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rghh
施以惩罚,还是别的?
阿诺摇头,表示不知:“现在帝国联盟会的议员分成了两派,军权也在割裂,我们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有行动也不会互相传达。”
第一军第二军想雌虫为尊,阿尔文的第三军态度暧昧,阿诺的第四军则支持平权,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僵持不下的局面。
见楚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阿诺伸手抱住他,修长的五指在他发间穿梭,无声安抚着,然后亲了亲他的脸侧,在耳畔低语:“没关系,阿诺会保护您的。”
他会好好保护他的……
这句话阿诺说过很多遍,但每次都是认真的。
楚绥闻言呼吸缓了一瞬,心想有些事来了也挡不住,他睨着阿诺清俊的眉眼,然后伸手将对方额前的碎发拨开,并不回答,只是低声道:“如果这次的事过去了……”
如果这次他能活下来……
他想……他应该去学着当一个好雄主……
阿诺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哪怕楚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怕他心气张狂得谁也不放在眼里,也没办法说阿诺一句不是。
但言语未尽,便咽回了肚子里。
楚绥没说话,在阿诺额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满肚子的话似乎都藏在了里面。
也许正如阿诺所说,现在帝国因为雄虫的地位问题而产生了分歧,彼此之间各行其道,晚上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门铃声,外间传来了副官斐迪的声音:“上将,阿尔文上将带着第三军的队伍过来了,说想请楚绥阁下去军部商议事情,被我们拦在了外面。”
楚绥没出门,不知道外间这几天都有第四军的重兵层层严守,都是阿诺的旧部,现在阿尔文带兵过来,只怕来者不善。
阿诺闻言用光脑调出监控,果不其然发现住宅外面停着数十架飞行器,密密麻麻全是第三军的兵,而带队的恰好是阿尔文,此时被拦在外面不得进来,双方已经拔枪对峙了。
阿诺从抽屉里抽出枪别在腰间,然后穿上军服外套,怎么也没想到来的是阿尔文,他正欲往外走,眼角余光一瞥,却发现楚绥正站在楼梯拐角处,不由得顿住了脚步:“雄主……”
阿尔文那么大张旗鼓的带兵过来,楚绥怎么可能没听见动静,他步下楼梯,心想如果所有雄虫都被集中起来,自然不会漏了他:“阿尔文来干什么?”
阿诺将枪藏在了衣摆下:“您不用担心,我去处理就好。”
阿诺并不知道他们把雄虫集中过去想干什么,但楚绥是肯定不能去的,说完转身出了门,并反手将门锁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绥:我还可以爬窗户(耶)
第63章 四军上将
阿尔文不是典型的雌虫,行事一向乖张,对他来说雌虫为不为尊都无所谓,重要的是那些该死的雄虫能受到惩罚,所以目前立场不明,此时他带着兵想要强闯,却被阿诺的部下拦在了外面,双方拔枪齐齐对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硝烟味。
阿诺出来就看见这一幕,他步下台阶,军靴落地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中显得尤为清晰,抬手示意部下把枪放下,看向阿尔文道:“你来做什么?”
都是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谁也不想兵戎相见,阿尔文也示意自己的部下放了枪,目光穿过阿诺肩头,看向了他身后紧闭的大门,笑了笑:“不做什么,只是请楚绥阁下去军部做做客。”
阿诺早猜到有这一遭,一如既往清冷,语气淡淡:“他不会去。”
阿尔文一头红发张扬,闻言勾唇道:“啧,所有‘尊贵’的雄虫阁下都去了,缺他一个不太好吧,放心,只是请去做客,死不了。”
阿诺不着痕迹握住腰间的枪,语气冰冷:“原因?”
阿尔文摊手:“签订一些东西,签完过几天自然就放回来了。”
当然,只是针对楚绥这种没有“前科”的雄虫,阿尔文觉得自己已经够客气的了,按理说住在a区的雄虫要最先带走才是,他特意把楚绥放到了最后呢。
阿尔文说的轻巧,过几天就放回来了,谁知道楚绥会不会受刑,阿诺不会去赌,也不想赌,他缓缓攥住那把枪,指尖落在扳机上,骨节分明的手青筋浮现:“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带走他。”
临近血脉暴乱期边缘的雌虫脾气实在好不到哪里去,阿尔文见阿诺竟然为了一只雄虫和他拔枪相向,怒气已经有些按捺不住,阴沉沉道:“我说了,他死不了。”
阿诺神色不变:“我也说了,他不会去。”
第三军和第四军实力相当,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占便宜,阿尔文眼睛一眯,当下再也忍不住,直接拔枪对准了阿诺,咬牙切齿的道:“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阿诺是雌虫,现在却为了一只雄虫和多年的战友闹翻脸,这在阿尔文眼中就是跪久了站不起来,那么多雄虫都去了,怎么偏偏就楚绥搞特殊?
