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暮楚
到车上放好行李,祝回庭拉开后座的门看向许沉河,后者接收到信号,忙矮身钻了进去,前面心急的顾从燃在后视镜里朝祝回庭瞪了一眼。
“开暖气,”祝回庭拍了下顾从燃的臂膀,“许沉河过几天要进组了,别把他冻感冒。”
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许沉河才给了点反应:“没关系,我体质好。”
“听你顾总说把你带到呈桉市的第一天你还在重感冒。”祝回庭拆穿他。
“我那是……”许沉河找不着借口,一抬头就在后视镜中跟顾从燃对上了视线。是对方先挪开的目光,顾从燃调整好暖风模式和风速,换挡踩下油门驶出停车场:“吃个火锅就能回暖了,多容易的事。”
“那行啊,你请。”祝回庭说。
经纪人都欣然同意了,许沉河也不好把气氛搞僵,对着后视镜里顾从燃投来的询问视线“嗯”了声。
火锅店选在祝回庭家附近,顾从燃心有打算,祝回庭也不傻,勾好菜后摸了烟盒起身:“菜单我拿出去吧,顺便上个洗手间。”
看样子没有一刻钟是回不来了,包间只剩相对无言的两人,许沉河不自在地摸了摸玻璃杯,又缩回手揣进衣兜里。
对面的人忽然起立,许沉河警惕地抬头,却见顾从燃拉开门走出去,不多时端了杯冒烟儿的白开水进来放在他面前:“捧这杯吧,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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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很多姐妹在问,这里放个预告,文章中的这个冬天过完后,下一年进度会加快,还有两个关键点要虐虐,然后就准备掉马!这两个关键点大家可以猜猜是什么,全猜中的第一位姐妹送顾总香水小样,没猜中的放在完结抽。
第61章 是有多恨我
明明时间和境地都不一样,但许沉河仍是突兀地回忆起了他初来呈桉市那天,顾从燃为他端来的温水。要是一开始就保持朋友关系,兴许现在的双方都不会相处得太难受。
“谢谢。”许沉河把水杯捧在手里,掌心到指尖的冰冷顿然被驱散。
服务生迟迟不端菜上来,顾从燃自顾低头划拉着手机看邮件,一封封已读被他翻出来再次过目。
许沉河没有邮件看,也没其他事情能分散注意力,又盼不到祝回庭回来,只好随便扯了个话题:“上次你送的月长石我没想到那么贵,摔的时候是我情绪上头不顾后果,对不起。”
顾从燃拨手机的拇指一顿,按灭了屏幕:“不是你的错。”
他其实想问问许沉河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决意要分开,但他不敢提,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
许沉河正欲开口接话,顾从燃又站起来:“还不上菜,我去催催。”
刚摸上门把,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祝回庭一身烟味儿进来,撞见立在门后的顾从燃,诧异道:“怎么?”
桌边许沉河冲顾从燃晃晃手里的按铃:“不用特意出去催,包间都设呼叫铃的。”
开了话头,这顿饭吃起来就轻松得多。许沉河吃到中途感到热,于是褪了外套,挽起两边的袖子,在祝回庭和顾从燃顾着谈公事时担起给每个人捞食物的任务。手举到顾从燃面前时,对方的语速停了一拍,挡了挡他的手,说:“不用帮我,你自己多吃点。”
那个动作不含任何调情的意味,仅仅是碰了一下便收了回去,甚至连祝回庭都没察觉异常。许沉河的手停在半空,拐个弯把食物放进自己的碗里。
一顿火锅吃完,顾从燃先送祝回庭回家,随后载许沉河去往浮金苑。许沉河撑着下巴看窗外的街景,嗓子眼儿还留有吃完中辣火锅后火烧火燎的灼热感,咽口水都比平时艰难。
似乎被祝回庭说中了,这是要感冒的前兆,人就是经不起夸,会倒霉。
正神游太空,顾从燃在后视镜注意到他的表情:“在想什么,一脸不高兴。”
下巴尖在掌心下方一滑,许沉河回过头来,手垂下搭着车门把:“阳台上的花好多天没浇水了,有点担心。”
“你说绣球?”顾从燃说,“放心,我每天上班前都会过去浇水,它好得很。”
“那不死鸟呢?”许沉河问,那两盆植物即使长得不够好看,但养久了也灌注了心血,他对它们的喜欢不亚于对绣球的感情。
“也浇过水了,浇水周期和方式都在网上查过,别担心。”车驶进浮金苑,顾从燃在楼底下熄了火,“不死鸟的名字虽然很顽强,但也不代表要让它自生自灭,是不是?”
不知戳中了哪个泪点,许沉河眼眶一热,忙按住自己的右手臂,摸索到某个地方用力按下去,让刺痛把委屈吓回去。
顾从燃在扶手箱里一顿翻找,又低头搜寻副驾前的储物盒,总算找出管药膏。
他下了车转去后座,在许沉河提防地要开门出去时拉住对方的手:“别走,让我看看你的伤。”
车停的位置挺隐蔽,左边是灌木丛,右方是楼侧,前后各有一辆SUV,不担心会有其他人经过。
“你怎么知道的?”许沉河慢腾腾地卷起右边的衣袖,那片淤青褪得很慢,一周多了还没散开,不知该怪许晋筠打得狠心,还是怪自己自虐般的在上面按压。
顾从燃避开许沉河要拿药膏的手,拧开瓶盖挤出一点揉在许沉河的手臂上:“刚才吃饭时才注意到。怎么弄的?”
这样的顾从燃相比起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温柔,许沉河一面伸着手臂让对方抹药膏,一面在心里把塌陷的高墙砌回去,提醒自己不许心软:“半夜摔下床了,可能这几天压力大,睡相变差了。”
“哪方面的压力?”顾从燃用手掌托起许沉河的小臂,“工作,生活,或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许沉河忙澄清,但他和江画的关系暂时还不能说,只能归咎到工作上,“上一部片子杀青后在家躺舒服了,想到即将要开机,有点舍不得惬意的日子。”
“我说了,你要是累,可以申请放个长假,”顾从燃往许沉河涂了药膏的那片皮肤吹了口气,“那部片子就转告导演重新选角,没事。”
许沉河抽回手,笑着婉拒道:“不行,我也就说说,不然休息得越久越让人懒惰。”
他细细地整理好自己的袖子,顾从燃的目光从他葱白的手指滑下来,隔着衣服打量过他身体的每一寸:“还有没有其它弄上的地方?”
许沉河微怔:“没了。”
“你不告诉我,我可以问回庭。”顾从燃说。
沉默半晌,许沉河点点自己的胸口:“这。”
顾从燃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扒他衣服,许沉河抓着衣襟往后缩,肩膀就要撞上车门时,顾从燃倾过身来帮他挡了一下。
手背一片酥麻,顾从燃眉头都没皱过,扶正许沉河身子的同时自己也坐直了,将那管药膏塞到许沉河上衣口袋里:“拿回去自己涂吧。”
“好。”许沉河应了。
“那先这样,”顾从燃推开门下车,绕到后备箱将许沉河的行李搬下来,“我帮你把行李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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