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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瑞嘴角一抽，粗神经如他都感觉到尴尬了，这小伙人也不是说哪里有毛病，就是这风格吧……算是某种层面上的招架不住。
自己一时松口收下的人，再怎么尴尬也得忍了。杨瑞没辙，关了聊天栏朝复活点方向调头，才刚抬腿，就见前面路口有个特别熟悉的身影晃了出来。
“杨柳？”来人看上去有些惊诧，随即换上微笑，“我都忘了，你还在主城呢。刚才我有点事没顾上这边……嗯，对了，你之前问我任务的事情来着？”
“……”杨瑞懵逼脸看对方，使劲儿眨巴了几下眼睛才确定第五霖神色从容自然、一点儿生气的样子都没有，“诶、啊，是，老五你也在主城里？”
“上线的时候不是，跑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才刚进的城。”第五霖开口就……撒了个弥天大谎，他也是吃死了杨瑞这货想不到要从好友列表和公会成员列表里面看人坐标确定位置，“这会准备去哪，要回亮银镇吗。”
“呃……淡定要来，我先等他。”杨瑞茫然道。
“那行，一块去吧。”第五霖说着，特别自然地就拐了个弯走到了杨瑞身边，要多自如有多自如，根本看不出这丫之前照着坐标玩过一把尾行……
第174章 入股俱乐部
杨瑞总感觉哪里不对, 多看了第五霖两眼, 第五霖却跟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似地特别自然地提起了昨天杨瑞下线后任务的走向，大略提了下最终任务收益后分析道：“14这个任务是从炼金术师职业的任务线里触发出来的，从最后一步剧情来看NPC乔治还有后续任务, 也跟14练的生活职业有关。如果NPC给的线索没错的话, 这个任务可能会持续到他的生活职业进阶。可惜的是乔治这个NPC是唯一型的NPC，没有可复制性……倒是月下会长那边的缝纫玩家给我们提供了个小惊喜, 那个叫枯叶蝶的妹子触发的那条进阶任务有一定概率可被女性的缝纫职业玩家触发, 我正安排会里人去尝试，摸索其中规律。”
杨瑞听得眼晕，要平时他就直接神游了，这会儿不知为何……没有叫停第五霖的底气，不得不硬撑着注意力听第五霖叨叨；而且为了不显得自己没有听人说话的诚意……他明明没听懂还硬是绷起了严肃脸，第五霖稍稍暂停的时候他还耿直地去直视下第五霖的双眼，表示他正态度积极地等待下文。
“……”第五霖目中闪过诡异神色, 嘴角稍微往上拉一下又用力摁了下去，十分费力地……不让自己开心得太明显，然后……故意把话题往难以理解里头绕：“特定任务触发的概率我之前稍微研究过，但因为没有人手的关系中止掉了。现在倒是一个机会，就含金量而言，生活职业相关的任务确实不逊于军需官任务，即使按可复制性来算，也与每个人角色仅有一次的转职系列任务持平。所以我通过月下会长联系了枯叶蝶，这位玩家之后的任务线我打算安排两个人去跟进，比较庆幸的是这方面月下会长很好说话……”
杨瑞绷得很正直的严肃脸不到三分钟就有崩溃迹象，视线也控制不住地游移，这是内心出现动摇的预兆；第五霖表面上视若无睹，心里面简直是……有一种莫名其妙不可描述的爽感！讲道理，这个游戏能把杨柳杨逼到这地步的还有谁！还有谁！
咳咳，第五霖倒真不是有什么S方面的癖好。而且他其实吧，也不是对杨瑞狠得下心那种——刚才他算着坐标尾随杨瑞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动摇自个儿跳出来了，但是杨瑞急切下给他发的示弱信息又让他忍不住想再多溜这个神经粗成钢筋的家伙一会儿……这感觉实在太愉悦了，让原本只是稍微情绪失控的第五霖硬是冷着凉了杨瑞一个多小时地。
要是情况允许的话第五霖强烈希望能看到杨瑞失落下线那一幕，这样的话稍晚一些他就有借口理直气壮地线下打电话给杨瑞……事实上第五霖都已经想好到时候打电话台词怎么安排语气怎么处理了，既要让杨瑞感觉到他的关心和不经意冷落到他时的歉意、又要让杨瑞在意与他的关系，最好是将友情值从“在意”升温到“重视”的程度——任何感情都没有一路顺水顺水持续发展最后随随便便就能收获成果的说法，波折、吵架、争执都是感情升温的契机。
