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美学 第47章

作者:廿小萌 标签: 都市情缘 娱乐圈 业界精英 近代现代

  结束以后钟亦问他:“上次里奥说我洁癖,你惦记上了?”

  张行止顿了一秒:“梁思礼也说你洁癖。”

  “野心不小啊。”钟亦枕着他笑了,滴着水的头发早在被褥、枕头上蹭了个半干,挨在张行止腰腹上散着点点凉意,钟亦合着眼悠然道,“前脚还要把我做的没力气找别人,后脚就开始治我洁癖了?我们张老师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都说给我听听?”

  张行止手上拨弄着钟亦的头发沉默了,看他藏在发丝里的耳朵,看他优雅的后颈,也看他漂亮的蝴蝶骨,然后说:“想把你的耻毛剃了。”

  钟亦一顿,撑着他结实的腹肌便支起身子向人挑眉道:“我们张老师很有想法啊,都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虎狼之词的?我没让你剃,你还反过来想剃我的?”

  张行止对上他的视线丝毫没有闪躲,直球的一如既往:“不可以吗?”

  钟亦却没有接下去,那双狭长的眼眸像是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问:“你觉得我先前给姜铎铎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张行止看着自己身上的尤物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钟亦只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刚软下身子枕回去就听张行止在自己头顶问:“是让我不要自作聪明的意思吗?”

  “可以这么理解。”钟亦已然重新合上了眼,嗓音慵懒,带着点沙哑的性感,“有时候还是要多听老人言。”

  张行止就三个字:“我不信。”

  钟亦乐了:“但很多事情并不以你信不信为转移。”

  “院长的问题,你根本回答不出来。”张行止说得很慢,但很笃定,“你只是骗人先骗己。”

  话音落下,钟亦的碎发从脸侧滑下几寸,将他的脸正正好挡在了里面:“张老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就这么肯定我喜欢你?”

  虽然他承认自己经常干张行止嘴里那些真假混卖的勾当,但还是那句话,真相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大家心里怎么想才重要。

  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也没必要次次都分清。

  钟亦悠悠然提醒道:“不要犯了跟姜院长一样的错哦张老师,别对自己信的太足。”

  但张行止只不咸不淡地吐出了两个字:“共勉。”

  其实姜铎铎一点都不用因为张行止的油盐不进感到沮丧,因为他现在对钟亦,也和在他面前如出一辙。

  “别的我不知道,但院长是错了,他确实一直没有搞明白。”张行止醇厚的声线在他静谧宽阔的卧室里浅浅回荡,然后扣在钟亦心上,“你跟我睡,不是吊着我,只是拒绝不了我。”

  “钟亦,你拒绝不了我。”

  碎发下,钟亦早在张行止开口说出第一句的时候就愣住了。

  毕竟现在不是他在拒绝张行止,而是张行止在拒绝他这种话,还是他自己亲口对姜铎铎说的……

  头顶人指节突出的手指就自顾自地纠缠在他柔顺的长发上:“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所以,钟老师有反驳意见吗?”

  听着耳边似曾相识的句式,钟亦终于是失笑出了声,哑然道:“张老师一直这么能言善辩吗?”

  “嗯。”

  “我以前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看需求。”

  钟亦趴在他温暖的小腹上静了半晌:“你就祈祷你自己说的都是对的吧。”

  张行止不为所动:“你说的,好孩子运气都不会差。”

  钟亦挑眉:“这话明显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述。”

  张行止:“没区别。”

  因为我不认神,我只认你。

  睡着前,钟亦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等我明天睡醒,不会一睁眼就发现我的耻毛已经全被你刮了吧……”

  张行止眼神微闪,道:“不会,我想当着你的面刮。”

  作者有话要说:

  姜院长:……这就是你们要的满血

第48章

  次日,在张行止送钟亦去梁思礼那以前,钟亦提出了要在家里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张行止没明白:“不是说家宴?”

