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我一下 第51章

作者:Paz 标签: 花季雨季 甜文 校园 幻想空间 近代现代

  薄渐微地一笑:“林老师,我可以陪江淮去医务室。”

  江淮:“不用……”

  林飞又扭头:“行,你去就你去。你看好他,”他又警告薄渐,“要是你俩再给我旷课,我不管什么理由,停课三天回家反思,听见没??”

  江淮:“……”

  薄渐礼貌地点头:“好的,老师。”

  医务室是一个约莫三十几的短发女老师。她看看江淮,又看看薄渐,薄渐她是认识的:“你俩谁,哪儿不舒服?”

  江淮跟薄渐保持着小一米的距离。他多走一步和薄渐错开:“我。擦伤了,来买点药。”

  “哪儿擦伤了?”

  “膝盖。”

  “凳子在那,自己坐下把裤腿挽起来。”

  裤腿被挽起来。女医生倒吸了口气:“哎呀,你这是怎么磕的,磕哪儿啊这么严重?”

  得亏这同学穿的是条深色的裤子,不然都要被血浸透了。是皮肉伤,可看上去格外可怖,血刚半干,看痕迹之前都往下淌了。

  江淮没说话。女医生转身去药柜取了碘伏和棉签:“你磕得这么严重,我先给你消毒一下,待会儿抹上药包扎起来。”

  女医生又问:“还有哪伤着了吗?”

  江淮:“没。”

  薄渐:“后背。”

  江淮抬头盯着薄渐。薄渐低头,神色却不为所动:“你把衣服后面撩起来检查一下。”

  女医生走过来:“后背也受伤啦?我看看。”

  女医生撩开江淮毛衣后襟。江淮盯着薄渐看。

  薄渐垂眼:“我脸上有东西么?”

  江淮扯了扯嘴角:“没有。”

  女医生问:“多久了?”

  “……”

  “我问你后背淤青多久了?中午刚磕的?”

  “嗯。”

  女医生叹了口气……这哪像是磕的,这像是被电动车压了。磕到哪去能同时磕到后背和膝盖?

  “你脱了衣服冷敷一下后背吧,待会儿我给你抹红花油。”

  江淮扭头:“……”

  女医生:“怎么了?”

  江淮又扭回头,没说话。

  女医生猜:“不好意思吗?医务室有内屋,关了门别人进不来……你磕的是后背,别人不帮你自己也弄不好。”

  “老师,我帮他吧。会方便一些。”

  少年嗓音清润而缓和,说话语调总带着家教良好的文雅。

  江淮又抬头,看着薄渐:“你方便个屁。”

  薄渐低头看着他:“我很方便。”

  “滚。”

  “你是我后桌,我不能不管你。”

  “……去你妈的。”

  江淮想站起来,还没站起来,女医生抬了嗓门:“别动!我要给你膝盖上碘伏呢!”江淮憋回小板凳,女医生皱眉说:“人家也是好心帮忙,学生会主席一天多忙啊,同学你注意素质。”

  江淮:“……”

  “咔哒”。医务室内屋的门被反锁上。

  江淮面无表情地站在屋里。

  薄渐看向他:“脱吧。”

  “……”

  江淮想背过身……其实一男的前面没什么好看的,他就是不想看见薄渐这张脸。可就是因为男的没什么好看的,他背过身又显得他特别事儿逼。

  强者脱个衣服还要遮遮掩掩?

