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浪漫 第17章

作者:含糖的小山鬼 标签: 校园 强强 近代现代

除了小玩意儿,曹辉还带了大家伙,能噌噌咻上天然后噼里啪啦爆炸的那种。

曹辉拿出来去点火时,胡淼和陈锐退得远远的,引线一点着,胡淼就吹了声口哨,大喊:“跑!”

陈锐反应迅速,拔腿就跑。

“胡淼我**妈的蛋!老子差点给你吓尿了!”曹辉被吓懵了,打火机被他像手榴弹一样扔了出去。

章烬的狗被惊动了,愣是靠着三条腿,逃得比那些个两条腿的孙子还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身残志坚。

巨大的烟花在高空炸开时,胡淼气喘吁吁地停下了,大言不惭地打起了嘴炮:“太特么爽了!我以后要告诉我儿子,你老子当年放炮炸过学校。”

操场靠近观众席的那一段跑道黑灯瞎火,程旷跑到那里时,夜空忽然被烟花点亮了。他在原地顿了一小会儿,意外地听见几声狗叫。

这声音熟悉极了,程旷一回头,就看见黑暗中有一坨影子朝自己飞奔而来,那玩意儿跑近了,程旷定睛一瞧,果然是傻炮儿家的杂毛儿——由于它摊上个倒霉主人,一直也没能拥有一个体面的名字,程旷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就姑且叫它“杂毛儿”。

杂毛儿原来看见程旷就嚎,自从那晚断了腿、被程旷救了一命之后,对他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弯,不但不嚎了,偶尔还会哼哧哼哧地对他摇尾巴——就像现在这样。

程旷朝杂毛儿小幅度地摆了摆手,算是回应了它,然后就走了。杂毛儿很快摇头晃脑地追上去,没听见它背后传来的主人的口哨声。

章烬远远盯着小土狗摇摆的大尾巴,好似看见这小畜生在挥手说“拜拜”,登时火冒三丈,决定回去就给这吃里扒外的杂毛畜生套个狗项圈。

他忿忿地喊了句:“让你走了吗?我数三声!给老子滚回来!”

这一嗓门威力十足,不仅喊得狗停下了,程旷也停下了。

而闹得正欢的狗腿三人组都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转向这边——从他们的视角来看,这一幕简直令人怀疑人生。

炮哥儿这、这特么是在“挽留”学霸?

而程旷同时也看见了他们,因为离得远,而狗腿三人组手上的仙女棒烧完了没扔,还握在手里,眼下正冒着直溜溜的白烟,加上他们形容呆滞,从程旷的视角来看,这群傻·逼疑似烧高香中了邪。

“唷,回来了啊,学霸。”章烬已经走过来了,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圆滚滚的形状从左腮凸到右腮,说话声含混不清。

章烬跟程旷原本就没什么大恩怨,就算有恩怨也在几次干架中扯平了,当他开始用无冤无仇的目光审视程旷时,发现程旷就只是一个拽一点的学霸,不但不讨嫌,因为长相和身材加分,还挺讨喜。

章烬把人看顺眼了,伸手从裤兜里掏出另一根糖,扔给程旷:“喏,月饼味的棒棒糖。”

月饼味?借着明明灭灭的烟花,程旷看了一眼糖纸包装——上头赫然画着一颗草莓,他抽抽嘴角,信了这傻炮儿的邪。

章烬搓了搓狗毛,把糖咬碎了:“中秋快乐啊。”

中秋假期到了最后一天,月亮都不圆了,程旷看着这一人一狗,发现这俩货色眼睛倒是睁得圆溜溜的,于是也回了句:“中秋快乐。”

话音未落,操场入口处打来几束手电光,教务处的老师来抓人了!狗腿三人组手忙脚乱地窜起来开溜,章烬“靠”了声,在杂毛儿屁股上踹了一脚:“跑!”

