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耕黄梁
暂时不在这个小区住了,要搬家。
一则是因为周边的安全问题不过关。骆家虽然一时被打压了下去,却难免狗急跳墙,没必要去赌他们心里究竟还存没存着那一份微乎其微的仁义。
天知道,杜珩郁还为着那天打不通青年的电话而心悸后怕。
二则,他过两天就要正式进杜氏上班,这地方离公司太远,实在不怎么方便。
“换到哪里去?”弗禾没精打采地靠在洗脸池边刷牙,含糊不清的,“还大着唔么?”
杜珩郁把脏衣服从篓子里捡进洗衣机,挑起眉:“不带,我自个儿走。”
弗禾立时就苦了脸,刷完牙,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简单漱了个口就转过身,慢悠悠走到马桶边去解裤链。
本来嘛,两个男性住在一起根本没必要避讳这些,卫生间也很宽敞,还有一道磨砂门从中间隔开了二人。
但杜珩郁就是眉心一跳,下意识撇过脸,伸手在全自动的洗衣机上随意设置了一个脱水时间,然后走了出去。
弗禾并不是真的要解手,他的头有点晕,把裤子整理好后,就一屁股坐到了马桶盖上,感叹道:“哪怕是现代人,也还是好含蓄啊。”
系统与根本不知道“含蓄”两个字怎么写的宿主没什么话说。
弗禾把手肘撑在膝盖上,脑袋支在掌心里,唇边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不过我喜欢。”
系统:你喜欢就好。
他在里面呆了差不多时间,出来迎面碰上杜珩郁。
男人一副刚巧经过的样子,轻描淡写道:“把必需物品收拾几件,过会儿就走。”
见青年木木的没反应,故作不耐地“啧”了一声,“听见了没?”
弗禾垂着脑袋,点头:“听见了。”
杜珩郁觉得手痒,很想在青年毛刺刺的头发上摸一把,忍住了,满不在意地问:“包还疼?”
弗禾依旧点头:“疼。”昨晚睡着了没觉得,晨起就来后劲儿了。
杜珩郁用眼尾斜觑着他,听到这么一个绵绵软软的“疼”字,心就跟着软了下来。
随手在客厅里摆弄了几样物件,再次出尔反尔:“那就什么都别带了,我让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搬走。”
弗禾放下手里的装衣袋,言听计从,真就不费那个神了。
杜珩郁领他上了自己的车,一路疾驰,往市医院的方向去。
弗禾靠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到地方后还有点迷茫:“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杜珩郁率先下车,没好气地说:“脸色这么差,我好像没虐待过你吧。”他指了指医院的大门口,“走,带你看看脑子。”
弗禾嘴角微抽,下车后刚想怼点什么,余光里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这边高速移动。
他话音一转:“也行。正好我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检查一下身体也是好的。”
杜珩郁拧起眉,正要问个究竟,就被另一人蓦然打断。
站在五米开外的冯谆一脸意外,一边走过来一边拔高声音:“珩郁,真的是你,好巧啊。”大背头梳得一如往常的噌亮,好像真的在因为偶遇朋友而高兴。
杜珩郁一顿,慢慢转过身看向来人,插着口袋没什么表情地说:“是挺巧的。”
在商圈里周旋打转的这些人,褪去了少年时期的棱角豪情,能继续余留下的东西,真的不多。
冯谆坐着冯氏总经理的位置,从前是阔少,现在是人精。别的杜珩郁不知道,但这人与骆胥阳之间,确有不少缠连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如今骆氏被杜氏落井下石,圈子里肯定都传遍了。
除非冯谆的脑袋被门挤了,否则他俩就不可能心平气和地站着聊天。
能做到这个地步,要么是憋着坏,要么,他已经把杜珩郁算进了自己退路里的重要一环。
很浅显的道理,在场的人都明白。冯公子给各种场子挥手买单的历史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尴尬。硬着头皮,才亲亲热热地凑到一米的距离来。再近,他是不敢了。
“珩郁。”冯谆咳了一声,自动将一边的弗禾忽略不计,“你这是上医院干嘛来了啊,如果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千万别耽搁,里面的各科专家,我认识好几个呢。免挂号,直接看。”
杜珩郁在路上已经跟相熟的朋友约过诊疗,启唇道:“不用麻烦了。”
冯谆忙掏出手机:“要的要的,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号码拨出去,等待接通的过程中转头欲问,“不知道是要预约哪个科室啊……”
可惜杜珩郁已经拉着弗禾转身走开,只给他留下个无情的背影。
冯谆不死心,咬了咬牙又凑上去。他也是能屈能伸,就算沦落成跟在皇帝身后的执事太监形象,也不管了:“原来已经预约过了吗,那我陪你一起吧。市医院的条件不错,设施都挺齐备的。”
叭叭叭,叭叭叭。
一个说,一个不理。
进了科室冯谆才一拍脑袋,意识过来:“看病的是这位小兄弟啊,不知你是……”
弗禾被他亲切的目光看得发愣,还是杜珩郁错开一步,居高临下地挡在了他的前面。
沉下声问:“给骆胥阳说情来的?”
冯谆快冤死了:“怎么会。珩郁,兄弟们都知道,你这么做,绝对有你的道理。”
“那你来干什么。”
冯谆苦笑:“看在中学时候陪你旷课打架了那么多回,还帮你要来了校花的联系方式……”
杜珩郁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以防自己忍不住给这人一掌。
额头浮起青筋:“回去等文件,别的我承诺不了。”
上一篇:玄武重生日记
下一篇:师尊养的小奶鱼又软又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