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爱的小仆人 第51章

作者:牧童神乐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宅斗 甜文 ABO 治愈 古代架空

可是,松云却显得很为难,阮珩似乎能感觉到他心中的纠结和矛盾,松云彷佛跟某种力量搏斗了一番,但很快就败下阵来,他哭了。

一咧嘴,豆大的眼泪便往下掉。

阮珩急死了,连忙安抚着他,道:“不说了,我们不说了,不怕……”

看他刚才那样子,阮珩就知道,松云不是不想跟自己说话,只是现下还做不到。

而以阮珩对松云的了解,他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在想,少爷花了这么大功夫陪自己,给自己讲故事,而自己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松云心里一定有负担了。

阮珩心疼地抱着他,说:“你别担心,阿云,你就是一辈子不说话,我也会陪着你的。”

松云呜咽起来,但是很依恋地用手抱紧了阮珩,阮珩则轻柔地吻了他的额头。

阮珩这时,便是真的觉得,就算松云一直不说话,他还是以前的松云,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到了就寝时辰,阮珩看白嬷嬷不放心松云,便让她陪着松云在他的房间睡一晚,自己到外间去睡。

白嬷嬷十分感激,一夜无话。

第二日,大公子终于回家来了。

陛下已经赐婚,大公子就得按规矩待在府中,不能再出去,直到成亲那日,被送到幽王在金陵的府邸。

太太缠绵病榻,高烧了数日,如今大公子终于回家来,她终于强打起精神来,清醒了几分。

阮珵才离家不多时,回来一看,母亲竟成了这样,彷佛一夜之间便形容枯槁了,大惊失色。

他一下子便落下泪来,忙问是怎么了。

阮正业只说,太太是生了一场大病

阮珵以为单是因为自己被赐婚幽王的事,把母亲急病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但也只得忍着,强颜欢笑,免得让母亲更难过。

太太问了他许多在宫中这些时日的吃穿起居,担心他在宫中受苛待,所幸阮珵说自己一切都好,叫他娘别担心了。

即便阮珵在家中已经待不了太长时日,太太还是吩咐人,好好地将独溪馆打理一番,力求让阮珵住得舒服。

“珵儿,你这几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往后到了夫家,万事可都由不得你了。”太太说到这里,便掉起泪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爷反驳她道,“世子殿下心怀广大,怎会苛待珵儿呢。”

阮珵心里知道,这是父亲在宽慰他。

幽王世子的人品,虽然素来未闻非议,但阮珵毕竟并非他的理想良配,相反,是皇帝硬塞给他的,就冲这一点,再心胸宽广的人,恐怕都很难对阮珵心生好感了。

被皇帝赐婚后,阮珵这几日也常常夙夜难眠,不过,比起自身,他还是更担心阮家的处境。

不过,毕竟是在亲人终于团聚的一刻,还得高兴些。

于是阮珵振作精神,笑道:“是,陛下的恩典,爹娘应当高兴才是,怎的担忧起来。”

“娘是舍不得你。”太太泪眼望着阮珵道。

阮珵是她生的第一个孩子,在太太的心里,他的确是比这个家的所有人都更重,像她的眼珠子一样宝贵的。

可是,眼看这个宝贝就由不得自己,要像风筝一样飞远了。

这怎能让她不心焦。

阮珵何尝不心酸,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泪水,好生安慰了母亲一番。

见过父母后,阮珵最记挂的还是弟弟妹妹们。

他环望了一圈,为了迎接他回家,家里的人几乎都到了,只不见阮珩,连魏月融和最爱凑热闹的松云也不在,他有些奇怪,便问了一句。

谁料,太太没有答言,只是面色很差,而老爷草草几句,只说魏月融和松云都病了,阮珩正忙着看护他们。

阮珵一时无言,默默思索。

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到处都是古怪,从进正院开始,太太身边所有服侍的人,他都觉得陌生得很,一个熟面孔都没见。

太太向来用人谨慎,身边贴心的就那么几个,几十年来很少换新人。

他这时才发现,或许家里,这段时间还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

阮珵服侍太太吃了汤药,又将宫里带出的赏赐献给父母,再分发给弟妹们,忙了一个下午。

到了傍晚,才抽出空来去贮月轩。

阮珩也恰好在那里。

今日晴雪斋有了白嬷嬷看顾松云,阮珩才能抽出些时间,再来看魏月融一趟。

阮珵在此处见到阮珩,心里还有些惊讶。

他知道太太一向不喜欢阮珩来往贮月轩,即便是魏月融病着的时候,也就是允许阮珩来见上一面,说几句话。

可是阮珩在伏侍魏月融吃药,像是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

不过,阮珩见到他,倒是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

他连忙起身行礼:“本该我去拜见兄长的,不想劳烦兄长先到了这里。”

