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毓逍遥
等等，虞月泠既然主动提出这事，是不是她已经有解决之法了？
顾宸想到这种可能性，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前辈有什么办法吗？”
虞月泠勾起嘴角，“我倒是有个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意了。”怎么可能不愿意呢，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跟在顾宸身边，看的明明白白，顾宸对他这小徒弟可宝贝的很，看不得他受一点委屈。何况宫筱晓可是为了救他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今小徒弟危在旦夕，随时有可能性命不保，顾宸又怎么会坐视不管？
接下来只要她告诉顾宸怎么做才能治好宫筱晓，保住他的性命，就算顾宸对她心存怀疑，在找不到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相信她所说的，照着她的吩咐行事了。
果然顾宸一听虞月泠真的有办法治好宫筱晓，顿时激动的什么都顾不得了，“前辈但说无妨，是什么法子？”
虞月泠看了躺在床上的萧陵一眼，小心翼翼的从戒指中取出一条宝蓝色的灵石项链，放在掌心端详许久，犹豫再三还是以魂力包裹着送到了顾宸面前，“这块灵石名为天魂星石，可以用来暂时储存灵力。既然你体内的灵力可以在宫筱晓伤势恶化的时候起到安抚引导的作用，那就把你的灵力提前灌注到这块星石中。若是之后他的身体再出状况，就可以直接从星石中提取灵力治疗。这样的话，即使你当时不在他身边，他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只要星石中储存的灵力足够，说不定还能直接冲击到伤势的根源处，从根本上解决之前留下的暗伤。”
随着虞月泠的话音落下，包裹着宝石的云絮状的薄层在顾宸面前停下，过了一会之后，这块宝石忽然冲散云絮，独自散发出一阵耀眼的蓝色光芒。这光芒在空中绽放了一阵之后，忽而黯淡下来，紧接着就像突然失去了托力一般，直直的往下坠落。在它落地之前，顾宸伸出左手一把接住宝石，紧盯着这块宝石翻来覆去的细看。他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可以自由灌输灵力提取灵石的宝石？这种东西真的能有效果吗，会不会是虞月泠在忽悠他？
虞月泠看了一眼顾宸，淡定的道：“你可以先试着往这块星石中灌注灵力，之后再把里面的灵力引出来。”
顾宸垂眸思索片刻，果断照着虞月泠的话做了一遍。先是输入灵力，顾宸拿着星石，把体内的灵力聚成一股，试探着慢慢灌注到星石之中。随着一阵柔和灵力的不断涌入，星石的光芒越来越亮，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一炷香之后，顾宸突然松手，中断了灵力的输入。几乎在顾宸中断灵力的一瞬间，耀眼的蓝色星石就黯淡了下来，失去了原本璀璨的光芒。
这块星石用起来的时候光芒居然这么亮，太过引人注目了。顾宸皱眉拿起星石观察了一会儿，开始尝试提取灵力。因为往星石中灌注灵力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一股越来越大的吸力，顾宸这次从星石中引出灵力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可能会失败的准备。让人意外的是，从星石中提出灵力的过程竟然无比顺畅，没有遇到一丝阻力。至于被提取出的灵力，更是和输入之前没什么两样，没有丝毫凝滞之感。
这样看来的话，用这块星石储存灵力的方法确实可行。顾宸大喜过望，紧紧握住星石，不断的往这块星石内灌注灵力。刚才输入的一点灵力根本不够，只有在这块星石中灌入足够多的灵力，才能确保小徒弟平安无事。
转眼已至深夜，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泼墨般的夜色掩去了白天的喧嚣纷乱。
顾宸仍在全神贯注的调动体内的灵力，凝聚成一股源源不断的往星石中传输过去。整个房间安静的只剩呼吸声。
突然“嘭”的一声，一下子就打断了顾宸的入定。顾宸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把通体雪白的灵剑直接撞碎了窗户闯了进来。
第109章 小灵回归 主人最好了
“龙渊剑！”
