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联姻 第68章

作者:贵人言慢 标签: 豪门世家 强强 婚恋 穿越重生

  在排除了企业自身工厂生产的监管漏洞之外,出现了最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竟然是因为加盟店私下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向工厂订买问题产品,而后将问题金饰混进正常渠道进的货里面一同售卖。而出问题的店面,正是之前被爆出‘偷金’事件的那家。

  在经过调查后发现,这家店几经转手,目前的店主是今年三月份从上一个急需资金的店商手里转手而来的。因为陈氏在加盟的方面监管并不严格,总公司甚至对最新的接手店主没有任何备案记录。

  而一直到出事前为止,在案记录里记载的还是几经转手之前的店主的资料。

  陈应冠恶狠狠地盯着资料上店主的信息,几乎咬碎了牙。

  助理连大气也不敢喘地站在一旁,生怕自家老板的怒火蔓延到自己头上,要知道‘偷金’事件刚刚爆出来的时候,老板就一怒之下让好几个涉事员工卷铺盖走人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陈应冠沉默了许久都没说一句话,半晌,才幽幽开口道:“出去。”

  助理如临大赦,连忙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陈应冠盯着面前的资料良久,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不过响了三声,那边就被接通,紧接着季寇肖冷淡的声音传过来:“陈少。”

  陈应冠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开门见山地直接问:“季寇肖,是你搞的鬼?!”

  季寇肖的声音听起来明显非常愉悦,淡淡地应道:“我之前也说过了,要送陈少一份大礼。”

  “三月份,你算计我算计得可够早的!”陈应冠几乎目眦欲裂:“你之前一直装孙子,为的就是现在?”

  季寇肖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以为小小的几个伎俩就能将我们陈家扳倒?你也未必太天真!告诉你季寇肖,就算我们陈家不再做珠宝生意,只要我想,也能挤兑死你们季家!”

  季寇肖勾唇一笑:“那陈少就慢慢想吧!”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寇肖挂断电话之后沉吟了片刻,的确,陈家家世显赫,不是一件两件黑幕事件就能给他扳倒的。就像之前李宗坤那件事,即便爆出了那样大的丑闻,明宝的股价一跌再跌,最后陈氏凭借着其深厚的根基还不是挺过来了。

  不过他也并不担心,就算陈家再家大业大,凭着陈应冠那个草包,一件件事情积累下来,早晚也得玩完。

  他半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放在扶手上的右手紧了紧,他永远忘不了当初李宗坤告诉他季寇文自杀时自己那种五内俱焚的悲痛感觉,既然陈应冠敢算计他们季家,也要让他亲口尝尝他自己种下的恶果。

  缺少了厉琛在身旁的陈应冠就像是少了利爪的猛兽,空会张牙舞爪,对付起来丝毫没有难度。有些不容易解决的倒是厉兆山那边……

  季寇肖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他听说了贺凝精神状况出了问题的事情,联想到之前的董如心,一行加黑加粗的大字在眼前滑过: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当初厉兆山因为贺凝让董如心进了疗养院,现在贺凝却在厉氏周年庆上发病,简直大快人心。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怒极攻心就能引发癔症,但贺凝那边出了问题,对他们这边来说绝对是好事,至少厉兆山很难分心到公司的事情上来了。

  虽然厉兆山对董如心毫无感情可言,对贺凝却的确是痴心一片。自从贺凝的精神状况发生了问题,他就将公司的生意一股脑抛到了身后,除了审阅每天必须要批示的文件之外,就一动不动地守在贺凝身边,甚至连房间都不出。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痴情种子,但同时也对比出了他对董如心的绝情:想当初董如心因为他出轨精神出问题的时候,他可是连疗养院的门都没踏进去两回的,甚至还在话里话外斥责董如心心思细,心眼小,以至于厉氏的主母进了疗养院,让外人耻笑。再看看现在对同样情况的贺凝的两种对待,不得不让人感到寒心。

