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商在古代 第21章

作者:岛里天下 标签: 种田 甜文 穿越重生

  “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按你说的去办!到时候有村民来借粮了,你可甭给我说是戏耍我的,那我的诚信声誉全都得交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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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郑江停相信依他开出的条件不会没有村民动心,再者蔡凛为人诚信,有他出面散播消息,村民应该会信服,如此一来空间里的粮食也就不必一直空放着了,彼时粮食能收回,还能赚取回扣,其中的利润相当丰厚。

  与此同时他却又有了担忧的地方,借粮必定是大量的借出去,不似种子一篮子或者是像当初的土豆一样一箩筐就能装下,那点东西还有的解释,不会太惹人怀疑,若是凭空弄出一大批粮食没有恰当的理由恐怕不会让人心安。

  时下虽然把蔡凛搪塞了过去,但也不是人人都像蔡凛那般与自己熟识信任自己,说到底还得找个噱头才行。

  他琢磨着到底该怎么着,难不成找个人假冒一下地主老爷?但这靠谱的人可不好找,怕只怕银子花了嘴巴不严实,到时候徒惹些麻烦。

  “让开些,让开些,要是被马撞了可活该!”

  郑江停闻声街边上退了两步,街中央一匹马儿飞驰而过,后头拖着的板车上头齐溜儿坐了两排人,个个蓬头垢面,瘦的跟猴儿似的,男女各置一边,统一用两根小指头粗的麻绳栓着。

  他草草一数,大约有七八个人。

  “今儿都瞧见第三辆马车了,造孽啊。”

  郑江停回头,瞧见叹息的是个铺子掌柜,见他看过去,掌柜的微微点头示意。

  “这些都是什么人?”

  掌柜的道:“是外县外城过来卖奴仆的,每年开春都会有。”

  “为何要开春才发卖?”

  “害,只是开春发卖的奴仆更多些,并不是别的时辰没有,大多数人家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女发卖,说到底还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开春以后许多老百姓缺粮食缺庄稼种子,出于情分多留了一个年节的孩子自然就会在这当头被卖。”掌柜的道:“今年发卖的人比往年都要多,也不知当下行情如何,若是恰当,我也打算买个奴仆帮我守着铺子,平日还能拾掇伺候着家里。”

  郑江停闻言有些心动,若是买个奴仆帮自己办事儿,那卖身契捏在了手上,自然是不怕人不靠谱了。

  如此想着,他便寻去了发卖人口的地方。

  在这年代发卖奴仆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甚至是随处可见,缙城是大城,有专门的一片儿地供买卖奴仆。

  郑江停走进去时,里头嘈杂的很,一大片空地上聚集满了人,奴仆多数都被拴着,也有被装在笼子里的,周遭有伢子一边守着,一边招揽客人。

  “老爷,老爷,来瞧瞧我这儿的奴仆,全是妙龄小哥儿女子,挑两个回去洗衣做饭可好着咧!”

  郑江停扫了前来招呼的伢子一眼,伢子便以为他起了心,连忙扯了个还算水灵的姑娘上前:“这是咱最好的货,小手可灵巧,最是会锤肩捏脚了。”

  郑江停未曾搭理人,他要买也是买能踏实干活儿的,买个小姑娘回去干啥。

  伢子见他往别处去转悠了,嗤了句:“本地的好货不瞧,要去看外地的。”

  郑江停闻言,偏生就往那别县来的伢子那儿挪。

  “老爷,想选个什么奴仆,咱这儿都齐全。”

  伢子操着一嘴外地口音,和缙城里说话的语调有些出入。郑江停背着手瞅了几眼,似乎拿出来发卖的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孩子,一个个瘦骨嶙峋,看起来便更小了。

  “有没有年纪大些的?”

  伢子琢磨了一下:“有,有!您稍等一下。”

  话毕,郑江停便看着人离开坝子,不一会儿便领了个中年男子出来,约莫着得有四十好几。

  “老爷,您瞧瞧这个怎么样?看着老些,其实才刚刚四十,还会认几个字咧,以前是大户生意人家做事的,后头生意赔了养不起奴仆才发卖了出来。”伢子尽是挑着好处说,这来买奴仆的都选年轻好瞧的,上了年纪的气力劲儿不如年轻人不说,也干不了多少年了,买回去大多数都得吃亏。

  原他也没打算收这年纪大的,可是发卖奴仆那大户人家一连卖了五个奴仆,瞧着品貌都还不错,价格也卖的不算高,但独独有要求是把年纪大的也夹在其中一并卖来,没法子,为了好的也只能收下了。

  没成想这收下就砸自己手上了,一连去了三四个大省城一家出来的奴仆都卖出去了,偏上还余这个,不过好在眼下可算是有个买主想要年龄大的了,今天说什么也得给卖出去。

  “还杵着干什么,叫声老爷。”

  伢子推了男子一把。

  “老爷。”

  郑江停听其也一样夹了点外地口音,对此倒是还挺满意,如果买个外地的奴仆,到时候装起来恐怕会更像一些。

  “你这要多少钱?”

