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rghh
沈郁闻言直接把窗户往旁边一拉,动作利落的从里面翻了出来,眉目张扬,在阳光下就愈发显得夺目,似笑非笑道:“我出来了,你想怎么样?”
盛川见状淡淡挑眉,笑着对他伸出手,然后勾了勾指尖:“过来。”
沈郁狭长的双眼微眯,觉得盛川今天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站在原地没打算动,但片刻后,还是口嫌体正直的走了过去,不出意料被盛川拉进了怀里。
盛川嫌他傻:“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沈郁睨了他一眼,心想这有什么办法:“我叫你进去你又不进去。”
他只好自己出来了。
时至春日,花园里的枝叶都舒展了开来,在阳光下温暖且幸福。
重来一次,盛川以为可以躲过一切,阴谋诡计或是魑魅魍魉,但原来有些东西原来也是命中注定,躲不掉也逃不开。
沈郁,这次你又撞到了我的怀里……
飞蛾扑火,一遍又一遍。
第90章 完结番外之上辈子的恋爱
沈家是圈中名流,偶尔也会在别墅庄园开办几场宴会,外间停着的车清一色都是百万起步,衣香鬓影间,将尘世间的富贵一块儿揽到了极致。
沈润虽然是沈家的大少爷,但在老爷子掌权的时候,他依旧翻不出什么风浪,众人更多的时候对他只是礼貌客套,片刻后就移开了视线。
外间的花园摆着长条形餐桌,欧式流水喷泉的哗啦声与里面传出的舞曲音乐完美融合到了一起,三三两两的宾客在草坪上翩翩起舞,一片觥筹交错。
在月色的掩映下,一名男子靠在外间的墙上没动,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浅色西装,优雅持重,右手端着一杯香槟,侧脸轮廓分明,在黑夜中看起来有些清冷,抬眼时,茶色的瞳仁却又温润如玉,很好的掩去了那一丝凉薄。
沈润找了片刻才看见他,避着旁人的耳目,不动声色皱眉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他说着,下巴微抬,往宴会厅里面示意了一下,冷声道:“沈郁在里面,你站在这里可没办法勾到他。”
盛川晃了晃酒杯,浅色的液体在杯壁中显得瑰丽异常:“这种事你该找女人来。”
听的出来,他对勾引沈郁这件事有些异议。
沈润闻言,敦厚憨实的五官显出一种极其突兀的讥讽不屑:“他要是真喜欢女人就好了,我还用找你来?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要么去把人勾到手,要么就回工厂继续打你的零工。”
沈润素来警惕,说完左右看了一圈,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理了理领带,从侍者托盘上取了一杯酒,这才重新回到了交际圈里。
盛川闻言透过玻璃窗,看向了宴会厅中间众星捧月的的那名少年,只看面相,便觉得对方张扬肆意到了极点,太阳般夺目,和盛川的谨小慎微背道而驰。
这种富少爷好勾搭吗?
盛川不知道,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平静持重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踟躇不定的心。
这场宴会厅里,来的除了商界名流和富家阔太,仔细看过去,依稀能发现几张经常出现在媒体上的熟脸,大多是身形曼妙的女子。
周振嘉大咧咧靠坐在沙发扶手上,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是这堆公子哥儿里花边新闻最多的,对那些小明星小网红也最熟,见状捣了捣一旁的沈郁,乐道:“哎,那不是ST的当红主播樊云嘛,她怎么混进来的。”
网红这个词,可褒可贬,但总归容易让人看轻,这种宴会她们其实是不够格挤进来的,特别大腕的除外。
沈郁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过一秒就挑眉收回了视线,目无下尘,兴致缺缺:“不知道。”
旁边有人嘻嘻哈哈的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特多小网红专门把自己包装成白富美,然后找渠道混进上流宴会吊金龟婿呢。”
沈郁嘁了一声,觉得无聊,往他们这边指了一圈,似笑非笑的道:“你们谁被吊上谁就是傻x。”
周振嘉推了他一把:“废话,你对女的不感兴趣,当然不会被她们吊上。”
沈郁皱眉:“去你的!”
