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第132章

作者:昵昵儿女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成长 古代架空

魏承却道:“你认真瞧瞧。”

罐罐将田契展开,一字一顿念着:“……魏承,幽州府凤阳县茂溪村,民籍,丁酉年仲冬……十一月廿日生?”

小娃猛地抬脸,眸中俱是惊诧:“哥哥,你的生辰和捡罐罐的日子是同一天!”

去年仲冬,魏承正咳疾缠身,一心只想吃药救命,哪里会想起那日是他的生辰?后来又挨打受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算有哪一刻想起这件事,也被忙碌劳累的农活冲散忘却了。

如今谈起,他都有些不可置信,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等巧合之事?

都说人的生辰是一辈子最重要的日子,这话也是有些道理。

魏承正是在生辰那日捡到罐罐,想来早一日晚一日、早一个时辰晚一个时辰都遇不到罐罐,只有那日那时才可以遇到他,后来种种,也是真受了罐罐的庇护才有今日之幸。

罐罐高兴得不像样子,脸蛋红扑扑的:“罐罐的运气好好呀!罐罐的生辰和哥哥的生辰是同一日!”

魏承却觉得缘字绝妙,打心眼里感到惊喜:“今儿是仲冬初八,还有十二日就是咱们的生辰,到时哥哥多做些菜,咱们好好过一过生辰。”

“太好啦!”

罐罐欢呼道:“罐罐和哥哥一起过生辰啦!”

今日早起赚了银子,午食自然要吃好些。

柴房外的泥缸里冻着几根大骨头,魏承想了想挽着袖子又捞出一颗滴水的酸菘菜。

这冬日里酸菘菜炖骨棒也是一道极开胃的好菜了。

魏承在柴房菜板剁骨头,就见着罐罐撸着袖子跑过来道:“罐罐要帮哥哥洗米!”

“成,两碗米就够咱们吃了。”

魏承边挥刀边道:“等会儿煮米时顺便将黄蒸包也热上。”

剁完猪骨,他又将酸菘菜切成细丝攥干水,又倒入锅中煸炒一番后盛入盘中,见着另一口飘着辣子野姜片的油锅在滋滋作响,手边那小半盆猪骨顺势就下了锅,木铲翻滚几下,炒熟的油香料香伴着“啪啪”声响从烧热的铁锅飘散出来。

猪骨在浓香汤水的咕咚咕咚中渐渐变了颜色,筷子一扎,酱红鲜亮的肉就陷进去个小洞,里头没有血水冒出,这肉就是快好了。

见着火候差不离,魏承看向身后抱着酸菘菜盘的罐罐:“把菜给哥哥。”

“给!”

罐罐见着哥哥将酸菘菜丝倒入锅中,浓烈的酸香滋味也扑了他满面:“好香好香。”

魏承手中的木铲搅拌几下锅中,为的是让酸菘菜沉底更能入味,他回首笑道:“再等两刻,这菜就炖好了。”

趁这个功夫魏承炒了碗辣子油用来沾着猪骨吃。

待兄弟俩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堂屋,原本还在打闹的小狼和墨珠儿都闻着味儿围了上来。

魏承先给它们添上食,又看了眼小狼身上的伤势,见着伤口有结疤之势也就放下心来。

回到桌边,魏承先给罐罐盛了小半碗酸菘菜,夹了块猪骨送到他碗里:“仔细着烫,来,尝尝味道如何?”

酱红的猪骨肉在鲜红辣子酱中轻轻一沾,又放到碗里裹上一些酸香的酸菜丝。

罐罐嗷呜咬上一大口,他呼呼吹气,晃着小脚:“好好吃噢。”

又咬了口用筷子叉着黄蒸包,嘴角沾上绵软的红豆沙:“包包也好吃!”

