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幼崽种田日常 第153章

作者:昵昵儿女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成长 古代架空

魏渝说着掏腰包拿铜钱,就见着孙少东家一把按住他的手:“魏小兄弟, 这都说好了,今儿的伙食我请大家伙。”

又对钱五扬了扬肥厚的下巴:“再给魏家兄弟多加两份熟肉。”

钱五连声应好。

魏渝眼珠微动,面颊带笑:“多谢孙少东家。”

“这有什么,从凤阳镇到这秃鹫岭,若不是有你们养的那头……”

孙少东家一顿, 给魏渝个眼色:“那头黑狗护着,咱们哪里能这么快就到了四海客栈。”

这话说的不假, 黑狼夜间常常与镖师一道守夜, 又帮着驱逐闻着羊肉猪肉味道而来的鬣狗和狼群,若不是有黑狼一路护着,镖队定会有所损失。

魏渝与孙少东家一道落座,桌上摆着四道好肉好菜,肉骨分离, 盘深量大,怪不得来往镖师都愿意来四海客栈落脚用饭,想来那玉娘子父女俩是个厚道人。

他察觉孙少东家应当还有话要对他说,遂抓着筷子与其一道用饭,孙少东家端着酒碗喝了口,啧啧叹道:“这样好的肉却配不上好酒,可惜啊。”

又将酒碗递给罐罐:“魏小兄弟,你来尝尝。”

罐罐连忙推拒:“不成,不成,我还小,喝不了酒。”小时候偷偷喝的不算数呢。

不过这酒水的辣味是真有些刺鼻。

罐罐若有所思,试探的用筷子沾了下酒水,他便被辣得皱了皱眉:“好苦!”

东扯西扯后孙少东家才步入正题:“我孙某少有敬佩之人,这一路却是万分佩服魏小兄弟的兄长啊,你说说咱们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坎坷难行,手指都冻得不可屈伸,你那兄长却能寒风中练字读书,清傲绝绝,我见之实在是钦佩不已。”

罐罐咽下肉饼,点头道:“我哥哥不仅勤奋好学,他还很有天资,启蒙一年后背书便过目不忘,文章诗词也作得极佳,不仅县太爷常常赠书勉励他,就连府城的大人物也对他青睐有加,平日在家中他也是天还未亮就练字练石锁,每日子时就寝,平旦起床,以前还有农活时,他就算白日垦地犁田,傍晚再累再困也不会耽误早起读书。”

又叹一句:“日日如此,年年也是如此。”

孙少东家原本只想奉承两句,却不成想真被惊住了。

县太爷和府城的大人物都看好魏学子?

还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这魏学子真乃神人也。

他又暗戳戳想着,怪不得这魏学子除了对自个儿弟弟有笑脸,对待旁人都是面冷疏远,若是让他常年每日只睡两个时辰的觉,他不仅笑不出来,他还能痛恨撞飞所有人!包括他老子爹!

“来年县试,魏学子定能一飞冲天,苦尽甘来,日后便都是坦途了。”

孙少东家真心实意感慨一句。

“魏小兄弟也是难得的聪慧人物,我也不绕弯子了。”他道,“你也知晓我们粮庄年年都要往幽州城和邺城运粮,这么多年来也就是这次如此顺利,我想着日后再行山路能否借用魏小兄弟的黑狼一用?你且放心,我们定会好肉好粮供着它,不叫它饿着渴着,当然,也不是白借,我会说服家父,日后供用魏学子科考花销银子,也省得你们兄弟东奔西跑,遭受这些罪了。”

“多谢孙少东家好意,我们家伺候羊庄,真不缺供兄长读书的银子。”

魏渝笑道:“我也不骗少东家,这黑狼是真借不得的,它野性难驯,常常进山猎杀动物,这些年来也只认我和兄长二人,若是旁人接近它,怕是会成为它的口中粮。”

,想到什么后故意移花接木吓唬人:“哎,我到现在还记得它曾差点一口咬断村人的手腕,碎骨头连着白花花的筋,血溅成河啊!”

