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爱的小仆人 第14章

作者:牧童神乐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宅斗 甜文 ABO 治愈 古代架空

“可不是吗。”青姨娘接了话茬笑道,“老爷刚看上他,太夫人就走了,让他守了三年活寡,好不容易再回来,又早忘了还有他这个人。”

兰漪听得又气又笑,颇有些没大没小地指着魏月融:“我就说,凡是进你这个门的,没一个是好人!”

四下里全是笑声。

松云看得发愣,这几个人,除了兰漪,他早上在正房里都是见过的,但当时他们可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说笑笑,松云觉得不知为何,他们现在都变得活灵活现的了,同早上在太太面前的样子相比就好像换了个人。

笑声渐止,松云想起自己好没有向兰漪问好,便也照例对他行了一礼,迷迷糊糊地说:“兰漪哥哥万福。”

他这么一问侯,却引得房间里的笑声重新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就连魏月融都笑得弯了腰。

“你怎么能叫他哥哥呢?”陈姨娘笑得喘不上气,“照辈分,他能做你娘!”

连兰漪自己都笑得止不住,又骂道:“你才娘呢,老子年轻着呢,本来就是哥哥!”

“你们几个没体统的,少胡吣了,”魏月融笑得肚子疼,却还是制止了他们说笑一些更过分的,又说,“再这样,把孩子都带坏了。”

青姨娘听了,便指着松云道:“带坏了他,也是去祸害你儿子,我们是不怕的。”

魏月融连忙说:“什么我儿子你儿子的,再胡说八道,越发没王法了。”

大家也都知道不好起一些更造次的话头,便都不说了,换了话题继续闲话打牌。

魏月融便叫小丫头搬了个座位来让松云坐在自己旁边,又叫人拿些点心给他吃。松云看不太懂打牌,但是觉得挺好玩的,就吃着点心看了一会。松云可爱,看着牌便常常会问一些有点傻气的问题,这让大家都很开怀。

又过了两刻钟,松云往窗外看了看,感觉天有些暗了,便问旁边的丫头:“什么时辰了?”

丫头答曰快到酉初了。

阮珩一般都是酉时从学堂回来。

魏月融便说:“那你快回去吧。”

松云点了点头,便准备走,青姨娘却笑着拉住他:“你别走了,就说我们扣住了你,让你家少爷拿五十两金子来赎,怎么样?”

松云虽然也知道是开玩笑,却还是被那个数目给吓住了,脱口而出:“他没那么多钱!”

阮珩确实没那么多钱。阮家虽然富贵,但从来都是反对儿女奢华纨袴的,因此,阮家小姐公子们的月钱都不高,阮珩的就更有限了。

但虽如此说,松云的反应也太老实了,房间里再次传出层层笑浪。

正在说笑时,早上来送早点的那个丫头又来找松云了,说是二公子派她来接他的。

松云便急忙起身,魏月融招呼了一个丫头来:“去把我那个荷包拿来。”

那丫头便去了,回来时手里捧了一个托盘,松云看时,只见上面有一个刺绣精致的杏黄色小荷包。魏月融亲手给松云系上了,便叫人送他出去。

松云回到晴雪斋,只见阮珩好像也是刚刚回来不久,小丫头正在服侍他洗手更衣。

松云看见阮珩的背影,又觉得有点害怕,但还是连忙赶上去,说:“我来吧。”

“去哪玩了?”阮珩看他心情似乎挺好的,便问。

松云一边帮他解腰带,一边说是在魏月融那。

“在他那里玩什么了?”阮珩笑了笑,又问。

松云一边把阮珩脱下来的外衣递给小丫头,一边说:“早上我们就一起吃饭来着,少爷给我的点心我跟他一道吃了,很好吃,他很高兴,后来他跟管家娘子们算账来着,让我看了一会,后来还打了牌。”

