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心伤
这么懂事的孩子,剧情到底跟他什么仇什么怨,总是想着法子折磨他。
“你受苦了。”庄白桦说。
一想到原书里,池月的处境可能更差,庄白桦就心情恶劣,怎么也笑不出来。
池月观察他的表情,浅浅笑着说:“一点都不苦。”因为有你在呢。
对于他来说,有庄白桦在身边,是全新的经历,让他甘之若饴。
庄白桦抚摸着池月柔顺的头发,温柔地说:“睡一觉吧,我在这陪着你。”
池月没有再试图赶庄白桦走,坐在那里,也不肯睡觉。
庄白桦奇怪地说:“我扶你躺下吧?”
池月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说道:“我想洗澡。”
庄白桦:“……”
虽然有一部分是装的,疼也是真疼,池月流了不少汗,又是大夏天,身上粘乎乎,确实想在睡前洗个舒服的澡。
幸好寝室有独立的卫生间,里面刷卡使用热水,庄白桦只有说:“我扶你进去,然后你自己洗。”
池月眨着眼睛,说:“不方便呀,自己洗不了。”
……腿伤了,又不是手坏了,怎么就洗不了。
刚才还赶他走,现在又变得超粘人。
庄白桦觉得池月像一只小猫,有时候傲娇,有时候撒娇;又觉得他像一颗糖,有时候酸,有时候甜。
庄白桦纵容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拿了一个小板凳放在厕所里,然后扶池月起来,带着他走进去让他坐好。
庄白桦开始伸手给他脱衣服。
池月慌了一下,按住自己上衣的下摆:“我自己来。”
池月慢吞吞地脱掉上衣,用白皙光洁的后背对着庄白桦。
面前的脊背没有庄白桦想的那么瘦弱,薄薄的肌肉在光滑年轻的皮肤下开始生长,覆盖在骨骼上,像绷紧的弦。
假以时日,这副单薄的肩膀脊背一定能顶天立地。
池月见庄白桦没有动,心里有点懊恼,自己的身体干瘪偏瘦,大概一点看头都没有,早知道平时多锻炼,练得好看一些。
当时处理伤口的时候比较急,医生直接把他的裤腿剪开,现在真到了要脱裤子的时候,池月心想,还能一点波动都没有吗。
于是,他听见庄白桦说:“是不是不方便?我把助理喊进来,一起帮你吧。”
池月:“……”
是他没魅力,还是庄白桦太不解风情。
池月扭过头,对上庄白桦澄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只有浓重的关怀。
池月微微一愣,瞬间明白,庄白桦真的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全心全意地在担心他。
池月叹了口气,说道:“我自己来吧,没到动不了的地步。”
庄白桦想了想,从外面找了塑料袋,绑在池月的腿上,隔绝水珠,再三确定他可以洗澡,把蓬蓬头递给他,退了出去。
池月拿着蓬蓬头冲脑袋,低头看自己的小熊内裤,心想,真是一点暧昧气氛都没有,庄白桦简直是最称职的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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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洗完澡,庄白桦将厕所门打开一条缝,给池月递进去衣服,等他穿好,再把他扶出厕所。
庄白桦真的不走了,安排池月睡到床上,自己也在对面的床铺上躺下。
关灯后,宿舍暗了下来,但并不是完全漆黑,外面的光亮照进来,给所有的事物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庄白桦想起以前上学时的情景,每到关灯睡不着的时候,同寝室的同学们就开始摸黑聊天。
说的都是些没意义的话题,纯粹的扯淡。
他刚这么想,就听见池月的声音飘过来:“你是不是第一次睡这样破的房间?”
庄白桦乐了:“我又不是没上过学,宿舍都这样。”
“可是你不是国外商学院毕业的吗?”
庄白桦:“……”原主还有这种设定啊。
“反正我住过这种集体宿舍。”庄白桦懒得想理由,直接这么说,“几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臭烘烘,还不如你这干净。”
池月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在黑夜里回荡。
“那你给我讲讲那时候的事吧,我想听。”池月轻声说道。
庄白桦开始回忆他去农村帮扶时的事,当然他美化一下,说是家里人让他去体验生活。
庄白桦给池月讲收割机是怎么收作物的,还讲他们去河里抓鱼,然后在岸上架起篝火烤鱼,一不小心把鱼烤糊了,但还是觉得特别香,听得池月不停地笑。
庄白桦说:“现在想想那些经历挺有意思,你呢,有什么好玩的回忆么?”
池月的笑声停了下来,他想了想,说:“记不清了,好像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打工。”
池月的声音有些空灵,听起来非常遥远,庄白桦安慰他:“以后我可以带你去乡下玩。”
“好呀。”池月再次笑起来。
庄白桦柔声问:“还疼不疼?”
