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 第75章

作者:窥吴江 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娱乐圈 近代现代

棉花糖?这都是什么个吃法,钟在御懵懵懂懂,两颗澄莹的眸子不藏瑕疵。

陈卿笑笑,小年轻刚泡好,他上前夺下来,亲自加了一层白胖胖的棉花糖,好像一层厚厚的糖霜。又亲手塞到钟在御手里,慵懒地坐下,翘起二郎腿,笑眯眯的:“小弟,我经常看见你,你是学生还是刚毕业?那个演经理的是你朋友?”

钟在御被棉花糖收买了,数着一个两个上下沉浮:“我们都是学生。”

学生?陈卿琢磨,可能是电影学院找来的,压根没往高中生上想:“那是导演去学校挑中你们的?”这事他没听说过,但不能排除,他得摸清底细。

陈卿所料不错,钟在御就是个不会撒谎的,实话实说:“不是啊,我们经常在这里打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冥思苦想,手背抹去嘴角的黑胡子,“勤工俭学!”

说着还害臊起来,脸颊的红晕自然,像是室内高温的空调风吹出来的。

吴窥江说他会给自己贴金,着实不假。

陈卿看他低眉顺眼,目光呆滞,应该好哄,说:“那我雇你给我当替身怎么样?文替,拍拍背影和侧脸——你早就观察过你,你侧脸像我。”他极力轻描淡写地说出最后两个字,不承认对方比自己朝气蓬勃,“薪水肯定高,你也可以提条件,今后的学费都包了怎么样。”

钟在御握着杯子的手突然暴露青筋,像要抓碎它,又战战兢兢地不敢。

陈卿见他不答,又平平淡淡地说:“能找到这么像的,哪怕是个侧颜和身材,挺难得的。”可字句中都有你在高攀的意思,他放下阶梯等对方乖乖地爬,入这一行的,谁不懂?“当然也不能让你当一辈子,就这几年,什么导演啊投资人你跟着我也能见识不少,等你一毕业,手中也积攒了一定资源,省的跟别的同学一样从底层做起。”

钟在御被刚才囫囵吞的棉花糖齁得心慌马乱,腻在嗓子眼里,如同堵住呼吸的通道。杯子重重磕在桌上,尖了一虎口热可可,钟在御不冷不热的,语气像Siri:“不,您自己找替身吧。”

替身替身,又是替身。

钟在御都快恨死自己这张脸了,古有美人为保清白刮花脸蛋,今有——算了,疼死还得不偿失。

他摸脸蛋,摸完狠掐,叫你贪嘴。

钟在御沉脸沉了好几天,没有吴窥江沉脸时自带低气压,阴沉沉的挺别有一番风韵,就像一朵花赤橙黄绿都好看。

吴窥江最近心火旺,不痛不痒地捏了好几把,钟在御都没反应,于是他有事没事捏一把,直到脸上的红晕明显退不了才住手。

钟在御照镜纳闷,他脸怎么那么红?过敏不像过敏。

吴窥江先下手为强:“你偷喝酒柜里的酒了?”

什么叫偷啊,钟在御都生气:“我没成年呢,等成年了再喝!”

“你在程鹿的酒吧里都喝的什么玩意?无酒精饮料?菠萝啤?”吴窥江想捏脸蛋哪够啊,纯属给自己着火的,他自焚得了,直接转移话题,“还不收拾!不送小百了!”

百鹤和百威明今天的飞机,钟在御蹿出卫生间,上楼换衣服:“肯定要送啊!不送你都要送他!”

吴窥江喊:“又关我什么事!”

开车去接百鹤爷俩,钟在御和百威明坐在后座依依不舍。吴窥江从内后视镜里看得心烦,估摸开个车窗,立马迎风飙眼泪,又不是一辈子不见,他心中腹议,至于么。

钟在御说:“你应该等我过完生日再走的。”

百威明眯眼,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我才不去看你做零呢。”

钟在御原地僵化,吴窥江在这事上特别大嘴巴,而最近也的确快憋死他了。

车上小的小老的老,吴窥江一路耐心,开得平缓,到机场,发现夏还妃和夏洛名已经在值机口。

夏洛名手里拎着他浪人似的行李包,丰碑似的杵着。

这几日夏还妃可是把他好好捯饬了一番,发型修整,买了新衣服,人模狗样,像个篮球明星。

夏洛名说:“我跟你们一起走,不过我买的是经济舱,不在一起。你们放心,到那里我自己找地方住,不打扰你们。”

百威明除了第一次表过态,其它时候不咸不淡。导演才华有多横溢,郎心就有多似铁,谁都破不开他的心防。他和钟在御依依不舍,仿佛在场只此一对情侣。

都把百威明和钟在御当小孩子。吴窥江咂摸出是真舍不得,左右看看,终于忍不住,按着百威明后脖颈叫他推行李车去:“回头二十四小时随时视屏,光天化日腻歪个什么,没看见多少只眼都看着呢。”他批评百威明归一茬,自己搂起人来半点不含糊,亲密劲儿一看就有猫腻。

百鹤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拉着百威明值机去了。

夏还妃只觉得所有人都眼瞎,来去各种风格老头不少,就没几个不是独行,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还不青睐她一眼。

百威明知道吴窥江事多,说:“你们快走吧,我们去休息室里坐着。”

钟在御舍不得,还想叽叽歪歪,此情此景正是演技爆发时刻。真情实感不用酝酿,他要原地爆炸,整个送行差点祸害成送丧。

吴窥江捂住他的嘴,胳膊肘夹着不给挣扎的余地,挥挥手赶人:“走吧,又不是见不到,叽叽哇哇的,说到什么时候够啊。”

吴窥江这脾气是一点都没变,送走后,他跟钟在御咬耳朵:“舍不得什么,我巴不得过生日就咱两个,谁都不带。”

他想的极好,现实往往事与愿违。钟在御的小脑袋里就没有独自过生日的意识,固有的观念在那摆着,骨子是个冥顽不化的老古董。

夏还妃听了一耳朵:“过生日请不请跳脱衣舞的啊?来找我,城里最好的我都认识。”

他们老姐妹之中新进流行起这一玩法,跳得好长得俊一只手就数过来了,夏还妃不撒谎,确实都认识。

太震撼了,不过也很好奇。钟在御对一切没见过的新鲜事物都有浓厚兴趣,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觉得有什么。

吴窥江立马捂住他的耳朵:“夏姐,干脆你也别来了。”

“那不成,生日趴怎么能少的了我啊。”夏还妃眉毛一扬,老菜帮子哪有小鲜肉有意思。

先送夏还妃回家,再拐弯回家,吴窥江说:“什么时候学个跳舞啊。”

钟在御噘嘴:“又学?你把我劈四瓣得了!”他都忙死了,牛奶运动少睡眠,纳闷还能长个吗?

窗外冬去,枝头间或可见脆生生的嫩芽。吴窥江吞吞口水,故意:“跳脱衣舞啊。你看我这么疼你,你过个生日都要跟林森一起,这样吧,不跳脱衣舞和林森之间二选一?”

钟在御知道他故意用严肃的神情发疯,叫他忍不住当真——他真可以学学。还是算了吧,学了也只能在家跳,都美人误国了,再搞出什么君王不早朝。羞都能羞死他。

吴窥江知道他只能说说,真的不带林森,钟在御能一蹦三丈高,前面刀枪剑雨,他还是要去把林森接过来。他想计划生日排队,同程鹿商量,视屏里吵了好几天,幸亏没见面,否则单单是地点定在哪儿都能打起来。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三月二日晚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