第五霖自己知道他和杨瑞走不到恋人那一步，但最起码他希望他在杨瑞的心目中是比较重要的那一个。但杨瑞并不是能被小事激怒的人，无伤大雅的冒犯他压根就不会往心里去，那么以第五霖的立场，要跟他产生争执几乎不可能——非为闹别扭而跟杨瑞产生原则性的争执太蠢了，杨瑞脾气好不表示他能接受原则性的观念不合，第五霖也没办法把自个儿的智商降低到那种程度。
在这样的艰难前提下……第五霖也只能是借着自家被气到的契机稍微给杨瑞添点儿堵了。而且这种添堵还必须非常小心、非常谨慎地掌握着尺度，既要让杨瑞对他们的关系加深重视、又不能过分到让杨瑞感觉与他打交道很累……
按理说杨瑞孤身落在谁都不认识的主城区，第五霖这点儿小心机是能顺利进行地，无奈……才刚刚进展到一半呢悲催淡定茶这个自来熟的家伙闯进来了。人在失落的时候要有人主动靠近，哪怕这家伙原先多面目可憎也能友好度自动提升，第五霖哪忍得了被人截胡，索性自己取消了原计划。当然就成果来看结果是可喜地，杨瑞摸不清里面的道道但他那野兽般的直觉让他能感觉到他之前确实让第五霖不痛快，于是这个耿直的家伙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这也算是第五霖刷杨瑞友好度成功的一面……
两人一路出了主城区，快到复活点时公会频道里传出悲催淡定茶的哀嚎：“哎呀卧槽，我自杀回城怎么回亮银镇了？卧槽——我没在主城刷新记录点！”
“……”还等着悲催淡定茶登场以便从叨叨地狱里解脱的杨瑞脸都快垮了。
“……”第五霖的脸色也变得微妙了。
拼命按捺住了差点儿暴走的小情绪，第五霖装作无意地暂时禁了悲催淡定茶在公会频道的发言权限，再故作淡定地朝杨瑞建议：“他先回去就算了吧，我倒是在主城还有点比较重要的事要处理。杨柳你呢，先回亮银镇去跟会里活动还是陪我一下？”
“我和你一路吧。”杨瑞没过脑子即答，顿了下他才赔着小心地，“那你别跟我念什么任务了啊，我头疼。”
第五霖笑得发自内心……这就是杨瑞可爱的地方了，哪怕先前给自己念得不行他也没有把自己甩开的念头，至于他强调“有重要的事”这点丫才不承认这是心机呢：“行。”
再来第五霖也真不跟杨瑞叨叨什么任务了，两人一边朝着第五霖带的方向走一边说起了明星玩家秀的事儿：“现在玩家投票率过60%，你和文远确定入选了——你俩都在四十多位。现在就看对战票什么时候启动，官方也还没出首战时间。这种活动也用不着太在意，你照常发挥就行，对我们来说比较重要的还是接下来的冬季赛，对了，鲫鱼兄他们什么时候回归游戏？”
《全歌》公会那帮子体院生和教练原本上线时间就极其稀少，现在更是难得一见——认识的人里面除了沉迷游戏的团子同鞋，其他人都好阵不见了。
“昨天我看鲫鱼兄还在朋友圈里发旅行照片呢，回头我去问问。你找他有啥事？”杨瑞道。
“第一次冬季海选赛十一月开，这次的竞争力度跟月赛不一样，如果可行的话我比较希望鲫鱼兄能进战队，也不必场场打，关键场次客串一下能有奇效。”第五霖直接道。
杨瑞想了想才道：“这个应该没问题，牛排大姐比较难请，鲫鱼兄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第五霖点头，要说打团队配合竞技，摔角手出身的牛排大姐是最佳人选。但这位大姐玩游戏只愿意带带自家学生，要请她出赛不实际：“文远很想把浅陌幽和奥雷利亚那俩姑娘招揽过来，不过我觉得他这个想法不实际，成功率不高。外援的话，能把鲫鱼兄确定下来就足够了，要在赛季里面走下去终究还是要我们自身成员有实力。草创阶段的联赛虽说人员流动可能性较大，但并不是堆砌一群高手就能稳拿冠军，若是成员不能稳定，中后期隐患更大……嗯，抱歉，不说这个。文远和君姐的意思，希望你能入股战队俱乐部，杨柳，你觉得呢？”
“啊？”杨瑞一愣，“……啊？我？”
第五霖面色不变：“对。别看他俩那样，这事情讨论挺久了他们也不好意思找你开口，让我先来探探你口风。”
“呃……这个嘛……”杨瑞摸脑壳，两只眼睛四下里乱窜。
“你不用有压力，文远和君姐已经把场地找好、相关手续也办得差不多了，现在只等确定法人代表和具体股份、以及一些需要盖章的流程。这些事儿里面君姐出了大力，她的家族比较大、内部似乎也有一些矛盾，她想用这件事情来证明一下自己，毕竟她这个年纪确实也应该有点事业……”第五霖一看不对，马上毫不客气把君无忧拉出来打感情牌。
“哎呀——”杨瑞挺不好意思地打断第五霖，“我不是说怕压力怕负责任，就是吧……你说让我起头出个名当这个公会会长我还能干干，你说别地我就……”他声音小了许多，低头对手指，“我、我没那经济实力，拿不出资金来啊……以前得的奖金，养伤啊什么地都用差不多了。”
