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197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看不到它人,殿下便不会因它人分神。

眼中只看得见他,殿下早晚有一日心中也只会有他,只有到了他出现在殿下面前,殿下就能温柔欢喜,宛如看见救命稻草拖着腿链来抓他的衣角喊他临奚的时候,他才会觉得空洞碎了一片一片的心被枯草慢慢填满。

……

“殿下……”

转回到此刻,听见楚郁口中那句平心静气的话,嵇临奚呆愣在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天子说这句话平静至极,就像在说明日天气也会很好一样。

“殿下!”反应过来,他声音猛地都扬了起来。

楚郁捧着他的脸颊,手指擦过他脸颊上的红印,“就算那是孤的母后,你也可以据理力争一下,而不是为孤委曲求全,母后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就算……母后她还是不同意,你可以来找孤,孤会与他说。”

“嵇临奚,别再背着孤傻傻地做很多自己付出的事了,就像你在邕城一样,做什么都要让孤亲眼看到,孤也不是时时刻刻能全知的。”倘若他忙于政事没发现嵇临奚没来宫里粘着他的不对劲,倘若他的暗卫没看到嵇临奚与沈闻致被叫去慈宁宫后面发生的事,倘若他不够了解母后不够了解沈闻致更不了解嵇临奚,嵇临奚要把自己难过成落水鸡了。

再倘若他揣测不出来这件事,待到明日早朝听到嵇临奚让他选后纳妃,他若真像那些深闺女子里笔下撰写的皇帝,一气之下真去做了,嵇临奚又要如何?

“小臣……不,临奚知道了!”嵇临奚语气颤抖地说。

他又要幸福地落泪了。

怎么会有这样幸福的事?

他从前想象过太多幸福的事,却都不及眼下殿下予他的幸福。

楚郁微微踮起脚来,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抵着他的耳边微微咬牙切齿道:“嵇临奚,你一点都不知道,孤心悦你并不比你心悦孤的少。”

嵇临奚强忍着激动哽咽大声答道:“我现在知道了!”

“既然知道,今夜不许做那挡子事,孤还没缓过来。”他怕才说完情意,嵇临奚就控制不住又要,他一点都受不住。

嵇临奚很轻很轻又很重很重地抱着他道,有些受伤地说:“在殿下心中,小臣难道就是只有色的人吗?”

楚郁:“……”

是的……吧?还是他误会嵇临奚了?

“抱歉,嵇临奚,孤误会你了。”

嵇临奚不语,嵇临奚只用行动证明。

楚郁被他抱在怀中,放躺至床上,卸去那根发簪和靴袜以后,嵇临奚爬上床,将人拥入自己的宽厚结实的胸膛中,温柔道:“殿下,睡吧,我今晚一定什么都不做。”

他知道殿下一定很累,就算殿下不说,他今日也不会做什么的。

漫漫夜色中,楚郁伸出手,攀着他的双肩。

二人没有任何的言语,闭眼在昏黄的烛光之中。

过了许久,嵇临奚以为他睡着了,慢慢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他脸颊,小声道:“殿下,为我放弃那么多美丽温柔体贴小意的女人,放弃孕育子嗣,你以后真的会甘心吗?”以后万一殿下后悔今日许下之事……

“怕你折腾一群弱女子,她们受不住你嵇大人的手段。”

平静没有起伏的回应。

嵇临奚忙缩回手,“殿下,你还没睡啊。”

楚郁睁开双眼。

嵇临奚颇有些委屈道:“小臣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楚郁想了想,将那日他在酒楼里对沈闻致的话重复了出来,嵇临奚听着他说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什么要让那群女人独守空房,让她们看着渴求不得的天子靠在他怀中小鸟依人,还说什么只要她们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姓楚管他是哪个男人的。

他神色僵住了,结结巴巴道:“那……那都是气沈闻致的,他说话不好听,我也不想他好过,是我错了,殿下,我……”

楚郁伸出手指,按住他的薄唇。

“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嵇临奚乖乖点头。

“你若想气沈闻致,便说其它的话,但不能轻贱她人。”

嵇临奚乖乖点头。

“我不能罚你,便也不能罚沈闻致,若只罚沈闻致,旁人定会因沈闻致的品性好奇其中原因,若让旁人知道你那日说过的话,孤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他后来得知始末找了沈闻致下了一局棋,让沈闻致隐瞒当日之事,由外界胡乱猜测,沈闻致答应过他,不会说出去。

嵇临奚还是乖乖点头。

楚郁正要松开手,嵇临奚却是抓住它,放在唇边吻了吻。

楚郁身体颤了下。

“殿下,我爱你。”

不止喜欢,不止心悦,更是数不清的爱。

“我好爱你。”他又重复了一遍,痴望着他的月亮说。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小鸡想象中:自己冷漠无情质问

实际上:流着眼泪又恨又楚楚可怜地质问,试图惩罚的同时又博取同情。

第237章 (三更)

封闭的殿门被打开,宫人将灯火陆续点亮,头带凤冠的公冶宁扶着容窈的手,步入了紫宸殿内。

“都下去罢。”她吩咐道。

宫人们纷纷退下。

公冶宁缓步走到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人,具体来说,他已经不能算一个人了,半截腿和半截脸都烂掉,扭曲地躺在床上,浑身散发着臭气,公冶宁掏出袖子捂住口鼻。