阿诺不是最公正严谨的吗,现在到底站在哪一边?!
被欺压已久的雌虫?还是雄虫?
阿尔文现在满脑子都是“阿诺变了”四个字,他的指尖缓缓扣上扳机,对准阿诺,一字一句威胁道:“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开枪了。”
开枪是不可能的,他们谁也不会开枪,只是现在哪一方都不愿意退步而已,这件事就算阿尔文不做,第一军第二军也会有虫来做,阿诺挡不住的。
阿尔文不明白,不明白雄虫有什么可保护的,他们曾经一手创立自由盟,为的就是这一天,然而阿诺却在这个时候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去。
他们僵持的太过专注,以至于没发现楚绥竟然翻窗户出来了,直到阿尔文手中的枪猝不及防被人卸掉,他才终于回神,却见楚绥一把将阿诺拉到了身后。
楚绥也惜命,他原本没打算出来,却又觉得躲着不是办法,他在里面看见阿尔文对阿诺拔枪,干脆直接翻窗户出来了。
阿尔文一个没注意,竟被楚绥这个战五渣卸了枪,反应过来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楚绥阁下,您如果能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楚绥看了眼手中的枪,不免又想起上辈子阿尔文把某个雄虫打得脑浆迸裂的样子,说不怕那是假的,但咬咬牙把心一横,大不了就是个死,又平静了下来:“阿尔文上将找我有事吗?”
阿诺想说些什么,楚绥却攥紧他的手,示意不要出声。
阿尔文见他把阿诺护在身后,扫了眼,收回视线道:“只是想请楚绥阁下去军部做客,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毕竟事关雄虫未来的生活,缺了您一个似乎不太好?”
说实话,楚绥真的想不出他们把所有雄虫聚在一起想干什么,上辈子是为了鞭笞受刑,这辈子呢?
楚绥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按住阿诺挣扎的手,直视着阿尔文,然后笑了笑:“原来想请我做客,早说,何必闹的不愉快。”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光凭第四军的兵力是不足以抵抗的,更何况楚绥也想看看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去军部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没说不去。”
“雄主!”
阿诺闻言瞳孔收缩,他反攥住楚绥的手,从未有过的大力,眼中深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沉声道:“您千万不能去!”
是真的不能去,那些议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仿佛研制出信息素就肆无忌惮了般,仔细想想,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雄虫一夕之间跌落神坛,只能任由他们宰割,谁会不动心?
就算雌虫再厌恶雄虫,但对异性天生的渴望早已经深深刻在了他们的基因里,永远也磨灭不掉。
楚绥心想现在还只是阿尔文带兵,到时候如果第一军第二军也过来,那就不好办了,他不着痕迹挣开阿诺的手,对方却指尖青白,死也不肯松开:“我不会让您去的。”
楚绥这辈子就从来没做过什么磨磨唧唧的事,他抬眼看向阿诺,却见那双蓝色的眼睛微微泛红,藏着不易察觉的痛色,顿了顿,忽然伸手将他拉进了怀里。
“对不起……”楚绥说。
他似乎从来都没能替阿诺做些什么。
如果这次真的能熬过去,他也想学着怎么去做一个好雄主,学着怎么去做一个人……
他从没有用这样低缓的语气说过话,阿诺闻言指尖微颤,却怎么也聚不起半分力气,险些抓不住他的袖子,楚绥见状微微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轻轻摇头,看着他道:“等我回来。”
他不信雌虫会对雄虫赶尽杀绝,也许事态并没有严峻到那种地步。
阿尔文一直冷眼旁观,等楚绥说完话,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阁下,请吧。”
楚绥看了阿诺一眼,然后转身走向外面的飞行器,经过阿尔文身边时,手腕一翻,将他的光能枪递了过去,似笑非笑道:“上将,你的枪。”
被雄虫卸枪堪称奇耻大辱,阿尔文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把枪拿了回去。
眼见着第三军的虫离开,副官斐迪不自觉皱眉,面露担忧的看向阿诺:“上将,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诺不语,他定定看着楚绥离开的方向,想起刚才对方在他耳畔不着痕迹说的话,把枪重新塞入腰间,大步朝门外走去:“走,去研究所一趟。”
楚绥上班的时候,自认为已经把军部上下都摸了个清楚,但当他坐上飞行器,停在一座类似会议大楼的建筑前,却觉得相当陌生,扫了一圈,却见周围都有重兵把守。
阿尔文带着楚绥走了进去,穿过几道长廊,最后在一扇牌号标注A区的门前停了下来,他用指纹锁开了门,然后道:“楚绥阁下,请吧。”
楚绥眼角余光一瞥,发现里面似乎还有别的雄虫,看了阿尔文一眼,然后迈步走进房间,随即身后就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门被反锁了。
这是一栋复式楼,不像软禁室,也不像刑讯室,客厅很大,摆着沙发茶几,装修典雅,甚至有一道回旋楼梯,直通二楼,隐约可看见上面有不少房间。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不少雄虫,粗略一数竟有十来个,他们看见楚绥进来,齐齐抬头看了一眼,又三三两两的收回了视线,仿佛在说:又是一个倒霉蛋。
楚绥心里却松了口气,这个环境怎么看都比上辈子被锁起来强,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伸手扯了扯衣领,然后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楚绥的武力值在雌虫堆里排不上号,但在雄虫堆里绝对“名声在外”,星网上还有视频为证,他刚一落座,身旁一名娃娃脸的雄虫就面色惊慌的往旁边躲了躲,楚绥察觉到他的动作,懒洋洋抬眼看了过去,听不出情绪的道:“你躲什么?”
