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无量系统 第32章

　　“嗯？”白咎凑近，林昭的脸庞骤然放大，他的耳垂因为紧张而在空气中微微颤动，浓黑的睫毛尾部挂着银亮的水珠，“林，你不开心吗？”

　　“不,忒弥斯。”林昭欲言又止，“不是这样的。”

　　江秋声拷贝给他的资料有提到，雄性人鱼因为数量稀少所以对于雌性的求偶行为是有严格要求的，一般来说，雄性人鱼不会主动把自己引以为豪的尾巴给雌性人鱼触碰。

　　除非……

　　不，忒弥斯只是一条未成年的人鱼，他在想什么呢？林昭略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头,而后带着粗砺触感的手指点上了林昭的眉心。

　　“林。”白咎的吐出的单音节的字带着湿润的水汽,好像透过这个方式,就能宽慰到林昭，“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林昭眨眼，水滴进他的眼角。

　　没什么特殊的,只是因为雏鸟情结而已。

　　“忒弥斯，我会试着在体检前提出这个方案,不过前提是,你要先在我身上留下伤痕。”

　　“为什么？”人鱼的眼眸太过澄澈，干净到一点污秽都没有，白咎虽然清楚林昭的意思，如果林昭提出不检查他的尾部势必需要合理的原因,最好就是他也被自己攻击，但他现在是条单纯人鱼，只好装作不知道了。

　　林昭别扭地坐在鱼尾上，他不知道忒弥斯有没有理解他的话。

　　“好吧，林。”白咎脸上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他犹豫后说，“我会轻一点，不会弄疼你的。”

　　但白咎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力量，或者说，他的牙齿的锋利程度以及咬合力和一开始相比都有了明显的增强。

　　林昭并不好受，甚至很疼。

　　但是莫名，林昭却觉得，他和这条人鱼终于产生了一种密不可言的关系。

　　白咎选择咬的是林昭的脖颈，毕竟他们现在的这个姿势，林昭的肩颈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中，人鱼天生就会选择视线中相对错弱的部位进行攻击，哪怕白咎已经很收着自己的力量了，但林昭的肩胛骨上还是出现了贯穿前后的咬痕。

　　“还不够。”林昭捂着自己的脖子，殷红的鲜血从苍白的指缝中滴答滴答流下来，甚至连鳞片上都沾染上了红色的血迹，他对白咎说道，“忒弥斯，不用担心弄疼我。”

　　鲜血让人鱼的狩猎本能受到了刺激，冰蓝色眼眸中染上赤红。

　　林昭的身体在他的眼里变得可口起来。

　　谁在食物链的顶端一目了然。

　　林昭的手臂上被白咎留下了数十道刺目的抓痕，每一道都快要到骨膜，却又刚好停在肌肉边缘，看着还挺严重的。

　　“林。”白咎脸上委屈的神情一览无余，尾巴也失落的垂下去，但没有忘记卷住林昭，在灯光下泛着幽蓝色的透明尾鳍摩挲在林昭的腰上，好似是在安抚他。

　　湿滑的触感刺激着林昭的敏感带，让他忍不住闷哼，“忒弥斯，我要走了。”

　　钟声准时在八点响起，这是研究所交接班的提示铃。

　　“好吧，林，明天见。”白咎将林昭放回到平台。

　　“明天见，忒弥斯。”林昭蹲下身，抚摸着白咎藻绿色的长发，长发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缠绕在白咎细长的脖间，林昭想或许应该让忒弥斯绑个头发。

　　*

　　体检的日子如期而至，对于研究所的大部分人来说，这将会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人鱼，由于人鱼的稀缺性，只有一部分的精英人才才会被调到特殊2组，即人鱼研究小组。

　　人鱼捕捞的录像在星网上传播了不到半小时就全数消失匿迹，只有模糊到远古270p清晰度的图像保留了下来。

　　可谓是，惊鸿一瞥。

　　医疗中心的成员都被培训过，千万不要惹怒人鱼，不然就会像那几个倒霉蛋一样被咬的千疮百孔。原本需要特别检查的尾部由于一个特别倒霉的倒霉蛋的关系也被搁置在一边。

　　唯一能做的就是进行全身的扫描建模，以及全套的化验。

　　但愿人鱼能够配合他们的检查。

　　艾米在外面抽了一支烟，缭绕的烟雾让她艳丽的脸庞多了一丝神秘的色彩，玲珑的身材包裹在医疗部的白色制服里，左胸蓝色星际研究所徽章上缠满代表和平的橄榄枝。

　　白咎被装在一个密闭的集装水箱里被带了过来。

　　这让他非常不好受。

　　他不喜欢这种被限制的感觉。

　　所以在研究员打开水箱盖的瞬间，白咎就忍不住探出了脑袋。

　　“他是多么的美丽，就像是珍珠。”

　　“闭嘴吧，瑞秋，不要对人鱼产生别的想法，小心他撕碎你。”

