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水
第19章 替人接生
洛桑炙热的眸光渐渐沉了下去，长臂松开他。
费黎会治病，对部落有利，他不能让他死了。
再说来日方长，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
翌日。
屋内的洛桑和费黎是被一阵叫喊声吵醒的，二人来到屋外。
一个兽人模样的男人跪在他们屋前，看到洛桑，便行了一个礼。
“洛桑大人，我的伴侣生崽生不出来，浑身是血，半条命都快没了，求你让我去找人鱼族的巫医来看看吧？”
兽人抬眸的瞬间，费黎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又是一个痴情的兽人。
之前的毛利，现在跪在洛桑面前的男人。
提到人鱼族，洛桑瞬间一脸黑青。
费黎都被洛桑变脸的速度吓到。
心想洛桑讨厌鱼，讨厌人鱼族，怎么会同意人鱼族的巫医来部落呢？
果然，洛桑冷哼一声，“穆东，部落有部落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
“可是我的伴侣就快要没命了，洛桑大人，我求你了。”穆东再次向洛桑磕了一个头。
洛桑的态度很坚决，以至于周围的同族兽人们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穆东。
双方一直僵持着，费黎看不下去了，从洛桑身后站出来，“我可以试试吗？”
众人看到费黎，才想起他是被洛桑带回来的巫医。
穆东的脸上露出一丝希望之色，拉着费黎往自己的屋子去。
此时，穆东的屋门口围着一堆兽人。
大家看热闹的同时，也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担忧。
原始社会缺少巫医，兽人们倒是很少生病，可兽人的伴侣却是一些不能变成兽人的普通人类。
他们要是生病了，只能靠运气。
运气好能活下来，运气不好就只能等死。
见费黎来了，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让他进屋。
他刚进屋，空气中的血腥味便闯入鼻端，屋内猩红一片。
他是学医的，也算是博览群书，一眼就明白穆东的伴侣是难产。
雄性难产比雌性难产要棘手，但好在这里的雄性个个身强力壮，也给他少了不少麻烦。
“维纳，他能救你，一定要挺住。”穆东握住伴侣维纳的手，安慰着他。
费黎看了看，拿了一些干草垫在维纳身下，转头看向穆东，“去帮我打一些水来，越多好。”
没有条件烧热水，他只能用凉水凑合着。
原始部落的太阳升起的早，即使是早上的河水也是温的，不至于太冰凉。
用水把维纳身上的血擦了擦，他开始替维纳接生。
经过他的细细观察，维纳肚子里的孩子体位正常，就是个头大了些，一直卡在下面出不来。
加上兽人们没有一点医疗常识，维纳用力过大导致下面撕裂严重，才会流血这么多。
找到原因后，费黎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现代的那种难产，不然这里医疗条件简陋，他也回天乏术。
他教着维纳吸气吐气，然后在维纳休息的差不多的时候，让维纳慢慢使劲儿。
果然，这回维纳不觉得那么痛了。
当孩子的头出来后，他扶着孩子的肩，一鼓作气将孩子拉了出来。
维纳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后，整个人都轻松了，宛若重生一般舒畅。
第20章 造水缸
“哇��哇����”随着婴儿的哭声传出，守在门口的部落族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费黎将婴儿身上擦干净，用干净松软的兽皮包裹好，放在维纳身边。
穆东紧紧握着维纳的手，眼底竟然有些湿润。
一家三口亲昵围在一起，享受着温馨的时刻。
费黎退出屋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晌午。
听着身后传来穆东和维纳的低语，他仿佛觉得在这里也能实现自己当医生的伟大的理想。
他的父母因为一场意外，没能得到及时救治去世。
从那个时候，那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阴差阳错来到这里，他觉得什么理想和报复都无处施展，还郁闷了好久。
现在看来，一切似乎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抬眼看向跟前的人们，大家都用敬佩、害怕、打量的眼神看着他。
巫医在这个世界极为难求，从他承认自己是巫医的那天，就注定要承受太多人的期待。
部落的人想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但又碍于他不是部落的人。
大家对他又敬又怕，不知道该不该接近他。
想到刚才穆东打水不方便的情形，他起身走向站在远处的洛桑。
“洛桑大人，我有一个提议，我看部落用水很麻烦，不如打造一些可以在屋子里盛水的器皿吧！”
“器皿？这是什么东西？”洛桑不解盯着他，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他左顾右盼，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在地上画出一个水缸的形状。
这几天，他观察过部落周围的情况。
部落的西边有一条小河，部落居民的日常用水基本都在这里。
洛桑的屋子在部落的东边，刚好离小河很远，日常用水极为不便。
盯着他画出来的东西发愣，洛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水缸，咱们不过周围有很多大块的石头，我们可以用工具把石头打成这种形状，盛满水放在家里，以后用水也方便许多。”
洛桑转头看向石头，石头这么硬，他们的工具能行吗？
看出洛桑的疑惑，他随即在地上捡起两块材质不一样的石头。
“石头也分不同的材质，有的材质较软，有的材质较硬，我们可以找那种硬度中等的石头做成水缸，还可以做一些石碗、石锅什么的。”
想到以后就能用石锅煮东西吃，不用天天吃烤肉，他心里美滋滋的。
洛桑却浓眉紧蹙，小声嘟囔着：“材质？硬度？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作死！
这些原始兽人，哪里听过这些现代词汇？
他该怎么跟洛桑解释呢？
眼珠子一转，他随口敷衍道：“这个是我们家乡的土话，你听不懂的，我以后尽量不说这些土话了，跟上你们的时尚潮流。”
“时尚潮流？”
“……”
洛桑，你还有完没完？你是语文老师吗？这么爱挑人语病。
说干就干！
吃过晌午饭后，他就让洛桑开始打水缸。
想要把这些石头的器皿在部落流传开来，就必须得先做出一批来。
兽人天生力量大，他把目光放在洛桑身上。
可洛桑端着高贵的架子，根本就不屑于做这些琐事。
部落里，兽人勇士们主要负责狩猎事物，而兽人的伴侣们则做这些琐事。
“洛桑大人，我、我怀着小崽崽，你忍心让我来做这些事吗？”费黎眨巴着眼睛，委屈兮兮望着他。
洛桑无动于衷。
“你半夜不口渴吗？想喝水还要去河边不觉得麻烦吗？”
洛桑还是无动于衷。
“等做好石锅后，我给你做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怎么样？”
洛桑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眼帘低垂看向跟前的大石头。
最后，洛桑乖乖坐在大石头前，开始硬度最强的岩石开始打磨水缸。
费黎坐在一旁，看着洛桑劳作。
时不时有经过的族人们，看见洛桑在劳作，费黎歇着，都露出惊讶之色。
这个雄性真大胆，竟然敢让洛桑大人做这些事？
被大家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费黎起身走向部落后的一片小森林，打算在这里找些食材，晚上好好犒劳犒劳洛桑的胃。
他的脚刚踩在森林的枯枝上，枯枝立即长出了嫩绿的新芽。
凡是他经过的地方，枯木逢春，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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