顾宸眼睛一亮, 不假思索伸手抓住刚刚破窗而入就迅速飞到他身边显得有些兴奋的龙渊剑。龙渊剑历经波折好不容易从蛇妖手里逃脱之后，就一直在到处寻找顾宸的气息，绕着整个宛城转了一圈, 才终于回到了主人手里，明显激动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雪白的剑身不断颤动着，发出阵阵嗡鸣声。
顾宸感知到龙渊剑此刻激动万分的情绪，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 脸上不由自主现出笑意，一手抓住剑柄，一手轻轻抚摸剑身, 温声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别怕，回来就好。”
没想到龙渊剑居然能自己找回来, 该说不愧是能生出剑灵的神剑吗？之前在和蛇妖女王的打斗中不慎把龙渊剑遗失之后，他本来打算等小徒弟伤势稳定下来，就独自去蛇妖的地下洞府设法取回龙渊剑。如今龙渊剑自己回来了, 倒是省去了他去蛇妖女王那寻找龙渊剑的过程。
顾宸若有所思的抚摸着失而复得的龙渊剑, 心中百感交集。
龙渊剑被迫和主人分开了这么久, 心里正委屈着，再被主人这么和风细雨的一阵安慰, 顿时震动的更加剧烈了。顾宸刚刚消耗了大量灵力，此刻正是格外虚弱的时候，龙渊剑激烈挣动之下，一个没抓稳就让它脱手而出了。
龙渊剑飞在空中，激动的绕着顾宸转了数圈, 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就只能看到一阵阵残影。随着一阵银光闪过，眼中闪着泪花的小灵突然出现，猛地扑进顾宸怀中，嗷嗷大哭，“主人！哇哇哇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小灵还以为又要跟主人分开了，小灵好害怕啊！”
一开始龙渊剑出现的时候还好，顾宸更多的是宝物失而复得的惊喜。只是等眼泪汪汪的小灵出现之后，顾宸顿时就只剩下心疼了，张开手臂一把把小灵抱在怀里，眼中满是愧疚，“好了，没事了，乖，别怕，都是主人不好，是主人不够小心，才会让你落在蛇妖手里。”
小灵哭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听到主人的话立刻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顾宸，抽噎着道：“不，不关主人的事，是那只蛇妖太可恶了！她差点害死了主人！她还欺负小灵，不让小灵回来找主人！”
顾宸看着小灵哭得不住打嗝的模样，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把小灵往自己怀里按了按，更加抱紧了些，摸着她的头安慰道：“乖，不哭了啊，没事了，你现在已经回到主人身边了。她欺负你，我们就去杀了她。”
小灵哭了许久，在主人的安慰下，慢慢止住哭声，满足的蹭了蹭顾宸的手掌，脸上露出笑容，甜甜的道：“不用了主人，她已经死了。”
“什么？”顾宸震惊的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可置信的问道：“她死了？”居然死了，怎么回事？是有人在他们之后找上了那只蛇妖吗？难道在他们打斗的时候附近还有其他人埋伏？
小灵本来以为主人知道了那只给他们带来麻烦的蛇妖死了之后肯定会很高兴，没想到主人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的表情却不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呢？主人难道不希望那只蛇妖死吗？小灵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的问道：“是啊主人，我亲眼看到她死了，连内丹都被人收走了。主人，她死了你不开心吗？”
顾宸沉默片刻，抬起手用指腹给小灵擦去脸上的眼泪，神色有些复杂，“她死了当然是件好事，只是这样一来，我就没法亲手给你们报仇了。这只蛇妖做了这么多事，就这么死了也未免太便宜她了。”
小灵恍然大悟，原来主人是因为不能亲手给她报仇而生气，果然主人真的很在意她呢。她的主人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主人！小灵开心的蹭了蹭顾宸的手指，软软的道：“主人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没关系啦主人。她死了小灵就很解气了，管她是怎么死的呢。只有她死了，以后才不会来找主人麻烦。”
小灵双手抱着顾宸的手指乐了一会，一想到这之后就可以摆脱那条愚蠢蛇的纠缠，顿时开心的笑弯了眼睛，“主人别纠结了，她死了才好呢。要是她还活着，肯定又要死皮赖脸的来找主人，就像只苍蝇一样，一直盯着主人，烦都烦死了。”