　　……

　　和疗养间不同，医疗中心的人更加的密集，人群的目光统统集中在这唯一的一条人鱼身上。

　　林昭呢？他不是和自己一起来的吗？

　　*

　　“林。好久不见，听说你受伤了。”艾米灭了烟，手指推了推眼镜，“真是太倒霉了，你居然还活下来了。”

　　林昭被艾米拦在了门外。

　　“让我进去。”林昭言语冷漠，对于美丽的女人一点都不客气。

　　”抱歉，林，所长说，你不能插手人鱼的，任何检查。”艾米作为医疗组的组长，直接隶属在研究所所长手底下，她特意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读音，“林，我会为你做治疗，但人鱼的这件事，抱歉，样本会被保留在保险库，你知道的，除了所长没人能打开。”

　　艾米抓住林昭的手将袖子推倒肘部，明显看到手臂上的伤痕只做了草草的处理，有些已经开始发暗溃烂。

　　“你还是一样，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林昭不语，任由艾米带着他去做了治疗。

　　没有生物样本，什么也做不了，林昭的眸色霎时变得浓重了起来。

　　*

　　白咎是在做完检查后才见到的林昭。

　　整个检查流程非常顺利，除了针头刺入皮肤的时候产生了一点轻微的刺痛之外，其他的检查项目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包括在的尾部也没有被野蛮打开。

　　除了出现了一些他没有掌握好力量而造成了一些人员受伤外，白咎觉得一切都很顺利。

　　但医疗中心的研究员明显不是那么认为的。

　　人鱼虽然美丽，但和玫瑰一样，都是带刺的，哦，不是，是带刃的。

　　白咎友好的和研究员们告别，但是那些惨遭人鱼暴力攻击的研究员们纷纷不敢靠近了，这么珍贵的人鱼，他们还是别碰了。

　　当研究员打算再次把他塞回集装水箱送回疗养院的时候，白咎不乐意了，他看向林昭，但林昭似乎在发呆，并没有注意到人鱼有些不悦的神情，直到尾鳍都贴到脸上的时候，林昭才回过神来。

　　白咎原本想告诉林昭，他不想被塞进密闭的集装箱了。

　　但一想到不能暴露自己高智商的事实，便只能让自己毫不容易被□□好的声带继续装废物。

　　“lin？”

　　白咎指了指身下的水箱，摇了摇头。

　　林昭看向艾米，“检查结束了。”

　　艾米点了点头。

　　“那他就归我了。”林昭不给艾米任何说话的机会，横打抱起已经快赶上他体重的人鱼，踹开碍事的集装箱，一脸淡漠地离开了医疗中心，只留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艾米站在原地。

　　“林！”艾米咬牙叫出林昭的名字。

　　人鱼是大家的！

　　医疗中心通往疗养间的走廊中。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没有看见你。”被林昭抱在怀中的人鱼调整了一下姿势，“林，你似乎在发呆。”

　　林昭将白咎抱得更紧。

　　“忒弥斯，你想出去嘛？”

　　“嗯？”

　　林昭立刻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他们刚才经过的是走廊里的监控死角，就那一瞬间的时候，林昭突然就动了拐跑人鱼的心思，人鱼又乖又单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白咎看着林昭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和那个被叫做艾米的人说完话之后林昭整个人就阴郁起来了，这显然对他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在原先的剧情中，林昭和忒弥斯的关系就是研究者和被研究者的关系。

　　人鱼是林昭报复研究所的契机，林昭绝不可能放过。

　　“抱歉，忒弥斯，我忘了你现在不适合离开纳米池太久时间。”

　　“林，我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白咎和林昭一同开口。

　　人鱼的语气有些雀跃，而林昭却略带失意。

　　白咎最终也没有晒到太阳，因为他’生病‘了。

　　做完检查后不久，白咎就发现自己身上的黑色鳞片变多起来了，原先只有腹部一小块的黑鳞现在已经扩散到鱼尾的基部，而且他还觉得浑身燥热，非常想搞破坏。

　　而且他还非常饿。

　　这不正常。

　　白咎叫出002询问。

　　002:上神，您这不是生病，是即将成年的征兆，成年之后身体的各方面素质都会得到显著的提升，同时也会伴随着第一次求偶期的到来。

　　求偶期？

　　就相当于鲛人的交尾？

　　次日清晨，林昭准时进入了疗养间。

　　“林，我是不是生病了？”白咎装作郁闷地向林昭诉说自己近些天的烦恼。

　　“不是。”林昭在心里补充，是即将从幼态转化为成态。

　　但，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摆在林昭的面前，雄性人鱼从幼态转化成成态的时候，也会迎来第一次的求偶期。

　　没有人见到过求偶期的雄性人鱼是怎么样的。

　　“林，那是什么？”人鱼苦恼的托着已经褪去婴儿肥的双颊，原先冰蓝的眼眸如今已经和海一样深邃，带着水的温度的右手盖在林昭病态白手背上，白咎笑着问，“没关系，不管怎么样林会在我身边的，对嘛？”

　　那是来自的人鱼的诱惑。

　　世界上，唯一一条人鱼，正在向他发出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　　林昭的人鱼观察日志1:

　　由于太过变态而不可观看。