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萌夺回主角光环 第65章

作者:醉又何妨 标签: 仙侠修真 爽文 甜文 强强 穿越重生

  但如今姜桡竟然克服了这种缺陷,暂且不论他是如何从短期之内做到这种地步的,肖凝儿只是担心舒令嘉如果跟他遇上,又该如何应对。

  一时的输赢还不是关键,肖凝儿永远也忘记不了曾经有一次姜桡被激怒之后看着她的眼神,那种阴毒森冷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肖凝儿一直隐约觉得姜桡心机深沉,为人歹毒,不是个好东西,她甚至担心比试当中舒令嘉如果落了下风,姜桡会暗施手段害他。

  怀着这种忧虑,在轮到舒令嘉上场的时候,肖凝儿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盼着他赢了。

  但不管她心愿如何,舒令嘉还是打败了唐冠,接下来便由唐冠与谢晓婉争夺三四名,而此次试剑大会的魁首,便会在姜桡和舒令嘉之间产生。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有很多不甘心被刷下来的弟子们都是颇有微词的。

  因为不管此战输赢,能在这样规模的大会上获得第二,都足以成为以后可以拿出来谈论的资本了,而姜桡人品有亏,享受这样的地位总让人觉得不平。

  但偏生他就是有这个本事,其他人除了背地里抱怨,也是无能无力。

  肖凝儿左思右想,依旧担心,终于还是没忍住,晚上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去找了舒令嘉。

  她过去的时候,舒令嘉正在院子里练剑,肖凝儿便站在门口,喊了声:“师兄。”

  舒令嘉收势转身,随手将威猛往地上一插,这才奇道:“凝儿?你怎么来了?”

  肖凝儿心里面老是不踏实,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应该也有些慌张,定了定神,才过去道:“没事,随便走走。师兄,你的伤……这是都好了吗?”

  舒令嘉道:“没完全好,还差一些,但是不碍事。”

  肖凝儿知道他那句“差一些”的意思,应该还是代表着伤势不轻,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说道:“那你明天真的要和姜桡比啊?”

  舒令嘉倒是笑了:“那不然呢,难道我说不敢跟他打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没出息。”

  肖凝儿道:“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可是姜桡一场比一场厉害,我担心他会伤了你。别看他整天装模作样的,其实可不是个好东西,天天打坏主意。否则当初也不会嫁祸给你了。”

  舒令嘉道:“他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么。既然以前吃过亏,如今当然得有些防备之心才行,我有数,你不用担心。”

  肖凝儿也知道舒令嘉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那是天王老子都劝不动的,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点了点头。

  稍稍犹疑,肖凝儿又问道:“但如果这次胜了姜桡,你是不是也不会回来了?”

  舒令嘉听到又是这个话题,目光不由地闪了闪,顺手将剑收回剑鞘,道:“嗯。”

  他这个收剑的动作,让肖凝儿想起第一次见到舒令嘉的时候。

  那是一群少年人在演武场上练剑,其中属他最出挑,最好看,衣衫潇洒,风采卓绝。

  当第一个把对手的剑挑飞之后,他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入剑鞘,同时笑了一下。

  有一道光落在那笑容上,显得耀眼而夺目。

  那一瞬间,心头怦然而动。

  她最喜欢看舒令嘉那副骄傲而潇洒的样子,无拘无束,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困住他。

  可是后来在门派当中,她就几乎没再见舒令嘉这样笑过了。

  不甘与责任,师恩与自我,这样的反复拉扯当中,也将他的意气一点点消磨。

  如果舒令嘉不回门派,那么他们之间的交集将越来越少,但如果他回来了,或许他也不再像舒令嘉。

  肖凝儿深吸一口气,笑冲着舒令嘉说道:“你不回来就对了,我觉得你在门派中一点也不开心。你不用听那些风言风语,无论你怎么选择,咱们这些师兄妹们都是明白的,你喜欢在哪,就在哪。”

  舒令嘉不禁看向她。

  肖凝儿迎着舒令嘉的目光,冲他甜甜地笑:“师兄,你重新拿起剑来不容易,可拿好了啊。”

  她说完之后,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舒令嘉不觉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又停住了,眼看着肖凝儿远去。

  这时,在门外的不远处,慢悠悠传过来另一个声音,说道:“这姑娘对你不差。”

  舒令嘉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没见到人,便说:“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进来啊。”

  下一刻,景非桐便出现在了舒令嘉的面前。

  舒令嘉道:“你听见我们说话了?”

