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逆徒隐婚后我红了 第30章

作者:废品回收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他这样想着,出门准备过去片场,今天开始拍摄苍炎门的剧情,算是在横店很少的一部分外景。昨晚一点多才睡下,牧野抱着他替他揉过了腰背,可是今天还是不免腰酸腿软。他走了两步,便下意识地去扶腰,看到电梯门前还有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在等着,忽然觉得有点羞耻,于是只好又将手放了下来。

  只是,那个女孩却还是用一种十分古怪、甚至有些嫌恶鄙夷的眼神看向他,搞得温涯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冒犯到她了。电梯来了,温涯进了电梯,按了一层,见那个女孩还站在电梯外,只得开口问了一句:“上来吗?”

  那个女孩没有回答,还在恨恨地盯着他,温涯暗自道,难道是碰到自己的黑粉了?这酒店这么多层,前台不可能泄露顾客信息,总不至于有人恨他到真的一层一层蹲人吧?不过法治社会,她总不至于打人,见她不上来,他也便关上了电梯门。

  下楼时李乐刚刚开了车上来,温涯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他听,李乐却吓了好大一跳,“那不会是野哥的私生吧?!查到了野哥住哪一间,结果发现你走出来了€€€€”

  温涯想了一下这种可能,顿时也觉得整个人都麻了。早上他们两个都是分开去片场,可不会特地隔开很长的时间。如果她一早就在那儿蹲着,那么她很可能看到,几分钟内,他们两个先后从同一间房出来了。

  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他赶忙给Sharon和丁哲都打了电话过去询问,Sharon说让他放心,会尽快弄几个保镖过去,又玩笑说只要他们晚上别忘了拉窗帘,那就出不了天大的事;小丁说一会儿他回去找前台换房间,说完也安慰他没关系,还说野哥毕竟是演员,私生不像爱豆的私生那么恐怖那么疯,虽然时不时冒出来,但总不至于真的来半夜敲门。

  听到他们都这样说,温涯方才松了口气,并未跟牧野多说,便过去化妆拍戏不提。

  下午他照旧很空,今天没有约人,也不回去做饭,便留在片场看了一会儿拍戏。到两三点时,程宁宁给工作人员订的水果切到了,温涯过去帮她的助理搬箱子,拉起的警戒线外,又看到了早上看到的那个女孩。

  那女孩打着伞遮阳,换了一件黑色的外套,站在身上背着设备的站姐和听说在拍戏、特地赶过来看热闹的游客中间,看到他出来,脸上的表情很快就阴冷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地好像在说什么。

  温涯心里OS:画个圈圈诅咒我?

  看着好像还没成年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三月还没去开学。

  回去时一场拍完了,牧野今天一天都像个网瘾少年那样一拍完就捧着手机,初时温涯以为他在玩什么游戏,可他又神神秘秘地不给他看,只是眼里闪烁着笑意,嘴角又努力拉下来故作严肃地说要等明天才能知道他在干什么。

  温涯只道他明天是想出去约会,大概是在看周围好玩的地方,也不拆穿,只是见周围没人,就坐下来喂他吃了块橙子。

  牧野很怕吃酸的东西,吃饭虽然不挑,吃水果却挑挑拣拣,很多种类都不吃。今天心不在焉,见温涯递过来便张嘴,淡定地嚼了两下便酸得脸都皱了起来,委屈地抬起头来,存心欺负他的坏家伙已经快要笑死了,见他气哼哼,才又叉了一块西瓜喂给他哄哄。

  明天休息,今天不拍夜戏,拍完时才刚过下午六点,牧野卸妆卸头套,温涯便帮道具组搬搬东西。快七点钟时,手机忽然响了,胡涂涂的声音听上去很欢乐,“猜猜我在哪儿呢?!”

  温涯听见他这样说,当即四下张望一圈,果然看到了一如既往地把自己打扮得十分膏梁纨€€、身后还带了保镖的胡涂涂。

  温涯虽然猜到了,但还是有些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胡涂涂脑袋上戴了刚刚过来时在纪念品商店买的头箍,上面的立体字摇摇晃晃,写的是“朕来了”,看上去颇为滑稽,“江湖救急,有人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就来了€€€€老牧!”

