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屠户太旺夫 第75章

作者:发病中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科举 逆袭 古代架空

“骄哥儿好生豪气,直接买了半边猪肉放在家里,啧啧,得多少银子啊。”

“大家伙能好生吃一顿了。”

“不是明天才办喜宴吗,他今天就拉回来,也不怕肉臭了。”

“臭什么呀,下午就要做了。又不是别人家几张桌子的席,他家这么大的席面,把菜全放到明日做哪里来得及。”

“就是,骄哥儿都提前来我家打好招呼了,叫我们下午就去帮忙。”说话这人得意之色一点儿没掩藏,这是两家关系好的体现呢,如今谁家不想与卫秀才攀上点亲?

柳老二从人群中走过,眼中全是愤恨。柳天骄啊柳天骄,既然你这么能显摆,就别怪二叔我给你喜宴添点乐子。

第117章 收拾柳老二

“真是天助我也, 柳天骄,你这个没德性的贱蹄子,养两条狗都不知道看家。”柳老二眼瞅着四下无人,直接一个翻身进了柳天骄家的院子里。

不愧是青砖大瓦房, 几年过去了, 都没有一点旧的样子, 院子里也收拾得齐整, 除了屋前那一小块儿和走路的过道,种满了各式菜蔬, 长势甚好。要不是怕耽搁时间叫人抓住,柳老二都想掐几把自己最爱的茼蒿回去。

没关系,过不了多久,这么好的院子就是自家的了。柳老二舔舔嘴唇一切窃喜,不再耽搁,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找了一圈, 很快就看到偏屋里面有个大木桶, 掀开一瞧, 果真是村里人说的猪肉。

柳老二赶忙掏出怀里的一个小瓶子, 把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抹在上面。过了几瞬, 药粉就渗透进去了, 面上压根看不出来叫人加了东西, 这可是柳老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然而, 这还没完。柳老二接着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药瓶来,均匀地撒到了两间屋子的床铺底下,这才是今日的重头菜呢。他又不傻,那猪肉多少人吃, 总不能把人都毒死完,那样的大案谁能逃得掉?

在猪肉上下些让人拉肚子的药,叫那个秀才公的喜宴变成笑话,多爽快。如果他们猜到了有人做了手脚,那更好,关注点都在猪肉上了,哪里能想到他还在床底下了药呢,没过几日,柳天骄和卫文康就能无知无觉地死干净了。

柳老二最后打量了一下屋子,眼里全是势在必得的野心。只是可惜了,叫他们死在里面,多少有些晦气,到时可要多请几个大师做法。

“汪汪“,“汪汪”……门外忽然传来一串狗叫声。

该死,这两条死瘟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柳老二慌得不行,也不敢走正门,朝着堂屋的窗户而去,准备直接翻窗出去,哪料他刚打开窗户,就被迎头一棍打得眼冒金星。血腥味从脑袋上传来,柳老二没忍住一声尖叫,“啊……”

柳天骄才不管他死活,揪着他头发就把人从屋里扯了出来,“哪里来的小贼,居然连秀才公家里也敢偷。”

“哎哟,骄哥儿,这不是你二叔吗?”

“可不是,他怎么在你家?”

“柳老二,你怎么偷偷上骄哥儿家来了。”

周围满满当当围满了人,是江闵刚刚一路跑一路喊着“捉贼”吸引过来的。乡下人虽说小心思多,但世世代代都在一个地方住,除了那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谁敢轻易上别人家偷个东西啊,捉住了全家都要被撵出去的。

清水村也是好些年没有出过这种盗窃事件了,大家都急急火火赶来看热闹,倒是没想到这回热闹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是亲叔叔偷到了侄子家。

柳老二看到周围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回过神来,痛呼着大声喊冤,“我进你家瞧瞧,怎么就成做贼的了。难不成家里出了个秀才公,我这个亲二叔就不能踏进这个门了?”

