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麓
李总的目光不禁从路知夏清隽的脸滑到他凹陷的锁骨,再是那细瘦的腰,听说这男孩儿是歌手,唱歌特别好听,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更好听。
路知夏已经吐过三次,胃里面火辣辣的疼,嗓子也刺痛得厉害,他不敢再喝下去,他怕嗓子毁掉,可他说了不算,他满心绝望,甚至生出一种一了百了的心。
他只是想唱歌,却被逼着来了这种饭局,明明来之前张哥说只是普通的饭局,也是自己太傻了,信了他的鬼话。
这个李总摸了好几次他的手,被他躲开好几次,刚才他在厕所里吐完后,本来想偷偷溜走,大不了回老家,可张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还用合约威胁他,酒精糊住脑子,路知夏在迷蒙间想,要是今天逃不了,他就从窗户跳下去。
阎忱盯着路知夏看了会儿,忽然伸手将路知夏提起来,路知夏下意识回头看他,但视线重影,哪还分得清眼前是人是狗。
“阎……阎导?”李总吓了一跳,阎忱怎么一声儿不吭凑了上来。
看阎忱这动作,李总当即反应过来,早就听闻阎导特别会玩儿,莫不是看上着小歌星了?
李总琢磨着,又有点舍不得。
阎忱可没有要和他商量的意思,直接拽着路知夏离开,路知夏踉踉跄跄路都走不稳,阎忱也没有要扶一下的意思,更别说抱了,在场众人瞠目结舌的同时,深感阎导原来这么不会疼人。
走出去很长一段距离后,阎忱丢开路知夏的手臂,“你自己回去吧,我走了。”
没曾想,路知夏居然嚎啕大哭起来,“我……我不敢……回去,张哥肯定……会去我住的地方。”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只是想唱歌呀,呕——”
路知夏失声痛哭,蹲在原地呕吐,眼泪鼻涕一把抓,阎忱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走人,递给他一包纸巾。
“别哭了,社畜不都这样吗。”
“才……才没有!那些资本家肯定过得特别舒坦,受欺负的都是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人。”路知夏接过纸巾,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哭诉他这些年过得有多惨,不顾父母劝阻硬要追逐梦想,到现在父母都不肯原谅他,曾经最好的朋友,约定一起出道,朋友却在决赛前夕爬了高层的床,踩着他出道。
因为他人气高,在出道后一直拉着他炒CP,从他这里洗了不少粉,利用完他还不忘回头反踩一脚,曾经的经纪人看着他人气渐衰,毫不顾念旧情,将他换给现在的经纪人,现在的经纪人,刚才准备把他送上别人的床。
阎忱在他身旁蹲下,点燃一根烟,说:“我昨天刚和我先生吵完架。”
哭得眼睛红肿的路知夏闻言,扭头看向阎忱,“啊?因为你花.心吗?”
阎忱失笑,“不是,我不花.心,我很爱他,但他太忙了,每天的生活都被工作占据,前天晚上他应酬,喝进了医院,我很担心他。”
“真的,我一个大男人不怕你笑话,昨天给我吓哭了。”阎忱吸了口烟,笑容有些苍凉。
“啊……”路知夏递给他一张纸,“你要吗?”
阎忱摆摆手,“不用,我只在他面前哭。”
路知夏倒吸一口气,“阎导你好深情啊,你先生对你可真坏。”
“没有,他对我很好。”阎忱辩驳道。
闻言,路知夏越发可怜他,“你不用逞强。”
“不是,他真的很好,以前念书的时候,他没钱,也会省吃俭用给我买昂贵的生日礼物,他对自己是能省则省,但对我永远很大方,我在国外念书时,他会在繁忙的工作中挤出时间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去看我,凌晨三点又飞回去,继续工作。”
阎忱的眼瞳蒙上一层水雾,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再吐出来,英俊的面庞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路知夏抱着膝盖侧头注视着阎忱,“我好羡慕,阎导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白头偕老,不知道我的另一伴在哪里。”
说完他又悲戚地苦笑,“算了,说不定明天就要背上巨额债务了。”
回想起经纪人威胁他的那些话,路知夏满心绝望。
阎忱盯着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你明天来找我试镜,有一个角色,很适合你。”
“真的吗?阎导您真是大好人!我该怎么报答你?片酬我不要了!”路知夏激动地站起来,因为眩晕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倒不必,你想报答我的话,就尽你所能演好这个角色吧。”阎忱逆着光,喝醉的路知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在发光。
阎忱将步履蹒跚的路知夏送进酒店,前后不过几分钟,居然被狗仔拍到,断章取义说他带人开-房,再加上后面爆出路知夏是他新电影男二,绯闻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林漳,热搜不是真的,我那天是和副导演……”阎忱紧张地想和林漳解释事情的真相。
林漳手上快速地打着领带,秘书已经在门口候着,还没等阎忱说完,便打断他,“我知道是假的,你以后不用特意和我解释这些,我赶时间。”
“林总,时间差不多了。”秘书敲了敲门提醒道。
“嗯。”林漳拿上行李箱,经过阎忱和他抱了一下,“我走了。”
无数话语到嘴边,又被阎忱尽数吞下,他扬起唇角,“嗯,一路顺风,落地后让赵秘书给我发条消息报平安。”
他低头在林漳唇上亲了一下,将人送出门,汽车载着林漳消失在阎忱的视线中,他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身体僵硬,从脚底传来一阵麻意,才慢慢走进屋子里,“砰”的关门声响在偌大的屋子里回荡,院子里的叶子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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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二天起来, 阎忱心不在焉,把牙膏当做洗面奶用了,洗到一半才察觉不对劲。
他满脑子都是林漳冷漠地告诉说:“你以后不用特意和我解释这些, 我赶时间。”
所以不是阎忱没有解释,而是林漳根本不想听, 往好的方面想,说明林漳信任他。
阎忱自我安慰, 可真的让他心头宛如被划了一道口子似的疼, 是林漳的态度,他回想起前天早晨送林漳出门时,两人依依惜别,再对比一下梦境中林漳的冷淡。
他安慰自己林漳当时只是赶时间, 林漳肯定很爱他,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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