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夫郎先婚后爱 第26章

作者:穆蝴蝶 标签: 生子 随身空间 穿越重生

  姜老爹做梦都没想到,三两银子卖出去的小双儿最后居然给他招惹出三倍价钱的事情来。

  姜大伯一看姜老爹满脸的不情愿,顿时拉长了脸,摆出大哥的威风来,以教训的口吻说道:“三弟,这可是你那个叫方重山的女婿惹出来的事,你要是不摆平,咱们以后兄弟可就没得做了。”

  十两银子并不是小数目,姜老爹正纠结着,忽然又听姜大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话。

  “你家如虎进的私塾还是我给找的关系,似玉年纪渐渐也大了,快要到出嫁的时候了吧……”

  状似无意说出几句不相干的话,听得姜老爹忍不住一头冷汗,这分明就是威胁。

  要是不拿钱打发,恐怕不仅是如虎的学业,就连似玉的婚事都落不着好。

  姜老爹心里发恨,还要强打着精神冲姜大伯赔笑,好说歹说,一般讨价还价,最后不得已,只好掏出五两银子,这才把姜大伯打发走了。

  ……

  方重山并不知道其中故事的曲折。

  姜大伯与姜仁遇一道出现在药铺门口时,方重山笑呵呵的拢着袖子,心情颇好的招呼一句:“呦,十天还没过去呢你就来了?果真守信用的很。”

  姜大伯瞧见他就来气,别过眼去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声:“那可不是,手上叫人捏着把柄,心里总不痛快。”

  他一脸肉疼的将手上提着的小包裹伸到方重山面前,粗声粗气的低吼道:“把公证给我,咱们这算是一笔勾销了。”

  当日由蔡玄神医做见证,方重山和姜仁遇立的是一式两份的公证。

  现在姜大伯拿着钱来要公证,方重山收钱收的痛快,从兜里掏出做当时公证的字条,笑盈盈的递了过去。

  姜大伯毫不客气的一手抢过来,飞快的扫了几眼,确认无误后,气哼哼的将纸条撕的粉碎。

  就算是这样依旧不觉得解气,恶狠狠地盯着站在方重山身旁的姜然,冷冷的笑道:“你倒是长出息了!伙着外人来欺负你堂哥!”

  “以后再别和外人说你是姜家人了,家里的族谱可容不下你!”

  “你就此和姜们江家断了关系吧。”

  姜然格外诧异的瞧了他一眼,“咦”了一声,很是耿直的三连反问道:“族谱上什么时候写了我的名字?”

  “姜家什么时候容下过我?”

  “上次回门的时候不就已经断了关系吗?”

  姜大伯被他这么一怼,顿时哽住,这才想起来,依照姜家的规矩,不受人待见的小双儿是根本没有资格入族谱的。

  他一时间居然找不出别的话来威胁姜然,满肚子里的狠话都卡了壳。

  一直等到旁边看着的方重山不耐烦了,开口打发,姜大伯才心有不甘地领着姜仁遇灰溜溜的跑了。

  “吃了这一回的教训,想必你那位大伯是要消停一段时间了。”

  方重山一想起姜大伯被姜然怼到噎住的滑稽模样。又忍不住发笑,心里到底心疼自己的小夫郎在姜家受到的冷遇,便抬手摸了摸姜然毛茸茸的发顶。

  向来性格温和的小双儿嗫嚅着小声的说心里话:“我讨厌姜大伯。”

  “我也讨厌新阿父和阿爹,要是可以,一辈子都不想回姜家了。”

  方重山看小双儿失落着垂下的眼眸,不禁一阵心疼,赶忙哄劝道:“不回就不回,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回的?以后你跟着重山大哥,有重山大哥在的地方肯定是有家的。”

  姜然性格倔强,即使是被袁氏明里暗里针对欺负也很少会掉眼泪,不知怎么的,听着方重山温温柔柔的劝解和承诺,反倒是止不住的心里发酸。

  斗大的一颗眼泪直直的坠落到衣襟上,想着旁边还有小药童和叶先生在呢,姜然赶忙胡乱的抬手揉揉眼睛,扯着笑冲方重山点头:“嗯嗯,我信重山大哥的。”

  姜然的家事,叶先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他是有些同情这个可怜的小双儿的,看人小夫妻俩正掏心窝的说心里话,便很识情识趣地招呼着一旁的小药童悄悄退开。

  姜然偷眼往四下一瞟,看叶先生与小药童走的远了,可怜兮兮的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子,“等什么时候落的空闲了,重山大哥同我一起去见见阿父好不好?”