午后,魏承在书房读书,罐罐在午睡,忽然门外传来有人扣门的动静。

他起身去看,就见着提着一筐菘菜地豆的大东和小东。

“外头冷,快快进来。”

“承哥,我们就不进了,等会儿还得上山砍柴。”

大东将那筐菜放下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搓搓冻得发红的手:“我,我们家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这家家户户都有的菘菜地豆,今儿承哥和罐罐帮我们兄弟摆脱那无赖,我们真心记着你们的好,你放心,等我以后赚了银钱会好好报答你和罐罐的。”

“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也不必如此挂怀。”

魏承笑道:“再说这冬日里只要是新鲜菜那就是好的,我们家地少,今年地豆菘菜种得不多,你这给我送来也省得我到处买了。”

这话让大东和小东都真心笑了出来,他们自卑惯了,只要能帮上别人一点都觉得高兴不已,再者他们家在村里出名的穷,也是出名的不喜欢欠人人情,邻里之间别人给块肉,他们娘缸里见底儿,也要咬牙还回去碗面。

久而久之,兄弟俩也是如此,眼下承哥收了他们的菜,他们心里好受不少,像是在魏承面前没那么低人一等了。

又过五日,这场大雪终于停了。

魏承这段日子成天待在书房里读书,除了喂养家畜和做饭,他鲜少出门闲逛,而罐罐这段日子也乖巧得很,没央着魏承陪他出去玩雪,也没央着去找涣哥儿溪哥儿。

他在书房读书练字,这小娃竟然也在书房练字,不过却不肯和他坐在一处,而是搬了个小凳坐在对面。

魏承实在好奇,装作拿书的样子瞥过去几眼,却总是被罐罐发现。

罐罐用沾染墨迹的小脏手挡住麻纸,虎着小脸:“哥哥,自己读自己的书,眼睛怎么总长在别人的功课上呀!”

第91章

翌日清晨, 魏承端着温热的水盆来到屋头,就见着罐罐小小一只窝在暖烘烘的棉被堆里。

他眼睛闭着,长睫颤动, 困得东倒西歪不说, 那一只雪白的胖脚丫竟然套上了两双小足袋。

魏承摇头笑笑,将脸盆轻轻放在架子上, 这一动静似惊醒了罐罐, 他揉揉眼睛, 打个哈欠:“哥哥, 罐罐好困呀。”

“困就再睡一会儿。”

魏承上前把罐罐的足袋扯下来一只又给他好好套上,轻声道:“这次雪停下, 也到了休旬假的日子,咱们今儿就是去镇上探望夫子爷爷,再去震金镖局见见佟镖头, ”

半个月前二师兄就曾对他们说佟镖头来信说是归期已定,还特意嘱咐让他们也到镖局一聚。

罐罐把自个儿塞到哥哥怀里,小肉乎脸蹭蹭哥哥的脸:“哥哥呀,那外面冷吗?”

魏承这一早上又是练石锁又是喂养鸡群驴子倒没觉得冷,但打水时却见着井面结了薄冰, 他道:“有些冷,今儿还要多穿些。”

他一手揽着罐罐, 空出一只手去摸摸火墙上挂着的小冬袍:“这件是去年做的, 棉衣向来是越穿越薄,今儿去镇上再买些棉花布料,让人帮着给这件塞点棉花,再给你做件新袍子留着过年穿。”

罐罐抬着小脸,来了点精神:“那罐罐想要一件枣子色的小冬袍!”

“成, 正好枣色喜庆,正月里穿着合适。”

魏承给罐罐穿好衣裳又抱着他去洗漱净手,过后拿过桌子上的香膏瓷瓶一瞧,里头已经空空如也。

最近下雪天寒,他总是怕罐罐小脸像去年那般冻得皴红生疼,每日都用得多些,没想到竟然在无知无觉中用光了。

罐罐伸着脖子望了望:“罐罐的香膏用光啦!”

他小手用劲儿往瓷瓶里寻摸一圈,抠出些香膏底儿拍在脸蛋上:“绝对不能不香香!”

“臭美。”

魏承拿过篦子梳着他头发,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哥养了个小哥儿。”

罐罐却摇头晃脑,得意极了:“小哥儿哪有罐罐香?”

又忽然抬头往魏承脸上贴了贴:“罐罐没有哥哥香!”