“就是,瞧把人打得哦,满头都是血。骄哥儿,你是不是想借机弄死你二叔呀?”小钱氏随着人群过来,本来也是想看个笑话的,没想到挤进来一瞧,小偷居然是自家当家的。柳老二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偷摸到人家里八成没安好心,可柳天骄也不能把人伤成这样啊。

柳成器本来也跟着人群来了,听说里面的人是他爹,阴沉着脸悄悄退出了人群。

柳天骄满脸无辜,“谁家好二叔趁侄子不在悄悄爬墙角啊,家里门都是锁得好好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小包立马接话道:“定然是爬的墙,那边还有脚印子呢。”

小钱氏辩驳道:”谁知道那脚印子是哪个强盗的,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家当家的身上扣。”

江闵在边上出主意,“把他的鞋脱下来瞧瞧不就知道了。今早下了点雨,如今土墙都是湿的呢。”

“还是你聪明。”柳天骄说着就要去坨柳老二的鞋。

柳老二自是不依,往边上闪躲,小钱氏也跟着去拦。卫文康哪里能见得自己夫郎给别人脱臭鞋,他直接把两只狗放了出来,一拍狗屁股,就见它们朝着柳老二和小钱氏的方向就直扑过去,倒也没咬着肉,但那呲着牙撕扯两人衣服的架势还是颇为吓人。

小钱氏急得哇哇大叫,柳老二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就算我爬了墙又怎么样,什么东西都没拿,凭什么把我当小偷。”

柳天骄把两只狗隔开,倒不是怕把柳老二两口子咬死了,实在是乡下有个规矩,咬人的狗都要被吊死,柳天骄才舍不得自己的狗。“谁知道有没有拿东西,贴身藏个银子簪子什么的,谁看得出来?我小爹在世时的首饰就是这么悄没声丢的。“

”就是,有没有丢东西呀搜了身才知道。”金泉说着就上前对着柳老二一番上下其手,他也不是个多老实的,趁着搜身的功夫对着柳老二又掐又捏的,把柳老二疼得鼻子都歪了。

“金泉,柳天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给他当狗?”

“什么当狗不当狗的,我这不是为了还你清白嘛。只是你确实不太清白。”金泉从柳老二身上掏出两个瓷瓶来,“大家伙瞧瞧,里面都是空的,也不知道是装了什么毒药。”

小钱氏脸色一变,强压着恐惧撒泼道:“柳老二,你是不是背着我给哪个小贱蹄子买脂粉了?”

柳老二恍惚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什么小贱蹄子,你说话放尊重点。”

“好啊,我就说你这几日都奇奇怪怪的,还真是瞒着我跟人勾搭上了。走,你给我回家跪搓衣板去。”小钱氏说着就要拉人走。

卫文康看得好笑,倒是没想到这个小钱氏也能急中生智一回,估摸着是受了柳老三的启发。可惜了,这点小技俩,实在是无用。“二叔二婶儿这会儿可是走不了了。三叔的事大家伙都还记着呢,就怕瓶子里不是脂粉,而是毒药。”

柳天骄冷笑,“就是,还脂粉,谁家送脂粉还把瓶子带回来了的,难不成还想装上白面再糊弄一回?”

村民们也明白过来,感情柳老二这是故技重施来投毒来了,心可真狠啊。一个亲弟弟,一个亲侄子,都是说害就害。这样的人留在村子里,以后一言不合,是不是大家伙都得丧命?众人想着一阵胆寒,哪里还有看热闹的心情,恨不得当场就把柳老二收拾了。

“不能走,先把人扣着,再从镇上找个大夫来瞧瞧,瓶子里是不是真的有毒药。”

“就是,好生收着瓶子。若像上一回一样被打碎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卫文康高声道:“乡亲们说的有理,为了全村人的安危,只能先委屈二叔了。金泉,劳你帮忙把人绑起来,毕竟是亲二叔,我怕骄哥儿妇人之仁,把他放跑了。”

还妇人之仁,最想柳老二死的可不就是柳天骄。但他也清楚,这会儿不装一装,后头难免叫人嚼舌根。没法儿,有些人就爱倚老卖老,薄待了子孙还想拿孝道压人,可瞧不惯“以下犯上”的人。柳天骄把人推到金泉那边,满脸痛心道:“二叔,先委屈您一下,大家伙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清白个屁,柳老二知道自己跟这俩字可完全扯不上关系。一边挣扎着想跑一边大声叫道:“柳天骄,你个贱……唔……”

“二叔,您歇歇,别把嗓子喊坏了。”金泉反应也快,扯了柳老二的腰带就团吧团吧塞到了他嘴里,叫他后面没说出来的脏话直接憋了回去,然后就着江闵拿来的绳子就把人绑成了一个粽子,系到了一棵大树上。

小钱氏想要去救人,被方桂花和几个妇女拖走了。虽说她们现在也不怎么瞧得上柳天骄,可人家如今发达了,不趁机巴结下得些好处不就亏大了?

