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尴尬 第71章

作者:小修罗 标签: 近代现代

  *

  这天晚上,他们依旧十指紧扣,走到了江边的那座桥上,慢慢地一起散着步。

  牛可清终于盼来了这天,有人陪他,牵他的手,做一些情侣之间腻歪到极致的事情。

  他看着漫长的前路,想到从今往后,生活大抵还会有很多历练和难处,人生也会继续面临各种生离死别。

  但起码,以后有个人陪他一起消磨,一起面对,不至于一个人扛起所有。

  古伊弗宁走在他旁边,像一个刚见完家长的女婿,惴惴不安地问牛可清:“你说,你的老师会喜欢我吗?”

  牛可清的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眉梢,爽朗极了:“会啊,你这么懂讨长辈欢心。”

  他故意侧着头,凑到古医生面前盯着看,看了老半天后才说:“谁会不喜欢这么一张讨喜的脸。”

  古伊弗宁开心了,“牛医生这是在变着花样夸我帅吗?”

  “不然呢?”牛可清在他的嘴角上亲了一下,“这张嘴巴又好会讲话,你跟我老师说的那些话,啧,我差点都以为你要为我歌功颂德了。”

  古伊弗宁回吻了他一下,吻得要更久一些,更缠绵一些,“我说的是实话。”

  牛可清的笑意更明显了些,欢快地说:“我老师要是真能看见你,他肯定会说:‘瞧这漂亮孩子,长得多好看,怎么就看上我家这头牛了呢?’”

  古伊弗宁笑得肩膀直抖,那双蓝眼睛仿佛荡漾着一片蔚蓝的海,比天上的星还要亮,里面映着牛可清的面孔。

  天光黯黑,云影漂浮,哪怕现在已是初春,本地的天气依然冷冻,是让人想要钻被窝的气温。

  这桥头的风又大得很,人走在上面,耳朵被呼啸得“嗖嗖”声,刺骨的寒意能钻进每一个毛孔。

  古伊弗宁柔声问:“冷吗?”

  他知道牛可清的体质偏寒,总是会感到冷。

  “冷,好冷,风都从领口进来了,”牛可清黑压压的睫毛颤了颤,嘴上说着冷,脸上却笑得明亮。

  冷什么冷,心明明是暖的,他就是想跟爱人撒个娇才装弱鸡的。

  他的爱人倒是纵他,把自己长长的羊绒围巾摘下来,围在他的脖子上,松松地绕了两圈。

  男人在牛可清的胳膊上揉了揉,摩擦生热:“古医生牌围巾,只暖牛医生。”

  他又往牛可清手上呼了两口热气,再软绵绵地搓两搓,然后揣进自己的大衣兜里,用自己的掌心给捂着。

  “现在暖了吗?”

  “暖,好暖。”

  带有余温和气息的围巾绕在颈脖上,遮住牛可清小半张白皙的脸,还有一只温热的手心包裹着他冰冷的指尖,把他整只手都给烘热了。

  不冷了,以后都不会再怕冷。

  “古医生,这桥上的风景我很喜欢,早就想和你一起来看看了。”

  “以后,牛医生什么时候想来,我都陪着。”

  古伊弗宁和牛可清,经过了荒诞不经的开场,走过了尴尬不堪的历程,他与他的故事,终于以圆满的方式落幕。

  茫茫江景,映着两岸璀璨的夜色,有一对牵着手的爱侣从桥上经过,慢悠悠地,甜蜜蜜的。

  余生悠远又绵长,只愿执子之手,能够与子偕老。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

  番外不止一个,不定时更新

  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定好的,两个游戏花丛的人经过不断磨合,最终成为融进彼此生命的灵魂伴侣。

  在我看来,他们从动心的那一刻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没有停止过爱对方,余生也会一直如此。

  至于曲医生和古奈,我打算将这俩戏精的故事写成笑点密集的大甜饼,古医生和牛医生会在里面掺和

  曲爷人设就很搞笑啊,暴躁起来口吐芬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床上被压得哭唧唧

  古小奶就是只伪可爱攻,腹黑又绿茶,加上自恋人设就更好笑了(没他哥那么狗,但跟他哥一样野

  这篇存存稿再开,可以关注我的长佩专栏或微博,文开了会有提醒~

  我们来日再会

第71章 番外1 古医生的病历本

  “如果我爱你是你的不幸,你这不幸是同我生命一样长久的。”

  ——沈从文

  “亲爱的牛医生:

  昨晚没写,所以今天应该是我失眠的第一百八十三天。

  可清晚上好。

  我做噩梦了。

  我梦见你那里发生地震了,我到处找你,喊你的名字,最后在一片废墟里找到了你。

  你被压在一块石板下面,朝我伸了一只手,全是血。我用手去够你,但我够不着,我觉得胳膊上的筋肉都要撕扯开了,可还是碰不着你。

  很可怕的一个梦。

  我叫你你也不应,反而很任性地闭上了眼睛,吓得我从梦里惊醒过来,满身都是冷汗,就像生了大病的人一样。

  我吓得魂没了。

  太可怕,噩梦太可怕。我在梦里哭,醒来还是哭,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哭成这个样子,只觉要喘不过气来。

  哭到最后我差点断气,就笑了笑,笑是因为在庆幸这只是梦,如果是真的,怕是得把我的命拿去。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一个大男人,这半年里流的泪比以前都要多,特别是夜里,总会变得很脆弱,完全没有自己的个性和人格,灵魂碎了一地。

  也不知道是因为失眠耗的我,还是因为失恋耗的我。

  我对各种安眠药都挺熟悉的了。

  至于酒,现在也不怎么品了,哪个度数高就喝哪个。

  一直一直,我都很想要买张机票去找你,真的差点忍不住了,但一想到手头上还有那么多等待手术的病人,我就冷静下来。

  对的,冷静才是我的本质,我应该拾起我的理智。

  不自残就是我最大的理智。

  其实我白天还是挺正常的,起码装得像个人样。工作效率高、一日三餐按时吃、呼吸、社交,所有该做的事我都把它当成任务去完成。

  我把自己训练得像条犬。

  这种训练一早就开始了,在你最初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我强行让自己保持在正常的轨道上,不让生活和工作的节奏被打乱。

  夜晚是不行了,夜晚是我的集中爆发期,但起码白天,白天我可以让自己看上去很得体。

  这种伪装让我觉得很难过。

  有件不那么好的事要告诉你。

  我们以前爱去的那家广式宵夜铺关门大吉了,老板说他要回老家享天伦之福,能理解,就是怪可惜。

  看见门上贴着“旺铺出租”的红纸,我很遗憾,我和你的回忆是不是也被关门大吉了?

  原来世上真的太多东西留不住。

  再说些好的给你听。前天是周末,我在家里呆了一天,自己给自己做了顿饭,煎了个安格斯牛排,配上自己调的香草汁,那叫一个香。

  我有自信,你一定很喜欢。

  我还配了两套餐具在桌上。

  按着食谱上来的话,我做饭确实还不错,就是遗憾你还没尝过,以后我们在一起生活了,我负责做饭,而你负责吃。

  一起生活......啊,我又在做梦了。

  前不久我买了一种香水,就是你那种,牛吃草的气味。清清淡淡,像雨水、青草、露珠,很好闻。

  不过这种香水也是真难找,我找了它很久,逛遍了这座城市的大小商场,闻得鼻子都快嗅觉失调了。

  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算是一种幸运。

  我买得不多,也就十几瓶,把它喷到家里的各个地方,这样就感觉家里每个角落都有你。太好了,我的可清无处不在。

  失策,我应该再买个喷壶的,这样会更加方便。

  我大概是要疯了。

  但我觉得这样很好,疯就疯,反正没人管我,你也不管我了不是吗?

  我还把这香水喷在衣服上、被子上,然后抱在怀里闻,就是喷得有点多,我打了好多个喷嚏。

  味道起初会有点浓,慢慢变淡之后,我就觉得跟你的气味很像了,怎么也闻不够,只好嗅着入睡。

  我就这样疯了好多晚,像条疯狗,整个家里去嗅来嗅去,别说,还挺快乐。

  会不会有点变态?

  当然,我也不总是这么变态,有时会做些不太过分的事情来缓解情绪,比方说,把你送我的那枚书签放在枕头下。

  我只能靠着一枚书签度日了,这把钥匙已经生了锈,似乎再也开不了锁。

  从前,我认为做.爱是这世上最快活的事,是啊,做.爱很好,可不是跟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做,根本毫无意义。

  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跟你做.爱?因为我喜欢你,跟喜欢的人做.爱,是一件永远不会厌倦的事。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说实话,我好恨爱情这个东西,却又渴望永远沉迷下去。

  按理来说,我是个睿智的人,凡事衡量利弊得失,不会轻易沉迷进一样事物里,但现在好像控制不住了。

  真是痛苦,这种像毒瘾一样的东西。

  自傲是我的品格,我曾经以为自己会洒脱一辈子,没什么值得后悔,没什么值得念想,到底还是被打脸了。

上一篇:这个医生太傲娇

下一篇: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