  厉霍修担心董如心知道了情况会伤心,甚至不敢让她得知厉兆山那边的近况,好在经过了这么多年,董如心对厉兆山也已经完全心灰意冷,一门心思放在了厉霍修身上,这让厉霍修放心不少。

  贺凝的突发急疾,在让厉兆山对公司的生意分身乏术的同时,也给了厉霍修不小的助力。虽然厉兆山还不至于将公司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但总没有之前上心,甚至不少事情都交给了厉琛去办。

  厉琛的确是难得的人才,不仅反应快,而且头脑聪明,很善于用人。但是若要在经商天赋上和厉兆山比较,还是差了不少火候。厉霍修便趁着这个机会,很是在厉兆山的手里抢了几笔生意。

  季寇肖收拾陈应冠,厉霍修对付厉兆山,夫夫两人倒是配合得风生水起。只是相比于季寇肖只要在家里动动手指打几个电话就能将陈应冠玩得团团转,厉霍修那边就要辛苦得多了。特别是最近几笔非常重要的生意正是关键的时刻,他几乎夜以继日地在公司里连轴转,有时候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等他好不容易将手里最要紧的生意处理完,就立即赶回了厉家。这时候已经是深夜,因为之前没说要回来,季寇肖也没给他留灯,推开卧室房门里面一片漆黑。

  厉霍修担心身上沾的凉气过给他,先是将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之后,才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

  季寇肖这时候正安静地睡着,明亮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更显得他额头光洁,鼻梁高挺。因为惯有的习惯,季寇肖的睡眠很轻,即便厉霍修放轻了脚步,他还是立刻醒了过来。

  季寇肖见到厉霍修有一瞬间的怔愣:“霍修?”

  厉霍修朝他低声问:“吵醒你了?”

  季寇肖没回答他的话,半支着身体坐起来,皱了皱眉头道:“大半夜的你站在床边干什么?”而且还是在他那一边,明显不是准备上床前顺带地看他一眼。也多亏了自己胆量大,不然大晚上一睁眼看见个人在你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你看,不吓晕过去也差不多。

  等他这时候坐了起来,才留意到厉霍修的精神状态不大好,仅借着月光就能看到他一脸的疲态,甚至眼窝有一点不明显的深陷。自从他认识厉霍修以来,对方呈现在他眼前的总是无所不能、无往不利的模样,不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恶劣,他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这样带着疲倦憔悴的他,非常少见。

  季寇肖的心里一阵发软。

  他伸手朝厉霍修的脸上摸去:“你刚从公司回来?”

  厉霍修淡淡地“嗯”了一声,握住他伸向自己的手指,捉到唇边亲了一下。然后探过身去,将他抱进了怀里,下巴支在他的肩窝上。

  季寇肖被他抱着有点不舒服,换了个姿势,问:“吃过饭了吗?要不要……”

  他的话还未说完,厉霍修忽然直接抱着他就倒在了床上。

  季寇肖愣了一下,之后发现他竟然就这样准备睡了。

  “喂,霍修……”

  “嘘!”厉霍修依旧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因为姿势的缘故,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我现在很困,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话音刚落不久,季寇肖就听到了厉霍修平稳的呼吸声,他竟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季寇肖被他勒得姿势有些不舒服,但是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太累了。虽然每次他回来的时候都不会同自己说公司上的事情,就算说也只捡几件轻松容易的来说,但季寇肖却知道他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他目不转睛地朝厉霍修英挺的脸打量了一会儿,也慢慢阖上了眼。

  对对方体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过后浑身酸痛,后颈疼得像是要折掉了一样。就连董如心都在吃饭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异常,有些担心地问:“小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季寇肖强撑着朝董如心笑了笑:“可能是今天起来得有点早,还有点……犯困。”

  而至于让他浑身酸痛的始作俑者,则在他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要不是一旁的床单皱成一团,他都要怀疑昨晚看见厉霍修回来是他的幻觉了。

  好在厉霍修公司那边的事情也差不多忙完了,当天晚上难得按时回了家。因为时间尚早,厉霍修就陪季寇肖在游戏房里玩了会模拟搏击。两个人正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厉霍修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手里的动作不停,空出只手将电话拿起来接通。

  季寇肖的注意力全在游戏上,等厉霍修挂断电话,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厉霍修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几个朋友,约晚上出去喝酒。”

  季寇肖的目光还胶着在屏幕上,随口问:“你去吗?”

