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耕黄梁
冯谆一瞬间喜笑颜开地跳起来,把走廊里的行人都吓了一跳。
最后还黏黏糊糊地来了一句:“好哥们儿,爱你!”
杜珩郁一阵恶寒,终于把人打发走。
可笑他前一晚刚刚开窍觉得自己是个隐藏多年的同性恋,现在却完全不那么认为了。
冯谆长得也不赖,靠那么近,他只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弗禾望了眼走廊尽头雀跃的身影,眼珠一转,不由揶揄男人:“警官,你中学时期好厉害啊,能跟校花交往,那感觉一定很不错吧。”
临走还被扣了一口大锅,杜珩郁有冤无处诉,已经开始后悔答应了冯谆的事。
偏偏被青年抓住不放,在耳边来来回回地提:“校花啊,肯定很漂亮,追求的人不会少到哪里去。能把联系方式给你,说明本来就有那么一点意思。”
“先去看脑子。”杜珩郁忍无可忍,终于伸出两根指头抵住弗禾的脑门,把他稳稳当当地押进诊室。
盯着面前刺毛毛的发旋,柔缓了语气,“做完检查,我再告诉你。”
“要跟我说什么?”弗禾半只脚踏入诊室,偏头略带好奇地问。
一点点生动的表情,就能使得青年的整张脸焕发出夺目的光。
杜珩郁无奈地想:他不是同性恋,却栽在一个同性的手里了。
指尖温温热热,收回后放在身侧暗自摩挲,薄唇抿动:“告诉你,我没有和校花交往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叶一菩提的地雷!
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和陪伴!爱你们!
第44章 狗仔(14)
杜珩郁在中学时期就是校区一霸,他性情桀骜,逆骨不驯,刚上初一没多久,就凭着拳头上的实力做了男生里的领头,加上家世不凡,哪怕是高年级的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既然担着这样的名头,若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看不惯的欺压霸凌,也会出手管一管,落实这个名声。
杜珩郁长得好,脾性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坏,那个年纪的女生情愫萌动的触点无非是那么几个,于是很快,对他明恋暗恋的人都变多了起来。
可偏偏这人的情窦仿佛天生被堵塞了一般,再好看再优秀的女孩儿站在他面前表白,都不会多看一眼。
什么校花不校花的,早已在杜珩郁的记忆里磨灭得一点不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当时是冯谆那几个人搞的鬼,自作聪明,想帮他脱单。
可惜了,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他才得到一点关于天命桃花的准信。就在一墙之隔,并不遥远的地方。
*
弗禾的CT检查结果出来了,头上的包只是皮外伤,用点活血的喷雾就行。
杜珩郁多问了一句:“他还头晕呢,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是周末,公立医院里忙得不得了,哪怕有特殊待遇也不能随便磨蹭。值班的医生年纪不算大,却有耳背的毛病,同事让他仔细照看着,他也没怎么听清,隐约知道杜珩郁是个公职人员,心里本来就有些不乐意,觉得他身份在这里,就不该搬关系插队。
这会儿任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浪费他的时间,边在单子上飞速签名边摆手:“年轻人,宿醉,少喝点酒,回家多躺一躺就好了。顺便帮我把105号的刘女士叫过来,到她了。”
杜珩郁拿了单子去缴费:“……好。”
弗禾从侧面看男人发黑的脸,嘴角想翘,没翘。
“想笑就笑出来。”
“没……哈哈。”弗禾最后还是没忍住,毕竟极少见到男人吃瘪的样子。
杜珩郁瞟他一眼,继续往前走,真就帮忙叫了号。穿着红色毛衣的中年妇女纳罕地瞧了他一眼,普通话里有很重的方言腔调:“谢谢小哥儿哦。”
“不谢。”语气淡淡。
弗禾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的身后,前面走的人刻意把步子放缓,俩人就渐渐变成了并行。
在杜珩郁的视角里,青年还是那幅乐淘淘的模样,惹得他也不禁扬起了唇角:“是觉得很古怪吗?”
弗禾想了一会儿,摸摸鼻子,实话实说:“有点。不过还好,你平常就挺平易近人的。”
分明也是一枚霸总,吃穿住行全都散发着一种朴质的味道,深入基层,还蛮有正能量。
杜珩郁对他的这种论调看法不予置评,只随意挑了挑眉梢。
刷卡缴费的时候,弗禾小声地说了一句:“跟你借的钱,我暂时是还不上了,等以后找到了工作,我不会赖账的。”
不管将来还不还,总之漂亮话还是要撂在这里的。
杜珩郁用眼尾扫他,唇间吐出一个轻飘飘的“好”字。
没在外面多作流连,买了瓶云南白药的喷雾,两人就继续出发前往新住地了。
私人的地下停车场云集着限量版豪车,弗禾在可视电梯的缓慢升起中俯瞰面前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决定暂且收回先前的话。
朴质什么的,全部推翻吧。
也不知道杜珩郁是找的什么人,搬家业务做到了登峰造极,果真原封不动地搬来了原先房屋里所有的东西,连盆栽里面翻折了几片枯叶子,都做到了百分百的还原。
“呃。”弗禾拨动绿植上唯剩的黄叶,凄凉又可怜,“它好像快死了。”
罪过,是被自己浇水过度淹死的。
杜珩郁不是什么货真价实的植物爱好者,闻言不怎么在意地说:“放着,明年会再长出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夹一捻,辣手摧草,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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