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朽木刁也
闻爸爸摸摸他的头，“来，我好好看看你。”
闻离站直，又原地转了个圈，期待地注视父亲，“我是不是更帅，更好看了！”
“是，更出色了。”闻爸爸说。
闻馨也跳出来，扒着闻爸爸另一只手，“爸，我呢我呢！你也快夸夸我。”
“夸。”闻爸爸望着眼前一双儿女，笑得幸福、满足，“你们都越来越好看了，也越来越优秀，都是我和你妈妈的骄傲。”
闻离松开闻爸爸，跑回穆离越身边，介绍说：“爸，这是穆离越，你还记得他吗？”
“记得。”闻爸爸说，“高中的时候，你们关系就很好。”
他又说：“好了，别在外面待着，都进来，你妈妈知道你们回来，中午就进厨房准备了，还不许我帮忙。”
闻妈妈已经出来，听到这句，说：“你说清楚，是我不让你帮忙，还是你净添乱？”
闻离的眼睛、鼻子更像闻妈妈。
闻妈妈非常漂亮，也很年轻，四十几岁像是才三十岁出头，爱笑，气质出众，跟闻爸爸两人站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
“我没有捣乱，我只是觉得，你煮法错了，在纠正你。”闻爸爸反驳。
闻妈妈走到闻离身边，“跟你爸说，你喜欢吃妈妈煮的菜，还是爸爸煮的？”
闻离弯腰，脑袋又在闻妈妈的肩膀蹭了蹭，撒完娇笑起来，“都喜欢呀。”
闻妈妈被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脸颊，“把你聪明的。”
她转脸，温和对穆离越说：“好久不见，上次见到你，你还没这么高，越来越帅了，比电视上帅多了。”
穆离越：“阿姨好。”
“好。都坐下，先喝点茶。”她又回头，“还是要喝饮料？冰箱里还有水果，我去榨些果汁。”
“妈，不用把他当客人，别忙活了。”
闻离蹲在地上开行李箱，翻出来礼物，虽然他没同意穆离越大手买买买，但小礼物还是准备了几样。
“爸，离越给你买的。”闻爸爸是大学教授，最喜欢的就是书籍，穆离越给他的，是一些专业的原文书。
又把乐谱递给闻妈妈，“妈，给你的。”
闻馨是一整套的口红，她开心极了，抱着礼物兴奋地回房间，迫不及待要跟朋友分享。
闻妈妈和闻爸爸对视，笑着对穆离越说：“有心了。”
穆离越说：“叔叔阿姨喜欢就好。”
“喜欢的。”闻妈妈说。
厨房还炖着牛肉，闻妈妈声音很温和，“小离，带离越去客房看看，有什么缺的提出来，一会下来吃饭。”
闻爸爸跟在她身边，和她一起走进厨房，柔声哄道：“好了，这次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保证不多做其他，可以了吗？”
闻离目送父母进厨房，才拉着穆离越上楼。
闻离的家是跃层楼中楼，闻妈妈、闻爸爸的主卧、书房在一楼，二楼是闻馨、闻离的房间，以及一间客房。
从客房出来，经过闻离的房间前，穆离越抓住他的手腕。
闻离转头，“怎么了？”
“我想去你房间。”穆离越语调含笑。
闻离点头，“可以啊。”
毕竟高中就带穆离越来过，还分享了相册，连他穿开裆裤、幼儿园表演时画得红屁屁一样的妆都毫无保留给穆离越看过了。
开门进去，穆离越顺手关门，闻离跑到书桌旁，拿起放在上面的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张高中时期，他们的合照。
拍照那天，是闻离的生日。
闻离说，他想吃蛋糕。
还想要一半是海绵宝宝，另一半是哆啦A梦的那种。
他缠着穆离越做，然后自告奋勇要帮忙。
但他实在没有任何厨艺天分，大部分都在帮倒忙，白糖和盐分不清楚，废掉好多原材料，自己也弄的一身面粉。
他郁闷地把嘴巴撅起老高。
穆离越走到他身边，垂眸看他，窗外细碎的光线进入他的眼里，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整个人都柔软下来。
这张照片，就是抓拍的这幕。
“哥，还记得这张照片吗？”闻离把合照举到穆离越面前。
“记得。”穆离越拉着闻离坐下，点了下他的鼻尖，“因为你捣乱，蛋糕做了七个小时才做好。”
“我是想帮忙嘛。”闻离皱了皱鼻子，声音小下来，嘟囔说，“就是没点亮技能，越帮越忙而已。”
穆离越被可爱到。
忍不住吻了吻闻离的脸颊，笑意漫到眼角。