他有意无意地略过了自己睡了一下午的事,因为觉得阮珩听了一定会取笑他。

“打牌,你还会打牌?”阮珩很有兴趣地问。

他换好了家常穿的袍子,往窗边的榻上坐了。

松云就也跟了过去,说:“不是我打,我看他们打来着,不过他们也教我了。”

“那你学会了没有?”阮珩喝了口茶,问。

“没有。”松云诚实地说,引得阮珩发起笑来。

阮珩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松云心里有点踌躇,但还是挨着他坐过去了。

一坐上榻,松云衣摆下就露出了一个荷包,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牵牛紫的外衫,下裳是藕荷色的,一只嫩黄的荷包在上面很显眼,是阮珩从前没有见过的。

他随手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绣的是两只小猫滚绣球。

“临走的时候侍君给我的。”松云告诉他。

荷包里面有些沉甸甸的,阮珩解开纽子往外一倒,一对小小的福寿金锞子就滚入掌心里。

松云见了,显得很惊讶,阮珩问他:“你都不知道?”

松云茫然地摇了摇头。

阮珩便在手里掂了掂那两个小元宝,逗他:“是我发现的,归我吧?”

没想到松云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意思是同意了。

阮珩却笑了起来,把他的宝贝金豆豆给他装回了小荷包里,说:“内宅里要用钱的地方多,你自己拿着花吧。”

“我才不花呢。”松云挽着那个荷包说,“我要留着的。再说我娘给我带钱了,我有钱。”

“嗯,你有钱,”阮珩笑了起来,“你比我还阔呢。”

“连我都是少爷的了,有什么阔的也是少爷的。”松云很明白地说。

阮珩夸道:“还懂这个,长进了。”还拍了拍他的头。

说话间,接松云回来的那个丫头来上了茶,松云刚刚在路上才问明白,原来这个丫头叫玉棋,都是新近指来服侍阮珩的。

阮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便道:“嗯,今天的茶还不错。”

他喝完了,就顺势把茶杯递给了松云:“你尝。”

松云觉得有点意外,以前两人虽然也一起吃一起睡,但从没就着一个茶杯喝过茶。不过,阮珩说味道好的茶,肯定是很好的,松云便捧着茶碗啜了一口。

阮珩看着他用红唇抿着白瓷茶碗喝了一小口,便问他:“好喝吗?”

松云就真的认真地品了品茶,然后纯稚地点了点头:“好喝,少爷。”

阮珩便又笑了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很有趣的事一样,松云实在不解,从前阮珩好像并不经常这样笑。

今天他好像已经为别人带来了太多的快乐,这并不是件坏事,但令松云苦恼的是,很多时候他并不知道别人为什么笑。盐擅亭

“我该拿你怎么办?”阮珩好像也很无奈,用一只手环住了松云的腰,两个人凑得更近了。

第18章

松云还在困惑中,阮珩却忽然凑了过来,松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他亲了自己的额头一下。

那个吻相当轻柔,但松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然后就禁不住在阮珩怀里轻轻打了个抖。

阮珩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反应,有些意外。方才他就发现了,松云好像一直不太想接近他的样子,他原本以为松云是有点害羞,但此刻才察觉到,松云可能是在害怕。

阮珩皱了皱眉,问:“怎么了?”

松云见问,想到了这一天里时不时就让他忧心的一个问题,看了看,丫头们已经很识趣地退出去了,四下里已经没有别人,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少爷,今晚咱们还在一起吗?”

阮珩感到这话头有些不对,稍微松开了他一些,面对面看着他,问:“那你想去哪儿?”

“不是……我是说,我们还那样吗?”松云有点怯怯的,脸颊也红起来,抬着眼睛问。

松云看起来,像是不太想再“那样”了。

阮珩确定了一下他的表情,问:“你不喜欢?”

松云很诚实地嗯了一声,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样的答案可能会让阮珩不太高兴,心里有点慌,可是……

不过,阮珩并没有生气,而是认真地问他:“为什么?”

