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站着写文
陈震吸着鼻子,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睛,“我再去找。你告诉七殿下,陈震找不到亲王绝不回皇城。”
张靖慈痛惜,“你这是何苦!”
陈震高大的背影隐在黑夜中,“当年亲王说,跟了他就不能反悔。我既然决定跟他,就绝不允许自己在这时放弃。”
寒冷的夜晚过去,新阳初升又是一天的开始。厉染转动僵直的身体,背后站在密密麻麻的一群人,见他转身全都恭敬跪下。
厉染神情憔悴,眼睛被风吹的红肿不堪。
“赵长松,给皇城议政院执行长办公室去个电话。”
赵长松应了,厉染向前挪动步子,站了太久的腿早就麻木,膝盖一弯就要跪下来,赵长松伸手去扶,厉染单手撑在地上,膝盖处传来阵阵钻心的疼。
他站起来,艰难向前挪动两步,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皇城议政院办公室,应扶林接到电话,手根本拿不住听筒,用另一只手紧紧撑住,才不至于抖得太厉害。电话那头早就被挂断,应扶林一脸的茫然,向后一退,倒在椅子上。他身边的秘书,慌乱的接过他手中的话筒,“执行长,你哪里不舒服?”
应扶林屏住呼吸,突然向外头喘了一口气,接着开始大口的吸气,眼眶飞速的变红,双手握拳死死压在身侧。
秘书吓得脸白,应扶林让他出去。
办公室门关上的那刻,应扶林一拳头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放在边缘的水杯在巨大的震动下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应扶林双手捂着脸,吸着鼻子,脖子上头青筋暴起,有水痕从指缝间滑落。
“凤霖,你怎么能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境地!”
许久,办公室的门打开,应扶林神色如常,带着秘书去参加例会。例会结束,他向议长申请要去西南。
议长笑道,“西南可不是个好地方,执行长前途无量何苦去那处吃苦。”
应扶林道,“议长还不知道吧。西南的那位梁先生没了。”
议长脸上的笑容褪去,“没……没了?”
应扶林看向议长身后一直没有离开的白总长,
“七殿下回皇城的那天,议长应该有许多话要与殿下说。”
应扶林恭敬的对议长弯下腰,擦过他肩膀离开。
议长脸部僵硬,在温暖的议政院走廊里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没了?梁羡颐没了……
张靖慈拿着一叠纸,交给厉染,“七殿下,全在这里。梁羡颐手下的人全都招了,和西南有关联的皇室成员和议会官员名单全在这里,涉及金钱往来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厉染在悬崖边晕过去,吓坏了赵长松一众人。幸好问题不大,医生开了疏肝解郁的药,嘱咐多休息。
皇城来了消息,应扶林已经启程前往西南,两天后能到。
西南没了梁羡颐,内部分裂,多股势力蠢蠢欲动急需有人收拾残局。厉染不能在西南久待,应扶林是最好的人选。
陈震来过几回,每次带回来的消息都让人沮丧。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亲王是回不来了。
两天后,在海边巡查的人来报,说有人在岸边发现半具残破的尸体,经确认是梁羡颐。
这个消息,赵长松不敢让人报给厉染。
当天应扶林抵达西南,见了厉染。
赵长松将西南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三人都闭口不提杨凤霖。
厉染要回皇城那天,应扶林告诉他,已经将杨凤霖出事的消息告诉杨定州,他们已经出发回王国。
应扶林摘了眼镜,“我现在说的这些,抛却执行长和七殿下的身份。我是凤霖的师兄他的至交好友,您是他爱的人。这么多天,我们都闭口不提他,可心里都明白他回不来了。我说不出安慰的话,心中各有悲痛只有自己才能化解。可有一样我心中十分确定,凤霖希望您安好。”
厉染消瘦许多,整个人比之前更加冷漠凌厉。杨凤霖曾经化解了他身上的棱角,随着他的离开,厉染周身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旁人再难接近。
“西南靠你了。”
公式化的语气,没有任何感情。
厉染上了车,赵长松对着应扶林行礼,“执行长也要保重身体。”
应扶林苦笑,“现在,只有繁忙的工作能让我不去胡思乱想。七殿下给我找的这个差事正好。”
赵长松一时无言。
厉染回皇城的消息已经传回皇城,却对杨凤霖的死只字未提,不知厉染心中是何打算。
赵长松走到厉染身后的车边,打开车门坐上去。
七殿下为了亲王,亲手将自己困进王位的笼子里,亲王没了,他却在这个光鲜亮丽的笼子里,再难出来了。
三天后,厉染回了皇城。没有他去太原道时的高调,回来得悄无声息。
厉染回皇城脱下军装,换上伽蓝褂去了伽蓝殿。
一连几天,议长应着应扶林临走前的那番话坐立难安。在厉染回皇城的晚上,赵长松带着人来他家拜访,将一叠厚厚的证据摊在他跟前。议长百口莫辩,想见厉染却被七殿**体不适为由拒了。
厉染既然有了证据,为何还不发作。
不上不下,吊着他十足的煎熬。厉染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手里的东西送他坐牢足够了,为何一直没有下一步,反而进了伽蓝殿念经礼佛。
议长急火攻心,一向强健的身体竟也不好起来,告假在家休养。
议长无缘无故生了重病告假,这事来的蹊跷。白总长去伽蓝殿求见了厉染几回,都不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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