“乖乖坐好。”

魏承脸上被蹭了点香膏,他也没擦,只笑道:“若是束歪了你的发髻,旁人怕是会偷偷取笑你。”

这话一出,要脸儿又臭美的罐罐果然乖乖坐好,小手放在腿上,再也不敢调皮捣蛋了。

兄弟俩吃过早食,魏承去地窖拿了不少菘菜地豆,罐罐则是拿着三个小筐挨个往里头放鸡蛋。

这两日暖房柴火烧得旺,鸡粮中又多添了些鱼虾和催蛋草药,现在每日都能多捡出六七来个红黄鸡蛋来,前两日如意酒楼的小吴哥派人拿走百枚鸡蛋,眼下还剩一些便留着给长辈们送去做入冬的雪礼。

三个小筐捡满,他们家中也就没有剩余的鸡蛋了。

将菜筐鸡蛋筐放到板车上,魏承也弯腰把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罐罐抱起来颠了颠,笑道:“又沉了。”

“是衣裳穿多啦!”

罐罐忽然倒腾小短腿:“哥哥放罐罐下来,罐罐忘了东西。”

“什么东西?小木剑?哥哥去给你取?”

“不行,不行,要自己取。”

罐罐敦敦跑回屋头,过了会儿又跑回来,拍拍自个儿的胸膛:“好啦!”

魏承也没多想,把小娃放到板车上,又给他整了整黑毛护脖,嘱咐道:“今儿有风,莫要摘下来。”

雪地里驴车跑得不快,魏承害怕驴子打滑翻了车,也没有鞭赶驴子就这么慢悠悠走在村路上。

他望了眼远处苍茫厚重的茂溪山,心里想着还是要再囤些干柴,待兄弟二人生辰过后,他寻个晚间带着小狼去山上捉蛙子……如此家里家外便没了旁的事情,只专心读书就成。

快到镇上时,魏承远远的就见着个抗柴的瘦弱背影。

魏承勒停驴子,吆喝道:“大东?”

大东缩着肩膀回头,他身上的袍子极薄,脸色也冻得发青,头发挂着雪霜,哆哆嗦嗦道:“承,承哥……”

魏承跳下来驴车,拿过他手里的柴:“你今儿要去卖柴怎么没去我们家等驴车?”

罐罐听到动静也掀开布帘:“大东哥!快上驴车!”

魏承回头瞧他一眼:“外头冷,别出来。”

“快,上去暖和暖和。”

大东冻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听话的上了驴车。

罐罐将小炉子上热乎的地豆递给他:“大东哥,你把地豆攥在手里就不冷啦!”

大东点了点头,缓了许久才道:“好,好。”

到一直到了镇上,大东缓过来些,他从驴车下来,扛起柴火,感激道:“今儿又麻烦承哥和罐罐了。”

魏承看一眼他身上的薄袍子,叹了口气:“官府后头的南街多住着镇上的富户,但你莫要去刘府的后院卖柴,他们家的丫头姐儿贪图便宜,爱苛待旁人,你去那赵府和李府吆喝,那两户人家的婆子丫亓 亓 整 理头心善大方,你这柴也能卖得快些,早点回家。”

大东正愁不知道该去哪里卖柴,听着魏承这样说,点头道:“承哥,我晓得了。”

魏承又道:“我们今日有些事,不知何时能回来,若是能碰上最好,若是碰不上你花两文铜钱去坐姜水村的牛车,虽说也是绕回村中,但比你在雪地里走着能少遭些罪。”

他们村里赶牛车的老汉年纪大了,冬日里四五天才走那么一趟,而且还是将村人送到镇上只等那么一会儿就往回赶,故而大多村人都搭着隔壁村的驴车绕远回家。

大东应了声哎。

见着大东扛柴走了,罐罐歪歪头:“罐罐以为哥哥会给大东哥两文钱呢。”

“救急不救穷。”

魏承道:“哥哥今日给他两文钱,明日是给还是不给?再良善的人也会有贪念,平日里分块糕给颗枣,算作小帮小助,这日子还是要自己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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