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爱的小仆人 第70章

作者:牧童神乐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宅斗 甜文 ABO 治愈 古代架空

“没错,没错,”阮珩连忙握紧他的手,又亲了他几下,对他说,“你想骂、想打都行,等会出了气,再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松云听了,便哭了起来:“官人,我要跟你好,我下辈子也要跟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阮珩紧紧地抱着他,说。

“这孩子又说胡话,什么下辈子上辈子的,这种时候能乱说吗?”白嬷嬷连忙把参汤给阮珩,让他给松云都喂了,占住他的嘴,别再胡说八道了。

*

事实证明阮珩一口气请了好几个接生婆是明智的。

也不是每个接生婆都有接生双胞胎的经验,眼下看到松云的情况,便有两个不太拿得准该怎么办了。

要说生双胎的凶险之处,一是怕生第一个时已经耗尽了体力,第二个没办法生出来,二是第二个胎儿容易移位,在肚子里横过来甚至倒过来,那就不好办了。

好在其中一个人还富有经验,她很快就掌握了局面,先用手确定了肚子里孩子的位置,然后便一边往下推,一边提醒松云用力的时机。

松云虽然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但力气到底是比妇人大许多,因此并没有费太大的功夫,就在体力耗尽前把第二个孩子给生出来了。

阮珩本以为还要经历同方才一样持久的鏖战,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是个小小姐!”接生婆喜悦地说,“本以为又是个小哥儿,结果竟是龙凤胎,恭喜老爷和如夫人,儿女双全!”

“好,好!”阮珩高兴地说,他忍不住亲了亲松云,说,“阿云,你立了大功了,太好了!”

松云虽然疲惫极了,但也骄傲了起来,很幸福地笑着。

公府的少爷和小姐,每人一出生就是三四个奶娘,教养嬷嬷又是四五个,总共十来个人围着一个小孩子。

但如今在这里,因为怕辛苦,连愿意到人家家里当奶娘的人都没多少,因此,阮珩费了不少功夫才请到一个靠谱些的乳娘。

可是,乳娘本是为一个孩子准备的,她也还有一个自己的婴儿要喂,奶水实在不够喂养那么多孩子,眼下看了情况,便说什么都不愿意两个孩子一起带。

阮珩许诺她许多银钱,她也无动于衷,只说要么只喂一个孩子,要么两个孩子都带,但只在日间,阮珩好说歹说,又给她涨了一倍薪水,让她同意了改成夜间带两个孩子,这样一来,松云起码能睡个整觉。

没有办法,此地的百姓,说得好听是富贵不能移,但实则是,就算再有钱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买。

但就算再没钱,吃果子渔猎也能活得安逸。所以,实在没什么东西能诱惑他们吃苦耐劳了。

阮珩虽然无奈,但心底也颇有些佩服,甚至事羡慕。

阮珩一边叫人再去外面想办法寻一个乳娘来,一边也只得让松云白日里亲自喂两个孩子了。

不过,松云倒是显得很乐意,他很喜欢跟孩子们呆在一起,甚至是很离不开孩子的。

两个孩子还是最幼小的时候,因为不太足月,因此都比寻常的新生儿小那么一点点,两张小脸都是红彤彤皱巴巴的。

但松云特别骄傲。

每天晚上阮珩从衙门回家,都能看见松云献宝一样捧着孩子给他看。

孩子虽然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但哪有一天一个样的道理呢,但松云就是能说出很多孩子一天之内的成长来,而阮珩也是很捧场,天天看天天抱也没个够。

“官人,你说我厉害吧!一下就生了两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呢。”松云为这件事情,可是得意了很久。

阮珩每次都会笑着回答他:“是,你最厉害了,再没有人比你更有本事了。”

松云便很开心。

他知道松云从前总是担心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终于有一件事情做得这么好,这让他太自豪了。

阮珩虽然觉得他从前也该很自信才是,但也因此很为他高兴。

“但就是,怎么两个娃娃好像也不像我也不像你呢?”松云疑惑地问。

“孩子才几天大,哪里看得出来像谁不像谁呢。”阮珩说。

松云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不过,我觉得哥哥的性格比较像你呢,安安静静的,很乖。但是妹妹特别吵,我娘说跟我小时候像。”松云又说。

阮珩很爱听松云讲孩子的小事,笑着问:“你已分得清谁是谁了么?”

松云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吃奶的时候分得清呢,妹妹总是很急,饿极了还会啃我呢,但哥哥总是不紧不慢的,会让着妹妹。”

阮珩不相信几天大的小婴儿性格能有这么大的区别,问:“这么神奇么?”

“当然啦。”松云说,“往后你看见了,就知道了。”

果然,没过几天阮珩就见识了这样的场面。

那天阮珩中午从衙门回来,松云正在床上躺着。

如今他虽然能下地走动了,但是一家人都不让他多走,天天都让他多躺着,松云躺得不耐烦,但也没什么办法。

此时刚刚吃了饭,他好像是睡着了。

不过他虽然睡着了,两个孩子却没有,阮珩只见他上衣敞着,而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正在卖力地吃奶。

这样也能睡着么……阮珩心想,不过还是蹑手蹑脚地往床边坐了,慈爱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房间里面都是甜甜的奶味,一大半是真的奶水的味道,另一半是松云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信香,让人在房门外都知道里面有一个正在育儿的坤泽。

两个孩子看起来都还是一模一样,阮珩自然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见其中一个分了心,眼珠滴溜溜地看了他一眼,而另一个则始终专心吃奶,没顾上理他。

阮珩安静地看着,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婴儿吃奶的吮吸声,还有偶尔的哼唧声,阮珩忍不住把三个人轮流亲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奶水渐渐变稀了,那个一直专心吃奶的就哼哼唧唧地抱怨起来,阮珩见她小鼻子一动一动的,便要往另一边拱。

