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第14章

作者:昵昵儿女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成长 古代架空

他也从纸包里掏出个包子咬了口,这一咬就香了满嘴。

他去看罐罐,见罐罐手中也是个葱香猪肉包才没把自己手里这个给他。

罐罐已经顾不得说话了。

雪白的包子面褶处渗了些油水,面皮薄又松软,很有嚼劲,浓郁的葱香混着咸香鲜嫩的猪肉,咬上几口就含了一嘴清鲜的汤汁。

这是罐罐第一次吃肉,每吃一口眼睛都更圆润几分,几口下去手里的糖葫芦顿时不香了。

他的眼眶还因为刚刚难过挂了些泪水,小脸却满是惊喜和欢喜:“哥哥,包包,好好吃。”

小孩的脸就是五月的天。

一会儿晴一会儿喜,心里不搁事儿。

尤其是罐罐长了张尤为可人爱的小圆脸。

魏承笑了,将纸包放在罐罐怀里:“来,多吃两个。”

他们早食一人只吃掉半碗稀粥,李家给的米昨个儿晚上就熬了粥现在已经不剩下了,两个小孩这两天精打细算的仔细着那口粮食,现在见着粮食都放开了吃。

魏承吃了一个肉包两个菜包,罐罐吃了两个肉包。

这还是魏承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饱意,他再去看一眼罐罐,见这小孩穿着鼓鼓囊囊秋褂子和棉衣也遮不住那撑得溜圆的小肚子,当即吓了一跳:“罐罐,肚子难受不?”

罐罐打个饱嗝,小嘴油汪汪的摇头:“不难受,不难受。”

魏承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再路过那卖糖糕糖人摊子的时候罐罐看都不看,扯着魏承的手就往外走。

魏承好奇:“刚刚哥哥不是答应你卖完蛙子给你买这些吗?”

“哥哥。”

罐罐严肃的看他:“铜子买了糖福芦,还有包包,不能,馋嘴了哦。”

“好,那我们下次赚了铜子再买。”

魏承当然知道有了铜子也要仔细着用,等会儿还要买棉买米买布,这些银子怕是都不够用,只是罐罐又小又惹人怜爱,他也舍不得诓骗小孩答应人家却不给他买。

离开这片摊子,魏承就带着罐罐去了布行,布行的伙计没有见他们穿得穷酸又是小孩就给脸色,喜笑着迎上来问他们是要布还是要做衣。

魏承道:“想要一匹粗布,再来些棉花做冬衣。”

伙计道:“请问小哥几个人的冬衣?”

魏承道:“我和我弟弟。”

伙计打量下他们的身形,拿过一旁的算盘,道“咱们这儿最便宜的一匹粗布也要一百五十文文,棉花一两三十五文,我见你两个小孩提着柴,衣角也有些刮痕,想必也是从山里来。今冬难熬,大雪封山,做都做了还是要保暖护体为主,做上两身棉衣并两双棉鞋起码也要四斤棉花,一斤十六两,那就要二两二钱四十文了。”

说着他又往后看了眼,见没人,低声对魏承道:“莫在这儿布行做成衣,贵着嘞,再添些都能做双棉鞋了。”

棉花精贵,又赶上隆冬,这个价钱倒也不高。

魏承没太犹豫道:“行。”

又问:“想给小孩做里衣亵裤用什么布料舒服贴身些?”

伙计没想到魏承竟然真的要买棉花,顾不上惊讶,赶紧热情的给他介绍起里衣的布料,最后选来选去,还是定了价格稍高的棉布。

最后他们选了一匹黑色的粗布花了一百五十文,一匹粗布他们根本用不了,不过可以买下等过了冬天做外衣和做鞋面;四斤棉花花了二两二百四十文,软糯的白棉布价高,只扯了近七十文的布。

这白棉布是给罐罐做里衣的,魏承现下有的穿也就不做了。

出了布行,二人又去杂货铺子买了牙刷子和牙粉,两个人的量也就花了近一百文;魏承没忘记给罐罐买擦脸的香香,那杂货老板娘拿出一点擦在罐罐小脸上,问一个罐罐说一个好,几瓶都擦遍了也没选出真心喜欢哪个,最后魏承做主选了一小罐桃花香膏,价贵些,花了五十文。

今儿买的东西多也就买不了米面,见天刮起邪风,魏承带着罐罐在镇角守了好一会儿才遇上一辆到姜水村的牛车,他们多给了牛车汉子两文钱,牛车绕了一段路把他们放到了山下村口。

两个小孩说说笑笑的往山上走,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秦氏和宋富户焦急的守在草屋门外。

第11章

“哥哥。”