  刚刚卸好头套换好衣服出来的牧野:“……”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胡涂涂能保守的秘密,只要他来了,并且带了舌头,不需要十分钟他就能把事情从头到尾都给抖出去。

  牧野站在原地思考了两秒钟,决定立刻转移话题。

  他上前两步,直接发问道:“你要不要去万盛街,吃上次的那家烤鱼?”

  胡涂涂诧异道:“我上次来横店吃了烤鱼吗?有这回事?”

  牧野其实也不记得他上次来横店吃的是不是烤鱼,但他还是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你上次说特别好吃,还想加盟开分店。”

  胡涂涂思索了一下,觉得这很像是自己吃到一家好吃的小店的正常反应,于是姑且信了,整个人熟练地往温涯身上一挂,纠结道:“可是烤鱼有不辣的吗?会不会伤胃啊?涯涯能吃吗?要不还是别吃辣的了,上次听Sharon说好像有一家椰子鸡火锅……对了,Sharon还没过来吗?”

  温涯说:“我不太饿,吃什么都可以,Sharon也过来?”

  牧野把胡涂涂从他身上撕下来,说:“她说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又截住了还想继续说话的胡涂涂的话头,“那就吃椰子鸡,走吧,饿了。”

  万盛街人多眼杂,温涯不能坐牧野的车走,李乐还要捎夏夏回去,不能一起过去,结果最后还是只有上胡涂涂那台十分gay圈名媛的粉红色阿斯顿马丁。

  牧野:“……”

  小丁安慰他说:“这是在横店,不能随便带涯哥。街上很多代拍站姐都认得咱们的车牌,又不像回酒店,车子停在地下,那无所谓,万一有跟车的,一会儿你们饭也吃不安生€€€€等会儿,哥,后面那个出租好像是跟咱们的。”

  牧野说:“尽量甩开。”

  为了摆脱身后的出租,小丁开车多绕了一大圈。不过胡涂涂不是十分看得懂导航,所以两台车还是差不多同时到。

  刚好是吃饭的时间,椰子鸡火锅店前只有一个停车位,胡涂涂便让小丁把车停了进来,让人把自己的车另找个地方停。

  温涯站在阶上等着,穿了浅色衬衫和白T,被晚风吹拂着,眯了眯眼睛,看上去温柔安憩,像一只干净而懒散的猫咪。

  牧野下了车,见他立在阶上朝着他笑,不自觉也便弯起了唇角。他想,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明天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是现在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想对他说一千句一万句好听的情话,想看他脸红,想看他落泪,想看他欢笑,可是如果他还只是像现在这样笑着说好,好像也没关系。他太迫切地想要一个“永远”,就算“永远”只是有尽头的六十年、五十年€€€€

  都没关系。

  他朝着他走了过去,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后,一个黑衣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疾奔了过来,手里有一个玻璃制成的器皿。

  温涯脸色陡变,两步便已抢到了他前面,伸手去夺那个盛了不明暗色液体的玻璃容器。玻璃容器没有封严,液体有大半倾倒在他身上,瞬间便有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在空气中逸散开来。

  他顾不得分辨那究竟是什么,死按着那人的手,将容器狠狠掷在了远处,而那人却反手推他,竟又回身去捡,然后朝着他砸了过来。

  牧野回过头,也并未看清那人手里拿了东西,只是察觉到他伤了温涯,来不及多作考虑,便已飞踹一脚,将人直接扫倒在地。

  温涯闪避不及,还是被砸中了前额。

  他感觉额角一阵刺痛,伸手按着,转过身去,才发现白T上是大团大团的暗红,周围围起了不少人,胡涂涂吓得捂着嘴,啪嗒啪嗒直掉眼泪,而牧野跑向他,也不顾周围有人看着,一只手扶他,一只手在他的腰腹上方摸索,似乎是想帮他按住伤口,又不敢乱碰,看上去很镇定,声音却在发抖,“伤哪里了?”

  温涯抓住他的手臂宽慰说:“我没事€€€€”却一阵眼前发黑,一阵腿软。

  被敲脑震荡了,温涯栽在他身上时想。

  这时晕了非吓死他不可。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滑,只好咬了下唇维持住清醒,一字一字地努力说道:“不是,我的,血。”

第47章

  那些个为了试镜开始翻看《丹衷》的夜晚,温涯一直有个有些莫名其妙的疑惑€€€€为什么温祝余从鬼哭崖一章以后都是改穿黑衣?不需要一个动机和理由吗?