  在他的认知里,家宴就是自家人一起吃个饭,只有像校长生日宴那样的排场才会填不饱肚子。

  “是家宴。”钟亦这会儿右手捏筷子,左手撑额头,心烦的不行,“但真的吃不下去东西,又费脑子又没胃口。”

  要真对比起来,电视剧里演的什么豪门斗争完全一点没夸张,甚至还温和了。

  那一大家子,从上到下都不是什么善茬,唯一一个看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梁母,也是个背后捅刀子的。

  “你以前也帮梁思礼挡过?”昨晚两人的通话张行止全都听在耳里。

  钟亦兴致不高地往嘴里喂了两口饭:“也就是第一次没摸清他们家的情况。”

  他先前是猜到了梁思礼在家里混的惨,可哪想到惨成那样。

  但凡早点知道,钟亦也不至于那么想不开地要去找梁思礼做买卖,随便在他上面两个哥哥里挑一个不香吗。

  后来张行止去公寓接上梁思礼,钟亦坐在副驾驶上只揉太阳穴:“我真的一想到又要见你那一大家子,血压就往上直飙。”

  这还只是在去梁家大宅的路上,钟亦的右眼皮就已经开始跳了。

  梁思礼瘫在后排也是满脸的呆滞:“每次只要能从家里活着走出来,我就感觉我又是一个全新的我。”

  作为家里散养最厉害的小废物,梁思礼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入过上面两个哥哥的眼,根本就没拿他当竞争对象,哪知道最后横插出一个钟亦,趁他们一个不注意就帮衬着那小废物玩了个麻雀变凤凰。

  有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前情在,就算梁思礼已经稳坐立博当家,再想到要去见自己那两个哥哥也还是犯怵,满脑门官司。

  毕竟夺位之仇,记恨多少年都不为过。

  要不是这么多年鞍前马后伺候钟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梁思礼这种时候当真是一个救兵都找不到。

  他必须承认,他一直不太敢把钟亦彻底惹恼,也是因为只有他在,自己才能安然从家里走出来。

  但钟亦也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破罐破摔惯了。

  他难受道:“我一直觉得我能爬上来,你们家对我的栽培真的功不可没。”

  起初,张行止只以为是梁思礼那两个哥哥比较难缠,直到他把两人送至梁家大宅亲眼见识到。

  钟亦从车里下来,还没来得及为梁思礼大哥出差,少一个人精添堵的好消息里松下一口气,背后就传来了某人的声音:“小亦回来了?好久不见。”

  钟亦当时汗毛就竖起来了,张行止眼睁睁地看着他强迫自己换上了得体的笑容:“二哥。”

  丧了一路的梁思礼也在拉开车门后瞬间挺直腰板,呲着牙对另一辆车上下来的一家三口招呼:“二哥、二嫂,我的宝贝侄女也回来了。”

  梁思礼的二哥是个戴着无框眼镜的斯文男人,长相跟梁思礼三分像,少了份痞气,笑起来和煦春风,但也几乎直接把“不好惹”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一点不藏着掖着。

  站在边上的夫人也是类似款式,满脸精明,要说唯一有些出入的,大概就是现在被梁思礼抱在手里的小侄女。

  张行止估摸着她也就五六岁,坐在梁思礼怀里还不忘偏头在钟亦脸上啾上一口,童真全显在那对酒窝里,笑的很开心。

  没让孩子在梁思礼怀里待太久,二嫂伸手把孩子接过来,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看着钟亦脖子上那条丝巾就说以前都没见他戴过:“要早知道小亦你戴他们家丝巾这么好看,上次人家送我的联名款我就该收下留给你,我还是老了,衬不起来了。”

  钟亦并不正面回答,只一副眉眼弯弯的模样:“什么时候我能赶上二嫂一半会说,也不至于总被人嫌刻薄。”

