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浪漫 第60章

作者:含糖的小山鬼 标签: 校园 强强 近代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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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哥儿:杂念太多,加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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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程旷,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我先问你个问题。”

事已至此,有今天没明天,管不了那么多了。章烬心一横,把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嗯……就,找个人,谈个恋爱什么的?”

耳朵像被蛰了一下,没来由地一烫。程旷抬眼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

“我有。”

章烬豁出去了,他抓住了程旷的手,目光紧紧地锁着他:“程旷,打一架吧。输了就麻溜地跟我谈恋爱,敢吗?”

字字铿锵。

程旷挨着冰凉的墙,那种奇怪的、暧昧不明的感觉在这一刻抽了条似的疯长,倏地脉络分明了。它原本不适合见光,只有藏在晦暗不明的角落里才能获得隐秘的安全。倘若非要刨根究底,恐怕会将自己逼到一个无可回头的地步。

……可还能回头吗?

章烬钳住他的手腕,把擦水的毛巾拽下来,程旷反应慢了半拍,就被章烬膝盖一顶,绊倒在了被褥上。傻炮儿是认真的,他着了火似的,浑身冒着势在必得的锋芒。

意识到这一点,程旷挣脱手,攥着拳头反击。

这场架从床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延续到桌边,最终又回到了床上。

两个人气喘吁吁,章烬用膝盖压着程旷的腿,将他逼得无法动弹时,才终于消停了,说话的时候喘息都带着满足:“学霸,你输了。”

“你想怎样?”

程旷从他弯起的眼角别开视线,大约是打了一架的缘故,此时心跳得很厉害。

“想跟你谈恋爱!”章烬心火蹿燃,有些焦躁,“愿赌服输,你现在就说你喜欢我——别说你不喜欢,答错重来。”

程旷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确认道:“你要早恋?”

“是,就是要早恋!你敢吗?”章烬的手指穿过程旷的指缝,压在手心里握得指节都疼,他现在五感六觉都麻木了似的,毫无分寸,就算是把骨头捏碎了,也不见得会撒手喊疼。

程旷没缩回手,他的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刚浮起的绯红夕阳落在眼里,眼角眉梢都发着光似的,章烬喉结滚了滚,问他敢不敢。

如果姓章的渣渣稍有一丢理智残存,就会发现学霸的手指扣住了他的手背——可惜傻炮儿的反射弧已经被死死堵住了。

“你很嚣张。”程旷说。

瞧瞧这王八蛋说的什么话?章烬忍不住骂人了:“你什么意思?程旷你这损色儿,别吊着我!我他妈……”

“闭嘴,”程旷打断他,“不是要我说吗?你还听不听?”

话音落下的一霎间,章烬嗅到了程旷身上洗发水清新的味道,他蓦地忘了呼吸,仿佛心脏被一根细细的头发丝悬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我喜欢。”

——回不了头了。程旷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垂下眼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程旷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约在他第一次喊章烬“炮哥儿”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了。他连朋友都没怎么交过,更别说男朋友,不确定这种“喜欢”是不是章烬想要的那种。

但答案是“喜欢”。

好像是冲动了,但冲动也是蓄谋已久的、能令他心跳怦然的那种冲动。

章烬空白了几秒钟,一颗被勒得紧绷绷的心忽然松绑,如蒙大赦。他在这一刻,凭空多了一身蛮力似的,突然很想把程旷揽起来扛在肩上,原地转成陀螺——好要这个始作俑者跟自己一样,也尝尝头晕眼花的滋味。

他忍不住脱口道:“盖个戳!”

程旷愣了愣,不明白傻炮儿什么意思。

“盖个戳听不懂吗!”

“……什么?”

程旷话未说完,章烬就凑过来,飞快地在他嘴唇上啾了一口。

一触即收的一下,亲密感来得猝不及防。程旷很轻地眨了下眼,不动声色的肋骨之下,倏忽之间藏尽了喧哗。

章烬抿了抿嘴,有理有据地解释说:“学霸的嘴,骗人的鬼。不这样来一下我没有安全感。”

他悄么声地回味了一番刚才偷来的“安全感”,感觉像过电般,筋骨都酥麻了。“程旷”两个字像两粒火种,烧得他喉咙滚烫,却又忍不住盯着程旷看了一眼又一眼。

耗儿街除了夜市,还有一家老火锅店颇有些名气。方鹏订了个好位置,等着炮哥儿大驾光临。刚刚登上人生巅峰的炮哥儿整个人都不太对,脚好似踩在云端上,一路嘴角都是翘着的。他好不容易得偿所愿,恨不能变成个大喇叭,满世界炫耀,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身边这个姓程名旷的小帅哥是他的人。可现实是,他只能自己偷着乐。

章烬甚至有些羡慕起杂毛儿——蠢狗高兴的时候还能摇尾巴撒欢,相比之下,人类的欢喜实在是不形于色。

方鹏当然看不见他内心的煎熬,只是觉得炮儿今晚有些奇怪,尤其是他看见章烬调蘸料时在芝麻酱上浇了半碟香油的时候。

……炮哥儿这口味相当特别。

他正想着要不要阻止章烬,这时就已经有人先一步替他做了——程旷直接把章烬手里的蘸料碟拿走了,重新给他调了一碟。

其实不只章烬一个人不在状态,程旷不比他好多少。从章烬说想跟他谈恋爱到他说出那句“喜欢”,就像一场雨水后的惊蛰,春雷始鸣,刮掉了蒙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一层微不可察的暧昧,有什么东西飞快地破土而生了。

方鹏举起一瓶啤酒,跟他俩碰杯,玻璃瓶哐啷啷相撞,啤酒沫飞出瓶口溅到手背上,这样的氛围最适合闲扯,胖子喝得高兴了,话匣子就打开了。他问程旷:“旷儿,知道你炮哥儿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儿嘛?”

程旷抬起眼,不太旺盛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只听大鹏说:“有一年冬天,快过春节那会儿,几个熊孩子在街上放炮仗,那种刮炮,小时候都玩过吧?小崽子皮啊,玩野了不安分,往屋顶抛、臭水沟抛、窨井盖眼儿里抛……哪哪都能抛,炮哥儿家院子围墙上头不有砖孔吗?有个小兔崽子胆子忒大,把炮仗从砖孔扔进院子,把狗吓得嗷嗷叫。那崽子得了趣,又想扔,被炮儿当场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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