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子墨白
幸好,他是季君泽,却也不是季君泽,他比他更狠,也比他少了太多的羁绊。
第一一五章 谁说我要单独去了?
眼见季君泽提前醒来, 孟长云临时改变了主意, 决定让孟长青先回来,带着两个小的先撤去分舵, 而他自己,则要立刻前往山谷寻找宫主苍凌,有些事情, 是时候问个清清楚楚了, 最重要的是,九龙邪鼎,他必须得拿到!
孟长云走得匆忙, 而墨云和墨鱼两个原本还记着小纸条的事情的人, 却因为孟长云之前突然抛出来让季君泽选的那个任务而慌了手脚, 以至于全都把这事儿给忘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 孟长云已经没影了。
墨云着急:“主子!陌……主母手里头还攥着一个纸条!是刚刚有死士拿命换的机会, 用短箭射进来的!”
墨鱼声音低沉:“那人来者不善,想必有所图谋。”
季君泽一愣, 正要询问,就见陌无尘已经将纸条展开, 主动伸到了他的眼前,陌无尘还刻意用了没接短箭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虽然已经毒伤痊愈,但是留下了些许痕迹, 他下意识地知道, 不能让季君泽看见。
而季君泽, 因为纸条上写的东西,也的确是一时没想那么多,而是凝眉看着纸条上的字,眼睛里泛着寒意。
只见那上面写着印刷体的一行小字——今夜三更,城北白桦林,一个人来,违约,墨适死!
显然,有人抓了墨适!
孟长云走得匆忙,也不知道是忘记交代了,还是怕季君泽担心,根本没提半句墨适和邱红衣都出了事儿,可季君泽看到了纸条,却是什么都瞒住了。
季君泽想要起身,却被陌无尘给按住了肩膀:“不能动。”
季君泽皱了皱眉,乖乖躺着没动。
他感受着体内绵密的疼痛,眸子里冷芒闪现——以他如今这种身体状况,如果当真单独出去,那就是送菜。
季君泽正烦躁着,偏在这时,系统还要跳出来找存在感,它也不说别的,只是把鲜红的任务刷了出来,而且特意将任务一的后半句加粗,还加上了下划线——帮助戚少云击杀墨适,邱红衣!
季君泽在心中冷笑连连:“所以,果然是戚少云抓了红衣和墨叔?”
系统诡异地沉默了片刻,然后冷暴力地将任务字体再次变大,并不对季君泽的询问做出回应,季君泽也并不需要它的回应,既然猜到了是谁干的,他也大体知道了戚少云是想干嘛了。
上次在凌家拍卖行相遇的时候,自己身边带着极为强悍的长老会暗卫,戚少云就是想拿下自己也没能力,所以,他抓了墨叔,怕是要用墨叔来逼迫自己踏上不归路了!
季君泽从不吝于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此时此刻,他虽然还没有去应约,却已经非常不舒服地猜到了自己去了之后,会遭遇什么。
首先,一定是蛊虫噬咬的下马威。
然后,便是各种软硬兼施地讯问和试探。
最后……一定是让自己杀了墨适!
季君泽自己虽然不玩儿这些卧底掌控人的套路,但是对于这些套路却早就烂熟于心。
自己是戚少云送进魔宫里头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甚至可以说,少阳宗想要彻底诛灭魔宫,找到隐世良久的魔宫之主苍凌,是绝对离不开他这个内应的,所以戚少云最好的办法,就是保住他季君泽的位置,因此,就算自己最近作了戚少云好几把,戚少云也不会轻易杀了他,反而只会想办法……加深掌控!
什么才能够让季君泽不背叛呢?
杀人!
杀魔宫的人!
只要季君泽杀了魔宫的人,做了背叛魔宫的事情,那么,他才算是真正走上了不归路,再也不能回头了!
季君泽对这些门清,却依旧还要去应约,因为,他不能拿墨适的性命来开玩笑。
戚少云对他的耐心已经不多了,如今的情绪一定十分危险,如果这一次城郊树林之约他不去的话,那么,戚少云说不定真的会直接杀了墨适,以此来恐吓自己!
至于戚少云的原计划……魔宫之中的长老,可不只有墨适一个人,他既然动了这个心思,那么,有心算无心,再抓其他的长老来,想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季君泽非去不可。
只不过,要怎么去,得他说了算!
季君泽微微眯眼,心中有各种计划可以实施,却又因为如今的身体状况,不得不一一划掉,正在这时,身边的陌无尘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
“别着急。”陌无尘干巴巴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担忧。
季君泽抬眼,看着陌无尘板着的俊脸,眼睛忽然微微一眯:“尘儿,帮我个忙?”
陌无尘微微歪头。
季君泽握紧了陌无尘的手指,沉声道:“你师尊把我墨叔抓走了,我要救人,得用一用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师尊做什么事情,只救人就可以了,你会帮我吗?”
陌无尘点了点头,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季君泽的话,但季君泽叫他干什么,他总是肯的。
季君泽笑了笑,抬手想摸摸陌无尘的脸颊。
陌无尘连忙低头,捧住了季君泽的手,并将脸颊送到了他的掌心,轻轻地蹭了蹭。
季君泽轻轻笑了起来,转眼去看墨云和墨鱼:“准备一下,今晚三更,我要去城郊桦树林。”
墨鱼和墨云闻言,顿时一惊:“主子不可!!”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如今这碰狠了就会碎掉似的身子,哪儿能出去乱跑?!
纸条上虽然写着只能他一个人去,但,季君泽却没准备瞒着墨云和墨鱼,直接让陌无尘将纸条交给两人,两人看罢,脸色顿时更黑了。
这更不能去了!
一看就是鸿门宴!
二看就让人觉得有去无回!
墨云和墨鱼再次同时摇头:“不行!!主子绝对不能单独去!!”
季君泽扯起嘴角,笑了:“谁说我要单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