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染青
汪平:“干嘛骂人???”
没骂人,是事实——季走真的怀疑,汪平哥就是被人卖了还得倒给对方一百元,配合“嘎嘎嘎”的笑声那种人。
季走草草涂完腰际的腰,把汪平衣服扯下来盖住,眼不见心不烦。
季走拧盖子,对汪平说:“以后要是需要擦药,微信,电话,找我,不准随便让别人帮你。”
“为什么?”汪平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
“因为他们技术不好。”季走冷漠道。
“那队友也不行?”汪平趴着和季走抬杠,“护士也不行?医生也不行?”
季走:“……”
季走把药油放汪平床头,站起来,居高临下看这位ETC精:“我走了。”
“错了错了错了。”汪平马上如季走所愿地道歉,“以后都找你,找你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季走刚准备坐下,却看见汪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翻身过来,盯着自己的眼睛里是有点慌。
汪平目光往下,一路看到季走衣角,伸出手稳稳揪住,抬头,目光可怜:“你别走,多陪我下……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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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走刚才在浴室的准备真的是极具先见之明,坐怀不乱,果然是需要物理条件的。
汪平可能真的不舒服,所以要粘着季走,过了一会儿,眼皮子打架趴在床上,还时不时看季走吃东西的筷子,确认他在。
季走吃了点东西过去帮他按肩膀,汪平开始还撑着和他讲话,渐渐的,汪平声音没有了,季走手指有力按压,他却睡得很熟。
可想而知今天有多累。
季走一直按摩到自己觉得差不多,才悄悄松手,把东西收拾好提出去扔掉,在自己房间又洗了个澡,这才悄悄回来。
汪平仍然保持着季走离开之前的睡姿。
季走失笑,走到汪平床边,替他把被子拉好,随后,坐在他的床沿,回头盯着汪平发呆。
季走没记错的话,这样的场景,在东北也有过一次,而当时……
汪平的床头灯是橙色的,暖而温馨,投到汪平笔挺的鼻梁边上,在枕头上落了一层阴影。
季走看了汪平一会儿,勾下身,嘴唇往汪平的额头,离额头还有一厘米时,季走忽然停下。
上一次,季走亲吻的是额头。
这一次,季走往下几寸,嘴唇在汪平的鼻尖轻轻一碰。
“买药钱。”季走在汪平脸颊近在咫尺的地方说,“这样……就结清了。”
汪平睡梦中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小声嘟囔了一声,最后脑袋却又往季走那边挪了挪。
季走哑然失笑。
仅仅是汪平的脸,也足够季走欣赏若干小时,他几乎坐到天明,才规矩地回到汪平房间的沙发上,合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第二天清晨,汪平醒过来,揉着眼睛去洗脸,路过沙发,就看见了熟睡的季走。
“季走……”汪平揉揉头发,蹲下来拍他,“季走醒醒。”
季走本来就没睡踏实,却还是稍微等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汪平哥?”
“你怎么睡在这儿啊。”汪平蹲在汪平旁边问。
“汪平哥不是说了让我留下?”季走从沙发上坐起来,像是昨晚没睡好,他眼睛有点红,眼下一圈淡淡的青。
汪平看着季走揉了揉自己长出黑眼圈的眼睛,笑着对自己说:“怕你醒了看我不见了,怪我没有遵守承诺。”
一抹光刺破云层,从没拉好的窗帘之中洒进来,冲撞入汪平视线中。
汪平心乱如麻,那天卫生间换衣服的烦躁感卷土重来。
“啊!!”汪平搓了搓自己的脑袋,从地上站起来,慌乱地往卫生间走,“那我……我请你吃早餐!算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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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汪平给季走买了一大堆早餐,名为赔礼道歉,实际上——汪平哪里知道实际上是为了什么。
这种烦躁感一直持续到季走带他到长街上,才被今天的任务冲淡了一些。
昨天汪平已经能够自如地和威亚配合,那么今天的任务就很简单了,两个人和威亚机器要走几遍威亚戏的动线,看看哪里不合适,然后再调整。
走动线就比专项练习累多了,两个人要注意飞檐走壁,做武打动作,还要台词和情感。
前两遍效果惨不忍睹,第三遍才慢慢好了起来。
一条长路动线一共拉了六遍,最后一遍抵达终点,汪平和季走汗水把运动服浸湿透,两个人脱了威亚服下来,就地往前剧组留下的干草堆里面一倒。
汪平双手双脚摊开,凝视天空——今天的天空澄净透明,万里无云,非常漂亮。
看着这样漂亮的天空,汪平一会儿就缓了过来。
汪平一缓过来,就意识到自己的手指似乎贴着旁边的一个人。
季大影帝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缺乏睡眠,还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