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进斗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得还雕了花朵?”
“瞧着倒是精致,味道也好闻,也不知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东西瞧着很是眼熟,怎么觉得和肥皂似的?”
“可不就是肥皂?”有那识得字的小姐便道:“瞧旁边那招牌写着‘香皂’二字,应当就是有香气的肥皂,竟要二两银子一块儿,价格倒是不低。”
……
虽说不少人都觉得二两银子块儿肥皂实在太贵,但因着这香皂实在新鲜好看,就还是有许多人被吸引到了店里。
“这香皂和肥皂一样么?”有位姑娘看了放在柜台上的香皂,就忍不住询问起旁边的文兰。
文兰听了便连忙上前一步,把沈宣提前教给自己的那套说辞说拿出来道:“姑娘,这香皂与肥皂一样也能洗脸洗澡,但却更为精妙。”
“您手上这块香皂,里面加了桂花,因此有一股桂花清香。用来洗澡洗头,身上都会自带一股桂花香气,宛若自身体香一般。”
大晋的哥儿女子之间流行使用香粉,掷金街上也有专门的香粉铺子。
但大多数香粉味儿重,用多了十分刺鼻,远没有这只加了一种花朵精油的香气自然。洗澡以后,身上的味道也就散了。
那位姑娘听说这香皂用来洗脸洗澡以后身上还能留香,当下就有些心动。
此时文兰便端来一盘温水,鼓动这位姑娘试用一下。
姑娘倒也没有推辞,反而用了那块桂花香皂洗了洗手。
洗净双手以后,她再将手放到鼻子边闻了闻,果然就闻到了一股清甜的桂花香气。
“这香皂味道果真不错!”那姑娘心中一喜,立刻就要将这块桂花香味的香皂买下。
一旁的文兰却道:“姑娘,这块儿香皂是我们是试用品。您若是喜欢这香皂的味道,我给你拿一块儿新的。”
说完以后,就取了一块包装好的桂花香皂送到面前,又对她说道:“店里还有些其他味道的香皂和能够滋养黑发的洗发皂,都是一样的价格,姑娘若是喜欢,都可以随便看看。”
那姑娘是京中盛丰布行家的千金盛如芝,家中自是不缺钱的。
见这香皂好看又好闻,店铺里服务的又周到客气,一个高兴,就将这里的香皂一样都买了一块儿。
见盛如芝一下子购买了整套六块儿不同味道的香皂,文兰就将她引到柜台前面。
她拿出一只十分精致的竹盒,将六块儿香皂整整齐齐放在格子里收好后,才盖上了那只印了宣字的盖子。
“姑娘,一共十二两银子。”文兰说道。
“这盒子不用钱么?” 盛如芝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样精致的竹盒,若是在市面上单独来卖,怕是也要五百文钱!
文兰:“姑娘您买了整套香皂,这盒子是送给你的。”
盛如芝听了,心中更是欣喜。使了身边的丫鬟抱了盒子,高高兴兴的就出了门去。
店铺里旁边有人见见多识广的盛家千金也买了这些香皂,立刻蠢蠢欲动。
不少人抢着让几位店员介绍起香皂的功效与味道,一一试用了以后,就也爽快的付了银子,买了喜欢的香皂离开。
沈宣此时正在对面的茶馆里喝茶,通过雅座的窗户观望铺子里的情况。
这宣字坊的铺子走的是高端路线,客人自是不像戏园仙味那样的小吃排起长队。
但凡是进了铺子的客人,特别是从两边铺子里过来的那些,基本都买了东西离开,这客单率还是相当高的!
到了中午的时候,路上的客人大多用饭去了,宣字坊里闲下来了一些。
沈宣才让金桂悄悄去了铺子,清点起今天上午的收益。
没想到短短一个上午,铺子里就卖了二十四块香皂,赚了四十八两银子。
这铺子果然如沈宣预料的一般,极为赚钱。
就算是扣除香皂比较高的制作成本,半日的纯利就抵得上戏园仙味整整两日的了。
第63章
单价越贵,利润越高。大晋贫富差异巨大,平民百姓吃饭都是勉强温饱,又哪儿来的钱消费?
