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笼中月
他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那晚韩岩叫他过去,前因后果聊得很清楚,但未来的事谁也没办法预知,当时也是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
乔屿本来是想,先跟安宁相处着,如果合不来,拖一拖也就算了。可没想到安宁不仅长相是他的菜,性格更是万里挑一的好。说句实在话,这种送到嘴边的好菜没有不吃的道理。
之所以这么久不动安宁,主要还是顾忌韩岩。今天两人把话说开,只要韩岩愿意放弃,那他就不客气了。
他说完就看着韩岩,静静等韩岩表态。
电子乐震耳欲聋,身边无数男男女女挤来挤去。韩岩还是老样子,不说话,手里的烟都快燃尽了还是一径沉默着。
乔屿踢了他一脚:“行不行给句话。”
高脚凳咣当一响。
韩岩眉头深蹙,终于开口:“他是人,不是东西。”
“嗯?”
“他喜欢谁,想跟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我左右不了,你也不用说得像是我让给你。”
话说到这里,也不用再继续。
乔屿跟不认识似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我发现跟你一比,我他妈显得格局特别小。”
韩岩饮酒过甚,到后来酒保都来拦。
不一会儿,乔屿电话响了,是安宁。
“你在哪儿。”
“我啊,”他看了醉得愈发厉害的韩岩一眼,“我在酒吧喝酒呢,跟韩岩,你下班了?”
“嗯,提前弄完了。”安宁那边很安静,“今晚还见吗?”
现在还不算太晚,他们也不是没试过去看晚场电影。
乔屿看了看表,本来想说算了,改明天也行,扭头看了眼韩岩,想起刚才他们那番对话,又觉得夜长梦多,不如今天把关系定下来。
不管怎么说,韩岩其实已经把意思表达清楚了:他尊重安宁的选择,不会阻止其他人跟安宁在一起。
不知道该说是大度还是轴。
“我不能开车,你过来找我吧。”他对安宁说,“咱俩一起打车走。”
没说走去哪儿。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好的,我现在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安宁到了,韩岩已经醉得近乎不省人事。
安宁显然没怎么来过这种场合,从头发丝到脚都显得局促。他一路侧着身挤到吧台,第一眼只看见了乔屿。
“好多人。”他勉强笑了笑。
乔屿示意酒保拿外套,“外面没雨了吧。”
来的时候在飘小雨。
“还有一点儿,”安宁说,“不过我带了伞。”
“干脆去我家吧,我家有投影仪,能看电影。”
当然不止是看电影,彼此心照不宣。
说话间乔屿已经穿好大衣,理好衣服抬头一看,安宁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屿也就不说话,耐心等着。
半晌后安宁终于说:“那走吧。”
乔屿马上笑出来,拧了一下他的脸:“等我一下。”
安宁不明所以。
只见乔屿从钱夹里抽出几张钱,递给刚才那个酒保,然后朝旁边微抬下颌,“一会儿你在楼上开个房,找人把他扶上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酒吧里光线很暗,进来这么久,安宁才注意到吧台上伏着一个人。
“放心吧,”酒保笑着接过钱,“我一定照顾好韩哥。”
安宁张了张嘴,看向乔屿,诧异地问:“是韩岩?”
接着不等乔屿回答就走到近处,小心翼翼地从侧面观察。
真的是韩岩,他认得这一头短发。
怎么醉成这样?
他轻轻拍了拍韩岩的肩:“韩岩、韩岩,还好吗?”
韩岩低闷地应了一声,缓缓地侧过身,露出大半张脸。醉酒的人脸色都不会好,有的发白,有的发红,韩岩是发红,额角还沁汗,青筋从太阳穴一路显至鬓侧。
安宁扭头问乔屿:“他没事吧?”
乔屿反常地并不怎么关心韩岩,“喝多了而已,能有什么事,过会儿酒保就会把他扶楼上去。”
安宁木讷地点点头,转头又去看韩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