  他又不是薄渐。

  指肚碰到毛衣下角,江淮低着眼,把毛衣掀上去,从上面脱了下来。

  江淮细微的抖了下,手臂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江淮感知到薄渐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地一掠而过。

  其实薄渐看过。

  只是没有面对面看过。上次是江淮洗澡开错了视频通话,一分多钟就关掉了。

  薄渐敛了目光,格外安分,喉结微滚:“你去床上趴下。”他没有停顿地说,“我给你敷冰袋。”

  “嗯。”江淮也奇异的,默契的安分下来。

  床很窄。是张单人床。

  薄渐望着江淮用另一边膝盖抵在床边,背对着他,慢慢向下趴。他腰身也很窄,弓下腰,背对过去尤甚。时间不长,还不到两个小时,淤青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只有一点一点的青淤,苍白的皮肤成片的泛红。

  江淮把床上碍事的枕头压在下巴底下,屈起手肘。指肚捏紧了枕头边,捏得发白。

  薄渐放第一个冰袋的时候,冷得江淮猛地一哆嗦,脱口而出:“操,你别……”

  他咽下去。

  薄渐动作顿住半晌,放得更轻了,声音也很轻:“你忍忍。忍一下,适应了就好了。”

  即使在说话,屋里也安静得过分。或者是……心躁,所以觉得周遭太静,不遂心意。

  薄渐的视线停在江淮后颈那个完整的咬痕上。

  薄渐的触碰,看不见,便感知放大了无数倍,反馈给江淮。

  薄渐在放冰袋。薄渐的手指,薄渐的手腕,薄渐的衣袖,薄渐的声音……说话的声音,靠近了呼吸的声音。以及碰触到他,明明是无声的,却突然极为聒噪的声响。

  冰袋是冷的,但江淮觉得自己在发烫。

  他抓紧了枕头。

  “疼?”薄渐问。

  “烦。”

  “烦什么?”

  江淮冷声冷气地说:“烦你。”

  薄渐笑了声:“强者也会烦?”

  江淮扭过头,没有表情:“你可以给病患留一个安静的空间么?”

  薄渐弯起唇角:“好的。”

  红花油的刺鼻气味弥漫开。用过的冰袋被放整齐。

  薄渐慢慢地问:“你是继续趴着还是坐起来?”

  江淮恹恹地趴在床上:“就这样吧。”

  薄渐的手很漂亮。这不光是后天养尊处优,更本来是他从手腕到指节,手骨生得极匀称而细长。薄渐很干净,手也总是干净的。

  江淮一面想他怕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一面在脑子里勾勒薄渐那双手。

  手总他妈和信息素腺体没关系了。

  薄渐指肚按在江淮腰脊:“疼么?”

  江淮哼也没哼一声。

  薄渐的拇指似不经意的沿着那条细细的脊骨一寸一寸往下:“疼告诉我。”

  男孩子趴在床上,腰自然地向下凹陷。向上是脊背,向下是……

  薄渐顿住手,又倒了点红花油出来。

  他感觉得到,江淮人绷得很紧。和刚刚认识时区别不大,都浑身绷紧,好像下一秒就会把他推到一边去。

  但薄渐不知道,江淮现在想的不是怎么把他推到一边去,是怎么能让自己控制住对薄渐下手的冲动。

  江淮一向行动力格外强,又寻求刺激,极其不要命……所以这种冲动来得就格外难捱。

  他一面想自己脑子是不是有病,一面想死了也他妈忍住,一面想他为什么要忍呢?

  薄渐摊平手,沿着江淮脊背轻轻抚过去。

  江淮闷哼一声。

  薄渐停住了:“疼?”

  但江淮又一个字没说。

  直到薄渐拧好红花油瓶,去一旁水槽洗了手。

  但江淮套回毛衣,只是坐在床上没动。

  薄渐听见他问:“薄渐,你以前标记过别人吗?”

  薄渐关了水龙头,他擦拭干净手指,侧过头望着江淮的后脑勺:“没有。”他说过了。

  江淮没转头:“那你有给别人做过临时标记的朋友吗?”

  “不清楚。”他轻笑道,“就是有,也没必要讨论这个话题,互相交流经验么?”

  他走到床边,隐晦地问:“昨天的事,你现在还不舒服么?”

  江淮终于抬头,看着薄渐:“临时标记是在标记存在期间会让Alpha和Omega双方对彼此产生一定的吸引力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