作者:天良永动机
谢堂燕做事全凭心情,曹学士怕他把齐三少丢到哪条水渠里,紧紧跟在奥迪车后,上高架,下高架,到了南枫山赛车场。
边修平的跑车多,每个赛车场都会存一两辆,以防谢堂燕哪天心血来潮想飙车没存货。南枫山存的是谢堂燕常开的道奇ACR,他将奥迪停在车库,对后备箱说:“你老实趴着,哥哥玩一圈就回来接你。”
齐宏颐气得脑袋发晕,他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委屈难受混杂着恼怒,生怕谢堂燕把他丢在后备箱不管了:“你不能……”话没说完,被谢堂燕塞了一块抹布堵上嘴。
“这布干净的,你别给我咬脏了。”谢堂燕唇角含笑,声音冷淡,“走了。”
第21章 住我家吗
南枫山赛道是盘山路,曲折往复,十分适合道奇蝰蛇ACR发挥,优秀的制动,8.0升自然吸气引擎,狂躁的轰鸣声,银灰色涂装的跑车如一条银龙,贴着山路盘旋而上。坐在车内的谢堂燕全神贯注,双手紧握方向盘,轻点刹车,玩一个炫酷的漂移,副驾驶醉酒的方庭珩就没这么惬意自在了,他紧紧抓住车门上的把手,眼底漫出惊慌的情绪。
一圈下来,蝰蛇以第一的好成绩过线,徐徐刹车,停在路边,谢堂燕转头问:“醒酒了吗?”
方庭珩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接茬,他想装醉借以和谢堂燕多待一会儿,可功夫不到家,哪有带人飙车醒酒的。
谢堂燕看这人愣愣的模样,以为他还醉着,无奈地叹气:“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城南。”方庭珩说,“丰南区庆祥里。”
南枫山在帝都的西南侧,到丰南区开车需要一个半小时,谢堂燕低头看表,已然午夜,念着方庭珩明早上要去福佳养老院拍戏,谢堂燕算了算,来回不够折腾的,他提议:“离这儿不远我有套别墅,你住吗?”
方庭珩瞪大眼睛,这么快就能登堂入室?太好了,他点头:“好。”生怕谢堂燕扔他一个人在别墅里,紧接着问,“你去哪住?”
“别墅里又不是只有一间房。”谢堂燕觉得喝醉的狐狸傻得让人心疼,他推开车门,把车钥匙扔给门童,走向车库,“刚好,齐三少也有地儿睡了。”他快步走近奥迪,敲了敲后备箱,“别睡了,三少。”
齐宏颐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睁开眼睛,想要认怂,嘴巴里咬着抹布却说不出话:“呜,呜呜呜……”
“乖一点。”谢堂燕柔和地说,语气令人毛骨悚然,“我还没玩够。”
齐宏颐想问怎么才能玩够,汽车发动,驶出车库。
方庭珩觉得齐宏颐有点可怜了,他问:“齐少睡哪?”
“睡草地。”谢堂燕说,他抬高声音,“我那别墅的后山,有狼。”
如此张扬跋扈的作风,在戴着十倍滤镜的方庭珩眼里,简直可爱到发光。
谢堂燕的别墅建在半山腰,前面是湖泊,后面是成片的山谷度假区,平日里吃喝玩乐因有尽有。可惜现在是凌晨,道路两旁黑漆漆的柏树林,阴森恐怖,度假区里有动物园,狼嚎声接连不断,齐宏颐吓破了胆,谢堂燕当真说到做到,要把他丢去喂狼。
谢堂燕将车开进车库,吹了个口哨,打开后备箱,从齐宏颐嘴巴里掏出抹布扔进垃圾桶,笑着对他说:“没尿车里吧?”
齐宏颐起初满心报复的想法统统化为恐惧,连声说:“燕少,对不起,饶了我吧。”
“饶了你?行啊。”谢堂燕吊儿郎当地笑,“我的要求没变,干了那瓶白酒就放了你。”
齐宏颐憋屈地闭上嘴巴,谢堂燕觉得没意思了,拽着齐宏颐的领带将他扯下车,嫌弃地说:“为了绑你,废了我一条领带,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凌晨时间,从帝都南郊的深山里走回城区,少说也得七八十公里,纵使齐宏颐打电话让齐家人来接,到家估计天亮。齐宏颐不敢要求太多,连滚带爬地离开车库,沿着来时的公路消失在漫漫夜色中。
“不会真有狼吧?”方庭珩问。
“没有的。”谢堂燕低头嗅了嗅后备箱,皱眉,“明天还得去洗车,晦气玩意儿。”
谢堂燕对别人凶神恶煞的,对方庭珩脾气好得很,他说:“这里我不常住,衣服都是新的,你拆一套用。”
“嗯。”方庭珩应道,“谢谢。”
谢堂燕摆摆手,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别墅的装修风格简约,一看就是精装样板房的复刻,想来谢堂燕也没有自己装修屋子的耐心。
谢堂燕换上一双拖鞋,随手把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指了指二楼:“你住那间,里面有独立卫浴。”
“好。”方庭珩看着谢堂燕上了三楼,打了个哈欠,他早困了,可还是想和谢堂燕多说两句话。
上楼走进卧房,谢堂燕给边修平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他明天早上六点派人来接方庭珩,洗个澡趴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谢堂燕缓缓醒来,揉揉眼睛,起床刷牙洗脸,穿着棉质睡衣下楼,看见餐桌上摆着两个煎蛋和三片吐司,冰箱上贴着方庭珩手写的便签条【冰箱里只有这些东西,热一下再吃。方】
谢堂燕愣了愣,这个场景十分眼熟,和前世重合。
【“你做饭不放盐?”
“放了,你快死了尝不出来而已。”
“我只是休克不是舌头断了。”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谢堂燕拿起吐司,塞进微波炉里,热半分钟,拿出来咬了一口,外焦里软,夹上煎蛋还挺好吃,他吃完早餐,边修平的电话进来:“糖糖,你昨天把齐三儿打了?”
“嗯。”谢堂燕点头。
“可以可以,我早就想揍他了。”边修平唯恐天下不乱,乐呵呵地说,“打得好。”
“他不服气着呢。”谢堂燕说。
“不服气有屁用。”边修平轻蔑地笑,“哥给你烧钱打口水仗。”
热搜和新闻对于顶级富豪来说,就是个氪金扩音大喇叭,表面上云淡风轻,内里掐得你死我活,人争一口气,谁都不想落下风。谢堂燕说:“算啦,我又不是娱乐圈的,天天在热搜上挂着干嘛。”他喝了一口凉水,冰得直皱眉,“有这预算留给《挂钟》买两块广告牌。”
“……你是有多穷。”边修平嫌弃地说,“葛朗台燕?”
“求边哥哥打赏点。”谢堂燕不正经地开玩笑,穿上外套,走出家门,“我又单身了。”
“夏天快到了,该换女朋友了。”边修平说,“我挂了,开会。”
“行。”谢堂燕挂掉电话,坐进车里,先去洗车,再去上班。
方庭珩早上被张享接回来,一路无话,到福佳养老院门口,张享忍不住问:“方哥,您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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