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演 第44章

作者:白孤生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轻松 古早 古代架空

阿蛮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将弄脏的亵|衣给丢了下去。

少司君拨弄了两把阿蛮的头发,那毛绒绒的触感叫他甚是喜欢,最为兴奋的却是他的气味已经将阿蛮笼罩起来,近乎某种奇异的标记。

他低头闻了闻,随意叼着块肉磨牙,而后送开来趴在阿蛮的胳膊上低头看他,“那我给阿蛮赔礼。”

……不知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蛮断然拒绝:“谢过大王,赔礼就不必了,我们还是早些唔呜!”他最后的几个字根本没出来,就被惊得窜了声。

少司君漂亮的脸蛋绽放出怪异的微笑,连吐出来的话都有着带着蛊惑的气息:“阿蛮帮了我,那我也合该帮阿蛮才是……”

阿蛮毛骨悚然,这是哪门子的互帮互助?

这是强买强卖!

屠劲松没忍住扫了眼楚王,然后又是一眼。江立华默默和他对视了一眼,一碰又转开,彼此都着挠心挠肺的好奇。

只是谁都不敢憋出个屁来。

谁敢问大王为何耳朵上有个明晃晃的牙印?给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呢。

当郎宣前来时,人是刚进殿的,眼睛是立刻黏上楚王的耳朵的,这眼珠子转悠了两圈,他笑吟吟地行了个礼。

“大王有喜呀。”

楚王抽空看了他一眼,便是一个反应,郎宣笑着说了下去。

“喜从东方来。”

“太子妃怀孕了?”楚王皱眉丢开手里的记录,总算愿意再看郎宣一眼,“大兄真是废物。”结了这么久的婚,方才有了消息。

楚王喷洒毒液的时候,从来是不会饶过他的好大兄。

郎宣权当没听到:“京城传来消息,太子妃怀胎数月,等下次再收到消息,就当是麟儿喜讯了。”

楚王听完后没说什么,只屈指敲了敲桌面:“那几条鱼如何?”

江立华上前,轻声说道:“都盯着,没有异动。”

郎宣跟着说:“方才来前,卜雍刚收到消息,人都抓住了。”

楚王:“带上来。”

不多时,侍卫拖上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被捆绑成肉粽,他长得非常普通瘦小,脸上满是惶惶。

“口腔和身上都掏空了,牙齿也敲了几颗。”卜雍是个冷面汉子,正一字一顿地回话,“不必担心他会自尽。”

楚王稍一示意,卜雍就松开了他。

那人被捆久了本来也没什么力气,被松开后就跟着软倒在地,努力了一会才坐起来。

郎宣慢悠悠地说:“像是这种阴沟老鼠,多了还是挺招人烦的。”

卜雍在边上不说话,其实心里是赞同的。

楚王的兄长是太子,这位大王或许有为皇的能力,却是没有怎么有为皇的心。来到祁东,也不过是烦太子叨叨,也烦太子叨叨父子关系,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楚王懒得惹事,可他光是存在,就很碍某些人的眼睛。这阴沟里的老鼠一只顺着一只,关内的关外的都有,真是捉也捉不完。

楚王细细打量着那人,而后捏起桌上的一份文书,慢吞吞地念。

每念出一句,底下的人脸色就跟着微变,到了最后,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如丧考妣。

“看来,你还记得自己写的东西。”楚王松开手,任由着那东西飘落下去,用手帕擦了擦手,有些嫌弃地摇头,“所以呢,你家主子有没有告诉过你,最近要安分些?”

这人一愣,猛抬起头望着楚王。

卜雍在边上就是一脚,将人给踹了下去:“有你抬头的份吗?”

郎宣笑嘻嘻地说:“诶,莫要这般凶,大王也不过是问问呢。”他踱步走到这人跟前,半蹲在他眼前打量着他。

“大概是不中用的棋子,不然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都藏不好尾巴,叫人给揪了出来。”文士不疾不徐地说,“可惜了,要是再晚些,还能和水牢那些人做个伴。”

卜雍:“大王,除却他之外,据点已经清扫完毕,除却二十七没抓到,其余都在这。”

二十七这个称号一出,断牙男人身后就有几个人瞪大了眼,显然是难以置信。

这本该是机密,可为何这些人会知道?有人泄密,还是从一开始他们的行动就在楚王的眼皮子底下?