  伢子两眼冒光:“老爷诚心要我给您这个数。”

  郑江停瞧着伢子比了个八,心里有了个底儿,八钱买个奴仆倒也不贵,今年卖奴仆的多,价格自然会压低很多,再者这奴仆都是以品相定价格的,眼前这个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了。

  不过即使价格不错,他兜里也没这么多钱啊,寻日里饭馆儿赚的钱被纤哥儿管着,饭馆儿开的时间长了,早上也不用自己上菜肉市去买东西,人会直接送到铺子里来,纤哥儿再直接给钱记账,他日里未曾买东西便未去取钱放在身上,原本是有一两多银子傍身的,可给纤哥儿买脂粉时花去了不少,时下是不够了。

  他久久未曾表态,伢子的心提了起来,可别是又不要了,他试探着问:“老爷觉得怎么样,价钱咱也好商量不是。”

  “七钱,七钱如何?再不能低了。”

  郑江停无奈一笑,没讲价倒是还把价格给熬下去了:“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用别的换成不成?”

  “那老爷想用啥换?”

  郑江停想了想:“四十升谷粮如何?”

  去壳儿的米粮二十文一升,未去壳的十七八文看品质,郑江停自认他的谷粮能卖最高的价格,伢子绝对亏不了。

  伢子到底没有看到货,听闻郑江停没有银子后,霎时觉得人衣着平平,怕也不是个有银子的主儿,他心里不踏实,扭着没有一口答应。

  “我把谷粮带过来你瞧瞧先,可以就可以,不行就不行。”

  “得,我也不是不信老爷,只是少有遇见像老爷这般实诚人用谷粮换的。”

  郑江停也没多作废话,出去寻了个偏角地儿从空间里取出了谷粮,之前为了以应不时之需,他特地放了些麻袋和量米的米斗进去,现在用起来倒是很方便。

  伢子抓了一把谷子,谷粒儿纤长颗颗饱满,一把里头都没捏着一个空壳儿,实打实的好谷粮,他抓着都舍不得放下。

  “成,成,我这就把卖身契给您。”伢子连忙把拿出了一把卖身契,食指沾了点唾沫,一张一张的翻找:“这儿,老爷您瞧瞧。”

  郑江停拿着黄皮纸,上头写着姓名出生年号,伢子倒是没说谎,男子今年才四十,名叫黄京意,原是昌平县人士。

  他收下卖身契后,按照伢子说的去官府做了登记,一番程序走完,黄姓改成了郑姓,卖身契简单的修改,黄京意就算是他郑家的人了。

  出了县衙,郑江停道:“时下还是叫你黄京意。你现在暂时还不能跟我回郑家,可有什么擅长的,我寻思着先给你找个活计做?”

  黄京意打小就被家里发卖了出去,如今已经辗转了三户人家了,以前十几岁的时候给村里的大户耕过地,后头又被发卖到城里的一户书香人家,又接着去了一户黄姓大户,那也是他跟过最阔绰的人家,只可惜好景不长,老主家过世后,少爷当家没几年就把家业败光了。

  这还是第一回 遇见把奴仆买来不置放在家里做活儿而是让出去做活计的,看来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他不明白又何苦花这笔冤枉钱。

  但做了多年的奴仆,早已经习惯了对主人的交待唯命是从,更何况有了主家怎么也比跟着伢子有上顿没下顿,跟个牲口一样强,便也不多过问,只道:“粗活累活儿都能做,识的些字,算盘会拨,全凭老爷的安排。”

  郑江停心想除了年纪大点,会的倒是还不少,他琢磨了一会儿,想起之前随贾四爷一同来吃古董羹的一位掌柜说缺个守店的伙计,要是黄京意能去就可以混个住处了,工钱方面倒不要求多少,只要能负责他自己的吃饭开销就成。

  他同人交待了几句带着人过去,掌柜的和他混了个脸熟,见黄京意会算账又老成,倒是卖了个面子给他,人就给收下了,一个月二钱银子,管住不管吃。

  郑江停把人安置妥当后,摸了三十文钱给黄京意,供他开销些日子:“我素日在旺民街街尾的小饭馆儿,若是有事便过来找我,我有事也会来这儿找你,时下就踏实在这儿做事。”

  黄京意偷摸瞧了铺子一眼,拉着郑江停走远了一些,低声问道:“老爷可是要我在这儿留意些什么?”

