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的职业素养 第689章

作者:童柯 标签: 近代现代

躁动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男人只要打开了阀门,再要克制就难了。

傅辰将激烈的心跳压回,目不斜视给人清理,重新穿上了里衣,拉过被子盖过两人。

“小傻子。”大手钻入衣下,掌下是光滑柔韧的肌肤,让人流连,邵华池闻到熟悉的味道,放松了身体,又向他靠近了些。

傅辰有些意动,平静的目光柔软了一些,下颔摸索着对方柔软的发顶。

这头银白怕是再也变不会去了。

望着远处烛光摇曳的宫灯沉思着。

你是属于我的。

第二日,王宁德穿过层层帘幔,轻轻唤着里头正在沉睡的帝王,“皇上,五更天,该起了。”

帝王迷糊中只觉得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沉沦其中不愿起来,只是那烦扰的声音始终在耳边响起,他不耐烦地睁开眼,当看到眼前诱人的胸口,愣神了,口干舌燥得咽了咽。

抬头就见还在沉睡的人,心中不由一暖。

傅辰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当年还是自己近侍太监的时候,只要自己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那不是傅辰把他这个主子放在眼里,而是他根本不放心周遭环境,保持着浅眠状态,长年累月下来已经习惯警惕所有人。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居然在自己身边熟睡了,周围有响动都没有起来。

邵华池鼻头酸酸的,这是无声的信任,傅辰是信任他的。

这个发现,令他欣喜若狂,连昨日的尴尬与震惊都减轻了不少,挨着傅辰感受着短暂的温馨,才轻手轻脚地起身,轻柔地为人盖上薄被,又坐在床边看了一会人。

亲自放下帘幔,见一旁低头垂目的王宁德,轻声吩咐:“别吵醒他,让他自然醒。”

傅辰应该很多年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吧。

王宁德忙应是,邵华池净面后,一宫女端了一碟桃花糕过来。

王宁德解释道:“宝宣王说您早朝劳累,胃中空腹不好,让奴才准备了些糕点给您先暖暖胃。”

一般情况,皇帝是早朝后才用膳的,若刚好碰上个勤政的皇帝,胃的负担长年累月下来就会加重。

邵华池捏了点热腾腾的糕点,随着入口即化的美味,嘴角也扬起了始终放不下的笑意。

这人,怎么就能那么好呢?

第291章 番外:醋意

可惜邵华池的好心情堪堪维持到上朝, 朝臣们依旧围绕着古往今来从没有宦官封王的话题转,虽然邵华池很清楚在他的控制下这样的弹劾最多持续半个月, 可真当事情发生在眼前时, 他才发现自己连这点耐心都快丧失了。

在傅辰搏命的时候你们在哪里?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了却来数落傅辰的身份,那都是闲的,既然都这么闲就多做些实事, 晋国除了京城外一切百废待兴,正缺着人手。

在邵华池的政令下, 原本反对的声音渐渐偃旗息鼓。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新帝继位随之而来的就是充盈后宫的折子,劝皇帝开枝散叶,子嗣不丰遭人诟病, 邵华池怒极反笑,一指直指那上凑的官员, 将那官员说得抬不起头来, “诟病?遭谁诟病?你们吗?真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我晋国那么多人才, 成日里想的却是这些风花雪月,何其可悲?你们知道晋国还有多少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中, 还有多少城池需要重建, 待到夏季又是否会出现大面积旱涝?去年这时候多少农人忙活了一年颗粒无收,饿死了多少人你们统计过吗?朕到现在都寝食难安,你们却在这时候与朕提选秀?”

邵华池不像晋成帝那样沉迷美色, 也不像邵安麟矜矜业业想做出政绩,他带着少见的煞气,是真正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将帅,比其他皇帝多了份杀伐气,这话说得振地有声,字字砸向帝座下的官员,将那些大臣震得一句不敢再提。

其中有几个忠臣被邵华池说的羞愧不已,整张脸都涨得血红,皇帝才刚继位就心系苍生,这才是真正的明君,这位帝王是值得被百姓那般推崇的。

像是四朝元老的郭永旭眼底一红,多久了,差不多有五十年都没听到这样的话,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皇帝,他意识到当初选择了七子的阵营是他晚年做的最正确的选择,这选择是为了天下。

也许是太失望了,邵华池气得脸涨红,“不知所谓!”

甩下了一句话,继而离开御座。

毫无预兆地离开,显然是帝王动了真怒。

王宁德立刻喊了“退朝”,匆匆跟了上去。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再触霉头提选秀,以后谁想找死就谁去。无论他们心中怎么想,邵华池那勤政爱民的形象在所有人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史官双目晶亮,把这一幕记了下来,他有感觉,这位新君必会流芳百世,身为史官他觉得自己的任务更重,像陛下这样的君王一举一动都可能会成为后世的典范。

在朝堂上发生的事,不知怎么的就被传到了宫外,百姓们听到更是对邵华池推崇到了极致,有来晋国做生意的别国人,纷纷惊诧不已,这个国家的民众对帝王的爱戴真是少见,说任何一句不好的都会被怒目相视,就是邵华池还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民众也会说皇上已经足够努力了,不该苛求,堪称晋国一大奇像。

邵华池的愤怒半真半演,若是没这一出,选秀的事就会时不时的提出来,看来邵龙封太子的事也要提上日程,邵华池表情阴恻恻的,口中却是大义凛然,“今年开恩科,是时候让新鲜的血液进朝堂了。”

这话像是说给急匆匆随在身后的王宁德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王宁德看着皇帝这收放自如的表情,顿时了悟,皇上刚才的动怒是给那群大臣看的。大臣们还在战战兢兢,哪里会知道陛下那么冷静,“但去年不是才刚举行了科举……?”

晋国科举三年一次,从太祖皇帝到现在整个晋国都是重武轻文的风气,从没开过恩科,若是这次开了,那也是开朝以来头一遭了。

邵华池斜了一眼,“不可?”

“可可可。”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再说这消息对于广大落榜学子来说也是雪中送炭的好消息,不定怎么感激皇上呢。

皇上有许多话都会对身边人说,这也能理解,人之常情,总要有个能说上话,又不担心泄露的。

当然这些话无论谁问起来都要烂在肚子里,嘴巴不严的恐会丢了性命。离皇上最近的就是近身太监,要分得清什么时候皇上需要你说话,什么时候要沉默,这是门学问,需要自己去琢磨。

这是他的师傅刘纵说的,他发现自己刚才就说错了,他不应该问帝王,帝王心中恐怕早就有了答案,说出来不过是想找个放心的人谈谈罢了。

他忽然打了个颤,若不是有傅哥这保命符,他也不知死了几次了,皇上哪里会纵容他不断犯错。

“去年徇私舞弊的现象今年不能再出现了,只要被朕发现,就不是罢官那么容易了……”邵华池慢慢说着。

除了选秀,他会在其他任何方面让那些人闭嘴。

而一个对美色不重视的皇帝,最多也只会被说不解风情,又算得上什么污点。

王宁德打了个哆嗦,深知皇帝说的随意,却不是玩笑,皇上说的从没有不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