他这话不仅是对狗喊的。

这个时候要是在现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程旷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已经无缘无故地被牵涉进了这伙操蛋的玩意儿干的操蛋的破事儿。

两人一狗逆着晚风一路狂奔,背后是砰砰的烟花炸裂声和高三教学楼里的起哄声,黑暗中,程旷从高高的围墙上翻出去,章烬的后脑勺忽明忽暗。

程旷觉得迟早有一天,他要往傻炮儿头顶上戳几个和尚窟窿,让他青葱的小板寸从此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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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一声:最近有一丢丢忙,更新可能不稳定。谢谢支持的朋友~

第13章 有些自以为讳莫如深的事情,终于是见了光了

从中秋假期的烟花开始,程旷就好像被卷进了风浪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晚教务处没捉到人,然而事情却还没完。

市里早就明文规定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何况是学校,四中自建立以来,就没出过这么顽劣的学生,这件事严重影响了学校的声誉,教导主任认为不能轻易姑息。于是学校在通知栏张贴了“悬赏公告”,通过奖励举报的方式,动员群众力量,各班班主任也被要求在班上进行全面调查。

九年义务教育早结束了,罪名一旦落实,劝退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只不过像这种过家家似的查法,充其量起到威慑作用,谁也没指望真能查出什么,于是一段时间的排查过后,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学校也没有新的动作。

谁也没有料到,半个月后的一天,狗腿三号——胡淼,突然被石韬叫走了,一去就是三个晚自习,第二天上课都没有来。

而同一时间,高二年级开始流传一个消息,据说学校有对小情侣谈恋爱被抓包,成了棍棒底下的苦命鸳鸯。

有些自以为讳莫如深的事情,终于是见了光了。

因为两件事情时间上太凑巧,所以尽管学校没有公开,私底下还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胡淼就是鸳鸯故事的男主角,而跟他谈恋爱的女生是文科班一个叫黄芸芸的美术特长生,长得挺漂亮又会打扮。用世俗的眼光来看,这样“不务正业”的女孩读书不是为了成才,她就是奔着谈恋爱来的,不早恋才稀奇。而胡淼比她还不务正业,在学校除了混还是混,不遗余力地拉低班级平均分,活生生的一只人形秤砣。

原本程旷跟这件事八竿子打不着,偏偏他不惹事,事却来找他。

那天晚自习,程旷到开水房打水,当时走廊上有一个女生正趴在栏杆边削铅笔。这个女生就是黄芸芸。

程旷从她身边经过时,黄芸芸漫不经心的动作就停下了,她挪动目光跟随程旷进了开水房,长长的梨花卷在风里乱飘,时有时无地扫在她攥着美工刀的手上。

当程旷一边拧着水杯盖,一边走出来的时候,黄芸芸忽然凶狠地扑上去,锋利的小刀直往程旷手上划。

她有备而来,在袭击之前查过人体解剖图,把桡动脉的位置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现在她只需要靠突如其来的袭击抢来几秒钟,然后在程旷不设防的这几秒空白内,抓住时机,把小刀狠狠地摁在程旷的手腕处,再死命一划拉……

黄芸芸是个狠人,可惜命不好。她的小刀甚至没有来得及碰到对方,手腕就被程旷掐住一捏,劲儿立刻像被抽干了似的,手上绵软无力握不住刀子,作案武器也丢了。

尽管作案未遂,这个小姑娘却不知道什么叫怕,她凶神恶煞地盯着程旷,冷笑着嘲讽道:“怂包,跟女孩子动手,你还要不要脸啊?”

被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陌生人偷袭,并且还被反咬一口,这是件多么得天独厚的破事儿啊。

这要是个男的,程旷手里的开水一准儿滋得他满头满脸——作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发展不均衡的学霸,程旷学习成绩虽然好,但是思想境界实在不怎么样,要不是在用普通话骂人方面没天赋,他不光要动手,还想动口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偏偏是个女的。

黄芸芸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来找麻烦。程旷如她所料地松开她以后,她立刻抓住了第二次作案机会——在程旷转身离开的刹那,黄芸芸攥紧了另一只手上的铅笔,孤注一掷地往他后颈上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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