  景非桐道:“抱歉,不是有意的,我刚刚过来,只听见了最后几句。”

  他看了看舒令嘉:“她很喜欢你。”

  舒令嘉面上一热,“啧”了一声道:“说什么呢?那是我师妹!”

  景非桐摇了摇头,便闭嘴了。

  顿了顿,舒令嘉又道:“跟我来往过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不过同门之谊罢了。”

  景非桐笑着点了下头,一时无言。

  他能看出舒令嘉说的是实话,他对肖凝儿不过是当做师妹罢了。而刨除男女之情不说,在门派中还有这么个人愿意理解和关心他,总归也是件很好的事。

  景非桐只是在想,连肖凝儿都这样说了,那么以前舒令嘉到底怎么过的?

  可惜在他失意消沉的那段日子里,自己无福陪伴那,又是不是这位姑娘陪在他的身边,与他一同度过?

  景非桐不愿意再想下去。

  舒令嘉莫名觉得目前的安静让他有点不自在,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景非桐道:“没事,没想什么。方才你师妹的叮嘱很有道理,明天姜桡不好对付。”

  事到如今,他绝对可以肯定,姜桡的身上有一股未知的神秘力量,与其说舒令嘉要打败他这个人,不如说是在与这股力量相抗衡。

  这一回,舒令嘉却没像对着肖凝儿时那样,轻描淡写地说一句“不碍事”。

  他掀袍子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说道:“不错,眼下我的旧伤虽然还没好,过去在其中练的功力也只能发挥出两成,但是因祸得福,根基毁掉之后,对于心宗这本杂念丛生剑的剑谱,倒是体悟颇多,只不过时间太短了,有很多地方还不透彻,所以我也没底。”

  现在的舒令嘉,可以说是集心宗气宗二者之长,一旦他的伤势能够痊愈,那么比起之前水平来说,境界又能上升上一大截。但目前他还不能结合的很好。

  景非桐见桌上摆着酒杯酒壶,就给两人各斟了一杯,端起杯子,轻轻在舒令嘉那只杯子上一碰,自饮了一杯。

  他说道:“你恨姜桡吗?”

  舒令嘉不屑道:“他也配。”

  他说罢,顺手也端起杯子,把酒给喝了。

  景非桐笑了,说道:“配不配和恨不恨,那是两回事呀。像姜桡这种人,我以前也从未把他看在眼里过,但是现在却很憎恶他,甚至在上回他来跟你挑衅的时候,恨不得亲自动手修理他一顿。”

  舒令嘉一怔,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啊,为什么?你跟他也结梁子了?”

  景非桐道:“那倒没有,但我不喜欢让你不快的人。谁对你不好,我就厌恶谁……而这种情绪,就是我想要出剑的理由,情乃剑心,动情便生锋芒。”

  舒令嘉垂下眼,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这回的酒是别人送给他的,有些烈,才喝了一杯,就让他白玉般的双颊上浮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他说道:“是么。”

  舒令嘉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晕,所以一时没听明白景非桐的话,他的重点到底是在于剑道,还是出剑之情?

  他抬起头来,想问景非桐一句什么,却正好望进了对方眼底,不禁怔住。

  景非桐正看着他,眼中万千情绪深不见底,眸光里却似有绵绵情意,明亮更胜此时星辰,缠绵流转,灼灼如烧。

  那个瞬间,舒令嘉觉得心脏猛然一揪,有股十分难过的情绪陡然间涌了上来,柔情与悲凉都来的猝不及防,让他自己都忍不住惊诧。

  他虽然表面看着冷漠疏离,但内里十分重情,他相貌与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出众,自然也不乏爱慕者,这么多年下来,喜欢他的有男有女,羞涩暗示的有之,热烈追求的也不少,种种心思,舒令嘉早已习惯了。