楚王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对这件事提不起兴趣,漫不经心地吩咐下去:“先审问,一个个分开问,对不上的……唔,就先从小拇指开始剁吧,孤也想知道,福王训狗的本事究竟有多强。”

那声音算不上冷,甚至还有几分笑意,却是叫人毛骨悚然,浑身发抖。为首那人挣扎着,仿佛要说话,却被卜雍一把堵住,又全拖了下去。

郎宣在心里摇头,大王可真是恶劣。

分明没有亲自审问他们的心思,却是乐见这些人惊恐畏惧的表情。

以卜雍的手段,不到半个时辰,一份带着血气的口供就已经送到殿内,而这个时候,楚王正召了潘山海等几个在看沙盘。

“……今年雪太大了,就算是咱这也是一日接着一日下,要是再继续下去,边境今年可未必能安稳。”

“这关我们什么事?”郎宣乐呵呵地说,“该操心的那些人,可还没死呢。”

潘山海瞪圆了眼,正要说什么,却被边上全少横安抚下来,“郎正卿这话虽有些刻薄,却也是实话。莫要忘了,天子不喜。”

纵然有再多的话,潘山海听完这句,也只能憋屈地坐下来。

郎宣捋着胡子:“全少横,你这话可真是损。”他笑了,竟是连表字都不称,拿手边的纸团丢全少横。

潘山海冷哼了声,这人可真是一点文人气度都没有!

这时候,楚王看向卜雍。

卜雍会意,低头回话:“为首的人是个硬茬,碎了骨也不说。其余的人倒是都招了,只是知道得不多。福王有几个死士潜入祁东多时,以顺序来看,应当是十三,十八,二十七,与三十一。

“这个据点没接触过前两个,二十七在他们处停留过三日,只知道她的任务与王府有关。而三十一应当负责与剌氐的接洽。”

潘山海嘟囔:“这就来了四个?”

“福王身边的死士,前十都不会外出,只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你以为培养一个死士很容易?”郎宣摸着下巴笑了起来,“十三与十八,哈哈,他倒是恨不得大王死呢。”

“供出与府内接洽的人了吗?”

“供出来了,与这个据点直线联系的,是一个叫丁苦的外管事。”

郎宣挑眉,看向楚王。

哟,还真是钓上来一条新鱼儿。

阿蛮收到消息时,是在下午。

他正在石渠阁内看书。

这后院他是再不想乱逛,待在正殿吧,又总是要想起少司君笑吟吟与他说喜欢的画面,哪里待着都奇奇怪怪,他便躲来石渠阁这清净的地方。

一想到少司君,阿蛮翻书的动作都慢了些。

他没想过少司君会认真地说出喜欢,虽然是在那种场景下,显得有几分轻佻的儿戏,可那时候,阿蛮曾认真看过少司君的眉眼。

……那人是认真的。

或许不是真正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可他正是这么做。

至此,阿蛮终于理解少司君之前的种种话语。

为何不问他的出身,为何不问他的来历,为何不在乎他来王府前到底是做什么,为什么也从不提起谙分寺……

相比较“怎么想”这种细腻的情绪,少司君更在乎人是不是稳稳捏在手心。

人先扣在身边,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只是不问,并不代表不在乎。

……比如那总是不曾离去的苏喆,哪怕到了现在,少司君时不时还会提起。

想到这,阿蛮将书给阖上,有些看不下去。

他喜不喜欢少司君?

阿蛮说不出来。

少司君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可他喜不喜欢司君?

……是喜欢的。

或者应当说,是很喜欢。

少司君不是司君,可司君也是少司君的一部分,被强行抢来王府的时日久了,阿蛮也能日渐感觉到他们的相似。

越是相似,也越有不同。

为了演好司君,想必废了少司君不少功夫吧?不然那个时候,阿蛮怎会半点都没察觉到,这头温顺的羊早就沾满了血气?

想到这,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沿着书架往前走,正走到窗前,就一眼看到了外头飘着的浓烟。

阿蛮微愣,忽而心头一沉。

这个方向,这个方式……

他像是任何一个发现了走水的人都会做的那样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转身下了楼。石渠阁下等候的“三紫”等人也发觉了不妥,纷纷抬头看着那个方向。

阿蛮和“三紫”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彼此确认了信息后都有些紧绷。

王府这一场意外走水闹得并不严重,只是浓烟阵阵,大得惊人。死伤倒是不重,也仅有一人死亡。

一个叫丁苦的外管事死了。

阿蛮回去的时候,说是困了要小睡一会,“三紫”留在殿内伺候。

寂静片刻,阿蛮主动打破沉默。

“二十七先前与丁苦联络的时候,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你也一直是易容前去的,不必担心。”

“丁苦起了火,是为了报信。他既来得及报信,该处理的应当也处理了。”十三接着说,“只是不论如何,楚王必定知道府内有蛀虫。”

阿蛮并不将蛀虫二字当回事,而是轻轻捏着十三的胳膊安抚他:“楚王应当早有所觉。”

听得这话,十三猛地看向阿蛮。

阿蛮喃喃着说:“先前你说庆丰山的事你不知情。可是十三,我还是觉得其中有主人的手笔。若我的猜测是真,那从一开始,楚王就有所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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