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最
程恣睢将文件推了回去,微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我不要。”
傅离骚走过来,从身后将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他说着捉住他的手,将签字笔塞进他的掌中,然后握着他的手,就要落笔签字。
又来了!
程恣睢冷笑一声,甩开了他的手。
他怕伤到傅离骚,没敢用内力,但他心里有气,用的力气也并不小。
傅离骚闷哼了一声。
程恣睢一惊回头,只见傅离骚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竟被他推得轻飘飘后退了两步,像个大型布偶娃娃一样,软绵绵倒了下去,后脑砸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发出“砰”地一声砸瓜的闷响。
傅离骚以手掩唇,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程恣睢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还当傅离骚为了引他过来,故意用的血包,难不成是真吐血了?
傅离骚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凉凉道:“假的。”
他一边说一边吐血,不一会儿吐得身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还不停呛咳,咳得整张脸都染上了绯红,显出一种和平常的冷酷腹黑完全不同的荏弱和可怜来。
程恣睢眉头紧蹙,俯身就要抱他:“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傅离骚咳得睫毛上都挂了密密的小水珠,却冷漠无情地摆了摆手,“死不……你做什么?”
程恣睢伸手穿过他的腋下,正要使力,就见傅离骚眉头紧皱:“痛!”
“哪里痛?”程恣睢立刻停手。
傅离骚却趁机捉住他的手,拉着他的手,按在他心口的位置,眼眸幽深,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这里。”
程恣睢:“……”
“你撩了我就跑的时候,你为了别人来求我的时候,你当着我的面和其他人……的时候,还有,你把我硬推给别人的时候,”傅离骚声音低低的,紧攥着他的手,贴在心口,“这里,都会痛。”
“对不起,今天的事,没提前和你商量,是我做错了,”傅离骚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一眨不眨看着他的眼睛,嗓音低沉温柔,目光无比真挚,“但你可能不知道你有多优秀,舞台上闪闪发光,轻而易举就能蛊惑人心,吸住所有人的目光,我怕我再不下手……你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程恣睢:“…………”
他从来不知道,书里“不说不说,我就是不说”的偏执霸总,竟然是这么会说情话的人,撩得他浑身发麻,汗毛都立起来了。
傅离骚还一下一下摸索着他的手背,力道又轻又柔,痒痒的,从手背一直痒到心里。
程恣睢下意识就要甩开他的手。
傅离骚皱眉:“别动,痛!”
程恣睢:“……”
他算是看出来了,傅戏精又在演戏了。
虽然有点儿担心傅离骚的身体,但他既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说情话,就说明他心里有底,不要紧。
程恣睢笑盈盈看了他一眼,干脆手一撑,在他身边和他并排坐下了。
他倒要看看,傅离骚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个死戏精!
傅离骚微不可察地朝他这边靠了靠,和他头挨着头,轻声道:“做品牌打广告的事,也是我考虑不周,没顾及到你的心情,但我真的很想和你拥有一个共同的品牌……为了纪念我们的相遇。”
程恣睢唇角抽了抽:“用饺子纪念?还是用嫂子纪念?”
“都不是,”傅离骚微微摇了摇头,刚刚洗过的头发从他的鬓边扫过,眼睫低垂,唇角含着笑意,“是微波炉。”
程恣睢眉梢微微一挑:“微波炉?”
“对,”傅离骚侧头看他,目光温柔得像是能拧出水来,“就是那一天,你当着我的面解冻银行卡,我才认出了你不是他。”
程恣睢:“……”往事不要再提。
傅离骚看着他的眼睛,专注又深情:“那是我真正‘认识’你的第一天。”
程恣睢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尾轻飘飘的羽毛搔过,他忍不住避开傅离骚的目光:“哦。”
傅离骚:“我确定自己喜欢上你之后,一直在想,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法纪念我们的相遇。所以才决定做一款微博炉可以解冻的方便菜,后来才定下了饺子。”
程恣睢:“……为什么是饺子?”
“因为饺子好吃啊,”傅离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想和我一起尝尝吗?”
骚还是傅总骚。
不愧是骚郎。
程恣睢目光落在傅离骚因为沾了血,而显得格外诱人的双唇上。
要不是傅离骚患有“一旦和谐就会死”之症,他简直恨不得立刻将他推倒,撕掉他身上的衣冠楚楚,撩燃他潜藏在清冷外表之下滚烫烈焰。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程恣睢收回目光,笑盈盈道:“真不好意思,不想。”
他手撑着地面,利落敏捷地站起来,摸出手机,给傅晚风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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