阮珩是恨太太,但对他哥哥的感情没什么变化,今天也想去迎他回家来着,但是一想到太太在那里,他就不想去了。

魏月融也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不过阮珵连忙让他不必招呼。

阮珩自然先恭喜了兄长被赐婚之喜,后又寒暄了几句,阮珵一一答了。

阮珵看魏月融这回病得似乎是有些重,与寻常不同。

他虽然面色并不算差得吓人,但整个人显得很虚弱,就连方才试图起来的样子,也显得很无力,阮珵觉得,就算他真的想客气招待自己,实际上也并不能真的起来。

他便连忙问他是什么病,怎么病的。

房间里却沉默了一瞬。

还是魏月融先开口,说就是前几日时气转换,自己着了凉。

阮珵知道,魏月融这是在掩饰什么,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想让他知道的。

于是,他也不好再问,便又问了松云的情况。

与魏月融不同,松云身体一向很好,阮珵从没听说过他生病。

结果,阮珩却告诉他,松云是小产了。

“啊?”阮珵很意外,他知道松云一直想要孩子,之前一起去御泉寺求签时,还记得他占了一个求子的签,当时的签文不太理想,阮珵还安慰了他几句。

后来得知松云终于如愿以偿有孕了,阮珵还很替他高兴。

“怎的就小产了?”他问。

“他年龄小,第一胎保不住也是常有的。”这回是阮珩说的,不过,他不像魏月融那么会装,语气中不免带了冷意。

阮珵不禁皱了皱眉。烟衫町

他只好叫下人把顺便带来的御赐的赏玩之物送给阮珩和魏月融,又略寒暄了几句,便说要回去休息,走了。

回到正房,太太已经服了药睡下了,她的精力实在支撑不起她清醒多久。

阮珵四处看,才终于在角落,看到了一个从前侍奉太太的熟面孔。

是个小丫头,才七八岁。

阮珵连忙把她带到了耳房,悄悄问了她他不在家的这一个月,家里都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丫头自然是不敢说,阮珵少不得威逼利诱了一番,她才吐了实情。

阮珵听了,不由得惊在当地,浑身颤抖起来。

第60章

阮珵将太太的丫头放回去了。

他并没有要求她不准告诉他问了什么,因此太太第二日也是知道了。

她连忙把阮珵叫到了床前。

对于她做的那些事,她可以不在意这个家里所有人的看法,但不能不在意阮珵。

阮珵坐在床前,沉沉思索

太太连忙握他的手,说:“珵儿,你听娘跟你说,我……”

太太试图让阮珵看着她,但阮珵一抬起头来,却是满面泪痕。

太太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是怎么了。

“娘,你这事真是办得糊涂了,你叫我该怎么办?”阮珵急道。

“什么怎么办,咱们家,难道还缺他阮珩一房不成?”太太虽然气息不足,但说出的话还是硬朗,“你父亲鬼迷心窍,等我去找你外祖家,到时看谁能拿我怎么样!”

阮珵气结。

自从分化后的这一年,他一直在殚精竭虑,想着怎样才能平息阮家的内忧外患,这其中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怎样让太太摆正心态,顾全大局,不要让阮家从里面乱起来了。

世家大族,同朝廷一样,不怕外敌,最怕内乱。

阮珵也曾劝过太太许多回,对阮珩和魏月融那边也多有亲善。

他知道,对整个阮家来说,如今最好的、最合适的状况就是让阮珩为世子,将来继承爵位,这样不仅名正言顺,更是家和万事兴。

即便对于太太,只要她行得正走得直,谁又能威胁得到她的地位呢?

可是,再好的打算,也抵不过太太的心结和贪欲,阮珵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阮珵觉得自己的一切期望和努力都落空了,而亲手砸碎他的一切努力的是他的母亲,他不能不觉得悲凉、失望,甚至委屈。

他流着泪道:“娘,你有没有想过我,幽王家权势滔天,要是阮家在皇上面前得脸,我还有个依靠,眼下,你叫我将来还怎么有脸面对二弟?”

太太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阮家就靠阮珩那个没毛的小子了?不是还有你三弟,再者说,难道你外祖父、你舅舅将来就不管你了?”

阮珵却激动地道:“娘,你醒醒吧!三弟就不是个读书走仕途的料子,他那个样子,不给阮家闯祸就是万幸了,还有舅舅,如今我被赐婚给幽王世子,舅舅往后不躲着咱们家才怪呢!”

*

比起他娘,阮珵对他的舅舅家有更清醒的认知。

别的不说,江家虽然一直在夺嫡之争中持身中立,可阮珵知道,外祖父曾是当今皇上身边的近臣,而舅舅也是钦点探花,当过天子侍讲,江家一向跟皇帝都是一条心的。

可是皇帝跟幽王不是一条心,这是明摆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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