第五霖嘴巴半张，硬是卡壳了半响才挤出声来：“我也挺穷的。”
“哈？”
“我是说，我父母只是普通工人，直系旁系亲属里面最有钱的是第五源他爹，也只是个小厂主。我的积蓄可能还不够君姐买几个包，但是我也入股了。”第五霖道，“俱乐部不是空有财力就能办起来的，要论比拼砸钱，国内比文远和君姐有投资能力的老板成千上万。适当的财力配合人力基础、战队成员、战术、策略、人才……方方面面累加到一块并朝同一方向使力，这个俱乐部才有成功的可能。稍微不谦虚地说，我并没有投一分钱但我对俱乐部的发展作用并不低于文远，你也一样，杨柳，更甚于，你比我重要。”
杨瑞当时就站住了脚、直愣愣傻兮兮地盯着第五霖看，好会儿才回过神来：“老五，你没跟我开玩笑？”
……不是你的话我不会在亮银镇停留、不会有兴趣跟别人去玩组队竞技、也更不会参与到自创战队俱乐部这种麻烦事儿里来。第五霖心中过了一遍不能说出口的真话，开口时，换了用词：“没有你的话，我们只是一帮无所事事的玩家，不会进入PVP界、不可能在竞技场月赛拿下冠军、不会出现在妖哥、选歌、浅陌幽、我心甘、风轻殇这些顶级大神的眼里。”他用手指在杨瑞胸口轻点，“你比你想的更重要，杨柳，你的参与意向就是对我们这个俱乐部最大的投资。”
杨瑞猛然把脸别了过去，第五霖稍稍一怔，才明白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因不好意思而羞臊的脸，一时间……第五霖真是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他竟能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不将他紧紧拥抱：“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出资占股过意不去，其实也是有办法的。”
杨瑞假咳了下掩饰尴尬，把脑袋正回来：“还有啥办法？”
“明星玩家秀的冠军，有五百万的现金奖励。”第五霖道。
“……卧槽？！”杨瑞傻眼，“这么多？真的假的？！”
“不算多，明星玩家秀不算是正规的比赛，只是一场秀，打进前四的都有现金奖励。你记得吧，月赛的时候一场半决赛热门战队选手分成也有十几万，明星玩家秀的比赛无论是网络付费直播还是四强战上星台直播，官方的收益比起参与的选手只高不低。”第五霖给他分析起来，“明星玩家秀毕竟只是用于炒热联赛话题的，目前官网透露的资料来看，初届冬季赛海选有十八支战队出线名额，之后每年冬季赛也有六支战队能进入夏季赛，出线的队伍也有五百万奖金能拿。这些钱比起联赛本身的收益不算什么，现在的电竞不是以前那种选手和观众都被不同游戏分割得七零八碎的状况，《第二大陆》的官方实唯一主办方、有独立决策权、全部比赛视频的全版权、有ZF部门的资源倾斜，联赛也好、秀也好，选手和官方是双赢局面，且大头只会流向官方手里。假设举办这次明星玩家秀官方的投入是一千万，那么活动举办下来官方从各个途径取得的收益必然翻倍，百分百的利润回报和极低的风险，走到最后的冠军只拿五百万确实价廉物美。”
这次第五霖没有故意绕，但杨瑞还是听得眼前有漫天星星在转……好在重点他是听懂了的，瞠目结舌半响后下巴差点脱臼：“也就是发了奖金游戏公司依然大赚特赚，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第五霖使劲儿端正态度，“对。”
杨瑞一把握紧第五霖的手，坚定地：“我要拿冠军！”
第五霖忍着心底拼命挠的那只猫，面色如常地把手收回去：“你拿到参与的门票，我就不认为你离明星秀冠军还有多远了。”
杨瑞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了，就算第五霖再说他好他也不愿意厚着脸皮去占亲友的便宜，能有这机会堂堂正正入股战队俱乐部才算是符合他的心愿。跟着第五霖走了几步，心情沸腾的他没忍住问：“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干啥，我不用抓紧时间看看对手情报啊比赛视频之类的？”
“确定前百名出线选手后文远已经在搜集资料了，别担心。”第五霖冲他安抚地点头，“现在……我和你要去见见让你和文远有门票参与这场明星秀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