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师师
“环肥燕瘦,各有所好嘛。”
肖祺突然笑起来,附在黄晟耳边,压低声音笑:“你是环还是燕?”
“都不是,我是武则天!”黄晟呲牙,说完忽地又改口,“呸呸呸!老子是男的!你大爷的!是不是欠揍?”
肖祺得意地笑了起来,将手机屏幕亮给他看:“你放心吧,诗酒没被打散。”
黄晟接过他的手机,仔细看着上面他朋友发过来的聊天记录,说诗酒被酆都收割了半个月,元气大伤,白衣还算念及一点旧情,没有趁机赶尽杀绝,茶中故旧承了白衣这个人情,在贴吧发了个停战协议,交出指挥权,专心发展帮会去了。
“我靠,”黄晟皱眉,“茶茶是什么性格的人,让他去发停战协议,简直比打散帮会的羞辱更严重吧。”
“他是成年人,自然懂得取舍,”肖祺漠然地说,“既然选择向白衣低头,那就说明在他眼里,帮会比个人尊严更重要,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该考虑一下怎么安抚雪姨了,”黄晟歪头往窗外看去,透过窗玻璃,看着另一辆大巴的车屁股,坏笑道,“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茶茶这段时间的经历了,我很期待他会不会冲冠一怒为蓝颜。”
肖祺拧了一下黄晟的鼻头:“你啊,唯恐天下不乱。”
黄晟笑起来,他虽然嘴上一直规劝肖祺和茶中故旧打好关系,但说实话,当初茶中故旧一招离间计挑散了他的帮会,这个痛还是记忆犹新的,只不过他不是肖祺那样单纯的中二病,处理起虚拟世界的恩怨情仇比肖祺要社会多了。
大巴跑了六个小时才终于回到学校,N城艳阳高照,温度直逼40度,这群刚刚走出大山的学生一下车就被热傻了。
肖祺脱掉外套,将两个人的箱子拖下车,一回头,看到黄晟不知道在跟谁微信聊天,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心情明显没有在车上轻松了。
他伸手遮在黄晟头顶:“不怕晒?”
黄晟瞥一眼他的手掌,笑道:“这不有你挡着呢么?”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黄晟!”夏教授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
黄晟回头:“哎,什么事啊?”
“你先别急着走,来把这些标本搬到储藏间。”夏教授指指地上好几个巨大无比的箱子。
黄晟看一眼,登时两眼发黑。
“我来搬吧。”肖祺挽起衬衣袖子。
两人把大箱子搬到储藏间,一一登记好,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浑身大汗,肖祺一只手搭在黄晟肩上,抹一把额头的汗水,低声道:“他总是使唤你。”
“我是他的亲传弟子啊。”黄晟任劳任怨。
肖祺冷哼:“我还是你亲传弟子呢。”
“我跟你这样的逆徒不一样!”黄晟无情地指责,“身为亲传弟子,却见师父一次杀师父一次,你可真是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啊。”
肖祺被骂了也不恼,甚至还有点小得意,积极承认错误:“我以后不这样了。”
“哟呵,不错啊。”黄晟斜眼,心里却在紧张地揣测:认错态度如此积极,该不会是有什么套路吧?
果然,肖祺附在他的耳边,慢悠悠地说:“以后是见一次,干一次。”
黄晟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用自动回复机器人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我、去、你、大、爷。”
肖祺跟赚了大便宜似地笑了起来。
两人一身臭汗,拖着箱子往宿舍走的路上,肖祺接到布丁的电话,听了两句,眼神变得深沉起来,挂断电话后,转脸看向黄晟:“你今晚要回家吃饭?”
“肖布丁同学就这样爽快地出卖了我吗?”黄晟笑。
“我陪你一起。”
黄晟吃惊地看向他:“啊?”
肖祺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我陪你一起回去吃饭,吃完饭再一起回来。”
“你不是非常讨厌那儿吗?”黄晟疑惑地问。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会讨厌。”肖祺认真地撒着谎,“我会试着跟潘姨和谐相处。”
黄晟怎会不知道这是句谎言?不说他和自己母亲这些年的摩擦,就单单当年自己母亲凭子上位、逼肖母病中离婚这事,两人之间就是不可能和解的。
他对肖祺笑了笑:“你不用勉强,我们在一起本就是悖伦的,不需要刻意去讨好彼此的父母。”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回去?现在吗?”
黄晟见他去意已决,无奈地说:“好吧。”
第93章 布丁的师父
两人回到肖家的时候还没到饭点儿, 黄晟便陪母亲和肖叔叔聊了一会儿天,肖祺竟也坐在旁边漫不经心地说了几句, 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天生冷漠的气场将黄晟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和谐气氛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黄晟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布丁发了条微信消息过来:跟我哥上楼来玩啊, 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嘛。
他看了肖祺一眼,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纯属巧合, 肖祺淡淡地问:“布丁怎么没下来?”
“他没脸下来。”肖叔叔不高兴地说。
黄晟惊讶:“怎么了?”
潘姨叹一声气:“中考成绩出来了, 离S大附中差了三十多分,你说是不是气死人了?”
听到是这事儿,黄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那孩子闯什么大祸了呢, 他笑着摇摇头:“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学习成绩,平时就这样的半吊子, 指望最后一次超常发挥也是不现实的,上不了S大附中就上别的呗,高中再加把劲儿,一样能考好大学。”
“我的脸都快被他丢尽了, ”肖叔叔郁闷地说,“今年我好几个朋友的孩子中考, 个个都能考到四大名校,偏偏他就考不上,最可恨的是, 连我办公室秘书的女儿都考到一中了,我这几天在公司真是见人都得避着走,唯恐人家问我孩子的成绩。”
“四大名校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选择。”肖祺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