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薄宴
可到底还是冷,他坐直了身体,然后将微凉的手塞进了傅杨手中,他才发现关柏行了,自然的握住那只手。
关柏道,“要给我看什么?”
傅杨笑了笑没说话,牵着关柏走近了那栋小楼,他掏出钥匙开了门,然后牵着关柏的手走到了小院子的角落里,那里是两棵刚栽种不久的小树。
关柏松开傅杨的手,走进了摸了摸,那两棵树大概是有些水土不服,叶子都耷拉着,“这就是你当时给我拍的么?”
傅杨伸手穿过他的腰,将人搂在怀里,贴着耳朵道,“我还以为你忘了。”
关柏答非所问,“这什么树?你一直没跟我说过。”
傅杨看着两棵树,“一颗杨树,一颗柏树。”
关柏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就笑了,“你真是,要是不贴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种树干什么。”
他转过身面对着傅杨,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盯着傅杨的眼睛,“我不会忘的。”然后伸手搂住傅杨送上了一个亲吻。
傅杨轻轻的紧了紧怀抱,他松开关柏,“试试我上次给你安的东西吧。”
关柏跟着他近了房子,房子一楼是一间厨房与客厅,二楼是一间书房与一间卧室,果然与软件上一模一样。
傅杨注视着他,“点一下试试。”
关柏依言点了一下客厅,头顶那盏灯缓缓的亮了起来,“远程遥控?多远都可以?”
傅杨点头,“但是有个BUG还没解决,你要是突然卸载,我整个房子的灯会突然断裂。”
关柏没有抓住重点,“等一下,你的房子?”
傅杨走到厨房中取了一瓶酒,开开倒了两杯出来,“嗯,我爸用来给我赔罪的。”他并不想多提,关柏走上前接过一杯酒,傅杨拉着他坐在了客厅正中间的地毯上。
关柏盘着腿抿了一口,“挺好的。”
“我会还给他的,但我现在需要这个房子。”傅杨看关柏,带着笑意,“用来藏你。”
关柏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差点就竖中指了,“你可滚蛋吧。”
他笑了一会,神情却忽然变得局促了起来,“逗你的,其实也不算,也许,你没事的话,就可以过来住,很方便……”
关柏看着他的神情,忽然就很愧疚,傅杨总是更主动的那个,亲吻、牵手、说爱你,在这么一段情感中,他没有给傅杨足够的安全感。
关柏出神的想,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眉毛,“可以。”那两棵树只要好好的照料,是能活很久的,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呢?
那天他们坐在家中的客厅里打游戏,关柏意外得厉害,打得傅杨三番两次原地复活。
到最后傅杨干脆操纵着自己的人物在关柏面前就地自杀。
关柏,“……”
这个地方到底还是空旷,入夜的时候,站在顶层的阳台上放眼望去倒是当真是灯火阑珊。四下寂静得像是只剩下了两个人,关柏将胳膊枕在脑后,仰头透过玻璃顶棚看一望无垠的天幕,其实什么都没有,这个夜里并没有星辰也没有月亮。
傅杨与他并排躺在一处,“这边天气不好,总是看不见星星。”
关柏笑了,“不强求。”然后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过手机,点开了一束灯光特效,霎时间细碎的白光就这样落在了玻璃顶棚。
偶然有那么一两束光线落在关柏脸上,他望着这些光点道,“傅杨,你知道我为什么学了物理么?”
傅杨安静地听他继续讲,“高中的时候,万有引力的公式就能引导你计算出一颗行星的运算轨道了。肉眼可见的或是不可见的每一粒微尘,在未知的岁月之前可能是一切,我喜欢星星。”
他伸手细长的指尖从光线中画了个圈,有细碎的灰尘在这点微弱的气流带动之下,缠绕着关柏的手指飞舞。
傅杨极少见关柏这样认真与渴望,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自持冷淡的,他自认自己是个俗人,临到头来他发现似乎关柏跟他不一样,他侧过身子环抱住关柏的腰,他要做点什么躺在自己身侧的人才不会去到别的地方?
关柏察觉到他的不安,也侧过头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你呢?”
傅杨叹了口气,“我会一边上学,一边进公司,没办法去看不见的天涯海角,只能学着好好赚钱。”
关柏是在是觉得傅杨很幼稚,笑了一会,忽然开口道,“我去重新做了纹身,就在暑假的时候。”
傅杨似乎预感道关柏要说什么,他坐起身来,伸手轻轻拨开关柏的上衣,露出那个纹身,细细的文字变长了一些,他低下头辨认。
“2013.3.19FY”
关柏并没阻止他这么做,而是专心的盯着傅杨的眼睛,接着说,“傅杨,我们在一起快要一百天了,我好像还没好好说一句喜欢你。”
傅杨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然后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了那行纹身上,关柏把自己的手指覆盖在傅杨手上,“无论你站在哪里,你都站在我所爱的一切下,比起你头顶的星空,我更爱你。”
“哗啦”一声,银河就那样流泻进关柏的眼睛。
“傅杨,说话算话,我爱你。”
傅杨低头笑了,伸手轻轻地卸了关柏的眼镜,然后手指顺着他的下颚移到了后脑,紧接着一个热烈的亲吻就迎了上来。
他辗转不休,近乎疼痛的碾过关柏脆弱的神经,他没了眼镜,像是被人扔进了水底,隔一层缥缈的雾气,然后将自己胸腔里仅剩的空气都交给另一个人,时间与光线在窒息的爱意里扭曲成看不清的线条,濒死之前傅杨还是松开了他,关柏眼角一滴眼泪滑进鬓间,他喘息的很厉害,他朦胧的想,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狼狈。
关柏的眼睛因为没了眼镜而失去焦点,看起来水光潋滟,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泪来那样。傅杨一言不发,身体前倾将吻落在他的眼睛上,他想:这人是我的。
关柏闭了闭眼睛,然后就听见傅杨在他耳边低声道,“小柏,我想要你。”
他伸手抵在傅杨的心口,傅杨伸手抓住他的手亲了他的手心。
烈火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燃起,而他是一只飞蛾。
“好。”为什么不可以呢?
又是一场漫长的亲吻,关柏的一只手像是失去方向那样,在陷床单里,不久另一只手顺着关柏的小臂滑了下来,然后滑进他的手心,十指相扣。
傅杨没什么经验,可他还是尽可能的温柔,尽管这样关柏还是疼了,他轻轻的皱着眉,身体僵硬,手指扣在傅杨的小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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