哼，主人是她一个人的，哪能让别人抢了去？尤其是那只愚蠢自大的蛇妖，在蛇族中作威作福惯了，就被捧的连自己的位置都看不清了，明明被主人拒绝了还一直纠缠不休。这种蠢货光是出现在主人面前都脏了主人的眼睛。
顾宸失笑，轻轻点了下小灵的额头，“好好好，我们家小灵这么可爱，说什么都是对的。”
小灵害羞的松开手，双手捂住额头，眨巴眨巴湿润的大眼睛，乖巧的问道：“小灵真的很可爱吗？”
顾宸一下子被小灵呆萌的样子逗乐了，把歪头卖萌的小女孩捧到面前，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对，小灵是最可爱的。”这话一点水分都没有，小灵确实是他两辈子加起来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
小灵被主人肯定过后，瞬间激动的脸上发热，高兴的几乎要忍不住转圈圈了。捂嘴偷乐了一会儿，见主人满脸笑意的在盯着她看，小灵顿时不好意思了，抬起双手捂住眼睛，又偷偷从指缝中观察主人的表情，主人长得真好看啊，要是能一直跟在主人身边陪着主人就好了。
小灵想了想放下双手，撅起嘴巴，不放心的叮嘱道：“那下次主人不能把小灵一个人丢下了哦，小灵要一直跟在主人身边。”
顾宸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笑意淡去，坚定的道：“好，主人不会再把小灵弄丢了。”
第110章 魔族出现 魔族的阴谋……
小灵瞬间欢呼一声扑进顾宸怀里, 兴高采烈的道：“哇我就知道主人最好了，主人是最疼我的，小灵最喜欢主人了。”
顾宸反手抱住在他怀里打滚的小灵, 眼里满是笑意，“嗯，主人也喜欢小灵。”
小灵开心到极点，脸蛋都变得红通通的，挥着翅膀不断绕着顾宸转圈。
转了很久, 等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之后，小灵才收起翅膀停在顾宸肩上，乖巧的依靠着顾宸。顾宸偏头摸了摸小灵的脑袋, 若有所思的道：“按理说那条金黄色的蟒蛇，既然能成为蛇族的女王，对蛇族的控制力明显强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何况她本身修为并不弱, 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才对。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杀了她？”
小灵坐在顾宸肩膀上，歪头想了想，“当时主人还没离开的时候, 那只蛇妖就跑回了地下宫殿打算养伤。之后她还想把我关进铁盒子里, 不让我回来找主人。只是没想到, 她刚准备给自己疗伤，外面突然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魔族。那些魔族看起来等级不低, 很快把守在外围的蛇族全给杀了，一路闯进了宫殿深处蛇族女王疗伤的地方。之后蛇族女王就死在了他们手里，连内丹都被他们挖走了。”
顾宸闻言震惊的问道：“魔族？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魔族不是应该在魔界好好待着吗？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到人界来，难道是又在暗地里策划了什么阴谋？该死，妖族的事还没解决, 魔族居然又冒出来掺和。万一魔族和妖族联手了，他们人族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等等，魔族突然来了人界这件事附近的仙门知不知道？如果他们已经知道了还好，如果不知道，那就麻烦大了啊。
小灵无辜的回视顾宸，茫然的道：“这个，小灵也不知道啊。”那些魔族好像专门就是冲着蛇族女王来的一样，一到崖底就目标明确的找了过来。得手之后就立刻走了，连崖底剩下的小蛇妖都没管。或许，他们是和蛇族女王有仇？
小灵眨巴眨巴眼睛，想不通这些魔族的目的，只能把自己看到的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顾宸，“蛇族女王死了之后，那些魔族也没多逗留，转眼就走的干干净净了。之后小灵就趁机离开，过来找主人了。”
顾宸沉吟片刻，嘱咐道：“魔族来了人界，这事非同小可。我明天先去崖底看看情况，你留在客栈保护好筱晓。他受了重伤，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人看顾着。不过幸好小灵回来了，要不然我也不放心在这种时候离开。”
