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樱
“二师兄,你的手腕怎么了?”小凤凰眼尖,蹙眉问道,“受伤了?”
林知意抿唇摇头:“没有,只是与黄宗主理论时,黄宗主失手伤了我,小伤,无事。”
小凤凰赶紧上前:“让我看看!”
拉起林知意的手腕一看,入目赫然一条血口,直接将束袖都染红了,小凤凰当即怒道:“这也能叫小伤?什么失手,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趁师尊与我们不在就想欺负剑宗的人,好大的狗胆!”
黄宗主怒道:“你一个小辈,岂敢对本座这般不敬?当真是一点规矩礼仪都没有,难道这就是你们剑宗的教养?当着师尊的面,就敢大呼小叫!”
小凤凰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将人踹倒。
众人:“我了个艹!”
黄宗主被踹倒,愣了好久才勃然大怒:“完了!你完了!你这辈子就废了!居然敢当众殴打一门宗主,你废了,你这辈子就这样了!”
小凤凰神情倨傲:“我废与不废,你说的不算!我今日就是被师尊打断腿,我也先拆了你的骨头!”
语罢,还要继续上前打架,林知意忙阻拦道:“师弟,不可!师弟,冷静点,这万万不成体统的,师弟!”
金儒门的弟子见状,纷纷站了出来,与剑宗的弟子形成对峙。
阮星阑心想,今日肯定有一场纷争,金儒门明面上很占理的,死了个儿子,好像全天下的道理都在他们身上,凤凰此刻与他们起争执,实际上很吃亏。
打人一时爽,被师尊罚到火葬场,一点不合算。
106、不能动阮星阑的腰!
而且, 林知意也不是废物点心,其实手腕上的伤并不严重,要是想躲, 怎么可能躲不过。十有八|九就是想营造出金儒门仗势欺人的形象, 做样子给仙门百家看的。口诛笔伐由不得金儒门不怕。
不得不说,小可爱的智商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阮星阑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了。
反正不论怎样都好,阮星阑上前阻拦凤凰,正色道:“师弟, 莫言冲动,师尊在此, 不可造次。”一面暗暗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黄宗主皮笑肉不笑道:“不愧是剑宗的首座弟子,的确懂分寸些, 不知道阮公子查得如何了,可知我儿是被谁所杀?”
阮星阑摇头:“未曾查出。”
“既然未曾查出, 那便是你所为!”黄宗主一口咬定是阮星阑所为, 同左右的修士道:“大家伙之前可都看到了, 阮星阑处处与我儿不对付,趁我儿在后山闲逛, 偷袭我儿, 将我儿残忍杀害!想我金儒门, 在修真界那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派, 岂能任由阮星阑如此欺辱, 今日,正好当着慕仙尊的面,必定要废了阮星阑的根基, 生剖他的灵核,断他四肢,封他灵识,以祭我儿在天之灵!”
“本座看谁敢动他!”一直未出声的慕千秋开口道,冰冷的目光环视左右,冷漠道:“本座在此,谁敢动他?”
黄宗主道:“慕仙尊,难道你还想继续包庇令徒?七星阁的人都说了,令徒身上有妖气,何不趁此机会,将之擒住,生剖灵核,看他体内是否有妖丹,莫要因一时不忍,祸害了整个门派,乃至于修真界啊!”
慕千秋冷笑:“你是在教本座做事?”
黄宗主被其冰冷的目光骇得往后退了几步,很快又理直气壮道:“慕仙尊好歹也是剑宗掌门,难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庇护阮星阑?”
“是又如何?本座的徒弟,何时轮到你们喊打喊杀了?”慕千秋抬了抬下巴,单手束于身后,语气冰冷到了极点,“就凭你们三言两语,就要本座生剖徒弟的灵核,凭什么。本座的徒弟,也是你们可以欺辱的?”
“慕千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徒弟是徒弟,我儿子就不是儿子了?”黄宗主勃然大怒,跳起来理论,“阮星阑身上有妖气,我儿子身上也有妖气,就连七星阁的人都说了,你们还不肯承认,真当我们都是傻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只是说剖掉阮星阑的灵核,还没说挖他金丹,毁他容貌,逐他出师门呢!”
妈呀,生剖灵核,那可比剜心还要痛苦一百倍,挖金丹,那跟挖肉有什么区别?还毁容貌,断四肢……谁给他这么大的脸?
阮星阑觉得,自己这个脸,那在修真界可是能名列前茅的,再加上这个身段,还有大名鼎鼎的腰,要是下海去卖,远的不说,就在彩羽楼,铁定是头牌,起步价一夜起码也得二十万灵石,就是押法器,也得是一品灵宝。
在看脸混日子的修真界,谁敢毁他容貌,跟剁他命|根子有啥区别?
小凤凰一听,当即破口大骂:“放屁!谁敢动他,先过我这关!”
闻言,阮星阑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还挺感动的。虽然说寻常跟小凤凰打打闹闹,有时候也提剑互砍,可真到了生死关头,凤凰还是会头一个冲出来的。
结果小凤凰下一句话就是:“尔等低贱怎配剜剑宗首座弟子的灵核?纵然要剖,也轮不到你们,我亲自动手!”
阮星阑:“……”
不愧是凤凰,这很凤凰了。
林知意道:“各位冷静点,这事绝非我大师兄所为。”
黄宗主道:“这让我怎么冷静?死的是我儿子,又不是你儿子!你这么替阮星阑说话,要不然你代替他去死,剖你的灵核!”
林知意道:“黄宗主要是想让令郎认我为父,我也没什么意见。只不过你们都没证据,就想意图害死我师兄,恕我们剑宗上下,无法坐视不理!”
剑宗弟子们猛然上前一步,齐刷刷地道:“敢动我们大师兄,先过我们这关!”
貌美小师妹甲红着脸,攥着剑,气鼓鼓道:“谁敢剖我们大师兄的灵核,我就让他好看!”
貌美师妹乙不甘示弱:“我们大师兄的灵核,岂是你们说剖就剖的?怎么这般大的脸!”
乱入的其他门派女修丙也嚷嚷:“不能动阮星阑的腰!”
还有些男修也叹气惋惜:“那么绝的腰,要是毁掉了,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石更的弟子说:“剖灵核前,能不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慕千秋越听眸色越深,猛然一震衣袖,怒道:“全部禁言!”
滔天的气浪瞬间将周围的修士震得东倒西歪,实力稍微弱点的,直接跪伏在地,金儒门诸人被逼得往后倒退几步。各个身形狼狈。
慕千秋道:“是否应当处置阮星阑,以及怎么处置阮星阑,皆由本座决定,你方才是在教本座做事?”
黄宗主脸色煞白,经此一招便知与慕千秋的实力悬殊,像他这样的,慕千秋恐怕单手能打一百个不在话下,当即便收敛了语气道:“不敢,不敢,慕仙尊误会,还请慕仙尊理解一二,我那儿子可是金儒门的少主,唯一的继承人,他一死,我黄家就断后了,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那儿子死得太惨了,若不能严惩真凶,我儿死不瞑目啊!慕仙尊,你要是不管此事,那我就……我就……我就哭,我跟你说,我就住在剑宗,哪里都不去了,天天哭!天天在你跟前哭!”
阮星阑心想,这他娘的,不就是胡搅蛮缠。本欲开口说什么,可又忽想,这不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试探试探慕千秋,看看自己在他心里,究竟重不重要。
当所有人都要他死,逼着剑宗给出一个明确交代时,慕千秋究竟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