  难道像小学生黑化家族一样,穿黑衣就是个温祝余(已黑化)的标志?他一向不讲究穿戴,穿的都是色泽浅淡的旧衣,难道徒弟受刑,还要专程找一件黑衣,用以表达心中的不满和悲愤吗?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纠结这样的小事,不免显得有些无厘头。也许作者写到这里时,觉得黑衣更符合气氛,于是一拍脑袋就打了一行字。是他让温祝余穿黑衣,这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可是等到他真的做出那个决定的一刻,猛然间回想起多年之前在书中看到,这日温祝余穿了黑衣,却没有任何一个读过《丹衷》的读者,能够体会他的心惊心悸。

  他忽然意识到,书里的温祝余,很可能在这一天做了和他一样的决定。

  黑衣,是不得已才穿的。

  人在大量流血时,只有渗透到黑衣上,才能不至让人一眼看出。

  如果不是那一件黑衣,他只怕就前功尽弃。不止相易符白费,倘若有人知道牧长风还活着,趁机补刀,他也是根本无力阻拦的。

  相易符,施者自愿以身替身,为受者抵受三次法器伤害。能抵受几成,主要视相易符品相而定。一旦使用,则不能反悔,无法叫停,后果自担,生死有命。

  那东西原本是仙门最黑暗的时代里,高阶修者为了保证性命修为,以灵草灵药一类的小利,哄骗低阶修者来签的。若低阶修者有番造化,高阶修者所受的三次伤害都属轻微,那就是赚了,若不幸因此功散命陨,也只有自认倒霉。

  后来因为此物太过阴毒,太惹争议,各大仙门宗派曾出面集中收集焚毁过几次,从此市面上便见不到了,相易符也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禁物。

  温涯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想到自己此时修为毕竟强过长风,追魂箭之伤,自己应当也能担下几成,便连日连夜炼制出相易符签下,盼能以此保他一命。只要熬到与苍炎门门主分开后,便能再找机会回去鬼哭崖下救治他。

  只是,他太过低估了追魂箭的厉害,虽然早有做一些准备,吞服了丹药,但一箭射出,他还是险些站立不住,喉头涌上的鲜血几乎来不及吞下,三箭射出,看着长风从崖边跌下,他便已疼到脱力,直接跪在了地上。

  好在众人只道他亲杀爱徒,打击过大。他自己也尽可能不流露出伤态,咬牙强站了起来,直到回到住处,方才敢放任自己蜷缩在地,呕血不止,那一身黑衣都被血水浸得透了。他挣扎着想去拿提前备好的伤药,药盘打翻了一地,只好摸索着抓了几粒随意吞服,缩在地上不住发抖。他恍惚中想,相易符制的仓促,这可能还不足四成,余下的六成,都伤在了他的长风身上,他要怎么才能活下来呢,猝不及防间,忽然滚下一颗泪。

  那一幕实在太过惨烈。

  在多年以后,牧长风在枯禅岛看到了那一晚的温祝余,看到他挣开吸饱了血水、变得又湿又沉的黑衣,露出染满大团大团血迹的白色里衣;在冷硬的地上蜷缩,连近在咫尺的床榻都没有办法躺上去;在摔碎的药盘里摸索着药丸,划破了手指,却浑然未觉,叹息一般地念了一声“长风”,眼中滚下泪来。只消一眼,那样狼狈痛苦而绝望的温祝余,他眼睁睁看着、却不能救的温祝余,从此便成了他永生的梦魇。

  他记得太深,便再轮回千次万次,也没法子忘记。

  以至于,只是看到了温涯身上染了大片的暗红,便足以让他联结那一刻的裂心之痛。

  *

  温涯头上挨了一下,有些脑震荡,要观察48小时,其余的没什么大碍。他见牧野脸色不好,便伸手摸摸他皱起的眉头,又拉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一直哄他说不疼。牧野点点头,缓了脸色抱他躺了一会儿,小声陪他说话,守着他直到他睡着,出去时却眼里脸上都隐隐带着煞。

  民警同志在跟胡涂涂做笔录,胡涂涂是真的被吓到了,刚刚也以为温涯被人捅了才满身血,哭得直抽抽,停也停不下来,牧野便让小丁帮忙把他拖走,自己坐了下来,淡淡开口道:“我来说吧。”

  Sharon晚上八点钟看到消息,带着人飞杭州再坐车赶过来,到时天色都已经透亮了。

  牧野在楼梯间跟律师通话,靠着墙,垂着头,见Sharon来了,向她打了个手势,又说了两句,方才挂断走了出来。

  Sharon在某个瞬间觉得他脸上的神情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竟已经不那么像是他们一起看顾长大的阿野,而更接近于她那个连天神也要生畏的义兄。

  好在,在见到她时,他脸上的神情又松弛了些许。

  Sharon松了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便利店买的牛奶递给他,问:“怎么回事?”