沈宣在现代世界大学就是学的金融管理一类,家里又有家族企业。做生意从来没想过薄利多销,赚的都是有钱人的钱。
就如那盛如芝一个人就买了一套香皂,花费了十二两银子。
这十二两银子可能是京中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口粮。对盛如芝而言,也不过是点零花,洒洒水罢了。
果然,到了下午的时候,盛如芝竟然又来了,还带来了几个盛家姐弟。
“如芝?这就是你说的香皂铺子?看起来倒是与众不同。”
“好香啊,这味道果然清甜好闻,我进来了一会儿,就感觉头发丝都变香了。”
盛如芝上午在宣字坊买了一套香皂回去,中午吃饭之前,就当着一家的面拿了出来,在自己的姐弟和亲眷面前炫耀。
盛家是几百年的旺族,布行的生意做的极大,家里也有亲戚在户部任五品官。
盛家内眷早就开始使用肥皂,有的人还特地用了从南面运过来的椰油皂。然而如盛如芝手上的这种香皂却还是第一个见。
“这香皂倒是稀罕,瞧着晶莹剔透,形状精美,味道也好闻。”盛家的老太太见了也是忍不住赞道。
盛如芝的母亲是出了名的孝顺,听了老太太的话就立刻说道:“既然娘喜欢,如芝这套香皂就送给娘先用着。”
盛如芝也是立刻说道:“娘说的对,这香皂就算是孙女献给祖母的。就是不甚贵重,还请祖母莫要嫌弃这礼物便宜。”
“不嫌弃不嫌弃。”盛老太太听了孙女儿媳的话立刻眉开眼笑。
这点香皂不过十多两银子,算不得什么贵重东西。但自家儿媳和孙女孝顺有心,就让她心中十分高兴。
因着心情大好,吃了饭后,老太太就使人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了一些银两出来。又叫来家中的哥儿姐儿,让他们一起去买些香皂,也是图个新鲜有趣。
盛家老太太有钱,一个人给了二十两银子的零花,够他们买一套香皂还有余的。
于是这些盛家的小辈们就一起来了这掷金街上的宣字坊,采购起了沈宣的香皂。
“我要给我娘和我嫂嫂也买一套。”盛如芝道。
她本就是个有眼力见的,作为嫡女又不缺钱,见家中母亲和嫂嫂也是颇为稀罕这香皂,索性就一人给她们带了一套,做个人情。
就是盛家不太受宠的庶子,因着有老太太给的赏钱,也是买了一套香皂。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宣字坊里就又售出了十套香皂,合计一百二十两银子的流水!
宣字坊的几个员工收钱收的手软,没想到这新开的铺子竟这般挣钱!
过了申时以后,沈宣再去查账。就发现,宣字坊仅仅一个下午,就卖出了八十六块香皂,赚了一百七十二两银子,比上午还要多了几倍!
当然了,下午之所以能够赚到这么多的钱,主要是因为盛家这样的大单。
这样的大单自是不会常有,但只要几日有个一次,就能赚上不少银子!
京中这样的名门世家不少,若是使用香皂在他们之间形成风尚,家中就会有专人过来采购,成为沈宣最大最稳定的客源。
到了再晚些的时候,天色转暗,掷金街上的良家哥儿女子大多都已经回家了,青楼里的花魁妓子们开始上班,铺子里的生意也几乎没有了。
沈宣索性在酉时以前就关了门,放铺子里的员工们晚上多休息一会儿。
第一日开张大吉,一整天沈宣卖了一百一十五块香皂,赚了二百三十两银子。扣除约三十两银子的成本,净赚了二百两左右!