松云嗫嚅了一下,这太羞耻了,有点说不出口。

“我昨天让你疼了吗?”阮珩很关切地问,他自问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应该没有让松云很痛苦才对。

松云正不知怎样开口,听他这么无辜般的一问,却实打实地委屈了起来,那还用说吗!想起昨天,他的眼眶很快都红了,说:“当然了!”

阮珩皱了眉头,连忙问:“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松云眼泪也憋不住了,掉着泪说:“一开头的时候最疼,后来,后来到最后的时候也……”

“最后?”阮珩好像有点疑惑,仔细地回忆着昨夜的情景,说,“最后你不是挺受用的吗?”

松云张了张嘴,没想到阮珩记得那么清楚,脸一瞬间就红得不行,嗫嚅着说:“受……受用是受用,可是也疼啊……”

既然已经打开话头,松云就憋不住了,他又掉着眼泪说:“我都……我都那样求你了,你都没放过我,我好害怕,现在想起来腿还抖,少爷……”

藏掖了一整天的情绪已经收拾不住了,松云干脆就在阮珩怀里哭起来了。

其实那些还在其次,毕竟嬷嬷也跟他讲解过了,都是正常的,他都有准备的。可是,松云最在意的是,他都求阮珩了,阮珩都没有饶他一点。

从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阮珩都很心软的,只要自己求一求他,就算是学堂的先生要打要罚,松云都没有挨过一次的。

连别人要弄疼他,阮珩都要护着他,这次却是阮珩自己欺负他,而且求饶都没有用,阮珩简直太无情残酷了!这对松云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打击。

不过,对于阮珩来说,虽然他自问昨天确实有一些不完全理智的时刻,但也确实没想到能让松云委屈成这样。

他知道松云向来是娇气怕痛的,小时候阮珩没包庇住他的时候也有,不论挨了藤条还是戒尺,松云总得哭哭啼啼半天,要好好哄慰一番才能过去,既然有这样的经验,他当然不会对松云为所欲为,可以说还是狠狠地克制过自己的。

然而,虽则如此,松云还是被弄成这样了,看见怀里哭得发颤的人,阮珩心疼得不行,连忙抱着他哄他。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的感受,下次一定不会了。”阮珩抚摸着他的脊背,又用信香安抚他。

他说得很诚恳,松云好像听了这话才彻底放心了下来,确定了少爷还是以前的少爷,并没有变坏,不过他眼泪并没有就此止住,还在哭,一边继续说着自己悲惨的小心事:“少爷,我好怕你以后都不心疼我了……”

阮珩再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这种误会,既哭笑不得,想着他揣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思过了一天,又很心疼:“你真是傻了,我怎么会不心疼你?”

又答应他,今天晚上就不同寝了。

阮珩想了想,其实松云这样也算是有迹可循。他想起来上上个月刚回来的时候,因为不想让他乱说话闯祸,所以恐吓说乱说话就要打他的事,那时松云就表现得很害怕,阮珩事后想想,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实在没必要吓他,因为松云傻,只怕以为阮珩真的要打他了。

相处得这么久了,阮珩也摸透了松云的脾性,这人虽然傻乎乎的,一天到晚都很开心的样子,实在心里却是敏感脆弱的,像一朵娇弱的蔷薇花,虽然向着阳光开得很光彩,但其实很容易就会受到伤害。

不过,松云虽然脆弱,却很少任性,还很会隐忍着苦楚,可是要隐忍又常常笨拙地忍不住,让人看了就更加心疼,又有些好笑。

他眼下情绪激动,空气里就染上了几分他的信香,桃杏的香味散发出来,有一点点酸涩,但更多的还是甜,又软软的。

跟昨天比起来,里面还混入了阮珩的味道,虽然只是一夕之间,已经不是青涩的果实,而是很明确的已有所属……随着他的哭泣撒娇,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了。

于是……

在别人哭得这么委屈的时候……阮珩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他只得很苦恼地把松云稍微推开了一点。

松云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抽抽嗒嗒地愣怔在那里,一幅无辜又不知所措的样子,吓得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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