不是茂溪村人,是姜河村秦家想来打秋风的人。

孙少东家面白了白,嘶一声:“竟如,如此凶狠。”

又不死心,试探问道:“那配种如何?我瞧着这黑狼铃铛不小,应当也成年了,怕是开春就要起了性|子,宫中浩羔楞陶陶我家粮庄有头极漂亮的狼青母犬……”

“铃,铃铛?”

这倒是说到罐罐不懂的地方了,小黑狼已经到了要娶媳妇的年纪了吗?

仔细算算杏儿已经五岁了。

他尴尬挠挠脸蛋:“这,这个我可能要与我兄长商量商量。”

孙少东家还想再劝,魏渝抬头便见着玉娘子,遂三两口将肉饼塞到嘴里,囫囵道:“少东家,我有点事,先走了。”

“哎?魏小兄弟,魏小兄弟!”

罐罐一溜烟跑上了楼,转眼间却不见玉娘子,木梯两侧都是排排客房,也不知道这女子进了哪间。

他往前找了找,忽然听到拐角处客房传来女子的笑声。

应当就是这间了。

他抬手欲叩门拜访,就听到那玉娘子有些模糊的娇俏嗓音:“药都下了?”

“这趟镖又有羊又有肥猪,还有些上等毛皮子,那千斤的粮食够咱们吃好几年了……”

“丑的留着做白肉,俊的送到我房里……”

罐罐猛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正欲悄声跑走去找大师兄和哥哥,紧接着他听到里头人又说:“小的那个留着给我做儿子,给我养老送终……”

“大的养两年再耍,我啊,就喜欢冷冰冰的少年郎……”

“有事冲罐罐来,不准耍我哥哥!”

一听到哥哥,罐罐就冷静不下来,猛地上前推开门,而后一愣。

玉娘子坐在椅子上,大师兄赵重和粮庄管事正好生生的坐在她对面。

玉娘子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么,这小子定会跟过来!”

“大师兄,你,你怎么联合旁人戏耍罐罐!”

他还以为遇上了爷爷口中“杀人越货还卖人肉包子的黑店”,不成想竟然是这些大人在逗弄他?

赵重无奈笑道:“自打你上来,这玉娘子便和我们打赌你过不过来,没人陪她打赌,她便在屋里自说自话。”

罐罐开得起玩笑,也不是小气包,拖着椅子坐到众人跟前,好奇道:“那娘子如何知晓我上来了?我习过武,还刻意敛气放轻脚步。”

这招真不错,行商路上贪欲与厮杀并存,若是能提前觉警,也省了许多危险。

“想学?”

玉娘子撑着下巴笑道:“那叫声娘亲听听。”

罐罐也笑道:“娘子瞧着豆蔻年华,还功夫了得,称得上女中花木兰,一声娘亲怕是将你叫老了去,罐罐爱美,也爱美人,这事我可做不来。”

众人都笑,玉娘子今年三十有二,最喜旁人夸她年少貌美,笑道:“听听,听听,这新长出来的小嘴就是甜。”

又幽幽道:“我老爷子年少时练了好耳力,我爹学了皮毛,我幼时又跟着我爹学武,便学了皮毛中的皮毛。”

罐罐见玉娘子不多说,他也不再多问,想来这等东西也是不能轻易外传的。

原来赵重和粮庄管事是在和玉娘子商讨生意往来。

四海客栈生于峭壁下方,多为沙地,不生粮草,所以多与来往粮商合作。

他们没赶罐罐走,罐罐也不走,认真仔细听着玉娘子和粮庄管事叫价砍价,这俩人都是人精,话里话外都是行商经验和人情世故。

明明价都压在对方脸上了却一点也不恼,过了会儿,双方各退一步,就这样定下四百斤草粮。

赵重又道:“不知玉娘子此次需要多少粗盐,除此之外,可还有旁的货物需要给您带回来?”