这么漂亮的收益,便是连一向淡定惯了的沈宣也有些激动。
他拿了二两银子出来,奖励几个下人自去买一桌酒菜吃了,自己则带着金枝金桂赶回沈家。
因着今日第一日开张,沈宣回的晚了一些。
刚到了家中,便被守在门口的尤妈妈揪住了把柄,开始絮絮叨叨的审问起来。
“沈哥儿,你今日去了哪里?”尤妈妈问道。
一旁的金桂忙道:“还是去掷金街上转了转,在茶馆里喝了杯茶,又去戏园看了场戏,就有些晚了。”
“你如今可是薛家的未婚夫郞,身系着薛家的脸面。”尤妈妈听了便道:“一个哥儿这么晚才回家,成什么体统?就说你经常跑去玩的那个掷金街上,青楼酒馆的不在少数,让人看到了像什么模样?”
“今日之事,我定是要上报给夫人的。她若是知道了你这么晚才回来,肯定不会高兴,说不定还要禁你的足,你日后还是警醒着些吧!”
尤妈妈自上次回去伺候了儿子几日,让沈宣松快了几天。之后不过五日就又回了沈家,开始在沈宣面前逞起了威风。
也不知她上次回去以后白氏和她交代了什么,回来以后,竟开始擅自出入沈宣房间。
还有两次,沈宣回来就看到她站在书房里面,说是在帮沈宣收拾书房,实际却是也不知到底在翻些什么。
想来是自己之前在叶家围场的动静传入了白氏耳中,让她警惕起来,才有了这些动静。
原本因着不想惊动白氏,沈宣对尤妈妈一直多般忍耐。然而随着他生意越做越大,需要自由活动的空间越多,这尤妈妈就越是烦人。
今日,沈宣原本心情大好,被她一番劈头盖脸的数落,就有些忍无可忍。
心中想着既然白氏已经起了疑,那自己倒也不必再将这么一个奸细放在自己身边,索性赶走了一了百了,也省的每天要听她啰嗦。
“尤妈妈,你儿子的腿脚好了么?”沈宣突然开口问道。
尤妈妈一愣,也不知沈宣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摇了摇头道:“使人看了大夫,说是伤了筋骨,得将养至少三个月。”
“是么?”沈宣挑了挑眉道:“我瞧着也快要过年了,我这边就给你放个假,让你回去过年。等您儿子腿脚好全了再回来吧。”
“沈哥儿你这个什么意思?”尤妈妈一听大惊失色,立刻皱眉说道:“我可是夫人送过来的,你这是要把我给赶走?”
“尤妈妈可别乱说,什么赶不赶走的?”沈宣冷冷笑道:“正是因着您是夫人身边得势的妈妈,我才给您放了长假。再说家中除了您外,金枝金桂不也是夫人送来的,这不是也在我身边贴身伺候着么?”
“是啊尤妈妈。”金桂闻言就立刻上前一步说道:“左右我看您每天也闲着没什么事儿,还不如回去照顾儿子的腿伤。沈哥儿身边有我和金枝伺候着,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金枝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跟着金桂后面说道:“没错,我们伺候沈哥儿伺候惯了,尤妈妈您还是回去伺候您家宝哥吧!”
“金枝,金桂。你们明日收拾几件年货,让尤妈妈带回去,就算我提前让她回去过年了。”沈宣说道。
金枝金桂立刻齐声答应,压根就没给尤妈妈说话的份儿。
尤妈妈再看沈宣眼神,才发现这个平日里瞧着没什么主见的哥儿目中没有半分唯唯诺诺,而是十分的强硬,显然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给送走了!
尤妈妈心中一惊,又感到十分奇怪,为何这沈哥儿之前对自己几乎言听计从,却突然说变脸就变脸了?
自沈宣来到京中,白氏一直让她给沈宣洗脑。告诉他这京中的靠山只有白氏,那世子和叶家都是不愿意让他进门的。
这沈哥儿之前听到叶家也是一副害怕的模样,显然是有心投靠白氏的。如今突然翻脸,难道是有了别的靠山?
尤妈妈哪里知道沈宣之前对她示弱不过是装的,反而仔细回想起自己上次回家时白氏对她说过的话。
这沈哥儿自上次被叶夫人邀请去了一趟围场以后,听说薛凤麟中途临时从国子监里也请了假去,在席间又对他十分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