  “不去。”

  季寇肖的动作一顿,只这一顿的功夫就被厉霍修给截杀了。他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将手柄扔在一旁,侧过头看向厉霍修,道:“去吧,在家里也是闷得慌,再说我也挺长时间没见着邵唐了。”

  厉霍修也转头看向季寇肖。

  的确,自从公司发生变故之后,厉霍修已经好长时间没和那帮朋友出去了,再加上后来季寇肖又有了身孕,他几乎有空闲的时间就留在家里陪他。邵唐那边倒好说,毕竟经常在公司里能看到,别的哥们儿埋怨了不止一回。

  其实不只是厉霍修,季寇肖这边也很久没同从前的朋友圈交际了,前段时间孙骁还约了他几次。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收整了一下去了邵唐发给他的地址。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等他们到了会馆,却在那里碰到了许久未见的一个人。

 

第88章 聚会

  没想到商易也在这里。

  也难怪,商易在这个圈子里一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正常来说,按照他的家世是如何也不可能和这些人成为朋友的,但因为厉霍修对他明显不一般的照顾,这些人也就心照不宣地接纳了他。商易的性格不错,很快地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其实当初不少人都觉得厉霍修和商易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说厉霍修那样冷淡的性格对别人这样照顾非常反常,商易偶尔看向厉霍修的眼神也很不对劲。就在别人都觉得两人可能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商易却忽然出国了。

  紧接着不久厉霍修就和季家的小公子结了婚,而且听说还是他惦记了好长时间又费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手的。虽然他第一次将人带过来的时候有些心细的也发现季寇肖和商易长得有几分像,但瞧着他明显是热恋的样子,也就没有多想。

  商易出国之后就忽然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要知道在通讯这么发达的情况下忽然整个人消失了是件挺不正常的事。因为知道商易和厉霍修的关系好,就有来问厉霍修的。厉霍修的反应却很平淡,只说商易和他联系过几次,他念的那所大学是封闭式管理,偶尔才能和家里通几通电话。

  确定了人没事,这帮朋友也就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厉霍修都说联系过他,他的性格总不至于没事编故事骗他们。

  后来一直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商易才和他们恢复联系,说时间长了没见这帮哥们,想聚一聚。

  自从厉霍修成了大忙人之后,圈子里再没有大聚过,大家合计正好趁着这次机会一聚。

  季寇肖见到商易之后,表情有些不大自然。两人自从那次谈话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这时候面对面不由得有些尴尬。然而商易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眯着眼睛朝季寇肖打招呼:“寇肖,好久不见。”

  裴灿见商易笑眯眯地和季寇肖打招呼,愣了一下,手肘搭在商易的肩膀上问:“哎,阿易,你和寇肖认识?”

  商易侧头看向他,依旧眯着眼睛道:“当然认识。”他的皮肤很白,鼻梁挺直,脸上总是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所以虽然和季寇肖的五官有几分像,两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

  裴灿听他这样说来了兴致,毕竟他们从前可是从未见过季寇肖的,于是好奇地转过头朝季寇肖问:“寇肖,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还未等季寇肖开口回答,商易那边就接着道:“我认识寇肖,可快十年了。”

  “呦,这么久啊!真没想到。”

  三人这边正聊着,厉霍修一推门走了进来。之前他忽然接到公司的电话,在外面吩咐事情来着,这时候才进来。

  他刚一进门,就见到了季寇肖面前的商易,商易这时候的目光也朝他投过去,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敛。