床上的人还清醒着,头发已经变得花白无比,无比恐惧又憎恨地看着她,口中发出嚇嚇声响,抬手指着她,似乎想下令让人杀了她,但现在他身旁已经再没有任何一个能听他命令的人了。

本最忠诚于他的于敬年后面也投靠了安妃,在安妃被赐毒酒香消玉殒的第二日,也被赐了同样的毒酒跟着安妃去了。

“娘娘。”容窈端来椅子,公冶宁从容坐下,她看着眼下躺在床上的楚景,就像在看一条蠕动的蛆虫。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你杀了安妃,将皇位拱手相让,却换来本宫这样的对待。”

“嚇嚇……啊啊……”床榻上躺着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公冶宁听说他在紫宸殿休养太吵,扰得宫人夜不安宁,就让人一杯酒灌下去,从此他就能永远安静。

“本来打算再留你久一点的,让兰青能够顺利选后纳妃,让你亲眼看着兰青是怎么样做一个比你更出色的皇帝,但突然之间觉得太累了,恨也是一种累。”

“楚景,我马上就要离宫了,我不能留你在宫中,成为兰青的一个隐患。”

她多年夙愿就是离开这深宫这座囚笼,在离开这座囚笼前,她打算结束这段长得要将她折磨疯掉的仇恨。

桌上放着一盆已经发污的脏水,听从太后的命令,只有太子登基为帝那一日给楚景洗了一次身子,剩下的时间里再没宫人给楚景处理过身上的脏污。

容窈拿着酒杯舀了半杯脏水出来,从怀中掏出药粉放在里面,而后端到楚景面前,以为酒中是必死之毒的楚景面色惊恐地扭曲腐烂掉三分之一的身躯想要躲避,却被容窈按着下巴强行灌了下去。

“陛下,欠下的债,早晚有一日是要还的,你当日设计镇国公府那些为你效忠的忠烈时,可有想到今日?”

酒全部灌进,容窈松开手,大口喘着气,眼中有湿润的泪意。

公冶宁朝她招手,容窈走过去。

干净的帕子,擦拭着她已经慢慢干枯的手指。

“嬷嬷,跟我出宫罢。”她道。

“从今以后,我去哪里,你就在哪里,除了兰青,你就是我最后的家人了。”

她抬起眼,看着床榻上已经昏过去离死只有一步的楚景。

“等他醒来,他就不再是太上皇,也不再是景文帝,他会是京城里一个哑巴乞丐,在这凄苦冬日里挣扎几日痛苦死去,会有野狗的尸体代替他进入皇陵,如此一来,父亲兄长们,九泉之下也能闭眼了。”

离开紫宸殿后,公冶宁看着远处的夜色,她召来宫人,叹了一口气道:“去告诉小沈大人,从此以后,便不用再谏言上奏陛下选秀一事了,陛下自有打算,无需旁人干涉。”

有些事,兰青身份所在,并不适合出面,那就由她这个做母后的,为兰青顺顺路吧,在她离开这个深宫之前。

……

……

嵇府。

二人就这么依偎着睡了一夜,如在长白山下一般亲密。

直到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楚郁这才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准备回宫了,他睁开眼睛时没看见嵇临奚,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发了一会儿愣。

“嵇临奚呢?”

窗外传来云生的回应,“刚刚属下醒来过来时,见嵇大人正往厨房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门被推开,又被嵇临奚连忙用一只手关上,挡住外面吹进来的冷风后,嵇临奚端着漆盘靠近床边,看见跪坐在床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殿下,心中就已无比的幸福了。

“殿下,醒了?等小臣给你换衣服!”他急急忙忙地说。

“……孤可以自己来……”他在边关的时候,有一段时日陈德顺不在身边近身伺候,没几日就学会了自己换衣,其实并不是很难。

嵇临奚神情受伤地看他,“殿下,您嫌弃我。”

楚郁:“……嗯,那你来。”

嵇临奚身上奇奇怪怪的毛病真多。

此时他尚且不知,这大抵是他发现的嵇临奚身上奇奇怪怪的毛病里最轻的一项了。

闻言,嵇临奚神情一下变为喜意,他把盛放朝食的漆盘放在一旁,拿着昨夜脱下来的衣物跪在床上,楚郁把被子掀下来,他就这么贴心细致地给心上人换上衣物,穿上靴子,而后牵着人的手下床走到桌旁椅子上坐下,又拿来一块垫子为心上人垫着腰,殷勤地将漆盘里的菜打开上面的盖子,一一放在桌上,亲自添置饭菜,“殿下,吃点东西再回宫罢。”

楚郁端起碗筷,顿了顿,道:“你不用起这么早去做这些的。”

嵇临奚脸上再度露出受伤的神情,“殿下是不喜欢小臣做的饭菜,觉得他们还不如小臣府中下人做的可口吗?”

楚郁不喜欢嵇临奚露出这样的神情,会让他看着,有点身体发软,心也会变得很软很软。

“没有,你做的很好吃,但是这样会很累。”

“小臣又不是日日都如此做,连偶尔的几次殿下都不愿让小臣动手,小臣真的要伤心死了,小臣会觉得殿下不再需要我了,心中痛苦难当、郁郁难解……”

楚郁夹了一筷子米饭塞在他嘴里,微微一笑,额角微跳:“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知道他吃这一套,就总拿这一套对付他。就像他从前知道嵇临奚吃那一套,就用那一套应付嵇临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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