小灵没想到刚找到主人，主人就要留下她照顾那个小屁孩，自己去崖底看情况了，顿时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她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终于回到了主人身边，怎么主人又要抛下她独自离开了？
小灵回头看了看安安静静沉睡却不知为何总让她觉得厌恶的萧陵一眼，脸上写满了抗拒，她才不要跟这个可疑的人待在一起呢。她要一直跟着主人才行，不然的话，万一主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却不在身边，主人因此受伤了怎么办？
小灵嘟起嘴巴，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顾宸，试图一直看到他心软为止，“主人要一个人去崖底吗？可是这样也未免太危险了，万一还有魔族在那守着怎么办？主人没有佩剑怎么跟他打？主人，还是让小灵和你一起去吧。”
顾宸耐心安抚，“你要是跟着去了，谁来保护筱晓。乖，我就是去探探情况，很快就回来，不会离开很久的。至于佩剑的问题，你放心，我这次出来的时候带了几把天剑门的佩剑，不会有问题的。”
事实上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小徒弟，毕竟小徒弟现在伤势随时有可能会复发，按理说身边离不得人。只是魔族出现的诡异，且目的不明动向不明，他要是直接当不知道这事，装聋作哑，万一魔族是在策划什么针对人界的阴谋，那他岂不成了人族的罪人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他必须要去崖底探明情况，确认那些魔族的目的才能安心。
更何况小徒弟身上的伤是蛇族女王留下的，之所以服下丹药之后还会出现伤势多次反复的情况，必然跟这些盘踞在悬崖下的蛇族脱不了干系。他过去之后，或许还能找出小徒弟伤势不稳的原因。
按照虞月泠给出的解决之法，只要把灌注了他大量灵力的星石放在小徒弟身边，等小徒弟伤势复发的时候，就能自动输出灵力为他梳理伤势。这样一来他也能放心离开片刻。何况还有小灵在一边护着，小徒弟这边的问题不大。正好趁这时候去检查蛇妖的老巢，弄清他们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顾宸方方面面的考虑过后，还是决定让小灵留下照顾小徒弟，他独自去悬崖下探明情况。怎么说他也是开着主角光环的男人，运气应该不至于这么差，去悬崖下走一趟是必须的。
顾宸做了决定，耐心的给小灵解释这其中的道理，小灵却仍旧很不开心，不管主人怎么说，她知道主人又要把她一个个孤零零的抛下了。
小灵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主人刚刚还说过不会丢下小灵的，怎么转眼就要把小灵扔在客栈了吗？主人是要说话不算数了吗？”
顾宸一遍遍的安抚，“乖，我不是要丢下你，只是魔族那边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就去看看情况，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
看到小灵哭得满脸是泪，顾宸心疼的把她抱过来安慰，却没有一点要改主意的意思。毕竟心疼归心疼，该做的事还是得做的。
哭闹了一阵，小灵眼看着没办法改变顾宸的决定，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顾宸松了口气，给小灵擦干眼泪之后，想到上次让小灵保护小徒弟的后果，不放心的嘱咐道；“好好护着筱晓，她伤的很重，不能再伤上加伤了。”
小灵扭头傲娇的“哼”了一声，要不是因为主人的命令，她才不想保护宫筱晓呢，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不是很好。一开始出现在主人面前的时候就看起来哪里都怪怪的，还总是跟她争主人。一点都不识相，要不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她早就把这人赶走了。
第111章 蛇族女王 蛇族的兴与灭
第二天凌晨,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顾宸经过一夜的调息，总算是恢复了昨天消耗的灵力, 一身的修为也已经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正常水平。这样一来，他去悬崖下打探蛇族目前情况的时候，也能多几分胜算。
