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年烤年糕
方北拎着一个便利袋走过来,打开,蜂蜜柚子茶,牛奶,酸奶,一众饮料都是解酒的。
“谢了”,季秋寒挑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
刚喝一口,电话就响了。
“宝贝,在干嘛呢?”
季秋寒看一眼方北,一只手捂上电话,“你告诉他我喝酒了?”
他的眼瞳很黑,眯眼的时候像闪了一道寒光,方北被瞅的心虚,忙嘘声辩解:‘迫不得已!’。
季秋寒收回眼光。
“在局里加班。”
那头的江湛笑了两声,“再给你一次机会啊,不老实交代回去等着挨打。”
无奈:“你知道还问我?在blackstone跟同事喝酒。”
“我让你喝酒了么?”
这问话要是给方北听见估计腿肚子都得打颤,可季秋寒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魏老说养胃的中药给你再换个方子,这段时间你想喝酒的话可以喝,但不能给我喝多了。’”
季秋寒随意的踢开脚边的小石子,道:“江总莫不是连自己说过的话也太健忘?”
他学的实在像模像样,那命令又霸道的语气都像足了八分,江湛不禁失笑:“哦,那是怪我忘了,所以宝贝这次喝多了么?”
“没有,只喝了点啤酒。”
也不知道那边是真信了还是不拆穿他,江湛似乎在床上翻了个身。
“听话,乖,想我了没?”
带着沙哑的气息的声线懒散而撩人,仿佛能勾勒出对面睡衣下赤.裸的精壮的胸膛。
“想你可以让我开车?”
“呃..…”
那边很坦诚:“不能。”
不解风情的某人喝了酒,酒意上头,他转头朝自觉站到一边的方北喊:
“你们老板说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回去。”
方北还没惊讶,就听见电话那头懒洋洋的开口:
“开吧,你现在要是敢给我摸一下方向盘,你看我回去能不能把你的腿打断。”
“..…”
季秋寒把电话贴回耳朵:“你是法西斯?”
“法西斯?我瞧我最近真是惯得你又没边了,喝酒还敢提开车,故意的?”
敏锐地预感不好,季秋寒耸耸肩:“我开玩笑的。”
一帮年轻人嗨起来就没什么时间概念了,况且三组工作压力大,好不容易逮着空放松,统统喊着要通宵通宵PARTY。季秋寒看了看表,快到12点的时候,嘱咐他们少喝点,又给两个没喝酒的交代了两句,多点了一堆果盘果汁,结了账就先走了。
方北在前面开车。
他原本以为季秋寒又会聚到一两点,然后像个操心的大家长一样挨个把人送回家,之后自己会接到江湛的电话,“带他回去。”然后,就是两个大佬和大佬的神仙吵架。
这个警察的脾气是真冷,又差,两句不合就直接撂电话,吵起来的时候,一张脸冷冷蹦出的那些话,…他是在跟谁吵架?自己心里没点数?方北都替他心惊胆战地捏一把汗。
然而,江湛一次也没动怒过,反而是宠人宠的更厉害。不是对新鲜的小情儿那样最多就是一掷千金,江湛是真拿出了空前绝后的好脾气,这对江湛这种早几年前就几乎没人敢再逆触他的人来讲,实在太过罕见与难得。
以至于方北最开始时候一度觉得,这个警察还有什么好折腾的?只要讨好了江湛,要什么星星月亮没有?
可是跟季秋寒久了,他越是发现这个警察跟那些什么所谓大佬的小情人不一样。
他不需要讨好,因为他本身就足够优秀。
方北有次无意间看见季秋寒一身笔挺警服走出警局,偏头跟旁人讨论,烈日下,这个男人英挺,冰冷,银光夺目,如刀刃上最窄的那一道光,足够锋利,足够闪耀,足以引随众人目光。
他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存在,如同他的光芒也不需要任何人来赐予。
可正是因为这样,江湛本性里那些深入骨髓的,充满强权控制与专制独裁的“宠爱”,就显得尤为可怕了。
季秋寒是一个成年人,独立的人格与自由是最基本的权利。可仅仅因为一次意外撞车,就直接被江湛一句强权宣告“禁驾”了,按现在来看,刑期还是个未知数。
更别提身边每天还有他们这一帮人时时刻刻的盯点盯梢,为了安全?按江少脾性,实际上跟监视也没差别。
这还有没有人权,这还讲不讲道理?方北作为一个大男人平心而论,任一条他都受不了,何况是脾气看起来一点不迁就人的季秋寒?
可事实上是,在很多情况下,季秋寒都默认了,甚至妥协了江湛强权之下施加给他的诸多有理或无理的管制。
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宠着谁,又是谁迁就着谁的脾气多一点呢。
方北感叹不过两天,很快就意识到他错了,大错特错。
季秋寒在车库里的角落里一把掀开罩衣,下面是他那辆被撞的损毁的车。
“你早就知道江湛根本没把车送修,他从一开始就打算今后都不让我开车了对吧?”
他冷声扔下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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