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 第95章

作者:西呱 标签: 系统 甜文 校园 近代现代

  他嘴唇动了动,在越歌古井无波的注视下,缓缓垂下眼睫。

  江画问:“越歌,我是不是很好骗啊?”

  好骗到让越歌觉得,即便发生了这种事,他也不用解释,可以不紧不慢地继续撒谎。

  “嗯,好骗。”越歌不假思索,给出了答案。

  突然,他强制抬起江画的下巴,对上那双盛满失望与难过的眼睛时,微不可查的顿了顿。

  “楼道里没有监控,如果我想,还会多出几个证人,就算他报警,结果也是自己摔下去的。”

  他轻蔑地笑了笑:“当然,那是个刚搬来的逃犯,根本就不敢报警,你想帮他申冤,他可不会领情。”

  “...”

  江画脸色惨白,被迫消化着他说的话。

  越歌目光下移,停在色泽变淡的嘴唇,望着上方没有消去的牙印。

  “江画。”他一点点凑近:“我就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江画终于回过神,挣扎着想躲,却被卡在栏杆退无可退。

  就在他准备狠狠咬上越歌一口时,还差几毫米的距离,越歌停下了。

  越歌保持这个动作,沉默了很长时间,耳畔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分不清谁平稳谁凌乱。

  最终,越歌退开距离。

  “趁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

  江画红着眼睛大骂:“...你这个混蛋!”

  “进来,我给你做晚饭。”越歌继续说:“或者现在分手,你回你的江家,我就没机会骗你了。”

  江画哭的直打嗝:“你说喜欢我,也是骗我的?”

  越歌问:“我说喜欢你,你就心甘情愿被我骗吗?”

  “...”

  他算是听明白了,如果不分手,越歌在跟他保证,以后会接着骗他!

  江画险些要气疯了。

  越歌脸色也不好看,他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说:“再给你五秒钟,你如果不选,我就帮你选了。”

  江画将这句话理解成了要么分手和被分手,心情被恶化到了至高点,一把将人推开,哆嗦着给了他一耳光。

  “分手...我要和你分手!”

  他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走,嘴里边哭边骂,只后悔没听乔修远的话。

  乔修远说得对,没人有义务哄着他,越歌每一次哄着他都有目的,目的就是耍着他玩罢了。

  在他转身下楼的瞬间,越歌抬了下手,手指触到衣料时,他看见了江画哭得通红的鼻尖,仅是一秒的犹豫,便没能将人拉住。

  目送江画跌跌撞撞地离开视野,越歌背靠墙面,轻轻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翻滚的情绪被压下,淡色的眼底恢复了沉寂。

  他打开铁门,回家后,做了一人份的晚饭。

  回房后,一眼瞥见写了江画姓名的习题册,越歌在桌旁站立半晌,拿起那本册子,丢进了垃圾桶。

第70章 出国

  一月未过, 分手后,江画让管家订了m国的机票,第二天便出了国。

  说是逃避也好, 回归正轨也罢, 总之,他在第一时间离开了a市, 如往年一般开启了长假游玩。

  要不是他顶着对红肿的眼睛,这一计划可能更具说服力,然而事实却是在去找爸妈之前,江画因为嗓子哑了,商定过程都全靠管家传话。

  江父江母的工作还没处理完,上飞机前, 江画都佩服自己竟然这种时候还有闲心考虑会不会被看出端倪。

  要是爸妈看出他心情很糟, 再挖掘出他分手的消息, 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江画没有准备好说辞, 登机前犹豫一番, 还是打给了同在m国的苏闻,打算干脆避开父母,假期去投靠朋友。

  总之,他就是不想一个人留在a市。

  苏闻和乔修远最近正在准备期末考试, 气候原因, 国外的假期要比国内来得晚一些,苏闻本来住在学生公寓,得知江画要来, 连夜安排人整理出了苏家在m国的房产,江画待了几天,便怎么也不愿意住了。

  原因无他, 两人在忙,只有他自己住在这,这和他独自住在国内时基本没差别。

  一个人呆着,江画难免想起不好的事,一系列的逃避功亏一篑,又因为在别人家,气火攻心都不能砸东西,情绪又恶化了。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把越歌拉黑了。

  那样的话起码可以在线咒骂一顿,解气了再删掉,现在想起分手那天的情景,江画悔得肠子都青了,被骗的那么惨,他笨嘴笨舌不说,竟然只打了越歌一巴掌。

  后悔之后,又是一阵空虚难过,半夜咬着被角边哭边骂。

  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用来比喻一个人,注定只是种妄想罢了,在那种环境下,也许只有泥污满身才能活得那么自在,而他生气的点本来就不在越歌是个比混混更可怕的坏蛋,而在其他。

  一开始是气越歌骗他,现在是生气越歌轻易便提了分手,明明自己骗人,还敢反过来威胁他!

