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娜小在
陈元笑:“对,好好活着,跟你一起长命百岁。”
第101章 又来!在场几乎人人这……
“誉王自缢了?”
听到这个消息, 陈元和李耿都吃了一惊,接着陈元视线看了看李稷,依据他的猜测, 誉王上吊当晚李稷去过,李稷一走,誉王就自缢了,难道说……
陈元没敢再想下去,收回视线, 暗暗压下心里的猜测,告诉自己:符合人设,没毛病。但还是忍不住有点头皮发麻, 这小子连亲叔叔都能杀,那以后他这个没什么血缘关系的男朋友,若是做了什么错事,是不是也照杀不误。
带着这个疑问, 等李耿一走,陈元就问了。
李稷抬眼看他:“所以你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错事?”
陈元:“……”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不是,没有, 我就是问问, 毕竟, ”陈元手有点慌的端起茶杯,慢悠悠喝口茶, “你马上就是一国之君了,那么高的职位,呼风唤雨,还不是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万一我不小心说错话亦或者错了让你不满意的事情, 就等于挑战了你作为皇帝的威严。”
“哥,你多虑了。”李稷不由带了认真,“我可以怀疑任何人,可以杀任何人,甚至可以把一个从未犯过错的好人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可对你,你记住,你同之于我是跟任何人不一样的,那些人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李稷的认真让陈元心里颤颤的,放下茶杯握住他的手:“有你这番话,我真是大受感动。”
“所以,你做了什么错事?”李稷问。
陈元:“……”以后还是少说,如果可以就不说。
“哥,你今天……”
“二哥表哥,”李稷的声音打断李稷,他跑着进屋,急急道:“父皇又不肯见我,已经连着两天了,父皇都不愿见我。”说着一脸愁绪的问:“最近我是哪里惹了父皇不快?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
“别乱想,”陈元开口安慰,“你这么乖,你父皇喜欢的不的了。”
“是的,父皇不止没见你,也是没见我。”李稷道。
“二哥,父皇也没见你?”李耿呆呆地,片刻,提议:“不如,我们一块去看望父皇如何?”
“别去了,”李稷正色道:“父皇乃是一国之君,要处理的国事繁多,且身子又不好,哪里还有闲空来应付你我,你我去了,无非是扰他罢了。”
“你二哥说得对,你想你父皇高兴,就老老实实听他的话,暂时不见。”陈元附和道。
李耿还想说点什么的,但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应了声“好。”
这两日,陈元留在宫里没回家,在外表现的高兴,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悄声问李稷下一步作何打算。
李稷没瞒他:“李正和李傲都留不得。 ”
陈元倒吸一口气,因不敢置信叫了他的大名:“李稷!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李稷眼神一冷:“你能保证日后他们不会成为祸害?”
陈元抿住双唇无话可说。
“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放虎归山的道理你不是不懂,虽残忍了些,但也是万不得已”李稷看着他,忧忧地问:“你可曾替我想过一丝一毫?若哪天他们置我死地呢?”
陈元眼神一动,看着他,仍然沉默。
“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那个高位,那个看似只手遮天的权力,其实并不是真的握在手里,只要稍稍走错一步,随时就会有其他人拿去,我已经过够了这十几年每日担惊受怕的日子,想求一个安稳罢了;如今父皇驾崩,我只身一人四面受敌,”李稷说着眼泪“刷”地掉了下来,他抬袖迅速擦掉,“我原以为你怎样都会站在我这一边,可如今看来,你跟那些人一样,不盼着我好。”
“我没有啊!”陈元急了,蹭的站起身,急急地解释,“我怎会不盼你好,我巴不得你事事顺利,处处都好,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怎能有那样歹毒的心思。”
李稷又擦一把泪,不说话。
陈元坐下给他温柔的擦泪,后握住他的手,继续道:“你说的那些我都知,这两日我也考虑了许多,是有放虎归山的道理,可也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处世之道,先不说李傲,就是李正那小孩,他定比他爹正直通达,对誉王的谋乱,他绝不会苟同,甚至会失望生气。”
“你怎知?”李稷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透着几分可怜和怒气,“说得就跟你知晓以后似的,你这般处处袒护那小孩,到底是为何?”