“前两日才有一趟商队路过,留下不少粗盐,眼下倒是不用再镖局再累一趟了。”

玉娘子道:“旁的货物也没什么所缺,眼下到了年关,今晚再一下雪来往的商队便更少了,囤忒多太多肉货山货也吃不完。”

赵重等人也不勉强,虽说往年四海客栈的粗盐生意都落在震金镖局上,可做生意从来不是一个对着一个,今儿和他做,明儿和他做,都实属常事。

几人坐了会儿便都告辞了,魏渝落后一步,见着大师兄和粮庄管事走远,忽然回头道:“玉娘子,我知道你如今缺什么。”

玉娘子不置可否:“说来听听。”

罐罐抬脸笑道:“是不是缺个好酒方子呀?”

玉娘子悠悠笑道:“可从来没人说我玉娘子的酒不好喝。”

“来往商队总有镖头管事贪些好酒,若是四海客栈能酿出滋味甘爽的好酒怕是会另有一笔进账,再者虽说寻常的走镖汉子有碗酒喝就成,为了省钱,辣点苦点都能忍,从不想着滋味,可人总是会累会乏会有所松懈,若是真尝道好酒滋味,怕是会比那些喝惯好酒的镖头管事更乐意掏银子买些。”

玉娘子好似这才正眼看他:“酿酒方子轻易不外传的,你从哪里得来?”

魏渝抬着雪白小脸:“娘子不必担忧,我自有门路。”

“还真是江湖代有才人出。”

玉娘子淡笑一声:“你若真能寻来上好的酒方子,我不会亏待你。”

第108章

镖队在峭壁下的客栈休整两日后重新上路, 因着这两日吃饱喝足,众人说说笑笑,鼓着股牛劲儿将马车赶得飞快。

一匹长毛小棕马从后面追上来:“大师兄, 粮叔问您咱们是在十里外的枣儿沟休停一晚, 还是趁热打铁往府城赶?”

“老人说先下大片无大雪,先下小雪有大片。”*

赵重摸了摸随风落下的雪花, 又沉思一会儿:“去告诉你叔伯师兄要快马加鞭往府城赶, 不得耽误, 咱们定要在关城门前进入府城。”

魏渝拉了拉缰绳调转马头, 一夹马腹:“成,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他将赵重的话转告一众叔伯师兄, 路过粮庄的马车时抬手掀开布帘,里头正坐着他兄长魏承和孙少东家。

“罐罐。”

魏承视线落在他冻得通红的脸蛋上,微微皱眉:“羊奶羹应当撒欢够了, 马上落雪外头又冷,你快些进暖棚里暖暖身子。”

羊奶羹不是镖局常年拉货的壮马,它闲散惯了,前几日拉车拉货是新鲜,哒哒着小马蹄甚是欢快, 还常与壮马暗自比较快慢,眼下新鲜劲儿一过, 便尥蹶子想要像小黑狼一样威风凛凛的跟着开路的高马一道跑。

“没事, 我不冷。”

魏渝露出个笑,黑色毛绒皮子帽将他小脸衬得更为雪白漂亮,护手蹭了蹭下巴尖儿上的雪花:“再者大师兄说今儿咱们不歇了,一鼓作气直奔府城!”

“真的?!”孙少东家又是狂喜,若是能在夜禁前赶到府城, 今儿晚又能用热汤泡脚,还能睡上暖和榻子。

“当然是真的,大师兄都算好时辰了。”

魏承点了点头,将膝上护手送到罐罐跟前:“换这个戴。”

魏渝听话摘下自个儿因着出汗变得湿冷湿冷的护手,接过哥哥的护手戴上后那双圆眼睛当即一亮:“好暖和!”

“能不暖和吗?”

孙少东家揣着手笑:“魏学子一直抱在手边暖着呢。”

又感慨一声:“我家中也有五六个兄弟,可见着面却像是仇人般,提防他们下阴招都来不及,还哪里奢望彼此心里惦记着?如今见得魏学子和幼弟兄弟情深,我也多少理解我爹见天念叨着手足之情,也真教我等羡慕啊。”

像是孙少东家这等人家,恁老些兄弟多半是妾子所出,个个削减脑袋都想谋得家族利益,哪里来得什么兄弟情深?

魏承只是笑笑,并未多言,魏渝却宝贝似的搓搓毛绒护手:“罐罐的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天色青黑,钩云渐散,呼啸寒风卷着粗粝雪沙狂追着官道上的数匹壮马。

“闭门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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