还没走近草屋,罐罐小脸就没了笑容,小拳头紧紧握着魏承衣角。

草屋前不仅有秦氏和宋富户,他们身后还有那黑脸长工,茂溪村的里正李茂徳,还有一个骨瘦如柴,苍苍白发盘成道髻的老者背着手站在众人中央,一副很受信服敬仰的模样。

“莫怕。”魏承沉着脸牵着罐罐往前走。

“师父,他就是魏承,我娘子先前的儿子,他身边那个崽子就是邪祟。”宋富户一打眼看见魏承就赶紧讨好殷勤的看向老者。

魏承完全无视秦氏和她带来的人,直接向李茂徳问好:“里正伯伯。”

又一摸挂在他腿边的小罐罐:“罐罐,叫人。”

罐罐有些害怕,可还抿着嘴唇,奶气的小声道:“伯伯。”

李茂徳欣慰笑了:“几日不见,小罐罐脸圆了些,胆子也大了些。”

“还是要多谢您施给的粮食,不然……”魏承垂眸看一眼自己满筐的柴,故作苦笑道:“我和罐罐也没有力气去镇上卖柴……”

李茂徳叹气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自打来到这儿就满面惶惶的秦氏惊叫一声:“师父,您快,快些治上一治那个野崽子!我,我宝儿就是被他害的还在家里啼哭不止,眼下还发起高热……”

“这个来路不明的野崽子就是个犯邪的!我早就打听到这崽子祸害了不少茂溪村人,我听人说他去了哪家哪家就倒霉背运,那日他随着魏承不知廉耻登我门府来打秋风,左邻右舍都听到我好言好语将他们请到屋头,还好吃好喝款待他们,谁成想几句话不对付就得罪了这个杂种,竟让我们宋家上下都犯了邪……”宋富户开始说起那日魏承罐罐走后他们家发生的离奇事。

这几日宋家上下都没得好。

先说宋富户嫌弃宋宝儿哭嚎不止便让秦氏和婆子马氏将人带回房里,耳边清净后他又有些嘴馋,他在镇上赌坊喝得吃得并不尽兴,那里的酒粮忒贵,他充面子点了一些酒水小菜竟花了近两百文!村里雇个长工每月还不足二百文!那里的人却习以为常,挥霍无度,这让宋富户觉得十分窝火,于是他疾言厉色的让黑脸长工给他生火热了一小壶酒,边喝边就着盘炒熟的花生,悠闲的哼着小曲儿,好不自在,却不成想剩下的事情他就像是失了智,全都没了记忆。

听秦氏口述,也不知他是酒喝多了还是犯了邪,竟然脱了衣服非要跑去猪窝睡觉,惹了一身粪便不说还染上风寒,黑脸长工一身实在力气都拦不住他,秦氏和马婆子劝他,却被他一人扇了个耳光子……这事闹得左邻右舍都知道,宋富户酒醒后怄得要死,他可是最看着颜面的人,竟然成了姜河村的笑话!

这还不止,从那日开始宋宝儿就彻夜长哭,一离人就哭,像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恐惧阴嚎,实在可怖,秦氏和马婆子只能成天整夜抱着哄着,一连几天下去,宋宝儿还好好着,她们两个熬得没了人形,双双病倒了。

村里的草郎中和镇上的郎中看过宋宝儿都说没有实在病,最后还是友邻提议不如找个会掐会算的仙儿给看看。

一连请了几个大仙儿,什么狐仙儿黄仙儿蟒仙儿全都无用……

最后闹得实在家宅不宁,宋家族长出面请了个白发老头来。

这老头也是奇人,虚虚在宋宝儿脉上一过,就冷冷质问他们是不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宋富户和秦氏支支吾吾,老头也不多问,只让他们拿上物件儿带他去找主人。

事到如此,宋富户还不见心虚,怒声呵斥道:“大人遭折磨也就算了,只是苦了我那才一岁的宝儿,夜夜啼哭不止,眼下又染上热症……”

秦氏也期期艾艾的抹着眼泪。

而那年迈老者不语,只是捋着白胡子,苍老浑浊的黑眸悠悠打量着罐罐。

察觉到罐罐在发抖,魏承上前一步将罐罐藏在身后,冷笑一声:“你是说你们昧下我爹在时送我的长命锁,我不服想讨回来就是打秋风?还是说端来两盘猪食羞辱我们是好吃好喝款待我们?你们宋家倒霉遭祸,是你们缺德败坏,与我们两个孩子何关?”

“你!”宋富户气得桶大的肚子直颤,想要动手可还顾忌着李茂徳,转头冲秦氏发作:“这他娘就是你生的好儿子,你不打他还留着他!”

“魏承,你还真是随了那魏家人的畜生劲儿!病得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你却护着那个小杂种!”

“弟弟?这世上也只有罐罐才是我弟弟。”魏承冷笑。

秦氏像是看仇人一眼看着魏承,恨恨道:“你爹粗鲁无教,你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混账!”