说完往长辈堆里看了眼,见他们没有听到周振嘉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沈老爷子年纪大了,思想守旧,要是知道沈郁喜欢男人,腿非给他打断不可。
这种宴会无非就是拓展人脉,没什么好玩的,沈郁坐了片刻就待腻了,趁着沈老爷子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溜了出去,结果走的太快,出门的时候没看清,直接在拐角处和别人撞了个满怀。
沈郁是横冲直撞的性子,走路也说不上平缓,当下只觉自己撞到了一个高壮男子,痛的眼冒金星,因为作用力踉跄后退了几步,手肘却被人一把扶住了,随即耳畔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
“冒失鬼。”
盛川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走进宴会厅,谁曾想就有人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力道凶猛,撞得他下巴生疼,莫名就想起了这个词。
风风火火,冒冒失失,可不就是个冒失鬼?
沈郁养尊处优惯了,甭管是他撞人还是人撞他,都只有他骂人的份,没有人骂他的份,闻言眼睛一眯,正打算看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这么说,这一看,却怔住了。
对方是个生面孔,起码沈郁在圈子里从来没见过他,男子身形颀长,眉眼斯文,在夜色下显得干干净净,清清冷冷的,偏偏眼中又带着一抹令人看不大清楚的笑意,衬衫一丝不苟扣到了喉结处,颇有些禁欲的感觉。
但在沈郁的记忆中,禁欲的人都是冷冰冰的,不像盛川这么爱笑,他看了眼对方扶住自己的手,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不自在,凶巴巴的语气也弱了几分气势:“喂,你说谁是冒失鬼?”
盛川这才看清他的模样,心想不就是沈家的那个二少爷么,慢半拍的松开手,片刻后,笑了笑:“谁撞过来,我就在说谁。”
他说着,无意识摸了摸被撞红的下巴,还是感觉有些闷痛。
沈郁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一时说不上是尴尬还是羞恼,绕开他径直往外走去,结果不知是不是撞晕还没缓过来,又猝不及防被门槛绊了一下。
盛川头也不回的反手扶住他,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心想这个沈家二少爷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意有所指的提醒道:“走路当心。”
沈郁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炸毛似的甩开盛川的手,结果扭头就见周振嘉他们正看着这边,捂着肚子笑成了一团。
周振嘉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快出来了:“完了完了,沈二公子被吊上了。”
他的嘴仿佛开过光,冥冥中就定了沈郁的后路。
沈郁没听见,他只知道他们在笑,具体笑些什么,却是不清楚的,当下连和盛川吵架的心思都没了,一个人闷头出了宴会厅。
沈郁没离开,他在外面草坪的圆桌旁找了个位置坐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盛川想起沈润说的话,在旁边看了半晌,然后走过去在他对面拉开椅子落座。
沈郁抬眼,见是盛川,明显怔了一下,语气不善:“你是谁?”
盛川静静打量着这个小少爷,月色在他身后撒下一地清辉,看起来饶有兴趣:“被你撞到的人。”
沈郁就是不想承认自己撞的他,翘着二郎腿,一副被宠坏的模样:“是我撞的又怎么样?”
想打架?打架他也不怕。
盛川笑了笑:“好吧,是你撞的就算了。”
沈郁闻言看向他,莫名觉得这句话背后有些深意,怎么坐都不自在,是他撞的就算了?那如果是别人撞的呢?
他心思太单纯,又没经历过事,心里想些什么都表现在了脸上,盛川一眼就窥透了,指尖轻叩着桌沿,唤来侍者上了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笑着对沈郁示意了一下:“当做赔罪。”
沈郁心想这个人为什么老是在笑,他忽略了自己耳尖上的薄红,只觉得盛川笑的让人讨厌:“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撞了你吗,又给我赔什么罪?”
盛川微微偏头,眉眼带笑,状似疑惑的反问他:“听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沈郁没说话,耳尖已经在毫无察觉的时候红透了,暗自嘟囔了一句什么,没太听清,盛川只觉得他像一张干净的白纸,涉世未深,还未被这个社会染上脏污的颜色。
心里忽然有些可惜,说不清为什么。
盛川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郁闻言挑眉:“你不认识我?”