原以为柳老二一个远门都没出过几回的农村汉子,买不到多隐秘骇人的毒药,随便从镇上找个大夫来就能辨识。没想到大夫来了又是闻又是摸的,只说那个大瓶子是泻药,小瓶子里头是啥,他也拿不准。

卫文康又特意找了秦百宣求援,另找了个名医过来,对方只看了一下,便脸色大变,拉着众人后退好几步,还一直用手在鼻子旁扇风去味。“你们从哪找来的这东西?”

卫文康蹙眉,“马大夫知晓这是何物?”

“迷魂,这东西是迷魂。”马大夫满脸怒意,“这玩意儿可最歹毒不过,无色无味的,洒在屋子里,过个三五日就能凭气味儿把人杀死。且这药杀人一点儿看不出异样来,受害者就跟患了心疾一样,死得悄无声息,看不出一点儿中毒的征兆。江洋大盗最爱用这玩意儿,邻县去年的灭门惨案就是这东西造成的。”

对于柳老二想弄死他们,柳天骄一点不意外,只奇怪,“这种东西寻常人买不到的吧,我二叔究竟是从哪里得的?”

第118章 收拾柳老二(二)……

卫文康问马大夫, “这药好寻吗?“

马大夫道:“好寻也不好寻,正经药铺是不敢沾染的,但因着效用好,用的药材也都不贵, 在那些腌臜地方流传甚广。”

“多谢马大夫。”卫文康道过谢, 转身对着围得满满当当的村民们道:“想必大家都已经听到马大夫的话了, 原本想着只是简单的偷窃, 念在他是骄哥儿亲二叔的份儿上,我们做小辈的便不再计较。纵使撒些蒙汗药、泻药之类的, 禀了村中各位长辈,给我们做个主,让他不再犯便是。可如今查出来,居然是致人于死地的毒药,为了清水村的安危,我也不能再因着亲戚关系徇私,待会儿就将他押到县衙, 还请乡亲们做个见证。”

听说要见官, 柳老二急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他再是大字不识, 也知道他犯的是害人性命的事情, 但凡进了县衙的大门, 他就别想再活着出来。

柳老二还没活够, 他还想把柳天骄家的田地拿到手,供儿子考上秀才,以后过老太爷的日子呢,怎么可以现在就去死。柳老二越想越害怕, 拼了老命想要挣脱束缚,把手腕都磨出血来了。

有人看得有些不落忍了,“卫秀才,柳老二也是一时糊涂,毕竟也没真的对你俩造成什么损伤,就不必送到县衙了吧。”

“都是一个村的,又是骄哥儿的亲叔叔,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不如就照以往的规矩,由村里处置。”

“就是,做事留一线,都是亲戚,何必做得那么绝。”

眼见那些人越说越离谱,柳天骄恨不得拿根棍子上去,照着他们脑袋一人敲一棍。脑子有病是吧,柳老二都做出谋财害命的事情了,他们居然还想着为柳老二说好话,是不是嫌自己命活得太长了?

瞧见柳天骄忍不住想开口,卫文康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由着众人七嘴八舌说了半天,卫文康才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你们说得也有道理,传出去的确影响我们清水村的声誉,要不就还是像以往一样,由着村中众位长辈做主,将人关押起来,只要他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愿意改过自新,这事儿便过去了。”

话音刚落,有人就不乐意了,“怎么能关几日就算了,还改过自新,哪个小偷叫人捉住了不是一口一个我错了,结果改过自新了吗,该偷的还不是偷。”

“可不是,就咱们村那个皮三儿,哪回叫人捉住了不是求爹爹告奶奶,一个接一个磕头,结果呢?该偷还是偷,上回把老吴家的鸡蛋都模光了。”

“偷个东西也就算了,柳老二这是要人命,再犯可了得?”

双方意见争执不下,说着说着竟是相互叫骂了起来。眼见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出,一下子就让脾气上了头的众人冷静下来。

“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你们闹什么?”