事实上，他上次被困在蛇族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一支号称有成千上万族人的蛇族, 虽然看着声势浩大，实际上族中有些修为的，除了蛇族女王基本就不剩几个了。不可否认的是, 这一支蛇族能逍遥到今日，很大程度上都是靠的蛇族女王的庇佑。可如今女王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这只蛇族离分崩离析已经不远了。
而这也正是顾宸坚持要选在今天返回崖底探明蛇族情况的缘由。这种时候，一向是蛇族保护伞的女王刚刚被杀, 正是蛇族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最为茫然不安的时候。趁现在混入蛇族，无疑是最为合适的时候。
按理来说, 等他下去的时候, 只要没有魔族在底下潜伏着, 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甚至顺利的话，他很快就能查明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尽快返回客栈照顾受伤的小徒弟。
顾宸打定主意，趁着小徒弟和小灵都在沉睡的时候，左手一撑窗台，迅速从窗口跳下。顾宸人还在半空中，顺手抛出从师弟那儿要来的一把天剑门低等弟子人手一份的基础佩剑, 右手顺势掐动法诀，御剑直奔蛇妖盘踞的崖底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顾宸就再次踏上了蛇族的领地。
不出所料，此时的悬崖下满地都是大大小小的蛇尸体，已经能化形的小妖，未能化形的小蛇，死后的形态却都别无二致，通通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环顾四周，成百上千的蛇族流下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地面，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残酷的血洗。光从这些小蛇死后惨不忍睹的情状，就能看出这些魔族下手的狠辣程度。或许这些魔族一开始就是奔着排除异己削弱妖族势力而来的。
看起来蛇族之中能逃过这次围杀活下来的估计没几个了。顾宸一边提剑向着蛇族女王的地下宫殿走去，一边四处寻觅侥幸逃脱的小蛇妖。只要找到一个能说话的，或许就能解开这些蛇族这么多年都能成功避过附近各仙门的搜查，在这盘踞的原因了。
顾宸仔仔细细的搜查蛇妖的踪迹，找了半天却是一无所得。找到后来，顾宸忍不住皱眉，按理说蛇族之中应该也有蛇妖存活下来了，怎么会一只都找不到。难道真的是魔族太过仔细，把这里的蛇妖全都杀了吗？如果这里的蛇妖都被杀了，那他该找谁询问蛇族的事。
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一个还活着的，果然这些魔族的战斗力不容小觑啊。如果找不到蛇妖当面询问的话，那就只能进地下宫殿中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了。
顾宸小心翼翼的缓步走进蛇族女王的地下宫殿中，一路上安静的只能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顾宸刚准备拐去右边的岔道，突然听到身后响起极细微的一道声音，听着像是有东西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滑了一下的声音。
顾宸迅速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把甩出手中的长剑，果然后方不远处立刻传出一声惨叫。
顾宸抬手打出一团火焰，很快照亮了光线昏暗的甬道，这才发现就在他左后方的位置，一条青色小蛇的尾巴正被一把雪白的长剑钉在墙上。小青蛇拼命扭动挣扎想要从这逃脱，只是因为尾巴被钉住的原因，根本就没办法逃离这儿。
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一个活着的了，似乎还是个熟人。顾宸挑眉，满意的仔细打量了这条小蛇，是这条蠢蛇的话，相信能告诉他不少事。
小青蛇身体一僵，突然在顾宸面前化出人形，只是因为蛇尾被困住的原因，没办法完全变成人形，只能变成半人半蛇的形态。眼看着顾宸步步逼近，小青蛇惊恐万分的抱住自己的尾巴，吓得浑身都在打颤，结结巴巴的说道：“别别别，别杀我，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顾宸笑的温和亲切，贴心的道：“好啊，我可以不杀你。只要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心眼，我就放过你，如何？”