  事情不算复杂,但属实迷惑气人。

  那人是牧野的私生粉,之前追私,就已经多少知道了些温涯跟他的关系,微博上都是十分恶毒的诅咒之语,最近接触了玄学,又开始疑心温涯用了什么邪门的手段迷惑了他的心智。

  这些原本只停留在猜测,可是就在昨天,她却收到了一个网友私信发来的链接,爆料帖里声称温涯请了狐仙牌,又暗示牧野和温涯的恋情瓜是真,就是因为狐仙牌的功效。

  那私生粉原本还能忍着,见那个爆料贴说的头头是道,还有几张照片,隐隐约约能看出温涯脖子上好像是戴了东西,一时上头,便信以为真。

  那网友又怂恿了她几句,说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她便连夜赶去周边乡下设法搞来了辟邪的黑狗血,今天原本是想要泼牧野的。只是她冲来的架势吓人,温涯又不知道她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如何能任由她泼向牧野,伸手去夺,便被泼了一身,那玻璃罐子脱了手,才又被撞了头。

  牧野说:“轻伤以下不予立案。跟老刘刚刚通了电话,他说只能走民事诉讼。”

  “他是怕那东西泼到我身上,他根本不知道那只是黑狗血。”

  他一夜没睡,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眼睛里却都是血丝,声音又低又冷,“你能想象吗,如果那里面是浓酸,是剧毒€€€€”

  牧长风一生坎坷,被负良多,虽然看着面冷,难以亲近,实则胸襟开阔,小仇小怨,一向不萦于怀。而牧野虽没了前生记忆,但却也是一样的性情,只是眉间少了寥落,身上有了些少年气,也绝非睚眦必报之人。今日倘若那东西泼到了他身上,砸伤的是他,只怕他也不会如何在意,可伤的是温涯,那却是当真被动了逆鳞了。

  法治社会,总不可能再用血煞宫的那套。Sharon摘下眼镜,轻叹,“老叶的律师也来了,你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善了。今后如果再有人发疯,也够让他们掂量掂量。”

  牧野抬眼,摇头,“丁哲查了私信她的账号,是在一个群里接的任务,挑唆的都是偏激的私生粉,我们不是偶然遇到了一个疯子。”

  Sharon也没想到此事背后水深,不由微微色变,沉吟道:“那是有人要动温涯,想出这样的法子€€€€”

  “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牧野眼神一寒,“那就全部揪出来。”

  Sharon注视他片刻,颔首道:“好。”

  她一边与他商量,一边在自己的通讯录里翻找着能帮上忙的技术人员,心中不禁生出些感叹€€€€她这世年长过牧野,便不再叫他兄长,他们几人身负记忆而来,陪伴他从懵懂稚童一日日长大,平日总还是把他当作孩子多些。直至近来,才渐渐察觉,他已从孩子长成了男人,眉宇间偶尔也会流露出些只属于牧长风的神情了。

  她忽然有些想念义兄了。

  一切安排妥帖,护士站值班的护士也换了岗,大约是认出了牧野,也不由往这头多看了两眼。

  牧野把那罐牛奶开了,缓缓喝了一口。

  Sharon舒展地抻了抻腰,从提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微微一笑,“差点忘了€€€€”

  牧野接过那个款式有些老的红色绒面戒指盒打开,只见,里面并排摆着两枚古朴漂亮的手工银戒,内里刻的字有点像篆书,但又不是。

  Sharon说:“是老苗文。你刚刚拿到第一笔片酬那年,在黔东南结对资助的那几个学生,今年上大学,寄了礼物过来了。”

  “年前邮的,想着给你拿过去,过年一忙就忘了。里面的字,是好人平安健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