“不疼了。”
“那早点睡吧。”
“嗯,晚安。”
夜已深,四周寂静无声,池月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面朝对面的床铺,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庄白桦熟睡的人影。
真的不疼,这种疼痛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他感觉自己变娇气了,以前受各种伤,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反正不会致命,这一回他却迟疑了。
看着那张藏着开瓶器的椅子,他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坐下去。
以前的他从不犹豫。
池月望着对面的庄白桦,愣愣地出神。
一定是这个人给他带来的影响。
第43章 晋江文学城
庄白桦没办法一直守着池月,他得去公司办公,于是派去助理和一些保镖到学校,一方面照顾池月,另一方面保护他的安全。
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人送到池月手上,荤素搭配营养丰富,除此之外还有水果零食,冰镇饮料,衣服也拿过来新的,空调也是二十四小时开着,助理说完全不用担心电费。
反正除了宿舍破了一点,池月简直像住在皇宫。
池月天天翘着腿,百无聊赖地打游戏,也没别的事干。庄白桦比较忙碌,不能时时刻刻来看他,他想出门走走,就会有一堆黑西装的肌肉男跟着。
幸好现在是暑假,目击这一幕的人不多,要不同学们还以为他去混□□了。
池月感觉,在他腿上小洞愈合之前,他可以胖十斤。
还有,里里外外防守这么严密,搞事的人都没办法突破包围圈了。
池月头一次可怜搞事的人,那些人估计正在焦头烂额地寻找保镖们的破绽,心里正在骂娘呢。
反正也不着急,给他们充分的时间谋划。
池月悠哉地过了一个多星期,吃吃睡睡,甚至跟陪着他的助理和保镖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因为太无聊,他们拉了一个小群联机打游戏,助理和保镖这些社会人士打不过身为大学生的池月,池月偶尔carry全场,成了保镖们眼中 MVP“月哥”。
那天池月正在打游戏,助理突然进来,对他说:“楼下有两个人找你。”
池月连眼皮都懒得撩,问:“长什么样的?”
助理回答:“一男一女,说是你的父母。”
池月叹口气,把手机丢在一边,说:“让他们上来吧。”
过了一会儿,路红搀扶着池敬业从外面走进来。
池敬业的脸上还挂着一些痕迹,说明他之前受过伤,走路一瘸一拐,说明受得伤很严重。
池敬业见池月翘着腿吹着空调,旁边还放了一盘冰西瓜,立刻火冒三丈:“你这个不孝子!你老子差点挂了,你他妈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臭不要脸!老子打死你!”
他说着就要上来揍池月,旁边的保镖们横跨一步护住池月,还没等他们出手,池敬业就“哎哟”地喊了一声,接着弯腰捂住小腿,露出痛苦的表情呲牙咧嘴。
他自己先把自己扭到了。
这时候路红在旁边哭起来:“小月,我和你爸爸好惨呐,没钱给你爸爸治病,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怎么也不贴补贴补我们。”
助理在旁边都忍不住了,开口说道:“你们身为父母,看见儿子,第一件事就是找他要钱,你们都没发现他也受伤了吗?”
路红这才往池月的腿上瞟了瞟,没什么诚意地说了一句:“小月,原来你也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池月懒得搭理:“你们来不就是要钱吗?”他拍了拍大腿,说,“等我腿好了,回家就给你们钱。”
听了这句话,池敬业脚也不疼了,也不嚷嚷了,立刻喜笑颜开:“这才是乖儿子,就知道养你没白养,为什么要等到回家?现在先给点呗。”
池月扶着额头,装出头疼的样子:“其实我身上没钱,没看我还住宿舍吗,等我伤好了,我再去求求金主给我钱。”
池敬业是个单细胞动物,听到池月说的,觉得有道理,有钱还住什么破宿舍,立刻说:“那你乖乖的,把老板哄开心了。”
草履虫池敬业好忽悠,路红反倒不好应付。
路红对十月说:“傻孩子,你现在受伤了,正是脆弱的时候,应该去找老板,让他看到你可怜的样子,就会给你钱了。”
旁边的助理和保镖:“……”
这什么父母啊,想着法子出主意卖儿子。
池月已经习惯,知道再说下去,话题会无限循环,他摆摆手,说:“反正就这样,再吵什么都没了。”
池敬业有了盼头,欢天喜地,再三嘱咐池月记得给他钱,然后高高兴兴地离开,完全不像刚来时还要人扶着,一看就是鬼混去了。
路红没有跟着池敬业走,而是继续留在宿舍掉眼泪,她哭得伤心,说:“小月呀,你说这日子怎么过成这样。”
池月不吭声,由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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