小青蛇因为不确定外面的魔族是不是还在暗处埋伏的原因，根本就不敢出去，生怕一出去就被这些下手毒辣的魔族给杀了。只能一直躲在宫殿中，借着四通八达的地道拼命隐藏自己的行踪。事实上，光从只有她一个人能在魔族手下活了下来也知道她的战略是成功的。
只是因为顾宸突然闯入，小青蛇一时闪躲不及，才会落在了顾宸手里。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根本就不是顾宸的对手，甚至就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了。小青蛇内心深处根本就没抱着希望，以至于顾宸说可以放过她的时候，小青蛇已经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不久前顾宸曾经在她们蛇族吃了大亏，更何况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如今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说要放过她？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小青蛇越想越怕，恨不得拽下尾巴立刻逃走，没想到顾宸接下来一句话就是要让自己回答他的问题，解开他的诸多疑惑。这话一出，小青蛇反而安心了不少，就说顾宸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她这么好。如果顾宸真的突然对她转了态度，她反而会怀疑顾宸必定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想把她当枪使。如今顾宸自己提出了等价交换的条件，小青蛇几乎是立刻就放下了心。看起来只要顾宸还想从她这儿得到消息，就一定不会对她动手。如此她就暂时安全了，至于顾宸知道了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之后，还会不会对她下手，那就只能到时候再说了，最起码现在是安全了。
小青蛇深吸一口气，一脸视死如归的道：“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绝对不会胡编乱造。”
顾宸听了小青蛇的保证，立刻问出了自己最疑惑的事情，“按理说，早在千年前妖族不是就被灭族了吗？你们到底是从哪聚集起来的？怎么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小青蛇想了想，回道：“我们本来都是被各门各派圈养起来，当作工具一样养大的，是女王把我们救了回来，一手组建了蛇族。”
顾宸疑惑的重复道：“你是说，是女王把你们救了回来？”
小青蛇道：“没错，我们本来都是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是女王把我们一个个救了回来，可以说没有女王，就没有我们。我们整个蛇族的命，都是女王给的。这么多年，也是女王一直在庇佑我们，是女王不惜代价的赶走闯入的修士保护了我们，让这儿成了我们的一片净土。如今女王死了，蛇族也就不在了。”
小青蛇想到不久前这儿还是世外桃源的模样，如今却变成了血腥炼狱，闭了闭眼低下头，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和茫然。这么多年来，女王真的对她们很好。给她们提供庇护，手把手的教她们修行。要不是女王，她们可能早就死了。如今女王都不在了，失去了女王的庇护，她该怎么在这残酷的修真界活下去呢？
顾宸闻言皱了皱眉，“你说你们都是女王捡回来的，那她呢？她是从哪来的？”
小青蛇带着些自豪的道：“女王和我们这些散落在各地的小蛇妖不同，她是千年前住在妖族族地中的蛇族一员，在人魔两族联合围剿妖族的时候，侥幸从妖族族地中逃了出来，之后就一直藏身在这专心修行。”
自从千年前，人魔两族为了共同的利益组成联盟，精锐尽出联手进攻妖界，几乎把整个妖族都杀得片甲不留之后，侥幸逃到人间的几只小妖都缩起了脖子，安安静静的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不再在外界走动，以免引起人魔两族的注意，平白丢了性命。至于为妖族复仇，还是算了吧，自妖族没落之后，人魔两族没了压制，这些年发展的越来越快了，他们这几只势单力薄的小妖，苟延残喘尚且不易，哪有能耐报复这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