另一边那个,吃奶的动作明显要慢些,也不会反抗,很快就被拱到了一边,被霸占了奶源,没得吃了,显得非常无助。

他还不太能理解眼前的景象,但是很快便哭了起来。

阮珩现在知道他们俩谁是谁了,不由得失笑起来,心想,妹妹简直也太聪明了些,还没到一个月大,就知道抢着吃奶,也实在是稀罕事了。

阮珩本想把哥哥抱到另一侧,但他想起松云跟他讲过,奶水每次都是越吃越稀薄的。

显然是是哥哥吃得不够快,因此那边的奶还比较浓,所以被妹妹抢了去,要是再让哥哥吃稀的,时间长了营养就越来越不如妹妹了。

松云还睡着,听见哥哥哭也没有要被吵醒的意思。

于是,阮珩便觉得自己该主持公道,把妹妹弄回她自己那边。

谁想到,妹妹不但能抢,决心还很强,叼着松云决计不撒口,阮珩怕松云疼,也不能硬拉,只得拍了她小屁股一下,低声说:“不准霸道!”

果然,妹妹被吓唬了一句,就松了口,然而,还没等阮珩如愿将她抱到另一边,她就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比起哥哥委屈的小声哭,妹妹的哭声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哭喊得阮珩脑袋嗡嗡的。

阮珩可谓惊慌失措,抱着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松云很快就醒了,弄明白怎么回事后,就心疼地抱着妹妹,哄了半天,才让她嚎哭的声音小了些,他便抱怨阮珩:“你怎能打她啊?”

“就是拍了一下,她抢哥哥的奶。”阮珩辩解道。

“那也不行!”松云说,“我的奶多得很嘛,她想吃哪边就吃哪边!”

阮珩有些语塞,说:“不是多少的问题,对两个孩子要公平才行。”

“谁说不公平啦,哥哥也没有饿着,多吃一点稀的还能少上火呢。”松云强词夺理,还说,“不管怎样,你就是不能打她!”

阮珩从小教养严格,因此他也觉得应该好好培养孩子的品格,及时纠偏。

可是松云明显是护子心切,才管不了他那些道理。

“妹妹不能打,那哥哥能打吗?”阮珩举着哥哥问。

松云连忙两个都夺了去抱着,说:“当然也不行啦,两个都是我的宝贝,一根毫毛也不能掉的,你,你要是想打,你自己生一个,就随便你打。”

“我怎会生孩子呢?”阮珩哭笑不得。

“哦,原来官人不会呀,那我生的孩子,就是得听我的。”松云蛮不讲理地说。

他甚至显得很得意,因为有一件事情阮珩不会而只有自己会,而显得很得意。

松云生了孩子之后,就比以前霸道得多了,又会同他顶嘴,又会打骂他,又会不听他的话了。

不过阮珩却觉得他这样实在很可爱,他笑了起来,用手拧了拧松云的鼻子头。

虽然知道以后在教子问题上,恐怕要有得闹了,但是眼下孩子还是婴儿,阮珩觉得自己也实在没必要太较真,就先由松云宠着他们好了。

第80章

阮家诞下新生儿的这些日子里,只有一件事让阮珩有些头疼。

那就是每天到了晚间下人要把孩子们抱去乳娘那里的时候,松云往往都要哭上一鼻子,因为舍不得孩子。

“真是不会享福的,人家给你带孩子你还不高兴,你小的时候别人肯替我带你一天我都能高兴得跳起来。”白嬷嬷说。

“闻不到孩子的味道,我睡不着觉。再说孩子们要是半夜想我了怎么办?”松云说着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孩子才几天大,哪里记得你是谁?有什么想不想的?”他娘又说。

“谁说不记得的!孩子都是我生的,怎么不认得我啦?”松云急起来了,被他娘说得又伤心又生气。

阮珩叫他娘来,本来是因为晚上孩子被抱走之后,松云一直很难过,阮珩哄劝不住,便想让她安慰一下松云。

没想到松云平日里舍不得他娘,但当真面对面又是永远说不到一处去的。

松云抵触了她几句,白嬷嬷便又忍不住数落他道:“晚上小孩又哭又闹,你不要睡觉,少爷还要睡觉的,你好歹也是有孩子的大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懂些事?”

阮珩心想,自己把白嬷嬷请来劝松云,真是错了主意。

再不管的话,这两母子便又要吵起来了,便连忙劝着她出去了。

白嬷嬷一边往外走,一边还跟阮珩抱怨道:“二爷你就不该管他,让他自己去孩子房里住几个晚上,熬个几天,自然他就哭着喊着要把孩子留给奶娘了。”

“嬷嬷说得有理。”阮珩笑道。

虽是如此说气话,但松云产后要恢复得好,还得多休息才行,哪里能真的让他整夜的带两个孩子?

于是阮珩回到房里,还是得把松云哄好。

松云不愧是素日身体健壮的,生产几日之后,精神就恢复起来了,加上可以不必节食,每天厨娘和他娘都轮换着做他想吃的饭菜来给他,因此他的面色显得很红润。

只是此时还伤心着,两眼汪着泪。

不过,他说没有孩子就睡不着,也就是白说说罢了。

毕竟生产那日损耗了元气,这些天白日里带孩子也不是清闲的,因此其实只要夜里一到了时辰,松云闭上了眼睛也就人事不省了,睡得很香。

所以,阮珩也便没有过于担心,只是吹了灯,一边安慰他说说话,一边也就准备着让他睡觉了。

“官人,你说……”松云却忽然在黑暗中瓮声瓮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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