  “哎呦,我艹,你这大忙人可算是来了!”裴灿见到厉霍修一脸的高兴,朝他走了过去。厉霍修和他打过招呼之后,目光也投向了商易。

  商易朝他微微一笑:“霍修,好久不见。”

  厉霍修脸上的神色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先是朝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季寇肖的身边,道:“站在门口做什么?进去吧。”

  几人落座之后,包房里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邵唐好长时间没见着季寇肖,这时候就坐到他身边和他聊了起来。服务生也鱼贯着将酒端了进来。

  有了酒气氛更是活跃了不少,大家开始互相灌。因为都是非常熟的哥们,没有人拘束,过了大半天,不少人就喝得醉醺醺的了。商易因为这么长时间没出现,自然成了被灌的焦点,不过他的酒量太好,自己没怎么样,几个意图给他灌醉的倒先不行了。

  裴灿也喝得醉醺醺的,把酒杯朝季寇肖面前一举,大着舌头道:“寇肖!你怎么……不喝?来!咱们干一杯!”

  季寇肖早就将酒戒了,这时候厉霍修直接对他道:“他胃不好,不能喝。”

  “哦,”裴灿听了厉霍修的话不再纠缠季寇肖,反而一脸郑重语重心长地叮嘱他:“胃病……可是慢性病,你得,得注意一点啊!别,喝了,那就别喝了。”

  厉霍修看他原地直晃的样子,端起桌上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白的,朝他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就干了下去。

  裴灿当即眼睛就直了,估计心里是觉得厉霍修暂时不好拿下,于是又晃晃悠悠找别人去拼酒了。

  这时候酒过三巡,不少人都喝高了,商易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敬,就立刻一口喝干。他似乎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中途还将服务生叫了进来,让人添了几道招牌菜。

  季寇肖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王振宇,估计是和他说明宝的事情,便和身边的人知会了一声,起身去包间外接电话。这时候已经快深夜,会馆里正是热闹的时候,走廊上非常吵闹。季寇肖几次都听不到对面的声音,于是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后面的拐角去接电话。包间里面都自带洗手间,走廊上的公用洗手间人很少,也清静。

  他这一通电话聊了有二十多分钟,等挂断电话之后,便推开洗手间的门去洗手。他正哗哗冲着水,就听见最里面的隔间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显然是喝大发了在吐。

  这呕吐声还持续了特别久,一直到他洗完手还没停下来,清晰的呕吐声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听着听着,忽然自己也想吐了。

  该死的条件反射。

  季寇肖从墙壁上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转身准备离开,再这么听一会儿自己别真的也跟着吐了。然而还未等到他出洗手间,最里端隔间的水声一响,里面的人打开了门。季寇肖下意识地朝那边看了一眼,紧接着愣住了:竟然是商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吐了太久,商易的脸色煞白,他在见到季寇肖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后脸上就腾起了笑意,含着笑开口:“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季寇肖道:“我出来接个电话。”

  商易又笑了笑,没说什么就朝外走,然而他大概是醉得太厉害,脚步不由得晃了两下。季寇肖下意识要去扶他,却被他晃了晃手止住:“我没事。”

  季寇肖是和商易一起回的包房,这时候不少人都喝高了,剩下一些还有一些意识的还在拼酒。拼酒的见商易回来了,立刻朝他招呼道:“你小子跑哪儿去躲酒了?过来接着喝!”

  商易脸上绽出个浅浅的笑:“好啊!”

  他正要过去,季寇肖却一把扶住了他,侧头看向他问:“你还能喝吗?”刚刚那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可还在他耳边回响。

  商易却只朝他笑了笑,就朝那边走过去。

  厉霍修的酒量深,有分寸,而且也没什么人敢灌他,这时候还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看他们一群人疯。季寇肖坐到他身边后,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问:“怎么去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