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窥吴江
路非凡微微一笑,准备用惨无人道的一口闷处理他们之间薄如蝉翼的友谊,同时发出与漂亮外表严重不符的奸笑声:“嘿嘿嘿……”
裴继州:“……”
老穆:“……”你谁?还我路非凡!
易多言立马不干了,张牙舞爪地掰路非凡手腕,小嘴嘟着伸到杯口准备趁机一饮而尽:“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你松手!”
路非凡细胳膊细腿压根没法跟他一较高下,局势的胜败显而易见,惊慌道:“我去,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了一人半杯吗!”
他眼角余光倒映着一位煞神,嘀咕不会那么巧吧,鬼使神差地转头,差点吓得当众失禁——他那智商完全得益于优质的基因遗传与良好的教育环境的,此时此刻,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裴继州不是应该心上人亲亲我我?
易多言眼底一亮,唰地抢走玻璃杯,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个底儿尽。
喉咙一动一动,少年细腻健康的肌肤上挂着水珠,张扬又性感。易多言吞咽了几口,裴继州跟着吞了几口。
老穆瞧着有点不对劲,这眼神?他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多言啊,非凡?介绍下?”
路非凡硬生生把“介绍你妈”咽回去,双腿发软,明明众生平等,他却只想献上膝盖:“裴、裴少,您老怎么来啦,哈哈哈,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是一不小心把婚戒项链凤冠霞帔带走了?”
总不会是亲自出面邀请他俩当见证人吧。
老穆翻了个白眼,哪怕不明所以,也想骂路非凡一句“妈的智障”。
裴继州对这两个人充耳不闻,他看着易多言,眼底里除了温柔别无其他:“多多,回家了。”
易多言倒举玻璃杯,不准备浪费一滴粮食,闻言扭头:“啊?”
第4章 酒醒之后
裴继州轻轻松松架起易多言,手在窄腰上一托,清晰地感觉到薄薄的衣衫下平滑炽热的腰线,这一手让他心旌摇摆,实在是一百二十分的满意。
整个动作貌似平平无奇,和架个喝醉酒的哥们没什么两样,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嫌烦,把人丢到路边自生自灭。
路非凡看得心跳骤停,硬着头皮:“多言喝醉了爱胡说八道,把他给我吧,我带他去。”
裴继州冷冷地回:“不用。”
易多言整个人像软趴趴的雪糕,黏在他身上,忽的婴宁一声,举起手里紧攥的玻璃杯:“看,给你留的。”
杯里干干净净,连挂壁的都没有。
“好的,好的,谢谢您嘞。”路非凡哭丧着脸接过玻璃杯。他眼睁睁地看着裴继州扶人往外走,心里叫苦不迭,瞅了眼着沙发上的双肩包,灵光一现,抄起来挂在胳膊肘,追上去。
裴继州皱眉头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人。
“包……包没拿。”路非凡咽了口唾沫,“多言要画图呢,明天还要工作,要不还是把他给我吧。”
裴继州伸手接过书包,正想走,猛地发现面前这家伙挺眼熟,高清摄像在太阳暴晒下呈现出虚幻,这不是那个穿女装还明目张胆挎着多多的人么?他还记得保安形容词——一对郎才女貌的小情侣。
他问:“你就是路非凡?”
这眼神,像估量一块猪肉的市价。
路非凡战战兢兢,忍不住后退:“啊,是,是我。”
裴继州点点头:“我带他回家。”
易多言软得不像话,裴继州干脆打横抱起。
老穆发出一声惊叹,并由衷地小幅度鼓掌。等裴继州大摇大摆地带人离开,他一拍吓呆了的路非凡的肩膀,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你俩太不够意思了,亏我还给你们打折,多言什么时候找的?”
“我他妈的也不知道,这都什么事啊。”路非凡一拍大腿,猛地想起裴继州的眼神,不像感激,也不像寻仇,反而写满了依恋与浓情蜜意。
……该不会。
他打了个寒噤,可怜的易多言。
裴继州把易多言放到副驾驶座上,小心放平座椅,椅上还垫着西装外套。
易多言哼哼两声,慵懒地蜷缩成球。他躺舒坦了,脸颊不断地蹭身下外套,高档西装被当成坐垫,拧巴成了一团,就这还操着怕被抢的心,死死揪住住衣领。
很好!裴继州心满意足,暂时消气,轻轻关上副驾的车门。
裴继州往驾驶座走,又掂了惦书包,这分量,很好,果然是离家出走!
打理婚房的保姆回话,一应的私人物品都没了,房内垃圾桶都一干二净,老板远距离指挥,下死命令。
属下奉旨寻生活垃圾,在几公里外的垃圾回收站翻了半天,直报怨垃圾分类怎么还没开展,政府工作效率太低云云,最后终于翻出来几乎崭新的爱马仕洗漱多套件。
想起这件事,裴继州那点火气才出门遛完了弯,又噌噌噌,全回来了。
身价千万的车一路平稳,裴继州没想太多,什么逃婚啊,已经远远超出了他那精英属性的词汇量。
他只知道今天是他和多多的好日子,之前出入各种娱乐场所,漂亮的小男孩女孩哪个见到他眼里不放光,他都推说家里有人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诿,狐朋狗友都等着他笑话,没谁相信一个在如狼似虎年龄里的男人会不偷腥。
如此一直保持神秘,好不容易肯把人拉出来瞧瞧了,到头来连鬼影都没有。要不是知道裴继州的为人,他们都要怀疑裴继州在开玩笑。
五光十色的千家灯火飞速向后褪去,柏油马路趁着夜晚降温,一点点散发积攒了整日的热。裴继州体温高,生闷气时简直能烫熟鸡蛋,他想不通了,就算易多言相信视屏的内容,他怎么不当面问他一句?一言不合就戒酒消愁?
没错,离家出走与借酒消愁,他裴继州说什么就是什么。
婚礼没了就没了吧,洞房还是可以的。
助理离开前没关灯,易多言被接走后,别墅里外焕然一新。全球最好的婚礼团队策划布置,能当爱情博物馆开放展览,可惜注定遭到冷眼与忽略。
裴继州把车开得四平八稳,易多言躺舒坦了,睡得也舒坦,靠近点还能听见有序的呼噜声,跟听催眠曲似的。他把易多言抱到二楼主卧,床上的玫瑰花瓣随着他的掀盖动作,纷纷逃窜到地上。
裴继州无情地踩了几脚,转头把背包打开,有两件T恤和一条短裤,被他按颜色深浅排列好,挂到衣帽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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