  郑江停笑了一声:“郑家开饭馆儿的,胥掌柜是开陶碗罐儿的,半点关系沾不着,我能要你留意什么,不过是家里现在住不下,先给你安排个落脚地儿。”

  “既然是此番情况,那老爷又何必……”

  郑江停知道他想说什么:“你买下你自有买下的道理,要你办的事儿还没到时候,你只管踏实在这儿干着。”

  处理好黄京意的事情后,郑江停赶着回饭馆儿,一通折腾下来眼瞅着就午时了,为了空间种子的事情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赶回饭馆儿的正是人多的时候,张赋见着他回来,麻利儿给他倒了杯水。

  “今儿生意如何?”

  “好着咧,中午预定了三桌古董煮。”

  郑江停正要喝水,习惯性的朝柜台看了一眼,结果却没见着柜台前的人,他把杯子挪开了嘴边:“纤哥儿呢?”

  “诺。”张赋抬起下巴,往店中央看去。

  郑江停顺势跟着看过去,眉心一紧:“他怎么中午也过来了?”

  “是着咧,李秀才往日都是晚食间才过来,偏生今儿中午就过来了,楚纤公子没去招呼,他还搁柜台前杵着。”张赋歪着嘴道:“我方才去添水听见李秀才说了一嘴,好似李秀才要去省城赶考了,临行前特地来邀约楚纤公子去城外的畅春园赏花咧。”

  原身以前也上过学堂,郑江停对这些事儿倒是也了解一二,大历朝会试是在每年的三月举行,时下已经二月初了,离省城远的书生确实要早早的准备赶考,都要去考试了,这人还有心思风花雪月。他冷眼问道:“那纤哥儿可答应了?”

  “我也不好一直立在那儿偷听客人说话不是。”张赋笑嘻嘻道:“我再去听一会儿?”

  郑江停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塞过去:“一边儿忙去。”看热闹不嫌事儿多。

  午后,生意淡了下去,纤哥儿记好账将账本交给了郑江停。

  “我明日想请一日假,晚食前回来。”

  郑江停心中警铃大作,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生生的如何突然要请假,是近日累着了,还是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儿,原来大夫开的一些养着身体的药已经吃完了,我近来身子好了些,想去药馆门诊一下,让大夫重新配药。”

  郑江停面无异色,心下却翻江倒海,去应约便去应约,如何还扯起谎话来了,他看起来是那种不让他出去的人吗:“噢,身子好了是好事,去哪里开药啊,如何要去大半日。”

  楚纤觉着他的语气怪怪的,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路有些远,是城北的一个老大夫,一来一去就得一个时辰,素日里找老大夫看诊的病人多,去指不准还得耽搁。我早些与你说,明日你也好安排。”

  郑江停见人说的有理有据的,也无法反驳,闷闷道:“城北那边确实是远,都靠着城门了,你早去早回。”

  楚纤不知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见其答应也便没再多说什么。

  次日,楚纤果然早上便没去饭馆儿,郑江停在饭馆儿里心不在焉的忙碌了些时辰,被邹筠嫌弃的赶了出去:“今儿总是笨手笨脚的在这边捣乱,去,收账去。”

  他叹了口气,拖着步子绕到柜台前去,在厨房里做菜还未曾发觉,已经巳时了,天还昏昏沉沉的,往日这个点儿太阳早爬到山顶了,可别是要下雨的天气。

  今儿出门也没瞧见纤哥儿,不知人出去有没有多穿些,若是真去了城郊,他一边庆幸今儿天气不好不适合赏花,一边儿又担心人染了风寒,毕竟身子骨弱,吹点冷风铁定是跑不了。

  他心事重重,几次差点把客人的账目算错,午时一声春雷,彻底是把他的心给提了起来。

  “哟,这是要下雨了啊?”

  “我出来没带伞具啊,快,快吃了饭走。”

  饭馆儿登时一片嘈杂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客人陆陆续续都走了。

  外头的雷声大的小的越来越密集,整条街都是昏沉的,街上摆摊儿的小贩都撤走了大半,郑江停信步到街上:“拿两把伞。”

  “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郑江停把伞夹在腋下,回头冲邹筠道:“今儿中午怕是没多少生意了,纤哥儿出门没拿伞,我去接……我给他送把伞去。”

  若真是下雨了,李客生要真算个男人也会把他好好送回来,想来也是用不上他的,可到底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去瞧一眼也是好的。

  纤哥儿早上起的有些晚,赶到城北药铺已经不早了,去的晚了前去看诊的病人都排起了队,等挨着他时外头已经响起雷声了,看诊拿了药后,他带着东西赶着往回走。

  “楚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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