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窥吴江
易多言呢,活像胳膊腿儿安了别人的,指东打西,也别扭。这天白天他去宣传部,准备求爷爷告奶奶,也要把路非凡加在邀请名单上。
不过发布会在即,宣传部忙得自顾不暇,谁有空管他。
最后是小林出主意:“你不是跟佛爷过去?宣传部不会傻了吧唧的给他发邀请函,保安也不会傻乎乎的拦他啊,你跟他一起去,还会管你要邀请函?”
“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易多言初来乍到,没想到背后的花花肠子那么多,一直得老前辈小林提点。他拍着小林的肩,“为了表示我由衷的感谢和诚挚的祝福,午饭包我身上。”
“真的!”小林是健身达人,甭管当谁的面,只吃健身餐。为了发布会,他做脸又办卡,大出血,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宰人,指名道姓一家昂贵的绿色餐厅。
沙拉鸡胸肉对易多言而言只能塞牙缝,他早饭没吃就跑了,下班后饿到扶墙出门,几乎是爬上车。
时尚行管住嘴迈开腿最要紧,易多言也不敢在公司加餐,有气无力地扒拉座椅:“去最近的快餐店。”
这一顿易多言吃了三个汉堡两包薯条,喝光两杯加冰可乐,回别墅时还撑的想打可乐嗝。
裴继州坐在饭桌边,他今儿回来的早,饭菜准备的早,易多言回来的又晚,饭菜有些冷了。他放下手里的平板,说:“吃饭吧。”
“我吃过了,不吃了,上楼了。”易多言保持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在饭桌上,各吃各的,像两家人,各过各的。
裴继州想入非非,是不好意思吧,他拿起筷子:“要不给你留点,等你饿了吃。”
易多言跑得飞快:“真吃过了,你问司机去。”
那这顿饭怎么都索然无味了,裴继州吃了顿冷饭冷菜,洗惯了冷水澡的人吃顿冷饭不算什么,反正晚上能抱着热火朝天的多多。
易多言裹着两床被,记得起床时的冷,再调室温时就按不下去。干脆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裴继州还敢来,继续“伺候”。
入睡时太太平平,开始时如昨晚一般楚河汉界。没多久易多言就觉得热,想踢被,但像踢了铅球,踢不动。这年头的少年哪有轻易服输的,他狠踹了一脚,得到一句咕哝:“别动,冷。”
月光比昨夜柔顺,裴继州老流氓似的,重重压他身上,还意犹未尽地蹭。
易多言当睡衣穿的T恤领口松松垮垮,睡觉没个稳当,泛热,想骨碌出被窝又被压制,你来我去的,露出一侧圆润的肩头。瘦得分明没几两肉,裴继州吃不够似的拼命吞咽口水。
隔着被都能感觉到异常,不是正常体温,易多言吓死了:“你发烧了!快起来!”
“发什么烧啊,没有。”
易多言无语:“你这个时候倔什么倔!”
裴继州从头到脚都虚,想撑着站起来,又觉得大好机会,贴着唯一热源不想撒手。一百六七十斤的体重,那感觉跟泰山压顶也差不多了。
第23章 开心就好
易多言被压得浑身冒汗,好不容易抽身,就见裴继州身上什么都没盖,抱着怀中的被子使劲地蹭。
蹭热源,也是蹭人。
沾点味道,隔靴搔痒。
这还真是……易多言见他都这样了,着急忙慌地拿手机穿鞋:“走,我们去医院,看急诊。”想想前段日子才去过医院,没病装病,这下报应了吧。又觉得是自己昨晚把温度调得太低,懊悔不跌。
裴继州说:“我不想去,我讨厌医院。你也去吗?你陪我去我就去。”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易多言哭笑不得:“我当然陪你去!”他又想起一件事,“你不是有私人医生吗,叫他过来,还是开过去看病?总比去公共医院来得快吧。”
裴继州埋在被中眼神一顿,一条路走到黑,撒娇也撒到底,他干脆说:“我头疼,想不起来手机号。”
易多言差点崩溃:“谁叫你用脑袋想啊!这年头谁还记手机号,你手机里没有联系方式吗!”
裴继州干脆说:“我不能去见他,这样全家人都会知道,会大做文章,非常麻烦。”他不敢说,前不久的婚礼独自扛着来着家庭的压力,至少对“易多言”这个男媳妇,没人真的看得上眼,要是被知道新婚不久就进了医院,那更完蛋。
话都说到这份上,易多言也不敢强求,高处不胜寒,自己家里的事都够头疼的,裴继州家里肯定如狼似虎。
裴继州不装病真病,架在身上,易多言还真有点撑不住。一个咬紧牙关,一个摇摇晃晃,好不容易都上了车,先各自出一身细汗。
汗能治发烧,易多言坐在驾驶座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跑上楼抱了床被,盖在裴继州身上,仔细掖严实了:“焐一焐,出身汗,说不定到医院就好了,咱们也能直接打道回府。”
楼上楼下一番折腾,裴继州胃里也有点翻江倒海,难受得厉害,觉得自己不久于世,他往驾驶座的人肩头帖。
易多言驾驶技术不好,这下可算是肯承认技不如人,更是万分小心:“你注意点,我怕撞车啊!咱们命没丢医院丢马路上了怎么办!”
裴继州裹紧被,被他训得心里有东西冒芽,一连两个不分你我的“咱们”,哄得他欢喜。实在是没力气应了,努力朝另一个方向倒,想留存体力。
急诊大厅夜里也热闹,今夜似乎人人都倒霉透顶,出车祸的痛哭哀嚎,喝醉的酒气熏天,医院像火葬场。
易多言是熟练工,挂号找诊室。
医生听完病情描述,头也不抬:“量体温了吗?”
“刚才护士给量的,哔一下三十八度三。”易多言说,“医生,他在家时烧得更高,得有四十!”
四十有点过分了,得烧成傻子。裴继州呼噜他后脑勺,跟偷袭似的,把人呼噜懵了。
医生说:“验个血吧,我开单子,先去交钱。”
排个俩三人的小队,裴继州满意地看着易多言低眉顺眼地帮他卷袖口,思量到时候要不要喊疼?
他馋,兴许想吃豆腐。
结果轮到他时,戴口罩的男护士冷冰冰地:“手指。”
扎手指就算了吧,裴继州求救似的看了易多言一眼,见对方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只得自己动手,悻悻地撸袖子。
玻璃上贴着半小时之内出结果,两个人坐在塑料椅上干等。
当着急诊大厅那么多人的面,任谁有一千万个不舒服和委屈吧啦也得藏着掖着。但裴继州不,他掀开被子,猝不及防地把易多言也裹进来。
易多言吓一跳:“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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