卫文康眯了眯眼,“村长,正说找人寻您主持大局呢,没想到您这就来了。”

什么寻他主持大局,分明是嫌他碍眼吧。村长如今可不敢小瞧他们村这个新出炉的秀才公,扯出一道不达眼底的笑意来,“村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自然要来,秀才公不嫌小老儿多事就好。”

卫文康回道:“怎会,小子正左右为难呢,村长您来了正好帮忙给个意见。”

毕竟把控清水村几十年,哪怕知道村长不是什么大好人,众人还是还是很在意他的看法。他一来,好多人就跟有了主心骨一样,叽叽喳喳道:

“村长,您快说,该怎么处置柳老二才好。”

“是送到衙门还是就咱们自个儿处置?”

村长没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先问众人,“李家庄今年娶媳妇的聘礼多少,大家伙知道吗?”

“咋不知道,姑娘十二两,哥儿九两,前些日子还有人说呢,这是要把人逼死,幸好咱们没生在李家庄。”

村长对这个回答显然很满意,接着道:“咱们村也有娶媳妇儿的,行情大家也清楚,姑娘八两,哥儿五两,其中足足差了四两银子,偏偏人家还愿意把姑娘哥儿往咱们村嫁而不是李家庄,缘由大家清楚吗?”

“咋不清楚,还不是因为李家庄那个杀千刀的杀人犯,把人都吓破胆儿了。”

一个妇人说起这事儿就气,“我娘家就是那边的,大侄子都十九了,还说不上亲,把我哥嫂急得哟,都怪那杀千刀的东西。”

村长长叹一声,对着那妇人道:“赵家的,你当年出嫁的时候,我也是见过你哥嫂的,都是勤快利索的能干人,脾性也好,你侄子模样也周正,论理说绝不是那种叫人挑剔的。为何不好娶媳妇儿,还不是都被村中那个杀人犯牵连了,闹得清清白白一户人家,白白跟着担了恶名。”

那妇人一听村长这么说,险些没落下泪来,“就是啊,我娘家哪个不是清清白白的,偏生被那杀人犯牵连,如今有苦无处说。”

“哎,正是因为有这种惨案,大家伙还觉得能把柳老二送到县衙吗?”

不愧是村长,就一问一答那么几句,立马就把局势扭转了,本来还义愤填膺的人,这会儿立马就转了口。柳老二再怎么样也不干他们家的事儿,坏了村里的名声,那牵涉可就大了。

“不能,绝不能送,日后咱们村有杀人犯的名声传出去,岂不跟李家庄一样凄惨。”

“秀才公如今没有儿女自然不必操心这些,我们家可是好几个小辈都等着嫁娶呢。”

这话说得就阴阳怪气了,有人听不下去,“人家秀才公说啥了,不是在问大家伙的意见吗?”

“反正不能把人送去县衙,到时我家几个小子娶不上媳妇儿,找谁说理去?”

“不光小子,有了这坏名声,姑娘哥儿也不好嫁。”

“可不是,听说李家庄的姑娘出嫁,人家也才给五两银子的聘礼呢,哥儿更不用说,低的就一两。一两够个啥,还不够以后哥哥弟弟成婚时置办席面的。”

村长对着局面显然很满意,转头问卫文康,“既然大家伙都不想把柳老二送官,卫秀才意下如何?”他知道卫文康这回是想把柳老二往死里弄呢,不想被自己搅了局,也不知道秀才公得气到什么样儿。

可惜,村长还是低估了卫文康的涵养,对方脸上没有一丝愠色,只反问他,“村长认为,不把我二叔送去见官,又该如何处置呢?他心思虽毒,到底我家运道好,没闹出人命来,村里是否应当从轻处置?”

这小子倒是稳得住气,可村长也是早有准备的,直接道:“这等败类,若是轻轻放过,岂不是叫人有样学样,自然应当驱除出村去。秀才公这么说,难不成还想徇私?”

什么徇私,这是故意恶心自己呢。卫文康也不恼,“事关全村人的安危,我岂敢徇私?只是有些担忧,将二叔一家驱逐出村,他会不会心存愤恨,万一想不开要报复大家伙可怎么好?”

“秀才公说的有道理啊,出了村没房没地的,日子过不下去,柳老二一个想不开,干脆拉着大家伙陪葬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