  其实景非桐这两句话算不得什么,说是朋友之间的情谊义气也可以,根本不值得深思。可是出自他之口,听在舒令嘉的耳中,就仿佛有许多东西,已经不言自明。

  舒令嘉感到他的心好像一下子被冲出一道豁口来,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仿佛眼前这一幕,在很多年之前就发生过似的。

  忐忑、暧昧、试探、心乱,一切朦朦胧胧,又不由分说。

  但他们才真正认识没多久,因此这种情绪又显得很不真实,像是被硬灌进他脑子中的一样,令人生疑。

  舒令嘉忍不住去打量着景非桐。

  景非桐一句话出口,见舒令嘉拧眉瞧着自己,一时间又有些后悔起来。

  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但在那个寂静而诡异的凶宅之中,眼前之人一剑划过夜空,从漫天繁星中落下,掉入自己的怀里,便已经如同一刹间惊云破雾,也同样闯入了自己的心头。

  这个人仿佛是生生从他无数次的心魔与迷梦中剜了出来,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平淡无味的漫长生命中,突然开满了热烈而璀璨的花。

  他沉迷又疑惑,疯狂又不得不压抑,就在这样的情绪中不断沦陷,每回想好了要先查明真相再提其他,但是方才看见肖凝儿的时候,心中竟然会生出不安与嫉妒,仿佛急不可耐地就想表达些什么。

  何至于到了这个地步啊。

第48章 天问长风

  景非桐将眼睫微垂, 遮住自己的目光,又拿起酒壶来,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缓缓饮着。

  冰凉的酒水顺着喉管流下,浸入肺腑, 浇熄了满腔的烦躁。

  景非桐定了定神,说道:“这么说吧, 你们气宗重视的是技术, 对于剑气的操控、招式的把握已至巅毫, 但心宗讲究由心由情。杂念丛生剑应该更极端一点, 如果有一天, 你可以做到直面自己的情绪, 整套剑法就圆融了。”

  舒令嘉道:“自己在想什么,有时候恐怕自己也未必懂得, 如果真的能够直面所有, 那么还能控制得住吗?”

  景非桐笑了:“难说,起码我做不到, 所以说真的很极端,当初也受到许多人诟病。”

  舒令嘉歪头看了看他,说道:“这么诚实, 我要怀疑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说完之后, 顺手把杯子往景非桐面前一推, 说道:“来, 倒酒!”

  景非桐言听计从, 拿起酒壶来给他倒了个杯底,剩下的则都回手倒在了自己的杯子里。

  他支起手来,压腕同舒令嘉碰了碰杯, 姿势优雅天成:“明天比过了剑庆功时,我再跟你好好喝。今天时候不早了,干了这些,去休息吧。”

  舒令嘉笑了,道:“行,那我酝酿一下,带着对姜桡的恨去睡一觉。”

  景非桐笑而不语。

  舒令嘉看着他放下酒杯离去的背影,身姿修长而挺拔,广袖长衫在风里微晃,暗夜铺展开巨大的黑幕,景非桐便逐渐走入了漫天的细雪飞花中,这一幕恍然如梦。

  舒令嘉脑海中一时影像纷呈,他想起那一夜在段府之中,站在星光下摇扇的翩翩公子;水面上带着斗笠在船上悠然横笛的身影;心魔过后那双死寂而又悲凉的眼睛;前几天的夜晚,向着自己匆匆跑过来的,遮住了风雪的青年……

  他眼中的柔情,唇畔的微笑。

  好像是景非桐,又好像很陌生,各种影像交杂重叠,又似乎隐隐有些从未见过的陌生场面,却叫人看不分明。

  舒令嘉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杯,低声道:“我这是喝醉了吗?”

  他将杯子掷开,撑着额头静坐了片刻,而后,变成白色的小狐狸,出现在了原地的石凳上。

  小狐狸晕头晃脑地转了两个圈,才从石凳上跳下来,将脸在旁边的花梢上蹭了蹭,花上凝了霜的露水冰冰凉凉的,让他的酒意很快就下去了。

  舒令嘉抖了抖身上的湿毛,跑去找景非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