  在反反复复的恶性循环中,另一边,苏闻熬了几天长夜,终于做好期末设计,解决完学校的琐事来照顾江画,见面后,先被他好像大病了一场的憔悴脸色给吓到了。

  他转向专门为江画请来的佣人,佣人一脸苦色,和苏闻解释了江画最近的情况。

  不光情绪消极,江画还没有胃口,每餐只吃一点,每天也不怎么出门,最多就是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苏闻想起进门时庭院里被折腾的惨不忍睹的绿植,默了默,让佣人先离开。

  江画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的主持人说着晦涩的外语,内容全是时下政事,江画一脸的木然,全程都在发呆。

  “画画,要不要出去逛逛?”苏闻走近,抚过他褪成金色的凌乱头发:“这里气候不错,靠近海边有家餐厅,我们去吃吧?”

  江画缓缓转过头,淡金色的炸毛把肤色衬得更白,要不是那双黑珍珠似的眼睛,看起来真的有些像外国人。

  “苏闻哥,乔哥呢?”他没什么精神地问。

  苏闻拿出手机:“修远就在那附近,我现在约他,你去了就能见到。”

  其实江画也不是特别想念乔修远,他这个傻瓜像是被白莲花洗了脑,在越歌的巧言令色下,如今对乔修远再提不起如火的热情了。

  勾起回忆,江画垂下眼,闷闷说了句‘好’。

  苏闻的注意力时刻在他的神色上,见他答应,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他还没问江画发生了什么,看样子也不用问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很明显与越歌脱不了关系。

  苏闻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江画只是安静的待着,不再像以前一般凡是向他倾诉抱怨求安慰,苏闻眼中划过一抹无奈失落,终是走到一旁去电话预订餐厅,联系上了乔修远,乔修远这才知道江画跑来m国玩了。

  中午时分,一家装修的很有情调的西餐厅内,从恒安毕业以来,三人难得再次坐在一起吃饭。

  乔修远脸色不太好,他和苏闻就读于一间大学却不在一个院系,再加上期末繁忙,最近两人的联系淡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对于江画跑来m国几天后他才知晓这事,他心中却免不了耿耿于怀。

  这份不爽快也不知道是因为苏闻迟来的告知,还是江画来了m国,最先联系的是苏闻而不是他。

  见到江画,乔修远一时忘却了情绪,眉目间难掩诧异:“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江画确实又瘦了,下巴更尖,诱惑人的桃花眼也更大更圆了点,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奶猫。

  江画一个人呆了好几天,如今和两个依靠多年的哥哥碰面,情绪差点绷不住了。

  为了防止自己多说,他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块面包,鼓着腮帮朝乔修远摇头。

  那双泪眼迷蒙的眼睛看起来更可怜了,就像被欺负还不敢说似的。

  乔修远拧起眉,冷气嗖嗖地外放。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得是苏闻。

  苏闻苦笑:“我也不太清楚。”

  江画险些被干涩的面包噎到,在那之前,苏闻贴心递去了一杯柠檬水,顺势拍了拍他的后背。

  在江画喝水时,苏闻正试探着猜测:“可能是和越歌有关吧。”

  “噗!”

  要不是乔修远反应及时,瞬间抬起了手臂,险些让江画喷上一脸。

  从小到大,江画总有一百种方法气死他,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乔修远脸色铁青,忍着火气站起了身。

  江画拿着水杯有些不知所措,向上的眼眸满是忐忑惊恐,没想到乔修远只是扯了两张纸巾,嫌弃地给他擦了一把嘴。

  有点用力,擦得他挺疼。

  “你恶不恶心?多大个人了?!”

  幸好桌上只摆着干面包,乔修远叫来服务员收拾过桌子,阴着脸坐下:“说吧,你和越歌到底怎么回事?”

  江画哽了哽,又想故技重施,往嘴巴里塞东西,这次刚往桌上伸手,就被乔修远一巴掌打了下去。

  “别耍心思,你跑国外来,真是因为想度假?”

  “...是啊。”

  乔修远冷笑:“这几个月不但学会早恋,还学会撒谎了。”

  “...”

  撒谎两个字直戳江画的痛处,他转向苏闻求救,苏闻却像没看到一样,一脸担忧地等他回答。

  江画愣了愣,出国几天,第一次跳出自己的思绪,注意到旁人的反应。

  这几天苏闻一直在照顾他,却从来没追问过原因,苏闻不说,他便心安理得享受这份照顾,从未想过去解释,反而藏着掖着,忽视了朋友的忧心不安。

  谈恋爱没谈好,友情又不珍惜,江画捂住脸,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太没用了。

  和越歌在一起的几个月,确实让他成长了许多。

  相较过去,他逐渐知道了不是所有同龄人都无忧无虑,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大把时间浪费,家庭和睦和父母的疼爱更不算件寻常的事,这世界上,也有像越歌这样明明自身优秀,却被困在泥潭里挣扎的人。

  最重要的是,因为带歪某人的愧疚心态,过程中,江画被迫学会了换位思考,努力去感同身受。

  而且,他为什么要帮越歌瞒着!

  之前是怕父母手段极端,逼迫越歌退学,但现在越歌都提分手了,退不退学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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