  要换别的场合,遮印子他肯定遮瑕、丝巾二选一,但今天,钟亦直接上了双保险。

  二嫂还在笑:“主要是小亦这张脸太耐看了,换谁来谁都能说,每天那么忙还保养的比我一个天天在家带孩子的好。”

  “没,我就是瞎忙,应酬都是梁思礼,我基本也就在家睡觉。”这还没进梁宅大门,钟亦就已经开始心累了。

  尤其是在梁思礼他二哥开麦以后:“小亦太谦虚了,每天身上压着几个亿还能安安稳稳睡觉的,没几个。”

  钟亦、梁思礼:“…………”

  现在回家还得及吗……

  当时驾驶座上默默听墙角的张行止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后来才明白。

  钟亦每次开新项目,一整个组拖家带口动辄一千来人,他作为总制片,可不就是一个人身上压着几个亿……

  但车库仅仅是噩梦的开始,钟亦和梁思礼刚坐上梁宅那张巨大的餐桌,就被桌上摆好的梅子酒哽住了——两人是喝进嘴里,才发现的不对。

  主位上的梁父还在朝两人问味道怎么样,说是他二哥从日本带回来的,没什么度数,喝着玩。

  梁思礼砸着嘴里的甜腻,不敢让自己的担心被看出来,只能是委婉再委婉:“我觉得挺好,但钟亦不太喜欢甜口……”

  一旁的钟亦喝下第一口就知道要完,但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出来,只能是硬逼着自己把那一整杯全喝进肚子里,才微微蹙眉提出今天以茶代酒。

  梁父也没在意,转而关心起了公司的业务问题:“最近在搞综艺?”

  梁思礼一五一十答的很老实:“是,现在影视盘子整体效益都在缩水,所以在慢慢尝试别的领域。”

  二哥一抬眼镜就给女儿夹了一筷子菜,笑道:“难怪我前两天在练习生综艺官宣上看到皓川了。”

  这话一出,整张餐桌都静了。

  二嫂瞪了自己老公一眼:“吃着饭呢。”

  二哥却并不当回事,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向他们不怒自威的父亲“劝”道:“皓川今年都满十六了吧,爸您也该让皓川跟着三弟回来看看了。”

  梁思礼:“…………”

  我可真是谢谢您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帮皓川说话。

  果然,钟亦刚慢吞吞往嘴里喂进几粒米,就听到了主位传来的一声脆响,梁父一下就把手里的碗筷搁到了桌上,不怒自威的面上直接黑了个彻底。

  谁不知道在这个家里季皓川是禁忌,每次一提老爷子必发火,但二哥今天就铁了心要继续火上浇油,道:“孩子总是无辜的,皓川自己也挑不了。”

  梁思礼在心里眼睛一闭直接就躺平了,本来今天就是来催他结婚生子的,现在他二哥还一个劲的提皓川搓火,得是在家里偷偷吃过来的吧,就没存要好好吃这顿饭的心。

  梁母虽然一声没坑,但已经开始伸手帮梁父顺气了,现在整张桌子上唯一还吃得下饭的,就只有梁思礼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侄女。

  老爷子望向梁思礼的眼里满是狠厉,问:“那小畜生现在在你手下那个综艺里当练习生?”

  “是……”梁思礼嗓子眼有点发紧,几句话在心里酝酿了好半晌终究还是说了,“爸,二哥说的对,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是我的问题,您别叫他小……”

  “啪!”老爷子根本不听梁思礼说完,一巴掌就拍到了桌上,“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就该尽早把人送走,连个私生子都处理不好,怎么当家!”

  是了,当年钟亦认识梁思礼的时候,梁思礼才被这个便宜儿子找上门没多久。

  那天他照常把车停到地下车库,人刚从车里出来就被只有五岁的季皓川抱住了腿,说他妈妈说梁思礼是他爸。

  梁思礼本来以为是谁家孩子搞错了,结果后来亲子鉴定一做,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