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z
作者有话要说: 江淮:你失去我了
在学生会称呼上纠结了超久……学生会会长,风纪委员都是日本的叫法,中国应该是学生会主席和纪委(?)……但用起纪委这个词,好像在抓贪官,搞红色?
第3章 哟
学生纷纷回了教室。
开学第一天,从上午到下午,林飞今天排满了各种数学组老师会议,高二级部老师全体会议,班主任全体会议。
开学典礼刚刚结束,林飞就收到一张风纪单。
“二班,江淮,没穿校服,扣二分”。
于是林飞百忙之中,硬生生抽了几分钟空,在教室门口说:“江淮出来一下。”
江淮靠在后桌沿上,抬了抬头。
林飞指他:“就是你,出来。”
江淮按了按在课桌趴着睡觉睡太久有点酸疼的后脖颈,懒懒散散地出了门。
林飞把风纪单丢给江淮:“认识这是什么吗?”
江淮单手接住了风纪单,抬了抬眼睑。没什么表情。
这位刺头儿学生的名号林飞听了一年了,他有点警惕……江淮不会闹事吧?
如果江淮闹事的话……
江淮瞥了一眼风纪单,点点头:“认识。老师,我错了。”
林飞刚刚皱起眉头来:“?”
“我不应该不穿校服。”江淮说,“给班级抹黑。”
江淮连语气停顿都没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出这种严重违反纪律,拖累班级进步,影响学校文明进程的恶劣行径,从此以后,改过自新,每天穿校服。”
林飞:“……”
这是写过多少份检讨,模板都背过了。
江淮深深一鞠躬:“请老师原谅。”
林飞:“……”
林飞表情有点复杂,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抬手拍了拍江淮的肩膀:“……你有这个思想觉悟还是好的,以后高中两年大家都要一起相处,要有班级荣誉感。”
薄渐刚刚结束完开学典礼那边的事,才回班。
陈逢泽和他一起。他和陈逢泽是高一同学,分了班后他在二班,陈逢泽在三班。
陈逢泽边走边说:“……今天不少老师都开会,下午我们班语文课上自习,你们班呢……哎我记得你们班下午数学连堂,那肯定也上自习了……操,风纪委又得查风纪了,下午咱学生会开个会吧……”
薄渐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神情散漫。
拐过走廊拐角。
薄渐忽然抬眼。
一个扎小辫儿,穿黑色卫衣的少年,插兜道:“班级是我家,荣誉靠大家……林老师,我是一个集体荣誉感很强的人。”
“那你保证你以后不再犯错?”林老师问。
少年说:“我保证三天以内不再扣分了。”
薄渐转回眼,和少年擦肩而过。
林飞:“……校服一个星期就查一次,你还想怎么给班级扣分?”
江淮想了想:“我一般不会在校内打架。”
林飞:“……”
林飞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开会。
他背着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江淮:“行行行……回教室上自习去吧,我还要开会,今天中午回家记得把书包带回来。”
回教室,卫和平给江淮发了条微信。
淮哥,今天中午你去食堂吃饭还是回家吃?
江淮动了动手指头。
中午我回去拿书包。
哦哦哦,知道了。
二中有宿舍,但可以住宿也可以走读。住宿和走读的学生大概五五开,江淮一直走读,不住校。住校的同学Beta比较多……卫和平就一直住校。
放下手机,江淮懒洋洋地往同桌那边看了眼。
赵天青是体育生,刚刚开学就被去训练了,没回教室。
后桌……江淮往后扭头。
薄渐低着头在写物理练习卷,低垂的睫毛长而浓密,肩背挺阔,手指指节漂亮,连写出的字母都是隽秀的。
薄渐刚刚抬眼,江淮已经皱着眉头扭回头去了。
薄渐最后一排,没同桌。
后两排就他们两个人。
江淮在心里操了声,这连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着。
薄渐望了江淮后背几秒钟。
江淮转头看了看东,又转头看了看西,最后又从兜里掏了那对耳塞出来,一戴,一趴,继续睡觉去了。
中午放学。
江淮去学校自行车车棚那儿取了滑板,慢腾腾地滑着滑板往后门那边去了。
学校两个门,但后门没到周末前后,没到人最多的时候不开,平常就开一个正门,查勤也方便。现在刚刚中午放学,前门人太多了,江淮准备从后门西边那儿翻墙出去。
墙不高,不太到两米。好多年了,没拆。
一般平常迟到逃课的学生都从这儿走,但有被蹲在这儿守株待兔的学生会风纪委抓包的危险……但快活险中求嘛,被抓几率又不是百分之百。
墙这边是一片小树林,角落堆着几摞破砖,人很少。
江淮嚼着泡泡糖,一踩滑板头,从滑板上跳了下来。
他往后退了十几米,准备来个单向冲刺……他可以借力墙壁直接从墙顶跳过去。
只有弱者才用角落的那摞砖垫脚。
真正的强者都会飞。
江淮刚刚退后出去几米距离,余光瞥见路那边过来了个人。
他扭头看了眼。
符合学校硬规定软规定所有规定的校服穿着,白衬衫几乎在阳光底下发亮,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连鞋带都系得整整齐齐。
那个人也看了眼江淮。
恰好四目相对。
江淮脚顿住了。
那个人脚也顿住了。
江淮吹了个口哨,嘴角一挑:“哟……薄主席也来爬墙啊?”
薄渐神情淡淡,面色不变:“路过。”
“那你路挺偏啊。”江淮问,“路过,顺便爬个墙?”
薄渐瞥他:“我不爬墙。”
江淮眯起眼:“好学生不爬墙?”
“嗯。”薄渐居然“嗯”了一声,“好学生不爬墙。”
江淮:“……”
江淮盯着他,感觉好像有哪不对劲……但他暂时没想起来。
薄渐倒不废话:“我先走了。”
说完,薄渐又转回身,往来的方向走了,完全让人看不明白他到这边干嘛。江淮踢了滑板,向后后退出好几米,一个冲刺跑,直接翻到了墙顶……到墙顶,江淮终于想起来了。
昨天他打架打一半,从墙顶上跳下来的那个人不就是薄渐吗?
江淮家离二中不远。
因为这地儿是江淮选的。他妈……亲妈,江女士,出国工作去了。这个小区离二中近,离区小学也近。
他有个妹妹,就在区小学,今年八岁,三年级。
今早事儿多,江淮开学,他妹妹江星星也开学,一小学生,又要收拾这个又要收拾那个,破事儿贼多。江淮还有晨起锻炼的习惯,事一多书包就忘拿了。
不过也无所谓,江淮课本都放在学校。
江淮到家给自己煮了包泡面。
在餐桌边上,江淮看见了几根用完了没收好的彩色蜡笔,还发现了一张丑丑的蜡笔画。
画着一个小人,两根线是筷子腿,一个不规则椭圆形的脑袋……还有一头由,江淮数了数,由七根头发组成的秀发。
但就凭这七根头发火柴棍搭小屋似的发型,江淮认出了这画的准是薄渐:“……操。”
江淮烦薄渐没别的理由。
就是这个暑假,江星星拿他手机玩,不知道点进哪个聊天群了,发现了一张薄渐的照片……还不是单人照,班级合照,一个班四十多个人,江星星才八岁,一眼精准定位薄渐,对薄渐这逼一见钟情。
一个暑假,面儿都没见过,就对薄渐比对他这哥还亲了。
江星星还没给他画过蜡笔画呢。
江淮盯着这张丑得一批的蜡笔画,就想撕了扔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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