闻离放下合照，向后倒在床上，鼻尖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他舒服地滚一圈，攥了攥穆离越的袖子，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目光灼灼。
穆离越在他身边躺下，闻离滚到他的怀里，枕在他的胳膊上。
太阳西斜，夕阳照进房间，橘色的光线在闻离的睫毛上跳舞，穆离越看着，用手轻轻碰了碰。
闻离本能眨了几下眼睛。
他仰起脸朝穆离越笑一下，又迅速在他下巴亲一口。
过四十分钟，闻爸爸上来敲门，喊他们下去吃饭，闻离应完，拉着穆离越从床上爬起来。
两人躺了半天，发型有些睡塌，闻馨视线扫过，思绪不纯洁的拐到高速公路。
她凑到闻离耳边，委婉地提醒：“哥，悠着点，好歹要等到晚上，夜深人静。”
闻离没反应过来，头顶冒出好几个问号。
隔两秒，他意识到，热气瞬间涌到脸颊，“……你整天想些什么东西，把你脑子里的黄颜料统统清掉！”
闻妈妈准备一桌的菜，非常丰盛。
饭桌上，闻爸爸偶尔会问穆离越一些问题，穆离越对答如流。
闻妈妈很热情地给他夹菜。
“别客气。”她说。
穆离越唇角弯起，“我不会客气的，阿姨您不用顾着我。”
闻离在旁边附和地点点头，又自然从穆离越碗里夹走西蓝花，“妈，他不吃西蓝花。”
或许是为了让父母早些习惯和明白，闻离没有特地回避隐瞒，吃饭时很多小动作，他会让穆离越给他剥虾，会把自己不喜欢的菜丢给穆离越。
亲昵的、温馨的气息一直笼罩在他们身旁。
闻妈妈和闻爸爸看在眼里，对视一会，都有些若有所思。
饭后，天彻底暗下来。
闻离拉穆离越出门，去故地重游。
来到高中校门口，他们并肩站着。
现在是寒假期间，学校里没有一个人，只有门口的保卫室亮着灯。
穆离越偏头，“阿离想不想进去？”
闻离抬眸，有些疑惑，“进去？”
“可以翻墙，”靠近闻离耳朵，穆离越语气引诱，“要试试吗？”
闻离耳朵动了动，沉溺在穆离越的声线里，情不自禁的，他用小指勾住穆离越，小幅度点了下头。
穆离越握住他的手，“跟我来。”
他们绕到学校的另一个门，这边是老房子，住得都是一些老人，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家里，家家户户亮着灯，外面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穆离越轻车熟路把闻离带到一面墙，借旁边的树跳上去，从上面朝闻离伸手。
闻离学着穆离越，很快也跳到墙上。
“哥，你怎么知道这里啊？”他读了三年，都不知道这里还可以翻墙。
穆离越嗓音很轻，“因为，我不是好学生。”
他跳下去，在下面张开双臂准备接闻离。
闻离对穆离越百分百信任，没有犹豫便往下一跳，正好扑在穆离越怀里。
“可是，你成绩很好的呀。”他从穆离越怀里抬起头。
穆离越牵着他，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学习成绩并不能代表什么，我旷课、逃课、抽烟，还打过架。
这样是好学生吗？”
“你居然打过架！”闻离小声惊呼。
“打过。”穆离越说，“在遇到你以前。”
“嗯……但这也不能说，你不是好学生，你不欺负别人。不过，好像确实没办法归到好学生里，违背校规校纪了。”闻离纠结几秒，总结说，“不管怎么样，你不是坏学生就对了。”
他又纠正自己刚才的话，“然后你说得对，成绩不能代表学生的好坏，最多用来参考。”
穆离越勾了勾唇，屈起的指节擦过闻离的脸颊。
“我们去教学楼。”
闻离以前在3班，找到曾经的教室，他趴在窗户往里看，虽然很黑，可借着手机的光亮，还是看清了里面的模样。
“一点都没变。”
他感慨。
穆离越靠在旁边墙壁，“本来也不会变，学校的变化非常小，无论多少年过去，教室、教学楼，都还是那样。
老师或许，都会是同一批。”
闻离点头，“这倒是。”
教室锁着门，是进不去的，他们也不准备进去，在外面看了看，就打算再去其他地方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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