我当然知晓!小说里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李正当上皇帝后,第一件干的事就是把他老爹谋反的事情搬到朝堂上拿来当作反面教材大肆痛斥,还表示非常的失望,更表示这件事会当作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他做一个好皇帝。
李正这么正直敞亮的心态,他断不然会记仇啊,小说里他当上皇帝还去祭拜你呢,而且对他老爹做的事对你深表歉意。
但这些话,陈元不能对李稷说,只能道:“我是不知道以后如何,但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院长啊,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后的事他也知道,他说的,绝对错不了。”
李稷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沉默不语的看着陈元。
“你这么看着,怪叫我害怕的。”陈元给他的小眼神弄得心虚。
“哥,你什么都好,可就是太重情义。”李稷说:“你还真把院长当神了?我素来不信这世上有鬼神。”
陈元似有踌躇,沉默了一阵才说:“我也不信,可院长确实有那样通天的本领,这你该信的。”
李稷的神色严峻起来,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好一会儿他才道:“我乏了,不说这些了。”
陈元不想惹恼他,便住了声不再提,但心里总担心李稷真的赶尽杀绝。他真的不愿李稷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惠帝的寝宫里李稷派阿叶他们放了遮盖味道的熏香,又用冰床保存尸体,十二时辰的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虽已是晚秋,但死尸也不易放太久,李稷必须尽快解决所有的“障碍”。
“阿钿,你去把父皇驾崩的消息传给李傲。”李稷吩咐道。
阿钿领命。
李稷坐在床边,看着冰床上的李稷,沉声道:“父皇你不要怪我,我要把李傲引回宫里,这样才能扯出背后支持他的人,将他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果然,李傲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大为震惊,接着便原路返回京都,唯恐帝位落在他人之手,来得急,以至于跑死了几匹好马。
“滚开!我要见父皇!”李傲瞪着拦住他的李稷。
李稷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要见父皇?可有父皇手谕?”
“是父皇口谕让我回宫见他。”李傲眼神阴冷,“李稷,你最好让开,不然别怪我要你好看!”说完迈上台阶欲硬闯。
两旁的侍卫上前拦住,李稷慢悠悠地警告道:“大哥你还是不要硬闯的好,免得你我兄弟伤了和气,也伤了父皇的心。”
“兄弟?”李傲咬牙切齿,冷呵,“你也配?” 说着朝那两个侍卫呵斥:“滚开!”
“大哥,父皇下的旨意,不见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包括你在内,难不成你想抗旨?”李稷冷声道。
他这话故意指明李傲那句“口谕”是说谎。
不等李傲开口,李稷继续道:“这几日都是我在照料父皇,他何时口谕让你回宫我怎不知?”
李傲贴着他的面,语气很恶:“难不成父皇下达口谕还需要向你请示?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稷依旧居高临下,贴着他的耳朵,嘲讽道:“父皇下达口谕向不向我请示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向你这个被遣送他国的废物。”
李傲因生气抖着嘴,怒吼一声:“李稷!”
随后他冲上前,踹开了房门,正要进去的时候,李稷拔剑出鞘对准了他,厉声警告:“你真要硬闯,可想清楚了。”
李傲的脚步顿住,他迟疑了,若父皇还活着,就这么闯进去便是忤逆,可若不进去确认父皇到底是死是活,实在是不甘心。
正当他犹豫之时,李稷把剑收入鞘,稍稍靠近,贴近他的耳朵说:“我若是你,绝不会踏进这间屋子,当然,你若真想进去,剑我已入鞘,决不再拦你。”说罢,他往一侧让了一步。
李傲站定,没说话。
“你说,父皇要是知道你私自回来,还擅闯他的寝宫,会不会彻底废了你这个皇子?”李稷继续道。
李傲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愤怒地瞪着他。
李稷直了直上身,轻轻地笑起来:“哥,非要父皇将你乱棍打出去才罢休吗?”
