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萨
这两天韩在野闲得无聊就过来坐坐,还说找他也不是只为了做那种事。
因为韩在野之前找他找得频繁,闻如许都忘记了,韩在野说过他不喜欢和男人上床。但畜生发起情来,哪里管是公是母。
把闻如许的腿压到不能承受的位置,韩在野也入到了底,抽动时汗珠从他眉骨淌下。
做完一次,闻如许腿软得合不拢,推着韩在野回房间。
韩在野格外好说话,抱着他回房间,用了把他弄死一样的劲。说前两天才过了瘾,他就闹这么大的脾气,又忍了这么些天。
韩在野确实憋了很久的样子,衣服都没怎么脱,就干了闻如许第二次。
这里床小,两个成年男人在上边滚来滚去施展不开,闻如许几次撞到床头,又被拉着手拽回去。
没戴套,射精后闻如许有一种顶胃的感觉,想去洗澡,被抱着不让动。
韩在野通体顺畅,和他说话还带着哄人的意味:“住在这里不怎么舒服,拖什么地,给你请个阿姨,不喜欢有人来,那要不要买个拖地机?嗯?麻烦,不如跟我回去。”
闻如许越躺越累,泛红的胸口起伏,声音也浅浅地:“为什么不找何小姐?”
韩在野的笑容慢慢消失,说:“她不一样。”
闻如许明白他的意思,说:“找别人也可以。”
“我眼光很高。”
“买个金逼,金屁股,嫖客还是嫖客,婊子也变成不成凤凰,何必呢。”
韩在野把他的下颌掐得有些疼,闻如许脸仍是绯红,眼睛却覆了一层凉薄的清光。
韩在野扔开他的脸,说:“气性真大。”
“要是知道他现在就在门外,你是不是要七八天不让我碰了?”
闻如许打了一个冷颤。
韩在野走出去,拿回他放在外面的手机,在他面前按亮屏幕。
有一条来自裴赢州的一条未读消息。
来自三十多分前。
韩在野笑叼着烟,居高临下看他:“去开门,说不定他还在。”
闻如许哆哆嗦嗦站起来,感觉什么东西顺着大腿流下来。
韩在野躺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眯起眼睛看他手指发着抖擦拭。
闻如许出门前没看他一眼。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他手指上淡淡升起,渐渐消散的烟雾。
韩在野咬着滤嘴,看着重重关上的门,眉头紧拧,神情阴鸷。
房间里漆黑一片,闻如许扶着墙打开门,跟着走廊的冷风刮进暖气十足的房间,裴赢州抬起的眼睛也恰似流动的寒川,眼角充满血丝。
那晚裴赢州连夜就从温泉酒店走了,不过没有闻如许的原因,是裴家的公司出了点情况。
让他这个副总专门赶回去,应该是不小的麻烦。
这些都是董学友告诉他。董学友几乎和国内数一数二的集团都有过合作,人脉广,就算人在香江,对业内的风吹草动也还是了如指掌。
闻如许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哑声问:“怎么了?”
裴赢州看着他微微红肿的嘴唇,扯了一下领带,第一次不顾形象靠着门框,冷冷嗤笑:“闻如许。”
闻如许鲜廉寡耻,表情都没有变,说:“你累不累,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方便么?”
闻如许那截细白的脖子像是低下去就抬不起来,过了一会才扯动了唇角,说:“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
裴赢州下颌极度紧绷,他也不知道自己过来,又站在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闻如许抬起头,对上裴赢州毫不掩饰厌恶的双眼,慢吞吞说:“陪我喝杯水吧。”
裴赢州拉住他的手,闻如许身形一晃,手臂上有冷汗,而裴赢州的手也冰冷,指尖带着外面的寒意。
喉结滚动,裴赢州冷冷问他:“为什么?”
安静的空间里,是闻如许的自白:“赢州,你看家里好黑啊,我来给你开门时就想到了我在牢里,我们犯了错会关进禁闭室。里面黑暗会一点点磨尽人的希望。我只有想着你,想着你,才能活下去。想着你在门外,我才走过了一路。”
裴赢州不再那么无动于衷,脸上也没有很快恢复常态,盯着闻如许腻白后颈斑驳的吻痕,目光变得灼热,牙关紧闭。
闻如许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说:“可是你又来看过我一次吗?我有时候会想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一想就觉得真苦。”
这么久,这终于是闻如许的一句真话,轻描淡写又无数不能言语的、藏着剖心泣血的痛楚。
裴赢州像是吞了一口热炭,半响不能出声,最后带着一丝少见的颓败:“这是你的报复?”
闻如许将他的手拿开:“恶心吗?我本来就是这种人。”
闻如许并未回头,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处,轻声说道:“不是你,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第17章
四年前他从机场离开,就已经麻木不仁地想,这是最后一次。
可是在四年后,闻如许不肯打开那扇门,看他的目光让他连呼吸都生痛。
活着比死难多了。而闻人如许是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