声音故意压的很低,看起来喜怒难辨,浑身都散发着“我不好惹”的气息。
那名娃娃脸的雄虫闻言一哆嗦,显然听说过楚绥的恶名:“没……没躲什么……”
楚绥仿佛是为了故意找茬:“没躲什么?那你哆嗦什么?”
他这幅样子像极了恶霸,旁边一名雄虫似乎看不下去,皱眉道:“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就别内讧了。”
娃娃脸雄虫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是,就是。”
楚绥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眼见着话题打开,往周遭看了一圈:“不是说所有雄虫都被关起来了吗?怎么就我们几个?”
刚才出言制止的雄虫解释道:“这里是A区的雄虫,另外几个区分别都被关在了不同的地方。”
楚绥若有所思:“他们把我们抓起来,想做什么?”
娃娃脸雄虫忍不住插嘴道:“只要签完律法协议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但是帕林不让我们签。”
言语中带着些许抱怨。
帕林闻言倏的从沙发上起身,直接揪住了娃娃脸雄虫的衣领骂道:“闭嘴查德!你前脚签了协议,后脚就会被带进刑讯室,谁告诉你那些签了协议的虫是被放回家的?!”
查德脸色胀红,楚绥都以为他会吼回去,但事实上他只是不服气的嗫喏道:“班森他们签完协议都被放回去了!”
帕林闻言直接一把将他甩在了沙发上:“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案底,你敢对虫神起誓说你没有案底吗?!阿尔文那个疯子把所有带案底的雄虫都关起来了,进去就是个死!”
查德有些心虚:“我……我当然没有案底……”
帕林冷笑:“是吗,既然如此,去年霍顿上将为什么会因为重伤而被送进医疗区?我可真该谢谢你,谢谢你把你的雌君折磨得生不如死,现在第二军赞成雌虫为尊,说不定就是你的功劳!”
A区的雄虫都是勋贵之后,要么出身贵族,要么像楚绥一样,雌君在军中有一定的地位,查德的雌君就是第二军目前的掌权者霍顿上将。
军权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动摇国家制度,军权在谁手里,谁就拥有话语权,现在雌虫影响着帝国未来的走向,而雄虫某种意义上也影响着雌虫的决定。
例如楚绥,阿诺为了他可以选择平权,这是正面例子。
再例如查德,霍顿上将因为他选择雌虫为尊,妥妥的反面例子。
帝国现在把雄虫分门别类关押在一起,听说只要签署一份不知名内容的条约就可以被放出去,有些雄虫签了,回家了,有些雄虫也签了,回老家了。
楚绥猜测军部现在应该在大规模清查案底,只要有过往伤害史的雄虫签署完条约,都会被关进刑讯室,现在帕林他们不愿意签署条约,纯粹是在拖延时间,因为在座的各位大部分都是渣虫,心虚。
楚绥在心里嘶了一声,查德怂的跟鹌鹑一样,居然还能把霍顿上将弄得遍体鳞伤送进医疗区,真是虫不可貌相,不过想想他自己以前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挑了挑眉,也就理解了。
查德被他一番话说的羞臊不已,也恼了,愤愤甩开他的手:“你们谁没打过雌君,现在出了事就怪我,霍顿一定要雌虫为尊,我有什么办法?!”
霍顿上将,楚绥以前在军部的时候倒是见过几面,对方看起来沉默寡言,比阿诺还老实几分,没想到竟然也有雌虫为尊的念头。
楚绥不知想起什么,看向了帕林,对方看起来是这堆雄虫里面最稳重的一个:“你看过他们要你签署的律法条约吗,大概是什么内容?”
帕林扯了扯嘴角:“能有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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