那语气,活像他是什么大明星,不认识简直是犯了天条大罪。
盛川忍着笑,点头道:“嗯,我之前一直在国外,才回来没多久。”
这是沈润给他安排的身份。
沈郁心想怪不得盛川看起来这么脸生,他抿了一口酒,盯着对方,看似随意,却又字句清晰的道:“沈郁。”
他说:“我叫沈郁。”
盛川总感觉他的语气后面省略了一系列你给我记住不许忘记,敢忘记就打死你的话,点了点头:“盛川。”
他茶色的眼睛似乎总是带着一种错觉的宠溺,清风朗月般干净。
少年最是容易心动,他们的相识始于今夜,最后一切都顺水推舟般成了事,就像周振嘉说的,沈二少爷被人吊上了,不仅吊上了,而且还吃得死死的。
沈夫人去世的早,沈老爷子虽然宠沈郁,但并不放在明面上,对着他总是会时不时的训斥一番,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他叛逆乖张的性格,少有人吃的消,但偏偏盛川就硬是吃住了。相处的久了,总要突破最后一步,沈郁怕疼,所以没提,盛川则是耐性充足,只有最耐心的猎人才能捕获到最大的猎物,所以他不着痕迹的劝着,哄着,最后沈郁终于点了头。
在五星酒店的顶楼观景套房,一个生涩懵懂,一个故做成熟,跌跌撞撞的成了事。
沈郁这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受不了半点疼,他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反正盛川还没做什么,他就闹起了脾气,说什么都不肯继续。
箭在弦上,他忽然撤了,饶是盛川也有些气的牙痒痒,他把沈郁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声音低哑,带着些许隐忍,喉结上下滚动:“乖,不疼。”
沈郁撇嘴,嘁了一声,用被子裹住未着寸缕的身躯,只露出头,一双黑色的眼睛干净且剔透,满肚子歪理:“在下面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疼了。”
盛川隔着被子把他禁锢在怀里,直接吻住了他的唇,力道凶猛,沈郁躲了两下都没躲开,最后被亲的晕晕乎乎,稀里糊涂就水到渠成了。
头顶的水晶吊灯盯久了有些眩晕。
沈郁还是很疼,脸都白了,他又不能推开盛川,真有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一个劲抽冷气:“疼……”
盛川说:“第一次都会疼。”
他大概有些气恼沈郁刚才闹脾气,声音听起来有些淡淡的。
沈郁闻言莫名有些委屈,但没再吭声了,自己忍着。
盛川心想沈郁怎么这么好骗,第一次是会疼,但再疼也疼不了多久,他是故意的。就算是个泥捏的人,每天忍着沈郁的少爷脾气,也会被蹉跎出几分火气,只能在这种事上报复回来。
但见对方可怜巴巴的忍着疼,又顿了顿。
盛川后知后觉的想到,沈郁和他这种山里穷人家的孩子是不一样的,可能从小到大连手指头都没伤过,怕疼也是应该的。
盛川重新吻住了沈郁,缓慢安抚着他的脊背,温热的吻渐移着吻住了他的耳垂,然后舔舐轻咬,这是沈郁的敏感点,他身体一哆嗦,眼尾很快红了。
盛川哄他:“你看,我就说不疼。”
沈郁抱着他的脖子,闷声道:“就是疼。”
盛川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该拿一个人怎么办,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这不是少爷,是祖宗,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疼就亲一下。”
沈郁眨了眨眼:“……还是疼。”
盛川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那就再亲一下。”
他无底线包容着沈郁的所有,像是罂粟般让人上瘾,沈郁低头蹭了蹭他的颈窝,似乎终于满意了,眼睛熏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像只再乖巧不过的奶猫。
沈郁忽然问道:“盛川,你喜不喜欢我?”
他问的一点也不紧张,似乎笃定对方一定会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盛川嗯了一声:“喜欢。”
沈郁高兴了:“我也喜欢你。”
他说的喜欢是真喜欢,十分真心掺着十分诚意,丝毫都做不得假,沉甸甸的坠手。
沈郁以前不敢让老爷子知道他喜欢男人,怕被打断腿,但后来还是把盛川堂堂正正的带到了人前,挨了多少次打也没吭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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