李傲看不惯李稷突然的得势,怒火中烧的上前揪住他的前襟,恶狠狠道:“我最讨厌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他狠狠推了一把李稷,指着他道:“少在我面前耍威风!”
“诶诶诶,指谁呢!”陈元几乎是跑着过来将李稷护在身后,伸手打下李傲的手,“用手指着人说话最没礼貌了,你学的礼仪都被你就着稀饭吃了?”
李傲收回手,哼一声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
李稷冷了脸,刀子一样的眼神瞪向李傲,回呛道:“你说什么?”
眼看着两兄弟又干架的意思,陈元忙拉住李稷,并对李傲说:“这般动静,吵了姑父,真怪罪下来,你我都得倒霉。”说着对李稷道:“走走走,我带了新玩意给你。”不由分说拉着李稷走开了。
“李傲怎么回来了?”到了李稷的寝宫,陈元担心地问:“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我放出去的风声,他听到自然会马不停蹄的回来。”李稷依旧没打算瞒着陈元。
陈元吃惊了一下,忍不住凑上去问:“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今晚你就知道了。”
陈元切一声:“还卖起关子来了。”他拿出两盒泡面,还有卤蛋以及烤肠,“诺,你想要吃的都给你带来了。”说着嘟囔道:“那么多好吃的,偏偏喜欢这些。”
李稷拿起泡面:“这种面吃多了容易恶心,但是过一段时间就会想念这种味道。”
“是啊,这就是方便面的神奇之处。”陈元拆开盒盖,吩咐人烧热水,然后道:“今天的午饭就吃泡面,搭配烤肠和卤蛋。”
李稷坐下,忽然转了话题:“哥,父皇驾崩的事,若你爷爷和父亲知道了,会作何打算?”
“啊?”陈元想了想,“拥护新帝登基吧。”
“你觉得他们会拥护谁?”李稷又问。
“当然是你呀。”陈元想都不想,呵呵笑着。
李稷斜眼看他,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没吱声。
吃过饭,李稷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递给陈元,说:“这个令牌你拿好,无论公侯将相见到这个令牌一定听命于你,你可要收好别弄丢了。”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陈元没接,“我用不着,你留着自个用。”
李稷笑:“我更用不着。”他硬塞给陈元,“让你拿着你便拿着,说不定真有用的着的那一天。”
陈元看了看那令牌,问了个挺傻的问题:“这令牌能命令或者阻止你做什么事吗?”
“能。”李稷依然笑着。
陈元一听,靠了一声,立马揣兜里:“那是得留着。”
李稷唇边笑意更浓,没再说话。
傍晚的时候,李稷让陈元回家。
正百无聊赖玩投壶的陈元顿住,转头看他:“你不要我陪你了?”
李稷随手将手上箭丢进了壶里,说:“今晚不用,出来几日,你也该回家看看了。”说罢又将手上剩余的几只箭全部准确无误的投进壶里。
“草!真准!”陈元不由鼓掌。
“我在冷宫的时候,和阿爹最常玩的便是投壶了,”李稷目光微垂,“那时没有壶也没有箭,阿爹便做了个壶,箭用则用草木、石子代替。”
陈元伸手摸向他的肩膀,让他看他,温柔地说:“以后换我陪你玩投壶,草木、石子随便什么都可,我还要教你玩桌球、保龄球、乒乓球、足球、篮球,男孩子间能玩的太多了。”
李稷看着他,期待道:“好啊。”
陈元走后,李稷的眼神就变了,他冰着一张脸,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阳一下山,李稷去了惠帝寝宫,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脸,他随手将房门关上,而后把所有的窗户关上,屋子里暗了下来,他又亲自点燃屋里所有的灯,一盏一盏,那样认真小心,仿佛点着的不仅仅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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