  方重山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姜然口中所说的阿父指的不是袁氏,而是那位在他小时候便被大水冲走了的亲生阿父。

  看方重山一脸诧异的样子,姜然心里也摸不着底,吞吞吐吐的解释道:“我阿父他是被大水冲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里没办法就给他竖了一座衣冠冢。”

  “阿爹他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过去瞧上一眼,等后来日子久了也就渐渐忘却了……可我还是记着的,每年都要过去看几次。”

  姜然心里藏着小心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我想请重山大哥和我一起去一趟,见见阿父,好叫他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他说话的声音虽轻,但方重山却听得一字不漏,心里砰的一跳,陡然间意识到,这分明是小双儿在邀请他见家长呢!

  方重山已经很明晰自己对姜然的感情了,只是他一直摸不准姜然对自己是什么个想法。

  现在这样,似乎是得到了答案?

  “好,等得了空,我们就一起去看看阿父……”

  蔡玄出门问诊,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提着小药箱子回到药铺。

  晚上的药铺门庭冷清,蔡玄一进门就瞧见屋里几个人支着个小木桌子,就着几道菜美滋滋的喝药酒。

  叶先生正喝得兴起,一抬头瞧见蔡玄站在门口,吓得猛一站起身来,呛了一口酒水,憋红了脸咳嗽了好几声,干巴巴的挤出笑,客客气气的招呼了一声:“蔡神医,您出门问诊回来啦?”

  蔡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的说道:“要是我没记错,铺子里应当是禁酒的才对吧?”

  “你倒好,带着我的学徒一起吃酒,小心回头我告你一状!”

  叶先生生平别的都不爱,唯独好喝酒,现在被蔡玄逮着个正着,打了个酒嗝,尴尬的摆手求饶:“我这是、我这是……”

  “嗨!这是看你孤家寡人的,好不容易有了个学徒,替你高兴,替你多喝两杯呢!”

  蔡玄嗤笑一声,显然是不信他这个借口,无意和叶先生这个老酒鬼多计较,他将审视的目光落到了一旁坐着,悠悠闲闲喝茶的方重山身上。

  又问:“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可有选定好房间?”

  方重山如实回答道:“收拾的差不多了,选定了最靠里头的那一间,以后还要麻烦蔡神医您多多照顾。”

  蔡玄漫不经心的一挥手,他最是厌烦别人说的客套话,直截了当道:“直接叫我名字吧,别蔡神医蔡神医的叫,我听着头疼。”

  方重山被他这番话说的一愣,隐约察觉出他这位师父只怕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物。

  “今晚好好休整,明天到我这里来,我同你说一说做学徒该守的规矩和该做的事情。”

  等把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蔡玄颇为嫌弃的瞅了眼醉醺醺不成样子的叶先生,皱着眉头,捂住鼻子,扇了扇风,“老酒鬼果真是老酒鬼,早晚有一天要一跤跌进酒坛里淹死!”

  说完,也不管方重山做何反应,他一甩袖子,径直撩开门帘,只往院子里头去了。

  等到第二天,方重山特意起了个大早,拎着两坛子腌青梅颠颠地过去敲蔡玄的房门。

  只听见屋里头懒懒散散的喊了一声:“门掩着,你推门进来就是。”

  方重山试探的用力一推,雕花的木门果然嘎吱一声开了,他往里头探头一看,整个屋子里杂乱无章,根本没有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地上七零八落的散着各类草药,屋子的一旁吊着一个小锅炉,慢慢吞吞的温着火,陶瓷制的小药锅悬在上头,热腾腾的直往上冒白烟。

  方重山一脚踏出去,刚刚好踩在一只圆滚滚的冰莲果身上,果肉汁水一溅,吓得他不敢乱动。

  蔡玄席地而坐,提着一只毛笔,对着地上写写画画,光看见方重山窘迫的样子,不由笑了一声:“不就是一只冰莲果吗?看把你慌成什么样子!”

  不就是?!

  这是什么大佬口气啊?