“我爹再不是,他活着一天也没亏待你更没饿了我。”魏承冷冷的看着秦氏,“我自小有娘生没娘养,茂溪村姜河村谁人不知?就算真的没教养,别人该笑话的也不是我魏承!”

“你这小畜生!”

秦氏气得脸色煞白,挥着巴掌就要打在魏承脸上,却不成想被请来的老者挥臂一挡,给挡了个踉跄。

老者眯着眼睛看秦氏和宋富户,淡淡道:“你们若是还想有个全头全尾的儿子,就莫要再欺辱这两个小儿。”

宋富户脸色一变,哪里肯信:“师父,您是我族叔重金请来的,您怎能帮着这两个满口谎言的小畜生说话!”

“长命锁何在。”老者不理宋富户的责问。

宋富户还不想给,恼羞成怒道:“哪有什么长命锁!那都是我们宋家的东西!我宋家被害得遭了这么大的祸!花出去的铜子如流水,我也不用魏承这胳膊朝外拐的白眼狼赔我,老子现在只想除了这个野种,乱棍打死还是沉河淹死都行!”

“你敢!”魏承双目瞪得凶狠赤红,将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罐罐严严实实藏在身后:“你敢动罐罐,我魏承只要有一口气在,定杀了你全家!”

宋富户和秦氏被魏承狼崽子一样的眼神震得一惊,转念又想,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而已……

“宋富户你这话说得未免太托大狂妄,也没把我这个茂溪村的里正放在眼里!”

李茂徳威严道:“不管是魏承还是流落到我村子的小娃,谁敢不分青红皂白动他们,我李茂徳是半点也不许的,这娃落到我茂溪村那就是茂溪村人,你在我茂溪村放无赖,还要打要杀,那也要看看我治下心善力壮的百来个汉子让与不让!”

他又看向魏承,道:“你说他们昧了你的长命锁?”

魏承攥紧拳头,点头:“嗯。”

李茂徳思索会儿,道:“可是有祥云纹,银龙图腾还有四个铃铛的小银锁?”

魏承眼睛一亮:“您见过?”

“有些印象,你爹良善,当年魏家操办你的周岁宴席时村里多半汉子都去了。”李茂徳叹口气:“你爹欢喜抱着你给众人瞧时,众人还问过你脖子上戴着的锁瞧着精致有趣是在哪里打的,你爹好像说是他自己琢磨的图样,又花不少工费在镇上的铺子打的。”

魏承眼睛稍红,喉间一哽,生生咽下对魏大年的思念:“我那日去宋家就想讨回我的长命锁,秦娘子和宋富户不认,后来我发现这锁在宋宝儿脖子上戴着,我生气想抢回来他们不给我还要让婆子打我……”

秦氏眼眸闪躲,嘴硬道:“净胡咧咧,都是些没有的事!你的锁早就被魏家人偷了!”

李茂徳看她一眼,叹气道:“秦氏,纵使你与魏大年感情不睦,与魏家人有嫌隙,可魏承终究是你的亲生子啊,当年你卖田卖地我这个里正知你命苦也帮了你,你改嫁后把魏承丢回村子我也没有为难你秦家人,可你怎么能如此心狠,连魏承的长命锁也要私吞?”

秦氏被问得一怔,她像是羞愧又像是死不悔改生生转过头,不理会李茂徳责问。

李茂徳沉吟一会儿:“没人给魏承做主,我给魏承做主,你们今儿若是不还他的长命锁,那就报官,看看官爷们能不能在你家搜出那锁!”

一听报官宋富户有些慌了,他这次带师父来只是来“除祟”,拿着长命锁来也没想过真的还给魏承,不过是想“去去晦气”以后是卖还是给孩子戴都行,可李茂德这个在姜河村中都有名的犟驴掺和进来,事情还真的难办了……

他哽着脖子道:“报官就报官!我姜河村宋家也不是吃素的!”届时他藏起来,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你!”李茂徳气的胡须抖动。

他深知报官也未必能寻回,也只是想诈他一诈,不成想宋田竟如此无耻龌蹉!

这是只见那白发老者抬脚便走。

秦氏急了,连忙扯住老者衣角:“师父,您不能走啊,我宝儿身上的灾厄还没除去啊,您怎么能走……”

“长命锁,续命缕,命弱福薄之躯如何能沾了命硬贵人的阳气,时间一久五脏毁心神,胎毒侵体,再加上有葬器……”

老者摇摇头,低叹一声:“三日之后,可为你儿准备后事了。”

后事?!

秦氏一听,眼目一白,似要昏厥,声泪俱下:“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儿!”

老者的话魏承听不明白,但是李茂徳听后有些惊疑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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