  方重山自觉一脚踩碎了十几张红色大钞票,心虚得厉害,再往里头细细的打量,这才发现,原来不只是冰莲果,还有些别的名贵的药材杂乱无序的散落在地上,直叫人想惊呼一声暴殄天物。

  蔡玄看方重山不敢动,不由在心里暗自感叹,估计着这回收的学徒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只好主动站起身来,潦草的将地上散落的草药扫到一边去,开口解释:“这些草药都是我拿来做药方的。”

  “做药民简单,山上的草药,只要不是瞎子就能随随便便抓两把回来,但是要想做个好大夫可不容易。”

  “方重山,我想再考你一考,问问你对草药是什么个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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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十四只萌夫郎

  你对草药是个什么理解?

  这个问题方重山不是第一次听,在前世里,他父亲告亡,家中仅剩的半点积蓄被所谓的亲戚洗劫讨要一空,无法维系生活。

  村里的老人便劝他说不如跟着采药人一起上山去,山里草药多,总归是能谋一条生路的。

  带他一到上山的老草药人就曾问过:“重山,你采药也有一年时间了,你对草药是什么个理解?”

  能有什么理解呢?

  当时方重山能力小,见识浅,满心满眼里想的都是要采集最好的药,换钱买口吃的填饱肚子。

  对那个时候的他而言,草药不过是一沓一沓的红票子,是能安心活命的本钱。

  等到了大安国,生活渐渐稳定了之后,方重山对草药的体悟倒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将采药人当做是谋生的行当,现在回眼望过去,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大概是治病救人的药方根本吧。”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方重山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话。

  蔡玄停了手上的笔,嗤笑一声:“但凡是入行的药民都知道的一句话,你就拿这么一句来打发我?”

  方重山摇摇头,低声而稳重的解释道:“入行的药民都知道,不代表都能够深刻的了解其中的含义。”

  “世间草药万千,有些草药虽然至毒却可以救人,有些草药效用可以延年益寿,但倘若用的不对,分明可以杀人。”

  “盏灯只可取其叶,冰莲果置放于山泉水中才能保存的长久,伏月夜间开花,花朵开放的时候才有药效……可惜,我看见许多药民都只不过是听着前辈的教导,依照书上所写的胡乱模仿,根本就没有细心留意过草药的个性。”

  蔡玄初听的时候还不以为意,等方重山将一席话讲完,不禁有些触动,略微沉思了片刻,他忽然抬眼直直地望向方重山,状似无意的问道:“我听叶先生说,你是在繁阳城的游船上好运气遇见了个怪老头,才知晓了不少旁人不知道的草药知识。”

  他这话问的突兀又奇怪,方重山心里一跳,总觉得蔡玄看过来的目光里透着审视与洞悉,他有些心虚的撇过脸,含混的应道:“是这样没错……”

  蔡玄笑着摇头,直截了当的戳破了他这个并不怎么高明的谎言:“叶先生能力不够,可以被你忽悠过去,可我却不一样。”

  “想要做个好药民,天赋确实重要,没有长久的经验,你的天赋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方去?”

  “我是不相信,仅仅是凭着在游船上偶遇的怪老头,随随便便讲了一夜的课,就能让你连一些不常见的草药、药性都能一清二楚的地步。”

  “单单说盏灯,盏灯的根叶相互斥,如果连枝带叶的采集,往往会激发毒性,所以需要有特殊的手法单独将盏灯的团叶采集下来才行,你第一次遇见就能那么好的保存,恐怕不是听一个老头说两句就能做到的吧?”

  “叶先生给我看过你保存的盏灯,手法娴熟到没有几年经验是做不到的,叶先生是个蠢的,看不出其中的问题,可是,你骗得了他,却骗不了我。”

  方重山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幸好,这样难堪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蔡玄哈哈一笑,随性的一摆手,“算了算了,谁没有一个半点的秘密,我只是随便问一问而已,你也不用和我一一交代。”

  显然是想就这样将事情一笔带过去,不再追究的意思,方重山总算是松了口气,反问道:“那这个问题就算是过去了?”

  蔡玄抬手指向不远处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同他说道:“你坐吧,我和你好好讲一讲做学徒的规矩。”

  说是做学徒的规矩,无非就是讲做学徒需要做的事情。

  采药认药只是基础,最重要的是要帮着蔡玄一起实验做出更好的药方。

  “你现在所看到的,屋子里放着的都是些名贵的药材,但再名贵的药材也比不上一剂优质药方来的值钱,所以药铺里的主人给了我一些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